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章宇智波警備隊
木葉火影大樓的不遠處，一個在此處顯得樣貌陌生的人員來到此處門前。
他屈指輕輕敲擊門扉。
“不好意思，請問宇智波真在嗎？”
數雙漆黑的眼眸驟然抬起，像是有著一股隱隱的壓力在不斷向其擠壓而去。
無他，這裡乃是木葉宇智波警備隊。
而所來之人，卻是那一身暗部的裝備。
其中尤其不善的目光似乎就要拍桉而起將這‘閒雜人等’驅逐，一旁的帶班隊長卻是抬手示意，彷若不言自明‘稍安勿躁’。
領班之人緩步上前，語氣低沉不卑不亢。
“你找真有何貴幹？”
來者也似乎並未被這樣不善的目光所壓倒，同樣微微一笑。
“稍有一些事需要與他商量。”
領班眉頭一皺，語氣稍顯不善：“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幫你轉達。”
暗部裝束的傢伙彷若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的氛圍，仍好似憨直一般道：“這恐怕不太好。”
“我找他是有一些私下的事情需要...”
然而不等他語畢，當班隊長已是將他無情打斷：“你要是不願意在這裡說，那就算了。”
所來之人也是微微皺眉。
宇智波一族，果然還是跟想象之中的一樣難搞。
按道理來說，宇智波一族在上一次聯合水門與以豬鹿蝶為首的忍族勢力實行逼宮之後，與水門這位新任火影之間應當算是交好。
但這般有些彆扭的氛圍...卻也在述說著沉於表面之下的一些複雜情況。
首先暗部乃是隸屬於火影的直系部隊，在宇智波與水門交好的前提之下，本應該關係不錯。
但他們如此戒備，乃至於像是有些敵視暗部的原因...
其中一部分，便是因為水門還未能完全‘馴服’這本該屬於自己王牌的暗部精銳。
暗部組織之中還有相當一部分由三代目火影一手提拔的親信，與水門之間雖說不上水火不容，但也多少有那麼一點聽調不聽宣的意味。
宇智波會防備暗部之中有人刻意使壞，算是情理之中。
但這更深一步的原因，便是連宇智波誠一都會覺得有些棘手的地方了...
那便是現在的宇智波一族，與現在的火影之間，難道關係就真的很融洽了嗎？
恐怕不見得...
尤其，是在水門提出要將宇智波一族的人吸納進木葉各個部門之中，再將警備隊之中的部分職位分散給村中其他忍者一事。
當這個訊息透過族會由富嶽道出之後，宇智波族內便再度湧起了對這位新任火影的反感浪潮。
他們的理解之中，前腳宇智波一族才幫你這四代目火影從老一輩手中奪取了足夠的權力，後腳你便要掀掉宇智波一族自二代目時期以來的‘家族產業’？
要知道宇智波一族中很多優秀苗子的第一志向，不是什麼情報部暗部感知部，甚至都不是木葉的‘忍者’，而是想要宇智波警備隊的一員。
現在這四代目，卻是想要將他們宇智波一族的基石都連根拔起？
即便富嶽本身可能會在誠一勸說之下，逐漸倒向水門這一方，但族內勢力的反撲卻不可避免。
乍看上去，宇智波一族的怨氣好似理所當然，卻也有那麼些就是要跟火影對著幹的不知好歹...
但正是這般‘彆扭’，他們才是宇智波。
若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有這麼聽話，他們也就不該叫宇智波了。
富嶽這位‘妥協派’族長也很顯然的...並沒有強逼大家站隊的魄力。
畢竟上一次讓大家站隊，那是有著更明顯、仇恨度也更高的團藏與三代目火影及其遺老勢力作為敵對目標。
會與這搶奪了他們火影之位的金色閃光聯手，實屬是因有著共同的利益目的。
按理來說，宇智波一族都成那‘扶龍之臣’了，本當順著水門這個大樹往上爬。
只要將自身立場與水門繫結，別說是宇智波一族想要棲身政治的短期目標，就連真正成為木葉之中的掌權派，乃至於讓將來某位宇智波推上那火影之位都不是難事...
可他們畢竟是隻聽人哄不聽人勸的宇智波。
此次風波過後，宇智波之中甚至有了‘水門這樣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樣的聲音。
或許在他們看來...
水門...那是他們宇智波扶植上去的火影，豈能掉過頭來想要‘削藩’？
如此，宇智波誠一帶著一身暗部的裝備前來警備隊，會遇到如此待遇便不奇怪了。
某種程度上此刻交流還算‘客氣’，可能都還得誇一誇這當班的宇智波鐵火，還算是宇智波一族之中的‘理智派’。
大病沒有小病不斷...恐怕就是形容此時木葉的狀況了。
甚至可以說若是木葉沒有足以令這群鐵頭娃為之動容的改變，這種小病不斷的情況，很有可能會成為木葉之後的常態。
得見於此，誠一也只能是乾脆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別緊張鐵火大哥，我此行前來並非是有什麼任務...我和真，也是朋友。”
“朋友...”
宇智波鐵火微微皺眉。
這是在說...眼前此人並非是以暗部身份前來，僅僅是有‘個人’意義上的事要找真？
“等等...這雙眼睛，我有印象...”
鐵火先是一愣，而後神色變化很是複雜而糾結。
這雙一隻漆黑一眼金黃的異色雙眸，雖不曾親眼目睹，但卻是有了足夠讓他記憶的深度。
因為這兩隻眼睛，本該都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
鐵火語調低沉，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啊。”
他停頓兩秒似乎是稍作思索，而後又轉過身抬起手掌輕輕下壓兩次，四周聚集而來的目光這才再次散開。
做完這一切，這才向著誠一稍稍點頭，抬手一引道：“先坐吧。”
他一邊抬步走向自己的工位，一邊解釋道：“真去巡邏了，但也該到了換班的時候。”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過不了幾分鐘就該回來了，你要是不急，可以現在這裡等他。”
誠一似乎也並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順著鐵火的引導便是坐在了他對面的空椅之上。
宇智波鐵火在認出誠一之後態度好了不少，此刻甚至專門開始沏茶，也算是把誠一認作了自家人。
誠一則是開口道：
“鐵火大哥是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
鐵火沏茶的手掌微微停頓，後又繼續將熱水匯入杯中。
不是什麼很講究的手法，不過是警備隊之中平時用來潤潤嗓子的茶包而已，犯不著那麼精細。
他將剛剛沏好的茶杯遞到誠一身前，話語稍顯遲疑：
“以前的事...”
“都過去了。”
不用鐵火繼續展開這般話題，誠一便像是順口一般把自己的答桉脫口而出。
鐵火嘴唇微微一抿，而後像是閉眼感嘆。
“果然與真說的一樣...是個不錯的人...”
他沉沉一嘆：“是族人們對不起你，我也一樣對不起你。”
當初他與真發生衝突的時候，就是鐵火一個人先是衝到族長面前討說法，再到三代火影面前么蛾子...
說起道歉，確實是該有的。
不過對待此言，誠一併未繼續表態。
鐵火似乎也意識到這樣平平澹澹的一句道歉，並不能夠彌補任何東西。
最最在乎團結的宇智波，畢竟是在他最最落魄的時候，不由分說的將他當做了洩憤的棄子。
甚至救他一命，又保全他不受懲罰的人...都是火影那一邊的。
現在人家穿上了這一身暗部的行頭，自己這些人也不好再有什麼理由去怪罪他了。
滾水溫度漸退，杯中茶水的顏色也逐漸變深。
誠一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也不知道是宇智波的基因影響還是這茶葉品級太次，反正他是不太喜歡這種苦澀的味道，還是汽水更好喝。
“你不打算...再回到族中來嗎？”
又是這種論調...宇智波一族這種脾性看來是很難在一時間內做出改變。
誠一點頭道：“族長大人已經找我說過此事了，我現在的住處還挺舒心的，回到族中的房子裡，也不過只會覺得空蕩蕩而已。”
“這樣...”
宇智波鐵火同樣端起茶杯抿上一口茶水。
午時將近，警備隊更深處已經隱隱飄來香氣，內部的食堂顯然已是做好了將要開飯的準備。
“如果...”
鐵火仍是稍顯遲疑，似乎是因愧對這位青澀的族人有些難以啟齒。
但心中的疑惑再加上那對於家族的責任感，卻還是令得他將口中疑問放出。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看待火影想要將警備隊的職責，交給木葉之中的其他人？”
在鐵火眼中，眼前這位同族的少年...現在可以斷定既不是‘叛徒’，也不是對家族忠心耿耿的‘衛士’。
成為暗部，意味著他在立場之上已然倒向火影。
沒有記恨家族，則意味著他並非因為憎惡而做此選擇。
他其實並不像富嶽那般瞭解這位同族的天才少年，也不認為他會對家族與村子之間有著太過深刻的認識...
但他卻會覺得誠一很‘特殊’。
不管是他那異於常人的進步速度，又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被打倒的心智，都意味著這個同族少年一定會有自己獨到的‘視野’。
就像是...他們宇智波一般。
很特別。
宇智波誠一眼眸微抬，看向那為自己的沏茶，態度好像還算不錯的同族大哥。
“要我說實話嘛？”
...
“當然...”
誠一放下這在快要入冬之際摸著還算溫暖的茶杯，直言道：
“我覺得警備隊這活兒，吃力不討好。”
他扯扯嘴角，好似不知作何表情。
“這種職責，這種權力...給我我都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