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章遺落於故地之物
對於忍者而言，相對短時間內不眠不休的連續作戰基本可以算是常態。
當然這並非是指高強度的接擊作戰，而是指保持作戰狀態。
得益於查克拉的加持與兵糧丸的誕生，就算是連續數天的長途奔襲下，忍者都還能保持有一定的作戰能力。
說這群忍者乃是善於忍耐之人，倒是半點沒說錯。
如此的長途行軍後，還能保證有作戰能力與敵人短兵相接，恐怕也是隻有這群超人的世界裡才會是一種常識。
只不過這種常識，顯然在誠一這裡並不成立。
誠一與帶土此刻，正在一片幽暗背景下的平臺之上生火做飯。
對於要執行潛伏任務的忍者而言，生活做飯是一種何等大膽的行為，就算是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下忍都十分清楚。
但這兩人非但是光明大膽的點起明火煮飯烹飪。
一旁甚至還有兩副睡袋與誠一出錢購買的雜物...甚至還有一臺沒有通電的冰箱！
至於沒有通電為啥還要買，誠一的回答是‘儀式感’。
其實要不是忍者世界的蓄電池技術還不算成熟，不然誠一是真打算在帶土的神威空間裡直接打造一個彷若家一般舒適的據點。
反正卡卡西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同樣可以使用神威，不怕哪天突然蹦進來什麼導彈又或是爆炸餘波把窩給炸了。
“誠一...我們這樣不好吧？”
在帶土的常識中，執行任務之時要保持全程的警戒，就算是要做修整那也需要輪班進行崗哨工作。
但他們此刻...卻是像出來郊遊一般悠閒。
雖然神威空間之中確實說得上絕對安全，可這樣的放鬆之下恐怕很難有全神貫注執行任務的心態。
誠一倒是第一次進入這片由帶土創造的虛無世界，但他看上去倒是自在得很，甚至燉煮著一鍋燴菜，乃是經典菜餚土豆燉牛肉。
旁邊的爐架之上，還有一口正冒著滾滾蒸汽的圓鍋，裡面乃是新鮮煮好又香噴噴的大米飯。
“以逸待勞養精蓄銳才能以全盛之姿與敵相接。”
“有這麼方便的能力為何不用？”
誠一拿出器具盛好飯菜遞給帶土。
“吃著，別以為我每天都有閒心做飯，我也是一時新奇想要做些實驗罷了。”
而事實也證明，神威空間的穩定度相當高，除卻光線較弱以外與外界並無太大分別。
帶土接過那明顯不像是能在執行潛入作戰時能吃上的熱騰騰飯菜，分明是得益於他自己的能力，但他還是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之後就算還能有充足時間進行修整，也只能吃點兒半成品對付，別不識好。”
帶土微微癟嘴，明明是因為他的神威才能有這般閒暇...怎麼說得跟像是他的功勞一樣？
不過誠一做的飯，確實還挺香的。
拌了拌碗中飯菜，帶土吹吹仍舊滾燙的土豆燉牛肉一口吃進甚至還有些燙口，引得他連連哈氣。
“好吃嗎？”
“是很美味啦...只是...”
這樣的狀況讓帶土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誠一為自己也盛好飯菜之後，看著帶土那仍舊有些不知所措的態勢，便先把尚且燙口的飯菜放到一旁。
“帶土，你知道忍者的任務等級一般是以什麼劃分嗎？”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嗯...不是難度嗎？”
誠一翻了個白眼道：“當然是難度，我問的是如何斷定所謂的難度高低，以至於劃分等級。”
“這個我就...”
“一般而言，會遭遇明確敵對目標，乃至於敵方忍者的任務，至少便是C級打底。”
“如果會遭遇敵方中忍，則難度會直接上升至B級。”
“單個精英上忍或者複數箇中忍的情況下，則會攀升至A級任務。”
說來帶土其實也已是第二次執行S級任務，但他仍舊提問：“那什麼情況下會明確是S級任務？”
“自然便是有可能遭遇複數個精英上忍，乃至精英上忍以上戰力的情況下，又或是像你之前執行的任務，‘關係到戰局走向’的重要任務同樣也是S級打底。”
“哦...原來是這樣？”
誠一有些無奈：“你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額...哪裡不對？”
“你還記得我們這次任務的難度等級嗎？”
“A級-S級？”
誠一點頭，好歹這傢伙沒有把這給忘了。
“那你覺得需要孤軍深入敵國的調查任務，甚至很有可能與尾獸掛鉤的情況下，他構成A級任務的可能性嗎？”
帶土微微皺眉。
對哦...
潛入敵國深處，調查與一國尾獸相關的任務...那至少也應該是S級任務才對啊？
又是為何會有一個A級的可能性？
這麼一想...確實有些奇怪。
誠一輕聲哼笑：“帶土，你應該沒有經歷過任務失敗的懲罰吧？”
帶土：“...你是說...像你之前，與卡卡西的父親那樣的？”
誠一再度點頭，將順手從外面撿來的枯枝扔入火堆。
“事關重大的任務，不僅是因任務失敗的賞金懲罰，像我這樣能瞎著回到木葉的，其實也是幸運中的幸運。”
“事態嚴重的情況下，被關入牢獄，甚至是直接就地正法的可能性也並非沒有。”
“這個A級...其實是你的老師，咱們的火影大人，對你我的寬容。”
“這次任務的目標，並未明確表示我們需要帶回有關尾獸的情報，往低了說...我們很可能只是需要去風之國逛一圈，抓兩個中忍以上的傢伙以寫輪眼審查一番，便可以算完成任務，不用擔心被責罰。”
“畢竟就算是這樣看似簡單的任務，對於一般的忍者而言，都已是搏命之舉，很可能在不知何時便已經身陷敵圍有全滅風險。”
某種程度上講...水門可以說是都沒有指望他們兩人帶回太過重大的情報。
只算是初次讓這具有‘戰略意義’的兩位宇智波初試鋒芒罷了。
因為就算是得知了砂忍明確在執行尾獸實驗的事實並得到了部分資料，木葉如今其實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喝止砂隱。
頂多也就是想對方大名府發起問責，從政治意義上對砂隱再度施壓。
即便在兩國簽訂的條例之上，砂隱本該收縮自身勢力，就連任務許可權也要有大半移交給木葉方。
這樣不管是資金，亦或是忍村規模都將大受打擊。
只是顯然，這反倒是推動了那位四代風影不顧一切的展開尾獸實驗，以免砂隱勢力過於衰弱的境地。
既然沒有足夠的資金再度培養起足夠反撲木葉的忍者軍團，那便進行高階戰力的進化，即所謂的忍者‘精英化’。
這一舉措本就是對方的搏命之舉，想要光以政治施壓讓對方再度妥協的機率...可謂是小得不能再小。
那位四代風影，可是能以自己妻兒作為尾獸實驗物件的狠人。
甚至所用的方法，還與其他尾獸所使用的漩渦一族封印術不同，乃是一種查克拉寄生式的植入。
其風險遠超一般的尾獸人柱力傳承。
不過帶土在得知老師的‘溫柔’之後，卻反而像是有些洩氣。
“果然...老師還是不認為我是一位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嗎...”
面對帶土這般喪氣模樣，誠一卻道：“恐怕恰恰相反。”
帶土不解：“...這又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們這次任務的自由度相當高，水門大人給了個A級打底，不過擔心你我為了任務成果行事太過莽撞，因此允許我們兩人以較低完成度的情況下回到木葉而已。”
“而這上限S級的任務，究竟在何等境地才算是圓滿完成...同樣也是考驗你我能力的上限。”
‘查明風之國異常沙暴氣候’這個任務的涵蓋程度，可以說是寬廣至極。
誠一面上的笑容亦是愈發詭秘：“如果我說...我們兩人可以阻止砂隱村誕生新的人柱力呢？”
“嘶...”帶土微微吸氣，終於意識到了這個任務的嚴峻性。
一國忍村的尾獸人柱力所代表的含義，即便是帶土這樣的笨蛋也不會不清楚其中分量。
如果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他帶土與誠一，可就不是什麼暗部新人了...
這乃是足以稱得上木葉英雄的事蹟！
“所以，我們反倒不用著急...下限已經定好，我們所需要做的，僅僅是追求任務的上限而已。”
“既然要追求上限，當然就得時刻保證好自身狀態，與可能需要的退路。”
誠一端起放在一邊的飯菜，似乎稍有猶豫。
“而且...我也有一些任務之外的事，需要去探查一下...”
“任務...之外的？”
誠一微微點頭，眸中稍有些陰鬱複雜，但他仍是微微咧嘴像是在笑。
“帶土，你知道我們前進的方向，在進入川之國之前會到哪兒嗎？”
略作思索之後，帶土嘴巴微微張開突然有些呆滯。
他的腦海裡，與誠一的口中同時吐出了那幾個字...
“沒錯...桔梗山。”
誠一有些不自覺的攪動碗中飯菜，只是盯著那團在虛無空間之中跳動的火焰。
“我...有些東西忘在那裡了...”
...
“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