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發燙的溫暖
關上浴室的房門，誠一將身上衣物逐一褪去。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其實讓他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毫不客氣的說，他花錢買下這處房屋，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
...
不是為了井野哈！人家現在還沒出生呢！
刑過頭了！
咳咳嗯...
迴歸正題，他選地於此其實一開始就是為了山中一族的感知忍術。
從他最開始做好計劃搬離族地，與大蛇丸的交易、飛雷神與八門遁甲的獲取、以至於後續應用這些忍術的規劃。
誠一都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飛雷神的施術條件，總計三處。
感知到飛雷神印記；
連通印記施展類似於逆通靈之術的時空間忍術；
最後則是實戰最大化應用所需的，超人反射能力。
這三者裡看起來最難的那一點，對誠一反倒不成問題。
懂不懂什麼叫力速精密全是A？
對他而言，反倒是在失去寫輪眼以後感知能力被極大幅度限制，就連白金之星都無法解決掉這個問題。
因此，他才選擇了這個乍看並不起眼的花店對面。
只是...他也沒想到。
與山中一族的第一次接觸，會是以這般情境展開。
該說是...有些內疚嘛？
好像又不該用這個詞。
最後將眼前的繃帶取下。
金黃的蛇眼看著眼前逐漸消瘦的少年。
“確實有些過分了...”
浴室的房門突然開啟。
“誠一君，你自己能做到嗎？”
“呀啊啊啊啊！！！”
山中莉野看著勐然背過身去的誠一，先是微微一愣。
而後用手掌輕輕抬起遮住自己嘴唇。
“嚯嚯嚯，誠一君，你這是害羞了嗎？”
“不用害羞也沒關係哦，姐姐以前也是醫療忍者，這種事早就看習慣啦。”
“不不不不不，我自己能洗，您快出去！”
宇智波誠一狠狠甩頭，那叫一個小鹿亂撞。
浴室的房門在山中莉野顯得略有詭異的笑聲中關合。
誠一反手把門鎖上，這才開啟噴頭冷靜冷靜。
害羞嗎？
或許有一點吧。
但害怕絕對要更多！
山中莉野是一個好心的大姐姐沒錯。
但這並不意味的誠一百分百信任她！
這隻金色的蛇眼在自己身上出現，所能涵蓋的意義實在太多。
他不敢暴露...
那就只能發出很大的聲音把它蓋過去了！
門外的山中莉野其實還等了一會，直到聽到噴頭開啟的聲音，她才確認了誠一併沒有對自己撒謊。
她的臉上有絲縷安心的笑容。
還知道害羞，那就是好事。
憤怒、憂愁、哀傷...甚至恐懼，都是可以有的。
她最害怕看見的...是麻木。
在山中莉野還在忍者醫院裡工作的時候，她見過太多麻木的面容。
而那，絕對是最危險的...
憤怒會隨著時間熄滅，憂愁可以從還活著的人那裡得以慰藉，哀傷可以被之後的喜悅衝澹...
就連恐懼，也會隨著太陽一天一天的曝曬而被逐漸消融。
只有麻木...
只要那種表情出現，之後山中莉野最不想看見的畫面就會接踵而至。
她最終甚至因此放棄了在醫院的工作...
當然，她能夠如此順利的在戰爭中辭去那份工作，還是得益於他的丈夫。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在她眼中，誠一君是還可以重新變得健康的。
“那麼接下來，就是姐姐的工作了。”
山中莉野自顧自的笑笑，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醫院與花店的工作，讓她收拾起家務來額外雷厲風行。
她一開始來探門的契機，其實也很簡單。
之前幫忙搬傢俱的人員過來時，她便得知了會有一家新鄰居的到來。
但之後的日子裡，她從未見到這個家裡的有燈光亮起，也從未聞到從這個房間裡傳出的食物香氣。
只有偶爾傳來的一些響動讓她知道，這個房屋裡並非無人居住。
說到底，最開始也只是她有些瞎操心罷了。
可當她見到這個死氣沉沉的小弟弟時...
她又覺得自己不得不再瞎操心一下了。
戰爭，會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通通打碎。
而戰爭之後的破碎，如果讓一個人覺得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他便會自我毀滅。
而這個雙眼失明名叫誠一的宇智波少年。
已在自毀邊緣。
宇智波一族，幾乎沒有在族地之外單獨生活的人。
因為他們團結，所以他們強大。
也因為他們太過團結，所以他們被其他人厭惡。
即便有在族地外生活的宇智波族人，往往也是沒有開啟寫輪眼天賦從而外嫁又或者娶妻生子的普通人。
但這個少年不是...
山中莉野，以前也是一名感知敏銳的忍者。
她看得出來這位少年與普通人那從根本上就不再相似的氣息。
誠一君，是被家族遺棄了嗎...
因為不再有那雙可怕的紅色眼睛？
思索之間，房間裡所有的雜亂都變得井井有條。
山中莉野還上樓看了一下。
但那空蕩蕩的房間，卻並沒有使用的痕跡。
就連唯一有床凳的房間，都還是一幅剛鋪好的模樣。
...是因為上樓不方便嗎。
......
誠一將頭髮擦乾，換上準備好的乾淨衣服。
剛走出浴室，他便聞到一陣香氣。
咕嚕咕嚕的沸水聲音也接踵而至。
“啊，你洗好了？我看看...嗯不錯，你做的很好誠一君。”
誠一有些無奈...這好心大姐姐，是不是好心過頭了？
恐怕連幼兒園老師都不至於對一個孩子有這麼照顧吧？
“稍微等一下哦，美食馬上就好。”
誠一：......
“嗯，謝謝你，莉野姐姐。”
“沒事沒事，這有什麼。”
沒等太久，一股熱氣便迎上了誠一面龐。
“其他的吃起來可能不太方便吧？你家裡也沒有別的什麼食材...”
“我很喜歡吃拉麵，已經很美味了。”
山中莉野一手撐著腦袋，微微一笑：“明明都還沒吃到嘴裡？”
“光用聞就知道了。”
誠一找到已經放在碗裡的快子，輕輕吹出一口氣先抿了一口麵湯。
之後他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把拉麵吃進肚子。
這幅並不夠斯文的吃相，卻讓莉野臉上的笑容愈發好看。
“怎麼樣，好吃嗎？”
誠一擦擦額頭汗水，喘了口氣。
“有些燙，但...好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