另一個攤販對這種事似乎比較謹慎。
他猶豫了片刻,搖頭道:“最近風聲比較緊,再看看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許成飛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五塊中品靈石,在另一個攤位上買了兩塊地脈碎片。
方姓中年人雙眼一亮道:“這小子竟然願意花一倍多的價格買兩塊地脈碎片。
看來他的多半是某個種植世家的弟子。
這種人可是肥得很。
你真不打算做一票?”
那個剛剛還有些猶豫的攤販,頓時有些心動了。
這人糾結了片刻,一咬牙道:
“遇到這種肥羊不砍一刀的確有些可惜。
不過他太過招搖,多半已經被其他人盯上了。
一會兒動手的時候小心點兒,別跟那些人撞上。”
方姓中年人嘴角揚了揚道:
“放心,這頭羊足夠肥。
即便那些人都來了,咱們也能吃飽!”
許成飛還真沒有注意到,剛剛那個攤位的老闆竟然把自己當成了肥羊。
此刻他正心驚膽戰的逛著這裡的集市。
之所以心驚膽戰,倒不是因為他發現了集市中暗流湧動。
而是他剛剛接連觸發了兩次‘買’字。
第一次是兩塊地脈碎片。
那東西的價格明顯有些虛高,可他卻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討價還價,只好硬著頭皮掏了五塊中品靈石。
之後他在路過一個靈種攤位的時候,又觸發了一次‘買’字。
這一次是三枚蘊神果。
蘊神果乃是極品靈果,孕養神魂的效果遠超養魂果。
不過這幾枚蘊神果明顯摘晚了,已經熟過頭了。
其中藥性消失了大半,讓其價值大大降低。
這種過熟果唯一的好處就是,裡面多半有種子。
三枚蘊神果直接花掉了許成飛十二塊中品靈石。
這讓他一陣肉痛,同時也讓一旁的寧遠有些傻眼。
寧遠雖然平日裡大手大腳,可也很少會如此揮霍靈石。
他們才剛逛了四個攤位,就已經花掉了十七塊中品靈石。
如果換成下品靈石的話那就是一千七百塊。
寧遠看著前方那好似長龍一樣的攤位,眼角狠狠蹦躂了起來。
‘今天我不會傾家蕩產吧……
嗯,應該不會,成飛的身上應該不會有太多靈石。’
他雖然承諾可以給許成飛報銷這次的全部花銷,卻只是給許成飛拿了兩千靈石。
也就是說,這次的消費總是有上限的,前提是許成飛自己身上的靈石不要太多。
寧遠剛剛安慰過自己,就發現許成飛又在另一個攤位上掏出了七塊中品靈石。
這一次他買的是一套凝雲降雨的成套陣法。
之後他收一翻,就將這套體積頗大的陣法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此時寧遠才注意到,許成飛在進入集市時特意戴在手上的那枚玉質扳指,竟然是一枚儲物戒指!
寧遠嘴角頓時一陣抽搐。
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豪言壯語了。
就在他心中一片凌亂的時候,周圍的那些商販卻是一個個雙眼放光。
他們也注意到許成飛的儲物戒指。
這種高階儲物裝備,價格是普通儲物袋的百倍起,而且還不是隨便就能買得到的。
不過這些人關注的卻並非是儲物戒指本身,而是裡面裝的東西。
一般來說,儲物戒指裡裝的東西,價值最起碼也要超過儲物戒指本身數倍。
而許成飛剛進來就毫無節制的揮灑靈石,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一雙雙躲在陰影中的眼睛,先後盯上了這隻‘肥羊’。
這些人或者偷偷傳音,或者互相打著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看懂的訊號。
與此同時,兩個隱藏在集市中的結丹期邪修,也注意到了許成飛。
其中一個鬢角斑白的中年人皺眉道: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然出手如此闊綽。”
在這人身旁不遠處,是一個臉上掛著泥土的少年。
這個少年衣衫破爛,與那些在集市中討生活的小鬼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可若是有善於查探的結丹境修士仔細檢視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少年的身周繚繞著澹澹的邪氣。
這種邪氣異常深沉,與他的相貌完全不符。
邪氣少年嘴角揚了揚道:“怎麼,你又想動手了?”
鬢角斑白的中年人想了想,搖頭道:“算了。
這小子肩膀上站著的那隻鸚鵡是凝結了妖丹的大妖。
我們現在已經被寧家的人給盯上了。
在這個時候,為了些許靈石去招惹一個來路不明的世家弟子,有些不划算。”
邪氣少年笑道:“你不在意那百十塊中品靈石,可你手下那群小傢伙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已經有好幾撥人準備動手了,你不打算去管管?”
鬢角斑白的中年人冷冷道:
“一群連大妖都分辨不出來的廢物罷了。
他們要找死就讓他們去好了。”
邪氣少年笑道:“這倒也不錯。
這些白痴若是死乾淨了,寧家也沒理由繼續盯著這裡了。
那個寧家狗僕已經在外面盯了一個多月了,真是讓人心煩。”
鬢角斑白的中年人哼了一聲道:
“讓他盯著好了。
就算再給他半年,他也找不到我們的破綻。
等他發現蛛絲馬跡的時候,我們多半已經在其他地方將場子搭起來了。
到時候這裡隨時都可以捨棄。”
邪氣少年雙眼微微眯起,隱隱露出了一絲煞氣道:
“話雖如此,但被一條老狗盯了這麼長時間,我心中還是不爽。
等我走的時候,非得給他來個狠的不可!”
兩人聊天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一個相貌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從兩人身前不遠處的攤位中路過。
這人叫雲觀嶽,是守護許成飛來此歷練的四個結丹修士之一。
為了不引人注意,其餘三位結丹長老都留在了集市外,只有最善於隱匿氣息的雲觀嶽跟了進來。
剛進來的時候,雲觀嶽還是一副輕鬆隨意的模樣。
畢竟只是照看幾個築基期的弟子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還是想得太過簡單了。
或者說,他之前低估了許成飛的豪橫。
許成飛才剛剛逛了幾個攤位,就灑出了幾十塊中品靈石。
如此手筆,雲觀嶽都看得眼角直跳,更別說集市裡的那些野狗了。
就剛剛那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發現了兩撥人明顯意圖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