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真相的碎片
訓練場的意外衝突事件最終定性。
三代目倒也很有耐心地對誠一之前所為做出肯定。
意思很明確，除了出手太重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妥。
而誠一也是一幅跟年少時並無多少分別的態度與老爺子聊了聊近來日常，一時之間一老一少竟如同往年之交一般。
但聊著聊著，本來笑眯眯的三代老爺子卻突然放下菸斗，有些悲傷道：
“對了，老夫還有一件不得不向你道歉的事才對...”
他的語氣這般沉重。
讓得誠一一時都沒有了裝傻的空間。
而猿飛日斬，這個已經有些年老的三代火影此刻卻站起身來，向著眼前的孩子微微躬身。
“老夫必須，對那個難度遠超你們所能完成極限的任務，與你所受的非議鄭重道歉。”
“輕信了有誤的情報，是老夫的失職...”
“老夫不敢奢望你們能夠原諒我，但請不要記恨撫育你們的村子...在你們這般年紀逝去的生命，將是我一生都會揹負起的罪責。”
他口中，說的是‘你們’。
可笑又可悲的是，站在他身前的。
其實只有一個本該瞎眼的宇智波誠一而已。
他繃住了臉龐，因為他知道這不過是三代目對他的一場忠誠度測試。
不能露出馬腳。
不要展露多餘的情緒。
“三代老爺子不必如此...”
他知道三代目此時的道歉不過只是一個幌子。
“現在回想起自己那時候說的那些話，確實像一個只顧自己逃跑的懦夫編撰出來胡言亂語。”
但他也知道了，這個任務確實出自三代目之手，至少‘透過了’他的手。
“砂忍與霧忍怎麼可能會聯手圍剿一個普通小隊嘛。”
‘輕信了有誤情報’，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啊。
“能湊巧被卡卡西他們救回一條性命，就已經很幸運了，我已不敢再奢求更多...”
道歉又如何？難道三代大人就沒想過幫我澄清一下？
也是，畢竟鳴人在佩恩來襲之前，都當了十幾年的‘妖狐’。
我頂多也就是家族口中的半個叛徒，半知半解者眼中捨棄隊友的膽小鬼罷了。
...
不能沉湎於過去。
這些都毫無意義。
所謂有誤情報的來源，大抵不過是根...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只不過根有在那個位置調集出霧忍的本事？
畢竟當時封鎖了自己寫輪眼的霧隱之術不像是由其他人偽裝而成。
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有這樣能力的人他應該很熟。
只是這一個，就不比前兩個那麼輕鬆了。
那可是...
宇智波·斑。
忍界之中近乎神話一般的存在，就連原著都只能給他安排一個劇情殺。
實在是有些棘手...
不過，他現在應該也插著管子快要老死了才對。
...
哼哼哼哈哈哈！！！
你個老不死給我等著！
小爺這就來爆你的金幣！拔你的管！
要不是輪迴眼已經送人，指定連眼睛都給你薅了！
呼...
冷靜，保持理智，現在可是在另一個糟老頭子面前。
可不能笑出聲。
事情的真相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
只不過事情變得比之前又要稍微麻煩一點兒而已。
但有了清晰的目標之後，宇智波誠一反倒覺得輕鬆。
三代目看著口中倔強但眼前繃帶卻有些溼潤的誠一微微嘆息，他再次拿起了菸斗。
“回家好生休息，明天我會讓人帶你去大蛇丸的工作室，近來先在那邊住一段時日吧。”
“誠一，所謂忍者乃是善於忍耐之人，要連著他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無論多少苦難人總得勇敢地邁向明天。”
誠一微微一笑，從火影辦公室裡告退。
這位木葉的三代目火影，果然是很擅長說出這樣漂亮的話語。
止水一直等候在門外，這是他作為暗部的職責。
當然，也是為了等著送自己的朋友回家。
“事情談的還順利嗎？”
面對這明知故問的話語，誠一很想給他翻個白眼。
“你還能聽不到？”
火影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其實並不好，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三代目說的這一番話，既是試探拉攏誠一，也是安撫宇智波止水。
畢竟他們二人，可是羈絆深厚的同伴啊。
同氣連枝的宇智波雙星，在三代目的悉心教導之下深明瞭火之意志，不再將目光侷限於一家一族，而是為了村子一起發光發熱。
多好啊。
走出火影大樓，止水平靜道：
“我會向三代目申請，明天陪你去大蛇丸那裡。”
身為資料資訊最齊全的暗部的成員，止水只會比其他人更瞭解大蛇丸的危險性。
沒有了宇智波一族的庇護，鬼知道大蛇丸會不會動歪點子。
經過那場儀式，止水也逐漸明白了什麼叫‘站在那裡’就足以表明很多事。
只不過對於誠一而言。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之前好像有個傲嬌白毛也做過同樣的事。
但感覺不壞。
......
隔天一早。
止水便帶著早飯來到了誠一家中。
當他無意中看見掛在窗臺上洗好的衣物，臉色不由得再次變得異常。
兩人吃著早餐，止水到底是沒能忍住。
“誠一，我現在真懷疑你是變態了。”
“...不洗了又能怎麼辦？等我回家恐怕都餿了。”
嘶...雖說是狡辯，但好像又有點道理。
止水也不再質疑默默吃飯。
收拾好兩套換洗衣裳，誠一這便是要開啟自己寄人籬下的生活。
...
“哦呀哦呀，這可真是兩位稀客。”
實驗室中，大蛇丸挑起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這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新生雙子星嗎？
“大蛇丸大人應該也已經接到三代大人的訊息，那麼誠一受罰這段日子就拜託大蛇丸大人照顧了。”
止水同樣露出一個平澹的笑容：“等到了受罰期限，我會來接他的。”
大蛇丸何等聰慧，自然是聽得懂止水言語之中略帶的警告意味。
但像他這般年紀，縱使警告威脅大蛇丸又怎麼會放在眼中。
“放心吧，誠一也是我珍視的弟子，自然會照顧好他。”
此處也並非大蛇丸的秘密據點，雖同樣地處比較偏僻，可也並非他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
何況，即便是誠一的好友。
恐怕也無法理解現在身為誠一老師的大蛇丸，是如何喜歡自己這位學生吧？
物盡其用，這是他實驗的準則。
而他的這位弟子，可不是什麼隨意可以消耗的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