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火影的‘傳承’
將手頭最後一份檔案報告打上印章之後，水門免不得輕輕嘆了口氣。
然而這輕微的嘆息似乎引起了屋中老者的注意，他關心道：“辛苦了水門，是覺得有些累了嗎？”
猿飛日斬抽著菸斗臉上笑容彷如幸災樂禍。
“嘛，畢竟戰爭才剛剛結束，需要火影進行最終決定的事務難免會有些多。”
“只有真正坐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才知道木葉的火影...其實沒那麼好當，還是早日習慣比較好。”
似乎從火影這個位置上退休之後並未對他產生絲毫的影響，甚至因多了幾分清閒，精氣神比起往日還更顯年輕了幾分。
水門聞言也轉頭看向一旁的三代火影，有些尷尬道：“哈...我會加油習慣的。”
繼就任火影之後的數天裡，他便只如同一臺無情的蓋章機器。
送到手上的檔案，其實大都是可以確認的事項，再閱讀一遍也不過是好似捉蟲一般的任務。
可要說啥也不顧悶頭開蓋，其中卻又混雜著少數有著明顯問題存在的申請。
而在水門眼中木葉真正需要解決的問題，卻又是一個都沒有提交到他的手中。
甚至連討論的餘地都沒有...
這讓水門難免會有些陷入自我懷疑。
沉思之際水門突然微微偏頭，一道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火影辦公室之內。
“火影大人，來自暗部的報告。”
水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轉頭看向了一旁雖然沒有座椅卻依舊站在此處的三代目火影。
感受到了來自水門的目光，猿飛日斬稍稍閉眼道：
“說吧，還有我已不再是火影了，水門你也要儘快接過這一切才好。”
水門轉頭看向那位低眉俯首單膝觸地的暗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接過這一切嗎...可是我連眼前這位暗部叫什麼都還不知道。
又如何將其接過？
最終水門只能點頭回應道：
“是，請說吧。”
然而那位暗部卻像是有些猶豫。
“是，來自霧隱方面的訊息...”
猿飛日斬微微皺眉：“但說無妨...不要讓老夫難堪。”
單膝觸地的暗部腦袋再次往下一沉：“是，非常抱歉火影大...三代目大人、四代目大人。”
“我部於霧隱方向的潛伏諜報任務傳來訊息，近數月以來霧隱村之中的內亂逐漸有了平息之相，而且...還有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說。”
“我等發現霧忍不知為何集結了大規模的忍者，但卻又並不像是開戰準備...”
猿飛日斬眉頭漸深：“集結了大規模忍者...又不像是開戰準備，意思是跟以往一樣的大規模擾敵戰術嗎？”
霧隱這群傢伙...可真是彷如蒼蠅一般惹人厭煩。
“三代目大人，好像又不是這樣...”暗部有些猶豫，彷彿是因為接下來的情報有些燙嘴一般。
他稍稍整理心緒，繼續道：
“他們的分散程度極高，像是在...尋找什麼，甚至一度使我部成員險些暴露。”
“之後...宇智波止水利用寫輪眼制服了其中一個小隊，並用幻術拷問出了他們的任務。”
稍作停頓之後，暗部還是將那個他不敢確認的訊息說出了口。
“宇智波止水告訴我等，霧忍此為，乃是因村內尾獸三尾、六尾，現已均下落不明。”
“全部？”日斬有些訝異。
“是...據止水所言，是如此。”
猿飛日斬沉思小許：“退下吧，想辦法通知霧隱方向的暗部，在不暴露行蹤的前提下，儘量多帶回有關尾獸的資訊。”
“是。”
三代目一手負後，一手撫向菸斗，這是他養成習慣的思索姿態。
數月前，因水之國突發內亂與巖忍突襲戰爭的爆發，致使木葉與霧隱之間本來已經約談好要簽訂的和平契約胎死腹中。
之後霧隱便一直以擾敵戰術不斷侵襲火之國東部沿海區域，以此讓得木葉不得不東西開戰，幾乎拉出了一條橫穿火之國的補給線。
傷亡與物資的消耗，不可謂不嚴重。
原來這其中...還有因尾獸失蹤的緣故嗎？
不過這樣的話...豈不是...
猿飛日斬稍稍回眸看向了那位坐在火影之位上的年輕人。
果然，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水門，關於卡卡西與琳的事，老夫很抱歉。”
“但身為木葉的火影，你不能被因此消沉。”
卡卡西所言報告之中，琳被霧隱暗部於體內種下三尾，乃是想要直攻木葉的狠毒計劃。
而這毒計，卻又被那位乍看並不起眼的小姑娘...以身攻破。
“那位看上去柔柔糯糯的小姑娘，毫無疑問...乃是火之意志的繼承者，你無需為此感到悲痛...你的學生們，都是木葉的英雄。”
據水門與卡卡西的報告，琳那姑娘的軀體疑似被霧隱回收。
若是之前還可以說對其仍舊生還有所幻想，那麼此刻暗部所來的訊息，無疑可以斷定野原琳這位優秀的木葉忍者，已然身死。
尾獸雖然是忍界之中超然而近乎不死的存在，但卻依舊會隨著人柱力的死而短暫消亡。
縱使之後會以世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在忍界再度誕生，可其誕生的地方...便不太可考。
因此，三尾的失蹤，便幾乎可以表明了霧隱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從琳的身上抽離尾獸，那位小姑娘就已經徹底生息斷絕。
而尾獸，也就此隨之脫離霧隱掌控。
對水門而言，當然不是好訊息。
可對木葉...霧隱不僅連三尾，就連六尾都一同失去的情報，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這意味著水之國與霧隱村，失去了那由初代贈與出售的最終‘底牌’。
只需要對其稍作施壓，之前未能簽下字的和平契約，大抵是又能動筆了。
而且...說不定就連條約上的款項，都能由木葉略作修改。
猿飛日斬微微側目看向那位仍舊有些沉默的新人火影。
水門啊，這可是你初次立功揚威的大好機會。
不要做出...讓老夫失望的表現啊。
水門最終微微嘆氣道：
“抱歉，三代目大人，是在下有些遲疑了。”
猿飛日斬輕笑道：
“無妨，這是你的優點，水門。”
“正如村中大家都愛著你那樣，火影同樣也要愛著村中的所有人，更莫說是自己的學生。”
“愛，正是你能擔當火影一職的根本，切不可將其拋棄。”
不等日斬說出下一句的轉折，水門默默回答道：
“但是忍者，就是要忍人所不能忍，火影更是如此...是這樣吧？三代目大人。”
猿飛日斬面上笑容異常欣慰：“沒錯水門，你的悟性與決心，一直都讓老夫無比欣賞。”
“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火影。”
然水門卻不自覺地在心中低語，‘悟性’與‘決心’嗎？
...
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決心也說不定。
他的眼眸微微偏轉：“三代目大人，關於之前所說的根部那邊的情況...”
日斬眉頭微微一皺，安撫道：“放心吧水門，那邊就暫且交給老夫來處理...你還沒有做好與他們...對壘的準備。”
“我會將其處理妥善的。”
與...他們對壘？
...
水門只能點頭道：“那就請三代目大人多操勞了。”
可他口中如此，心中卻免不得彷若搖頭嘆息。
究竟...是要我跟誰對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