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換盞之間,宋文從這個李管營嘴裡得到了不少京東東路的資訊……

有些情況比想象的要好,可不如意的地方也有很多。

宋文惦記這裡已經好久了,江南有根基深厚計程車林和商賈盤踞,利益關係盤根錯節。加上估計馬上方臘那廝就得藉著天怒人怨的花石綱和應奉局一事在江南起事、最後打得一片大亂烽煙四起。

歷史走到了這個地步,四川巴蜀之地早已經成了一個絕地,幾千年孜孜不倦的先人們把封閉無比易守難攻的巴蜀探出不少的路徑,加上戰亂過後中原政權總會有意無意的削弱巴蜀之地的實力,那裡也不適合做明哲保身積蓄實力的地方。

以現在的海運能力,大宋的海船幾乎不敢離開海岸線太遠,去一趟琉球大島也就是後世的寶島都很困難,宋文哪裡肯冒著巨大風險出去跟野人爭鋒?

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宋文舉著蠟燭死死的看著一張自己繪製的大宋及周邊地形圖,愁得幾乎揪掉頭髮……到底能不能有自己的一個容身之處可以發展實力呢?

西北的劫匪比莊稼都多,大宋衰弱下來後各式各樣的部落胡人四處流竄,西軍幾乎進入半獨立的狀態,西夏更是窮得叮噹響,在往北就是草原克烈部和蒙古斯部,位元麼流匪還要兇悍!

東北方向全都是遼國契丹人的地盤,在往北是更加兇悍的生女真人的密林……高麗那邊宋文想都懶得想,再遠的就更不現實了。

離開了這座牢城營,宋文幾人縱馬奔向東方……路上,又有一隊刺配囚徒在幾個押差的看護下垂頭喪氣衣衫襤褸的走向衛所。

四周的田地裡也有一些囚徒在有氣無力的勞作著,春種秋收打柴修路舂米灑掃……有的女囚徒還會被充入營妓所、命運更是無比悲慘。

安春瞥了那些囚徒一眼,對一言不發的宋文說道:“哥哥,這些人難不成要在這裡一直熬下去嗎?”

宋文搖了搖頭:“哪裡會……說不得被判流放一輩子的,也等不了幾年了!”

馬植……當那個叫馬植的男人一腔熱血的回到大宋聯絡大宋君臣提議和東北白山黑水之中殺出的女真族人聯手滅遼的時候,就是這大宋正式進入滅亡倒計時的時候!

當宋徽宗和童貫梁師成王黼蔡京這些人徹底陷入收復燕雲功耀千古的狂歡時,中原的噩夢就會正式開始……

一路走宋文一路記錄著大致集鎮縣城的地理位置和田地特產還有百姓的構成……一路走一路悽風苦雨,越接近海邊就越窮困!

有的下等縣,甚至連個主簿都沒有!那些文人寧可蹲在汴梁或是家裡等個上等縣的肥缺無所事事也不願意來這種邊遠窮地做些實事……

破破爛爛的城牆和窮困潦倒的廂軍,縣尉出行居然騎著一匹掉了牙的老馬,甚至一個帶著二百多廂軍出來剿匪的廂軍指揮,在得知宋文是高俅高殿帥心腹的時候拼命地巴結了一番……話裡話外全都是迫不及待想換個富庶地方為官的心意。

宋文拒絕了那個指揮派人送來的兩個營妓,麼麼的……出來剿匪居然在車裡藏著兩個妓女?這大宋……還有救嗎?

三日後,遠遠的、天地顯得愈發遼闊……宋文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經接近海邊了。

大海……好幾年沒有見到過了,也不知道現在大宋水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自己這塊殿帥府虞侯的腰雖然是貨真價實的,可畢竟官憑告身還有公文什麼的自己是啥都沒有,桃山縣的公文在這個地方連擦屁股紙都不如……所以宋文可不打算去水師軍營裡去招搖撞騙一番,誰知道里面做主的將領是不是和朝廷權貴有什麼關係?萬一被看破了可就是大麻煩。

一座大城出現了,黑黢黢的城牆有的地方居然是用夯土修補的,四周分佈著幾座堡寨、裡面有一些空蕩蕩的牲畜欄,遊蕩著一些瘦骨嶙峋的老馬和騾子。

安春身後的達魯赤瞟了一眼:“這裡居然還有馬軍呢,只不過看樣子這馬兒連草原上的驢都跑不過……”

宋文嘆息一聲:“這裡已經算是被朝廷無視了……既然無法對北邊防線起到什麼作用,還經常受到海匪流匪的騷擾……就如雞肋一般,食之無肉棄之有味。”

安春看了看路邊幾個瘦的跟骷髏也似的佃戶在垂著頭拉犁杖耕地……“哥哥,咱們到底來這邊看什麼?這裡實在是太窮了。連這些地……”

宋文冷笑了一聲:“就算如此,這些土地也幾乎都是地方豪族和青州登州城裡的官吏霸佔的……我留意了一下,這裡的稅賦怕是已經快趕上桃山縣的一倍多了!越是窮困的地方,這些官吏就越如狼似虎一般的搜刮……”

登州城門處倒是有四個廂軍在把守,還坐著一個什長守著一張桌子收城門稅。每人入城三文錢,馬匹牲口也是三文。貨物就隨意很多了,大多數給這些廂軍行賄一些也就混過去了。

“站住,哪裡來的?來登州做什麼?”

宋文掏出桃山縣的行路官憑,拱手道:“京西北路過來行商的,到了青州後想來這邊看看有什麼生意可做……”

旁邊的安春掏出一吊銅錢約麼四五十文輕輕放在那城門官的手裡,那人掂量掂量笑了笑……“既然有官憑就無事,不過……登州的生意可不是那麼好做的,你既然是商賈估計進去看兩天就明白了。可有什麼違禁的兵器啊?”

宋文皺了皺眉隨即掏出鄉兵都頭的銅牌給這傢伙看了看……“行走在外帶了些短兵器和兩張短弓防備盜賊,別的就沒有了。”

“嚯,還是鄉勇出身……怪不得膽子這麼大敢這兩個人就一路跑來這邊,別惹事……早來早走,這裡真沒什麼生意給你們外地人做。”

宋文對這個有些熱心腸的城門官有些好感,道了謝便帶著幾人牽著馬兒進了登州城。

城門旁邊走來兩個穿著皮甲計程車兵,其中一人牽著一匹戰馬,馬上坐著一個短鬚中年人。

中年男人一身便服配著一柄腰刀,突然仔細盯著宋文身後的達魯赤看了許久,然後來到幾個城門廂軍的跟前。

那個城門官立刻跳起來單膝跪地施禮道:“小的拜見張副使!”

中年人擺了擺手:“起來吧,那幾個是什麼人?來登州做什麼的?”

“回副使大人,是京西那邊來的商賈,領頭的年輕人還有鄉兵都頭的出身、身家乾淨……說是去青州經商的,順便來咱們登州看看有沒有什麼生意可做!”

中年人哼了一聲:“身家是不是乾淨你憑什麼斷定?莫不是又給了你幾個銅錢你就隨意讓他們入城了?”

城門官嚇得一個哆嗦,連連發誓說不敢。

中年人也沒有深究,帶著兩個親隨直接進城去了。那城門官擦了一把冷汗看著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後才低聲嘟囔道:“半輩子窩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一個副指揮使做了快十年……你發瘋就發瘋,刁難老子作甚?呸……”

宋文帶著幾人尋了一家清淨的客棧住下,然後讓安春陪著自己來到一家茶樓。

茶樓離著登州州府不算太遠,宋文想在這裡聽些訊息摸摸這裡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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