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章影之繼承者
見富嶽一幅靜待自己開口的模樣，誠一也偏過頭望了身後的帶土一眼。
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誠一不由得一嘆。
宇智波一族果然心思都很簡單。
他清清嗓道：
“不瞞族長，你應該已經知道卡卡西...適應得還不錯的訊息？”
富嶽瞭然，雖然不知道這跟之前的話語有什麼關聯，他還是點頭道：
“啊，寫輪眼的事嗎，這我之前倒也問過帶土的意見，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們宇智波一族自然會幫他回收...不過...”
帶土連忙擺手。
“不不不族長大人，這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要回來的道理！就算寫輪眼要一對才能發揮真正的實力，但只要我跟卡卡西一起出任務那不也一樣嘛！”
“咳咳嗯...如你所見。”富嶽兩眼一閉，有些無奈。
誠一卻是翻了個白眼：“我想說的倒不是這個。”
兩臉懵逼。
“...那是？”
誠一突然沉默小許，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深邃。
“四代目大人的三名親衛暗部，現在都是寫輪眼的擁有者，我們只需策反卡卡西，便能利用寫輪眼幻術對其進行持續的控制！”
“誠一？”帶土眼睛一鼓，腦子突然短路。
“到那時，不管這火影到底姓什麼，那都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了！”
“誠一？！”
富嶽陡然慌張，立馬開啟寫輪眼檢視四周有無眼線。
“你你你，我我...我不會幫你做這種事的！”帶土驚駭欲絕。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富嶽方寸大亂。
誠一臉上那誇張又邪惡的笑容立馬收斂，無奈道：
“開個玩笑而已...悟性不夠好就算了，怎麼還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帶土：“哈...”
富嶽：“......”
眼看富嶽有那麼點想要動手打人的態勢了。
“咳咳嗯...我就直說了。”
宇智波誠一不再拿這兩位萬花筒尋開心，略作嚴肅道：
“不過要說的其實跟之前所講也不是完全沒有聯絡。”
“重要的是‘身份’，族長大人。”
“嚯...身份？”富嶽故作恍然。
雖然沒太懂，但他習慣性的保持一幅深邃模樣。
...他已經不能再在族內小輩面前丟人了。
誠一也不點破，只是輕輕點頭，抬起手指。
“嗯，比如火影的‘親衛暗部’這個身份。”
第一下，他指向遠方。
“一個擁有並掌握了寫輪眼的外族人。”
第二下，他指向自己。
“一個失去了寫輪眼又擁有了普通眼睛的宇智波。”
第三下...他拍了拍帶土的腦袋。
“最後，再是一個純純的宇智波。”
帶土微微一愣...怎麼這傢伙聽著像在罵人？
不...錯覺吧，應該。
富嶽稍作沉思，心中將明未明。
誠一也並未繼續考驗這悟性不咋地的族長，解釋道：
“這些身份組合起來，就將是宇智波與火影，與木葉摒棄前嫌的橋樑。”
“族長大人應該知道，木葉之中的很多人...把我們宇智波當成紅眼的怪物，說那是我們不近人情的原因，是我們傲慢的根本。”
宇智波誠一字字句句條理分明，進而闡述。
“卡卡西會證明，擁有寫輪眼並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根本，這雙紅色的眼睛...並非是怪物。”
“帶土會證明，宇智波也並非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我們宇智波一樣深愛著木葉的大家。”
“而我...”
“則會向他們證明，宇智波的驕傲，從來就不只是因為一雙血紅的眼睛。”
“我們的強大，同樣是由努力與血汗堆砌而成。”
言道此處，富嶽已是因其佈局而心中震撼。
然誠一卻是笑了笑，再次遞進接續：
“當然，如果族長大人覺得這些稍微‘虛’了一些，我也可以說點實的。”
“火影的親衛暗部...族長大人應該知道這其中會包含的意義吧？”
富嶽眼睛瞪大，下頜有些不自覺地微微鬆開。
他終於領會了誠一話語中的真正含義。
親衛暗部...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火影挑選出的接班人候選。
不管是二代目傳三代目，又或是三代目傳四代目...目前這乃是影之繼承者的規律！
而現在四代目火影的三位親衛...兩人是宇智波，三人都有寫輪眼！
...不管將來是哪一個，這對宇智波一族而言，都將具有里程碑一般的意義！
身份...
身份......
火影親衛...影之繼承者...
有寫輪眼的外族人，失去寫輪眼的宇智波，再加上...純純的宇智波。
這將會是，橋樑？
是木葉見證並接納宇智波的橋樑...
也會是...
宇智波抵達夙願終點的那座橋啊！
...
好長的一座橋...
富嶽深深嘆出一口氣...
“我想這並不是我的悟性不足。”
“你的謀劃...實在是太深...也太遠。”
這傢伙...是怎麼在這種年紀就在腦子裡塞進去這麼多東西的？
“我還以為像鼬那樣的，就已經聰明得有點過分了...”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有些莫名的感嘆，亦或是唏噓。
這樣的前景...比起他以往所能看見的所有道路，都要更加充滿希望。
也要...更漫長。
富嶽突然偏頭看向帶土道：“...帶土啊。”
“啊？”
“要加油哦。”
“啊？額...是，族長大人，我會加油的。”
按道理來說，帶土本該是能聽懂的。
但或許是因為帶土已經有些習慣性的依賴於誠一，加上剛才的話又有點兒難懂。
所以他剛才其實放棄思考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族長大人突然鼓勵自己，但自己加油就完事了。
努力！努力總是沒錯的！
只不過這一切看在富嶽眼中，他不由得啞然一笑。
看來...下一任火影要想是一個純純的宇智波...難度依舊很大嘛。
富嶽看著眼前這位異色眼的少年，心中微動。
“那，既然誠一你仍舊不願意搬回族地，難得來一趟...就容我再問幾個問題吧。”
誠一好似略感意外，但其實也不意外。
“族長大人但說無妨。”
富嶽點頭道：“數日前，我曾邀四代火影一敘...”
“他提出，讓宇智波一族於感知部、暗部甚至是醫療部分散就職...”
誠一眉頭一挑，族長大人這是把自己當成宇智波一族的狗頭軍師了啊？
“這不是很好嗎？尤其是在感知部與暗部的就職，可以說是在相當程度上證明了四代目對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信任。”
富嶽嘴角突然有了點弧度。
‘我們’...宇智波一族嗎。
真是令人安心的字句。
富嶽點頭繼續道：“我也是這般認為，但...四代目還提出了...一個建議。”
“他認為，宇智波一族因人口凋敝，單由我等繼續保護木葉安危，恐力有不足。”
誠一澹定詢問：“意思也就是說，四代目大人想要為木葉警備隊填充其餘人手...而宇智波，放不下這份自二代時開始擁有的基業是嗎？”
“誒...也可以這麼說。”富嶽微微汗顏。
這小子說話可真不客氣...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嗎？
由他說出來怎麼就聽著好像是宇智波貪心不足蛇吞象一般...
誠一卻是撓撓頭道：“嗯...這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族長大人...”
“你有沒有想過，宇智波一族為木葉做出瞭如此犧牲，結果風評還不如那擺爛的日向一族...就跟這警備隊一職有關。”
這話...倒是直接得很。
富嶽微微皺眉。
他何嘗不懂？
但這乃是先代宇智波一族留到他手上的基業...要是丟在自己這裡，實在是...
“執法者若是太近人情，勢必擾亂規則秩序不存，然執法者鐵面無私，也定當為人們所記恨...這可不是一個容易的活兒啊，族長大人。”
“更何況，感知部與暗部...若是能有宇智波一族的加入，不管是對木葉又或者是對宇智波...都乃是一次絕佳的融合機會。”
“適時，木葉各部，皆有宇智波的身影...族長大人，是在擔心什麼？”
四代目不擔心你政變...你這宇智波族長，反倒是開始擔心宇智波會篡權了不成？
“只把目光留在一個警備隊？是不是眼界稍小了一些。”
誠一輕輕一語，卻是讓富嶽有如雷擊。
“做出選擇，是每個引領眾人之首，都所必須的魄力。”
“然得失之道，顧此而失彼，豈有兩全之說。”
“宇智波在這個風頭上，是應該做出改變進發向上，還是固守城池穩收不漲，族長大人...應該自有分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