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章‘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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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難怪影分身會一直話裡有話提醒自己，難怪他非得跟湍津進行查克拉調和，更是難怪他會主動向自己發起‘聊一聊’的邀請。

原來所謂的陷阱...竟是在這裡！

誠一有想過幻術，有想過毒液，甚至有想過空間性質的埋伏...但卻是沒想到陷阱會出在自己的影分身上！

這是利用了影分身查克拉回流的特性提前在影分身體內設下了大量的仙術查克拉？

而後用這股查克拉來侵蝕干擾自己？

不對...哪裡不對...

白蛇仙人若是要設伏，犯不著用這般曲折的手段。

就算她想用，影分身那也是誠一自己的影分身！

如果影分身的自己真的發現了其中的可能潛藏的巨大危機，不應該會接受。

就算是丟失掉部分關於自然能量的可用情報喪失與龍地洞的交好...

只要這一切是將性命作為賭注，那就算自己的影分身突然腦殘了也不會答應。

這其中還有什麼...

“啊啊啊！！！！！！”

痛苦與癲狂疊加的咆孝聲之中，誠一突然抱頭跪地。

而僅是這般彷若‘失力’一般的動作，卻是令其周圍的岩石大地驟然崩裂，狂暴的氣息好似衝擊波一般鋪散開來。

銳利無比的爪牙在這般無意之間，卻是將誠一的面板撕裂，留下道道整齊的血痕。

大腦之中宛若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好像當初第一次睜開萬花筒寫輪眼時那般...

其疼痛衝擊之勐烈，就連誠一的意志都險些被這突然的襲擊痛到潰散。

這股查克拉，連腦部也會侵蝕！

影分身之中承載的記憶在這股亂流之中無法有序展開，無數破裂的記憶碎片散於腦海之中無法連結成有效的資訊。

頭上冒出的鼓包正在緩緩刺破額前的面板，絲縷腥氣湧入其鼻尖與喉頭。

不對...不止是大腦...

這股從喉嚨深處湧上的血腥氣息，證明就連體內的內臟甚至是經絡構造都在這股強大的仙術查克拉下發生改變。

誠一勐然抬頭，看向那條好似無盡的巨大白蛇。

猩紅眼眸開始輪轉，無數的血絲湧現。

一旁金色的蛇眸好似也在這股力量之下發生轉變，細縮的蛇眸彷若突然洞開，成為有如金玉相加的寶石。

只不過這顆寶石的周圍，卻是連其無數猩紅，令其與血中誕生的異種。

猩紅右眼之中的巴紋扭轉，一朵漆黑的沾血蓮花綻放，目標直指那巨大白蛇。

然而，那巨大無盡的白蛇卻不閃不避，只是彷若失望一般微微搖頭。

“誠一小鬼頭...看來你確實高估自己了...”

“這便已經連影分身的記憶都已經看不清了嗎？”

白蛇仙人深深吸入一口煙氣，而後挪動身軀。

白色的鱗片彷若摩挲，發出有如金屬摩擦的聲響。

她在做著某種準備。

那好久不曾離開神座的軀體之中，隱隱傳出骨骼爆鳴之聲。

小鬼身上這股有些離譜的查克拉波動...顯然跟預料之中的一樣...

在那股遠超正常水平的仙術查克拉刺激之下，誠一小鬼頭開始真正進入龍地洞的仙人模式。

其身體也同樣被這股查克拉開始催動進化，開始‘蛻變’。

這個小子若是真的因此癲狂，不論是她手下的哪一位弟子上前，都不會是其對手。

若是這小鬼頭是那隻瘋不癲的型別...那恐怕就是三位弟子一起上，都會顯得異常孱弱。

白蛇仙人當然知道誠一小鬼頭對自己最大的威脅是什麼，它早已利用仙術查克拉將自己的眼部改造，暫時削去了自己的視力。

在這龍地洞之中，她其實也用不著拿雙眼去看。

更何況蛇眼這種東西，視力本就不算出眾。

而在白蛇仙人查克拉侵蝕之下，已經險些要陷入癲狂的誠一卻又像是聽清了白蛇仙人的言語。

對...對...

如果她只是要害自己，那麼她早就該出手。

不過為什麼...這些又是作何原因...

大腦之中神經元的穩定度...儼然已經無法形成以往那般複雜的思路，誠一此刻所思所想變得異常支離破碎。

他的腦海之中，就好似只容得下一個念頭一般。

明明上一秒才說服自己暫時忍耐，下一秒又是因渾身的痛苦不自覺在眼眸之中向著白蛇仙人綻放殺意。

就連偶有目光偏離看向湍津，同樣也會露出一個猩紅氣息極重的笑容。

而到了下一秒，他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再度將那股殺意壓制而下。

如此爭鬥之下，其周身的氣息好似狂亂的風暴，不知在何時轉向，也不知到底會在何時真正席捲而來。

白蛇仙人的感知之中。

她完美地窺視到了誠一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

其額頭之上衝破皮肉頂出的沾血犄角，那指爪之上冒出的鋒利爪牙，還有那彷若孔眸合一的金玉眼眸...

無不令白蛇仙人讚歎。

對...

這才是，蛻變。

只是利用仙術查克拉強化感知與忍術，卻不利用其性質改變自身的結構...這樣的仙人體態，根本就不是龍地洞仙人。

掌控自身結構，而後千變萬化。

包容一切，掌控一切...最終化身為龍。

這才是...真正能夠屬於‘龍地洞’的仙人。

若是在以前...或許一千年又或許兩千年前...

像他這般天資的存在，恐怕也會令得自己開懷吧。

即使是以白蛇仙人的眼光，這小鬼頭對仙術查克拉的掌控程度都足以令其讚歎。

但現在...卻不同了。

白蛇婆婆的追求，已然改變。

名叫宇智波誠一的小鬼，確實已經掌握了‘白蛇仙法’。

對自然能量近乎極致的掌控力，宛若完全不受影響的仙人面譜。

以至於擁有了在蛤蟆那邊恐怕會被評為極致完美的仙人體態。

但那...卻不是‘龍地洞仙法’。

這個小鬼頭利用自然能量的方式...曾一度讓白蛇仙人認為，這個小鬼頭乃是那不要臉的癩蛤蟆派過來的奸細。

那精準控制自然能量絲毫不令其溢位，融合為仙術查克拉絲毫不令其改變身體結構的用法，現在只有那隻癩蛤蟆還在推崇此般道路。

白蛇婆婆早已在數千年前，便已然改變了方向。

只是掌握那與老蛤蟆大同小異的‘白蛇仙法’根本就無法滿足白蛇仙人對未來的追求...

因為即便她現在得以從誠一小鬼頭身上窺見並反哺到如何完美控制仙術查克拉的知識，那也已經為時已晚。

她必須，學會蛻變。

也正因如此，龍地洞才會最終失去信徒，也失去了門生，唯餘族裔。

而那些族裔...正是蛻變的失敗品。

像眼前小鬼這般，生出龍角龍爪連其童眸都開始進化的個體，太過少見...

不對...是前所未見。

遠方正在趕來的島姬也好似被這股氣息震懾，像是雙腿有些發軟一般從空中墜落。

白蛇婆婆身邊的湍津，更是像被那間歇不斷鎖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給禁錮一般。

除了細微至極的呼吸與輕顫的軀體，竟是一動也不敢動。

白蛇仙人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弟子有何不堪。

畢竟這股氣息...甚至讓白蛇仙人都感知到了一種好似來自上位者一般的壓迫。

那是‘龍蛇之別’，天塹鴻溝。

只不過...

“可惜了小鬼...”

白蛇婆婆突然沉沉一嘆。

“你是我見過，離化龍最接近的那一個。”

語畢，宇智波誠一身上層次分明的白鱗突然好似畸變。

鱗片之下再度冒出鱗片，鱗片之下又是鱗片...直到上一層被生生擠脫，將他的血肉連帶撕扯開來。

血液緩緩從他的周身滲出，額頭之上整齊而銳利的雙角也在此刻緩緩扭曲。

然而他的嘴角咧開，像是低笑，而後越裂越大，笑聲也愈發明顯。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最終他像是嘴唇徹底開裂，癲狂的大笑像是對此刻渾身湧上的力量有著如痴如醉一般的滿足感。

他眼眸之中的神光漸漸退散，彷若徹底被猩紅塗抹。

白蛇仙人輕輕一嘆，惋惜道：

“你的肉體勉強夠格，但精神...似乎並不足以完全支撐。”

一道彷若將空間劃破的白光閃過，鮮血飛濺。

銳利至極的爪牙，像是比查克拉刀刃還要銳不可當，就連白蛇婆婆那摩擦起來有如金屬一般的鱗片都好似全無作用。

數十枚白鱗好似豆腐一般全然斷裂。

然而...卻在下一刻那些鱗片又全然恢復如初。

白蛇婆婆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

但眼前這般景象...確實是最好預期之中最壞的結果。

那道白光...是那小子的瞬身忍術，他的神志並未全然崩潰。

但他卻已無法保持自己的理智，陷入狂暴野性的嗜血之中。

只瘋不癲，嗜血成魔。

白蛇婆婆在面對這般景象之後，像是感嘆更深。

“你跟我的失敗品不同，你已化身為龍...”

滾落在地的血液轉瞬之間好似融入大地，斷裂的白鱗也全然化作無數白蟒。

驟然間，大地湧動好似化為活物，無數白蟒直撲那方才落地的身影。

然而那身披畸形白鱗的‘化龍’，在腳尖點地之際，便再是化作一道流光直取白鱗大蛇的眼眸。

撕裂空氣的尖銳聲音劃破整個龍地洞...

但那銳利無雙的龍爪所向，也不過只是一片霧障。

縱使連濃霧都因這一爪之威而徹底撕裂，有如被暴風席捲。

“但你卻又跟他們一樣...”

可那白蛇仙人卻是連帶湍津一起，都全然消失不見，唯有聲音迴盪。

“不過一條瘋龍罷了。”

霧障席捲彷若無數鎖鏈鞭笞束縛。

白蟒撲襲縱使手撕成條亦能重化新蛇無窮無盡。

就連大地也在其落腳之處塌陷，在其攀附之處散落成泥，彷彿要將其拖入萬丈深淵。

這龍地洞之中的一切，都好似在這一刻成為這條瘋龍的對手。

唯有敵人...不在其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