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水千山,見你則心安)

嵐風和柳環穿過走廊,上到了第三層,原來婉夕的房間就在剛剛嵐風與奎木狼觀舞的屋簷下。

柳環道:“嵐風公子,你在這裡等下。”說罷,柳環上前敲了敲房門。

“小姐,有人要見您。”柳環道。

“不見不見!柳環姐,我說了不見那姓趙的!”屋裡婉夕說道。

柳環笑著看了一眼嵐風,轉頭又道:“小姐,是嵐風公子回來了...”

“柳環姐,你少要唬我。嵐風哥哥走了這麼多年,怎麼偏偏會今日回來...”婉夕嗔道。

未等柳環開口,嵐風上前拉開了房門,見這房間華貴精美,床上還有淡紅紗帳,那婉夕正在窗臺揹著身子看這江月。

婉夕聽得房門開啟,轉身回頭,便見著了這七尺青衣和尚。

“你...”她一點點挪著步子,撇開了紅帳,在黃燈下看清了這副俊秀的臉頰。

婉夕盯著這雙碧綠剔透的眼睛,又看著嵐風項上的青玉佛珠,霎時一股痴淚湧上心頭...

嵐風也紅了碧眼,他隻字未言,只是從懷裡慢慢掏出了那百花香囊遞到婉夕跟前。

“百花散盡,葉長青...”嵐風說著。

婉夕顫抖著拿過百花香囊,他沒有忘記自己,他還記得曾經的約定。如今時隔七年,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兒終於站在了自己跟前。七年前,當嵐風將她護在懷裡時,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窮人家的小子。

如今再見,依然四目凝視,相擁在了一起,流下了痴情淚...

柳環識趣,將房門半合退到一旁。

婉夕攥著百花香囊在嵐風的懷裡哭得傷心,良久二人走到窗臺前,望著這江月,訴說著這七年的朝朝暮暮。

嵐風攬著懷裡的可人兒,聽著她說出思念之苦,方才知道,自己懷中之人早就對自己芳心暗許了。當日蘇老爺將她許給趙家公子,她便一氣之下奪門而出,在這春江樓一住就是三年...

嵐風又何嘗不思念婉夕呢,在自己最是無助的時候,只有她念著自己,只有她幫著自己。可奈何這七年變遷,心愛之人已許嫁他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定,嵐風一介布衣,又有什麼能耐帶心愛之人遠走高飛呢?

夜話如夢,婉夕將頭枕在嵐風腿上痴痴的看著這春月下的臉龐。她雖睏意來襲,但也遲遲不肯入眠,生怕一閉上眼就再也見不到嵐風了。

嵐風知她心意,他撫摸著婉夕的青絲微笑道:“傻丫頭,睡吧,哥哥今晚就在這陪你...”

婉夕聽罷,臉頰抹上了一絲紅暈,這才合上這對眸子,甜甜地睡了過去。

嵐風見婉夕睡了,便將她輕輕抱起,放在了床上。那羅杉不覺滑落,露出了半個肩頭,黃燈下映著婉夕的肌膚如脂。嵐風替她蓋好被子,又在婉夕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滅了燈退出了婉夕的閨房。

“嵐風公子。”嵐風剛合上門,卻被柳環叫住。他一臉尷尬,原來這柳環一直守在門口,怕是剛剛自己親婉夕那一下也被她看在眼裡。

嵐風不好意思道:“柳環姐,讓您見笑了。”

柳環笑道:“小姐這七年來對您念念不忘,可惜現在她已被老爺許給了趙家公子。您若是早回來一年半載,也許...”

嵐風低著頭嘆道:“她只是我妹妹...”

柳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素衣和尚,他早已不是當年懵懂的少年了,有些話雖然嘴上說如此,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

“要不,您帶著小姐走吧...”柳環突然說道。

嵐風聽罷一愣,低著頭道:“蘇伯伯待我有恩,我豈能將他愛女帶走。再說婉夕身子金貴,跟著我這個窮小子是沒有安生日子過得...”

“可是婉夕她喜歡你啊。”柳環道,“她是看著婉夕一點點長大的,女孩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明白。”

嵐風道:“好了柳環姐,這事莫要再提了,我只想婉夕過得好一點。此番回來我也是受金山寺方丈之託去萬壽山赴典,兒女私情,還是暫且放一放吧。”

月落天明

一大早,嵐風打來清水到婉夕床前,見她還在熟睡,便蹲下身來看著這傾城容顏。他撥起婉夕額前的一縷青絲將它別再婉夕耳後,又撫摸著她的臉頰。

婉夕似有所感,睜開了朦朧的眼睛。她見嵐風蹲在自己跟前,霎時一抹飛紅跳上耳尖。

“嵐風哥哥...”婉夕害羞著直起身來。嵐風笑著將水盆放好,取來了毛巾為婉夕擦臉。

嵐風見婉夕不好意思,便道:“什麼時候和我回去見蘇伯伯啊?”

“不去!”婉夕聽到嵐風這話頓時生了氣,“我才不要嫁給那趙鵬,我要和嵐風哥哥在一起!”

嵐風替婉夕擦了擦鼻頭道:“傻丫頭,父母之命怎麼能違抗呢?再說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就是你嫁過去了我們也能經常見面的。”

“這不一樣!”婉夕嗔道,“我要嫁就嫁給你,才不會嫁給那個公子哥!”

“婉夕...”嵐風剛想說話,卻被婉夕用食指擋了回去。

婉夕道:“好了,一大早就說這些。嵐風哥哥,你這次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嵐風想起金山寺裡的遭遇,便說:“我雖已還俗,但方丈帶我有恩。這次受他之託,是前來赴萬壽山大典的。還有...”

說道這,嵐風又想起奎木狼的事情,便道:“婉夕,你先換衣吧,等下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婉夕乖巧的點了下頭。嵐風合上房門,下到昨日歌舞臺的地方,遙遙看見奎木狼正扶著欄杆眺望這無邊的大河,便走上前去。

“奎大哥,起這麼早啊?”嵐風問。

奎木狼道:“是啊,好久沒靜下心來的看看凡間的美景了,天宮雖美,但若沒有心愛之人相伴,就少了很多顏色。嵐風小兄弟,你自己也要把握好機會,不要讓自己後悔才是啊...”

晨霧透著春陽,灑在嵐風臉上。他望著自己生長的地方不禁苦笑了起來,七年前不得已遠走,是苦;如今歸來,卻物是人非,還是苦。

但這塵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給了你兩丈居所為你遮風擋雨,給了你魚肉五穀為你果腹,可偏偏沒有為你那顆不安的心,劃出一方淨土...

“嵐風哥哥!!”婉夕的叫聲收斂了嵐風的心神,他回過頭來。卻不想被婉夕撞個滿懷,他揉了揉婉夕的頭道:“婉夕,這是跟我一起來的奎大哥。”

婉夕看了一眼奎木狼笑道:“奎大哥你好,我叫婉夕!”

奎木狼見婉夕叫自己,也是一愣,隨即道:“你就是嵐風的妹妹吧...”

婉夕點了點頭,又湊到嵐風耳邊說:“這個哥哥是誰啊,穿得雖然舊了點,但是好神氣啊!”

奎木狼耳尖聽到了婉夕的低語,也不禁尷尬地笑了笑。

“婉夕,這也是我回來找你的一個原因,奎大哥在找一個人。”嵐風道。

婉夕疑惑的問:“找人,不是找我吧?”

嵐風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不知該不該把奎木狼的身份說給婉夕聽。他看了一眼奎木狼,奎木狼點了點頭示意他沒事,嵐風這才嘆了一口氣,將奎木狼和百花羞的事說給了婉夕...

舊事重提,婉夕一邊聽著,一邊緊緊地握住了嵐風的手。講道最後,這個碧玉年華的姑娘也是為之動容。

嵐風道:“婉夕,還望你能帶我們去你曾經見百花羞前輩的地方,也好讓奎大哥了了這千年夙願。”

婉夕道:“我已經許多年沒曾去過了,也不知那個寺廟還在不在。”說到這,婉夕想了下又道,“也罷,等我收拾一下就動身吧。”

奎木狼謝過婉夕,見婉夕先回了房間,嵐風和奎木狼便在這裡等候。過了片刻,遠遠望見婉夕和遺珠老闆娘走了下來,嵐風二人上前相迎,那遺珠老闆娘見嵐風前來也是若有所思。

昨日晚上夜色昏暗,她只見了嵐風項上的青玉佛珠,卻不想這佛珠中間還夾著一個紫藤葫蘆。

嵐風上前施禮,那遺珠老闆娘順勢就摸了一下葫蘆。只見她身形一震,只覺得手中傳來一陣火氣。她連忙收了手,隱隱看的那火氣又被青玉佛珠壓了下去...

遺珠道:“小子,我雖不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但看起來這佛珠與葫蘆都是高人所賜,是為了護你還是鎮你就不知道了。”說著她又轉頭對婉夕說,“妹子,你既是認他作哥哥,我便不好多言,凡事小心行事。”

婉夕點頭道謝,三人辭別春江樓,向遠處走去。卻不知那遺珠老闆娘轉身回房來到了一尊供奉著的觀音像前,她手起蘭花凝出一滴水露滴在觀音像頭上,漣漪憑空乍現。那觀音像竟然開口說了話。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觀音像道。

遺珠搖了搖頭道:“沒有菩薩,但這火氣不像是鳳火。倒是有一股子邪氣...”

觀音像又道:“不是最好,若真是鳳火,我們就得儘快出手了。”

遺珠聞:“不用稟告佛祖麼?”

觀音像道:“稟報他做什麼?到時候若是戰火再起,牽連的還是無辜百姓。”

“是...”遺珠點頭應道,隨後收了身法,望著嵐風一行人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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