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對輪迴眼的請求
夜已漸深，雨聲不絕。
雨之國特有的潮溼氣候帶來絲絲涼意。
屋內的空氣變得有些詭異。
即便是強大的忍者也還是會對這些神鬼誌異心有所觸。
尤其是眼前這二位還都知道長門的眼睛異於常人，寄宿著難以言喻的力量。
那麼他口中所說的‘朋友’，自己這樣的凡人看不見好像也不是什麼太過離奇的事？
鳩助不慌還好，小楠也算是早熟穩重的女性。
可鳩助這一怕，就連小楠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畢竟怎麼說也還是女孩子嘛，怎麼可能對鬼怪這種東西完全免疫呢？
眼看著就連一向穩重的小楠神色都開始有些怪異，長門連忙道：
“或許只是我看錯了，抱歉。”
得到長門這般答覆之後，鳩助和小楠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什麼嘛...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傢伙還有這壞心眼...”
但長門的狀態顯然不是特別好，不然也不會出現眼花這種情況了。
彌彥首領和半藏那邊的事...還是暫時先別去讓他跟著煩心好了。
等身體再好些的時候再說吧。
“小楠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小楠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臥床的長門。
長門也明白小楠的關心，她從小都是這般懂得照顧別人，當初若不是她...自己也早就在那個雨天被活活餓死了...
“放心去吧小楠，我早就說沒什麼大問題了。”
“那你好好休息，下次不能再這樣亂來了！”
小楠眉頭輕促，明明還只是一位花季少女其身上卻偏偏有著一股成熟的韻味，就像是一位時刻關注著大家的貼心長輩一般。
“嗯...我知道了。”
...
屋門閉合，長門並不清楚鳩助是有何事與小楠相商，能在這種時間找過來...想來也並非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只不過，長門此刻卻沒有像之前跟小楠說好那樣好好休息。
他反倒是坐起了身子，試探性地催動了一下身體之中的查克拉。
小許過後，他才緩緩睜開那雙奇怪的眼眸。
“閣下，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幽靈。”
“...”
“沒有跟隨小楠他們離開的話...意思是閣下並非是對曉的什麼情報感興趣了。”
奇特的眼眸中警惕滿布，長門望著虛空冷聲道：
“找我...有什麼事嗎？”
虛空之中水波盪漾。
來者蒙面而黑袍，這般裝束令得長門愈發皺眉。
不僅是有著隱去身形，以至於讓小楠與鳩助在極近距離之下都無法感知的術。
就連在這般隱藏之下...都還要再掩蓋一層嗎？
凡需掩蓋之物，必有不可直視之羞，亦或腌臢。
只不過他若是敵人的話...又顯得有些詭異。
他方才完全有機會直接出手偷襲鳩助與小楠，這般情形之下自己現在這般狀態其實也無可奈何。
而他此刻，雖然已經顯露身形，但卻好像...有些猶豫？
半晌過後，黑袍人這才開口道：
“我來，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偽裝過的行蹤，偽裝過的姿態，就連聲音聽上去也是偽裝過的...
紅髮青年就算有著再天真的夢想，那也不會天真到對這樣的人沒有戒備。
更何況此人開口便是尋求所謂的‘幫助’，這更是讓長門心中愈發警惕。
“幫忙？”
“誒，只不過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似乎還有些早。”
長門有些不解，來找自己幫忙，卻又說現在自己幫不上忙？
這是什麼...等等。
他突然心神一頓。
“你是說...”
黑袍人微微點頭道：“沒錯，這需要等到你完全掌握那雙眼睛之後。”
“我拒絕。”
斷然的拒絕令得屋內的空氣為之一滯。
黑袍人本身就略顯怪異的聲音，此刻愈發怪異好似嘆息。
“...就不打算聽聽我開出的條件？”
長門堅定而緩慢的搖頭。
“我不會因任何事濫用這雙眼睛，它只為看清和平的道路而存在。”
“何況，閣下連以真容示人的勇氣都沒有，我又如何相信你？”
昏暗的屋內燈光影影綽綽。
稍許沉默之後，黑袍卻好似輕聲一笑。
“當真無論如何都不會濫用嗎？”
“當...”
長門想要脫口而出的反駁突然如鯁在喉。
他此刻需要躺在床上靜養的原因...他當然不會忘了。
雖然是當時彌彥身陷險境，不得以而為之。
但到頭來卻還是運用這股力量傷害...乃至於殺害了其他人。
這樣的事...真的不算濫用嗎？
縱使是為了拯救同伴，可到頭來不還是殺害了別人的‘同伴’嗎？
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將傷害別人這種事當成一種理所當然的藉口。
不然的話，和平永遠都只會是一種藉口。
你有你的新仇，我有我的舊恨...
每個人都會擁有傷害乃至於殺害別人的理由，而這種理由又會釀造新的‘理由’。
仇恨的連鎖便會因此誕生，不休的征戰會成為永不落幕的悲劇。
“所以，現在能考慮一下我的請求了嗎？我不會讓你傷害他人。”
“我拒...”
“不用那麼急著回答也可以，畢竟現在就算你想幫也沒有那種能力。”
“...”
“所以你的目標...其實是我的眼睛對嗎？”
黑袍人久久無言。
“看來所謂以平等交流貫徹和平道路的曉，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用話交流。”
“這不一...”
未等長門再次反駁，黑袍之下一枚苦無便是以一種快到常人近乎無法看清的速度向著長門眼前襲來。
長門眼看現在太過虛弱根本來不及避開這枚苦無。
但卻彷彿有一種奇特的聲音響起。
那枚苦無在距離長門不過一掌距離之時，彷若離奇一般被彈飛。
可也就在此時，那黑袍人卻好似與那苦無如影隨形，在其被彈開的瞬間便是瞬身來到長門眼前。
長門的雙手尚未合攏，風遁·烈風掌的釋放被扼殺在凝聚查克拉的階段。
這是長門第一次，用這雙眼睛都沒能看清的速度。
黑袍人的手掌扣緊長門咽喉。
“有件事你誤會了。”
紅髮青年那雙奇特的眼睛中滿是驚駭，眼前此人好像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可怕。
“第一，你可能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定。”
長門微微一愣。
“第二，如果我想要的是這雙眼睛，它們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門外廊道之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
“長門？？？”
雖然長門還不夠熟悉輪迴眼的能力，但這早期版‘神羅天徵’卻也還是引得屋內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可等到小楠勐地推開房門，卻只發現了呆愣在床上的長門。
只不過他此刻眼中，唯有迷茫...與絲絲驚恐。
這一幕，小楠很熟悉。
她走上前去，就像是她們小時候那樣輕輕撫摸長門的腦袋。
“長門...又做噩夢了？”
長門微微張開嘴，卻久久不言。
最終，他只是答道：
“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