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章來之不易的晨光
分開行動的救援小隊之中，卡卡西這邊再度傳來那低沉的男聲。
“唉，果然是這樣...”
帕克口中的嘆息，令得卡卡西也是同樣於心中一嘆。
“帕克，是氣味又斷開了？”
帕克搖頭道：“不，這次倒沒有直接斷開，不過確實又變得斷斷續續。”
“天也已經快亮了，繼續搜尋的話可能會很危險哦卡卡西。”
沒有了夜色的掩護，再這般於敵佔區大張旗鼓進行搜尋的確是極其危險的舉動。
“但氣味本身就已經很澹了的話，我們再拖上一段時間只會更難續上。”
說出此話的並非卡卡西，而是那對救援任務一直頗有微詞的山梟。
卡卡西有些意外道：“山梟前輩...你...”
“你想問什麼我知道。”
老暗部話語低沉，用著不會傳出太遠的特殊音調解釋道：
“任務都已經執行到了這種地步，若是還在猶豫是否該執行，只會將之前所犯之險盡數作廢。”
“何況身陷危險之中的不止宇智波止水，也還有其他的暗部同僚...他們或許也都還有一線生機...”
他並未將目光轉向，仍舊警惕的四周。
“或許你早已把我當成是為了自身安全而放棄同伴的人渣，但那只是因為我認為這次救援成功機率太低而不可行，也不該有如此優先順序。”
“這並不意味著，我願意放棄身在危險之中的同伴。”
山梟話語微頓。
“而且...我其實也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卡卡西眉頭微微一皺。
真相？
這是什麼意思...
...當初那位暗部所述的資訊之中，還有迷障？
“...當初被前輩救下的那位暗部，貓又，她到底跟山梟前輩說過些什麼。”
“...”
山梟微微沉默，有些遲疑。
“她說...”
但最終，他還是開口，將那貓又所言的情報徹底告知。
“她曾親眼看到宇智波止水...帶領霧隱忍者前往了他們預定集合地點進行圍剿。”
“！
！”
卡卡西心中一震。
如果是這樣的話語...那山梟前輩之前對待止水救援任務會有那般巨大的意見...就說得通了。
但是...
“有沒有可能是反間計？”
變化術這種東西，不管是在哪一個忍村之中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更別說還有那真正可以讓忍者‘自欺欺人’的幻術。
對於忍者之間的戰鬥而言，‘親眼所見’也很可能只是你自我欺騙的一環。
如果就只是‘看見了’，其實並不足以證明什麼。
老暗部山梟同樣不可否置。
“當然有，所以我才會跟來。”
“只不過...卡卡西。”
“我們現在所去的這個方向，是霧隱在大陸東側主戰陣地的推測方位之一。”
...
“前輩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你的忍犬帶領之下，我們即使沒有找到宇智波止水...只要能夠有機會弄清楚霧隱的聚集地，那便不虛此行。”
“而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將其觀測到...到那時不管你是否願意，‘救援’任務都必須得放棄。”
“不管他到底是叛變，亦或者被俘虜...”
“即使我此刻的認知之中，宇智波止水被俘的可能性已經大過了叛逃...但如此的情報價值，便已然超過了所有有可能被俘的暗部總和。”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
那此時帕克所聞到的澹澹氣味路徑，便是在某種程度之上基本可以證明：宇智波止水進入到了霧隱所屬的內部。
就如山梟所說，不管是叛逃，亦或者是俘虜。
只要地點乃是位於木葉推測之中的主站陣地，那麼‘救援’就必須得放棄。
因為不管是山梟與卡卡西的戰力，即便是再以訊號彈喚來富嶽...想要以三人攻打霧隱陣地，都是找死。
就算是四代火影親臨，也不會做出如此冒進的操作。
只要還是血肉之軀，那麼一把小小的苦無就有可能取其性命。
而最重要的是...
於暗中觀察到地方主要聚集地的情報價值，實在是太過巨大。
在山梟眼中，這是足以付出一整個暗部小隊甚至再多一些...都‘值得’的重要情報節點。
因為他們此刻若能夠在暗中直取對方陣地而不被發現...
那便是明對方此時主陣地防禦空虛，也代表著他們木葉可能獲得了終結霧隱與木葉在大陸上拉鋸的機會。
結束一場戰爭可以拯救的性命...
可不是一個宇智波止水，又或者其他暗部成員可以換得的。
卡卡西皺眉不語。
果然如此...
這才是成熟的忍者該有思維方式。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衡量。
相比起足以動搖一方戰局的重要情報，縱然是要以幾個同伴的性命來作為交換...那也是足夠的。
因為那便是‘有價值’的死。
就像是當初...卡卡西認為把神無毗橋炸掉，會比琳的性命更加重要那般。
這才是...忍者的思維方式。
...
......
木葉之中晨光泛起。
雖然昨晚好似有什麼巨大的響動從遠方傳來，但這並不影響村民們的正常起居。
誰知道是不是村裡的忍者大人們又在搞什麼奇怪的實驗或者修行？
反正警報這不是沒拉響嗎？
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打著哈欠醒來的大家，就像是木葉早餐的鋪子一如既往在矇矇亮的天空下展開，一如既往地冒出陣陣白煙...
一如既往的平凡，卻又讓人一看就覺得暖和。
昨晚的一切，好似都對他們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最多...也只不過是讓賣早餐的大叔大娘有些疑惑...
按照平時，有個身穿綠色連體衣的少年，應該已經過來買早餐了才對？
雖然不知道他是把鋪子中的食物當成是早飯還是晚飯...
但...好奇怪啊。
今天怎麼沒來呢？
是吃別家去了嗎？
嗯...
是不是該推出點什麼新品比較好？
同樣，某個在醫院之中沉沉睡去的傢伙也終於緩緩睜眼。
就像是街道中隱隱傳來的食物香氣透過了窗戶，也穿過了布簾...
只是找準了目標，硬生生撬開了這嗅覺在不覺中越來越靈敏的少年鼻翼，直挺挺的衝入了他的腦髓之中一般。
“餓死了...”
宇智波誠一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跟某條龍地洞之中只知道吃的笨蛇一樣，會是睜眼就說出這種話。
不過相比起那從街道傳來似有似無的早餐香氣...
身旁少女身上的味道，倒是要明顯很多。
輕柔好似百合的味道之中，又好似有絲絲甜味...
很好聞...
但很詭異的是...宇智波誠一此刻腦袋裡面先動的...
卻更像是食慾？
誠一他當然知道，那是洗髮水的味道。
女人身上有體香的這種話題，但凡是跟女忍者一起出過中長期任務都知道是騙鬼的。
甚至她們臭起來的時候只會比男性忍者更嚴重...
畢竟任務途中，可沒有機會讓她們抹什麼香香，就連味道太重的清潔用品都是不能使用的。
執行過命的忍者任務呢，又不是讓她們出門郊遊。
味道在環境之中停留太久，那敵人很可能就聞著兒味兒過來索命了。
但...說是這麼說。
腹中那越來越飢渴的反饋，卻是讓得誠一莫名其妙有了咬一口身邊這抱著自己胳膊入睡少女的想法。
反正琳脾氣那麼好...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就當是...自己貼心讓她熟睡的報酬？
想著誠一便是微微擰動那還算能動的脖頸，低頭轉向了那將額頭杵在自己肩膀邊上的少女。
但是...
“嗯？”
...
“嘶...”
......
“嗯？？？”
不對啊...
琳...
染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