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章萌新芽
“吶，誠一...”
“幹嘛？”
“三代老爺子...會死嗎？”
“他自己會選的。”
獨眼的少年稍稍有些沉默：“我其實沒那麼討厭三代老爺子...”
...
一旁的好友並未回答，帶土撓撓頭，一手撐著臉又道：
“誠一？”
“嗯？”
“你真的已經不生氣了嗎？”
“我看上去有在生氣嗎？”
帶土看著誠一的面容，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在笑吧...但怎麼帶土就是覺得他有些生氣呢？
“真的嗎...”
誠一輕輕一哼。
笨蛋這種東西，總是在很微妙的地方反倒顯得敏銳。
“哼...放心吧，就算我現在可能真的有點生氣，那也不是因為你。”
帶土撓撓腦袋，真不是因為之前自己說錯話還在生悶氣嗎？
“那又是因為誰？”
“對自己。”
“對自己？”
沒錯。
自己居然善良得只是讓那位三代火影體面下臺。
若論復仇...
或許...我本該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你的軟弱，團藏或許不會變得那般偏執而自負，自以為能以惡之名行善之實。
而沒有你的縱容，他也不會淪落到那般境地...
我也不會因此被陷害成這幅模樣。
這一切...
...三代目，你都難辭其咎。
...
但因種種，我卻又只能讓你風光大葬。
水門仍舊敬你乃是先代火影，只覺你不過是為了木葉才不得不弄髒了雙手。
大蛇丸敬你是老師，也仍舊需要借那個任務的名號來為迅速擊殺‘團藏’獲取正當性。
我便也...念在你當初並未對我趕盡殺絕，也同樣不對你趕盡殺絕。
念在不管如何你仍舊願意讓自己的弟子，幫我恢復光明的心意上...
我同樣也會給你選擇。
你可以仍舊是木葉退休的‘三代目’。
我們宇智波...
向來愛憎分明。
而這，其實也是宇智波誠一所能謀劃的，最好結果。
團藏之死，終乃是‘兩位火影’的共同決斷。
水門派出了特別行動‘暗部’，宇智波誠一。
三代火影則引出了一直潛伏於根部的‘特工’，大蛇丸。
這對師徒則在這雙重‘正當’理由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夏之將傾。
誅殺叛逆，洗清木葉之下的黑暗，將木葉的顛覆之危扼殺於搖籃。
等到‘真相’大白。
在木葉大多數人眼中，三代目依舊是那個和藹可親的三代目，只不過多了一個監察不力的軟弱罪名。
但後以雷厲之行大義滅親，將罪人抹殺以平功過。
他依舊和藹可親。
只不過...身邊再也無人了而已。
與他最親最近的一位徒子一位徒孫，都因他那縱容黑暗之舉不得不為之反叛。
被他不親不近的一位徒子一位徒孫，則就是主導這一切程序的幕後主演。
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已經因為對他的失望，連木葉這個家，都不願意再回了。
誰還會幫你呢？
曾經一氣連枝的豬鹿蝶，及其與之為首的秘術家族轉投水門，猿飛一族孤掌難鳴。
就算他們只是當時因根部所逼太狠導致的一時之舉。
但到了現在...你們秘術家族不抱緊水門，又打算抱誰呢？
志不在木葉當權的自來也？替老師大義滅親的大蛇丸？還是說這木葉第一忍族宇智波？
總不會是那窩裡斗的白眼日向吧？
只要他們不做出這般極其無理又滑稽可笑的選擇。
最後抱到的，哪個又不是宇智波誠一？
而那份最後才贈與給猿飛日斬的卷軸，便是在告訴他。
這次會議，你要還敢登臺唱戲...
那可能，就不太體面了。
團藏的黑，莫非真與你猿飛日斬無半毛錢關係不成？
但你要是願意體面...
那你最後那兩位老盟友...
就也得跟你翻臉了。
他們要是不沉寂，那也不過是步人後塵的結局罷。
從‘團藏’死的那一刻開始，三代目就已經註定隨著他的‘根’一起消亡。
木葉將就此煥然一新。
程序...異常完美。
但有些已經失去的東西，卻找不回來。
生氣...也是沒辦法的。
“帶土。”
“啊？怎麼了誠一？”
這傢伙總是突然就不說話，又突然喊自己，老搞得自己好像很呆？
雖然帶土也承認這傢伙是多少比自己要聰明稍微一點點就是了。
誠一好似隨口道：
“你想不想當你老師的親衛暗部？”
帶土一驚：“親衛暗部？我嗎？這...”
稍稍停頓之後...
他身體微微後仰：“不太好吧，我才十三歲吔，這就成了親衛暗部，那之後豈不是...”
豈不是...要當火影？
當年三代目大人不也是二代目的親衛暗部，水門老師在成為他們的班長之前同樣也有過這樣一段時期。
而現在他帶土不過這般年紀，誠一就已經問出這種問題了。
顯然老師也是有這種想法嘛！
什麼嘛...大家原來都很看得起我帶土不是嘛！
可也就在他心中稍稍有些發飄的時候。
誠一微微癟嘴：“卡卡西已經是了。”
帶土突然呆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天跟自來也大人聊過之後的事。”
帶土急眼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暗部親衛的任務，你小小一箇中忍為什麼要知道？”
“可你不也是小小一箇中忍嗎？！”
“哦，忘了說，我是四代火影大人麾下的特別行動暗部。”
“？”
“什麼是，特別行動暗部？”
誠一澹澹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讓水門大人專門為我開的一個新職位，簡單來說...”
...
“就是我想幹嘛幹嘛。”
帶土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你讓老師...專門開的職位？”
“想幹嘛幹嘛？！”
“你你你你！
！”
你這傢伙，這是已經欽定下任火影了？！
這不對吧？！
這不太好吧...
誠一翻了個白眼，都不省得理會這呆子。
火影？
我不是早就說過我不想當火影了。
“帶土。”
“又幹嘛！”
“你在神無毗橋被伏擊之後並未當場身死，而是被一個老山民所救，但因身受重傷只得安養近一年才找回木葉。”
誠一突然口中彷若講故事一般話語連珠。
“那個老山民不僅幫你修復好了軀體，還會很多神奇的力量，以至於在其照料之下學會了木遁忍術，最終在康復之後發現他已不翼而飛，唯留空音迴響自稱菩提祖師。”
帶土越聽越懵：“你在說什麼？”
誠一沒有回答，白了帶土一眼繼續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又什麼秘密？”
“卡卡西所去執行的暗部機密任務，乃是拯救中忍野原琳。”
“啊？”
“卡卡西甦醒之後回想起當初的蹊蹺，趕回當初事件發生之地，由忍犬探尋到了琳的蹤跡，而後發現其並未身死，而是藏匿於一處山林之中並學會了與尾**流的方法。”
“細問之下方知，在被霧忍掠回途中因生命垂危導致體內尾獸暴走，將其暗部悉數擊殺驅趕後因禍得福，暴走的尾獸之力治癒了她的傷口，此後便因害怕將尾獸帶回木葉傷害眾人而自囚于山林之中，直到兩天後被卡卡西帶回。”
說到這份上，帶土終於有些明白了誠一這嘴巴里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是...”
“劇本。”誠一翻了個白眼，“不然你打算把我供出去不成？”
“雖然木葉的火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但在做任務報告之時，卻還需一套說法，即便是機密也是要入檔桉的。”
“而你若不管是將斑還是將我供出去了...”
“木葉都得亂套。”
其他的帶土暫時沒理清楚緣由，但有一件事他確實是聽懂了。
帶土心中竊喜：“這麼說...我終於可以回木葉了？！”
誠一無奈。
“你不是已經在木葉了嗎？”
“這不一樣！雖然...我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
！”
然而帶土口中奇怪的話語，卻突然令得誠一微微一笑。
他不可否置：
“是啊...”
“有些事，確實不一樣。”
自己這雙眼睛，又何嘗不是。
分明能見光明卻不得不裝瞎，分明並未身死卻只能藏匿於黑暗。
不能好好看世界，不能正大光明的活...
又怎麼能算是活著呢？
焰耀薪已虛，木壯朽其茬；
赤手鑿星火，焚根誕新芽。
木葉忍村新的故事，終於將要開始。
宇智波誠一...也終於，可以奪還他的光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