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電線杆上,有一人蹲伏其上隱化於無形。

熟悉的街道稍顯冷清,但也已比往日那幅凋敝模樣好上了太多。

誠一靜靜地觀察著四周,等候時機到來。

目前他所掌握的仙法·隱遁之術。

刻意收斂氣息以至於靜止不動的狀態之下,就連帶土的萬花筒都一時半會兒無法發現端倪。

更莫說是現在大街之上所行走的族人們,大多連寫輪眼都不具備。

即便有,睜眼一看估計也不是三勾玉,自然也無法窺破誠一的偽裝了。

觀察著四周靜靜等候時機的誠一突然目光一頓。

他發現鼬居然在這個時間才回家。

忍者學校現在下課這麼晚了?

這裡也捲起來了?

仔細觀察過後,誠一略有皺眉。

怎麼他低著頭好像跟迷路了一般,衣服上還有些溼噠噠的...

這是...被同學被欺負了?

...

不應該啊。

九尾之亂還沒爆發,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爆發。

宇智波一族的風評雖然依舊算不得討喜,但也不至於被人這般嫌棄才對。

稍作思索之後,誠一還是輕輕躍下電杆。

似乎是聽到了耳邊細微的風聲,鼬抬起那張很沒有精神的面龐看上四周。

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他沒有說話,只是晃晃腦袋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誠一靜靜跟隨在他的身邊。

是觀察,也是關心。

自從鼬進入忍者學校,誠一的本體去往龍地洞之後。

影分身的記憶中,他們見面的時間便越來越少。

他能感受到鼬的成長,也能夠發現他內心的逐漸墜落。

他曾問過誠一的影分身...

“大家...真的能夠互相理解成為家人嗎?”

誠一也只是回答。

“很難,所以才是願望,才夠美好,也才更需要努力。”

鼬那時候,只是點點頭。

沒有質疑...卻也沒有完全相信。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發現人與人之間,用話語還蠻難交流的...

...

仔細觀察過後,誠一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了他的教導之後...

在那個學會了三身術加點基礎知識就可以畢業的學校裡,鼬說是有了當場畢業的資格都不為過。

他這張臉不也挺可愛的嗎?

怎麼還比以前的世界更遭人嫌了?

怪...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兩位少年,便是在這般有些詭異的陪伴下重走宇智波一族的街道。

有些族人認出了鼬,卻也好像並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誠一越看越是覺得奇怪...

咋了啊這是?怎麼連在族內都一幅被孤立了的樣子?

他們還都回想起前世記憶了不成?

最終,鼬駐足在家門街道的拐角處。

他扯了扯嘴角再抹抹臉。

到底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鼬!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剛過街角,美琴太太那充滿擔憂的責備便立刻迎上他。

他知道...自己回家晚了,媽媽一定會擔心的。

“抱歉媽媽,今天和同學出去玩了一會兒,時間有些沒注意。”

“快些回屋裡吧媽媽,外面風大。”

他也知道...

自己就要當哥哥了。

應該變得更有擔當,不能讓媽媽操更多心。

“鼬...”

能成為富嶽的夫人,生出鼬與左助兩位萬花筒擁有者。

美琴當然也不是易於之輩。

不過是在成婚以後專心收斂向內罷了。

鼬那還有些溼潤的衣衫,自然是沒能瞞過美琴。

但看著孩子臉上為了自己擠出的笑容,她終究還是沒有選擇多說。

等鼬領著自己的媽媽回到家門時,他卻發現就連爸爸也站在了玄關邊上。

以富嶽對鼬的態度,自然想要先訓斥他對於時間觀念的薄弱。

對於忍者而言,時間就是生命,一分一秒之差都有可能葬送自己甚至是葬送整個小隊與國家。

但他微微皺眉,終究只是板著一張臉,彷佛平常般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鼬的手指微微收緊成拳,似乎是有些緊張:“很抱歉父親,是鼬貪玩誤了晚飯的時間。”

富嶽還是那幅老樣子,彷佛無動於衷。

“這樣嗎?到底是個孩子...你要變得更加成熟,鼬。”

“趕緊去做準備吧,飯菜都要涼了。”

鼬有些呆愣。

父親雖好似一如既往地在訓斥他的不足,但預想之中更為苛刻的責怪卻並沒有到來...

“是。”

到底是沒能瞞過父親...

這對並不善於表達的父子在玄關擦肩而過,他們之間的關心似乎就止步於此。

彷佛是並沒有更多的話語能供他們表達一般。

隨後進門的美琴望著駐足玄關的富嶽,有些疑惑道:

“夫君?”

富嶽就像是剛才有些發呆一般,聽到妻子的呼喚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這就來。”

...

一家三口,又或者說四口圍坐在了餐桌前。

“是不是有些涼了?”美琴檢查著飯菜有些擔憂。

富嶽則還是那幅澹然姿態道:

“無妨,戰場之上若是能吃到這般飯菜,即便已經涼了也會感嘆其美味。”

“這點小事鼬要儘快...”

但話說到一半,富嶽卻突然打斷了發言。

低沉的眼眸略微掃過美琴那已經有些隆起的肚子...

“還是熱一熱吧...鼬,你去幫媽媽。”

“是。”

母子二人端著飯菜回鍋加熱,富嶽則好似略感無趣一般緩步走到了庭院之中。

...

鼬,很多事你必須儘快學會。

忍耐,便是其一。

這是我們宇智波一族,不得不面對的宿命。

平日中不顯山不露水的宇智波一族族長,此刻突然亮出了他那對血紅的雙眼。

“差不多該出來了吧,一聲不吭的進入別人家中...乃是無禮啊。”

庭院之中的虛空之上彷若盪漾起一陣水波。

“不愧是富嶽大人。”

富嶽微微皺眉,這有些異樣的聲音是處理過的...而這身裝束。

暗部?

不對...就算跟火影那邊再如何不對付,也不可能讓暗部摸到這般距離來監視。

何況,現在的暗部可沒這麼有空來找他。

透遁...不,是比透遁還要高明的隱身術嗎?

木葉之中,會這種術的人可不多...

“究竟何人?報上名來。”

沒有觸發木葉的感知結界...莫不成是叛忍?

“Joe Joestar.”

“什麼?”

這傢伙...說的什麼東西。

面前這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尾隨於鼬而來的不速之客,此時他好似在面具之下輕輕發笑。

“富嶽大人方才不是問我名字?”

“Joe Joestar.”

“叫我JOJO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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