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韓仁義看著眼前的贏祁。

欲言又止。

若是今日站在此地的並非是這位大秦的十三皇子。

而是一位朝中重臣的嫡系子嗣的話。

他堂堂一郡郡尉又何必將其放在眼裡!

但是此刻他不敢說。

畢竟眼前所站立之人的心思,他又怎會不瞭解。

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的韓仁義。

贏祁頓時間冷笑一聲。

目光掃過眼前眾人。

冷聲道:“泗水郡當真是已經被蛀蟲侵蝕得腐朽不堪!”

“堂堂一郡郡守,一郡郡尉。”

“竟是為了一己私慾而徇私枉法!”

“梁師帥。”

“若按大秦律法,應當如何?”

隨著贏祁的話語落下。

一旁的梁少寶趕忙搭腔道:“回公子的話。”

“倘若眼前二人有著嚴重過失的話。”

“應當剝奪其職權,由咸陽駐軍親自押送回咸陽。”

“等候陛下的論處!”

此話一出。

薛壯頓時間臉色煞白。

他跪在地上,周身止不住地顫抖,整個人皆是在一瞬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許久過後。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眼前之人。

低聲道:“饒......饒小人一條性命吧!”

身為一郡郡守。

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

一旦到了咸陽。

那麼等待自己的便是死路一條。

此刻。

原本站在薛壯身後的張天良也是臉色慘白。

他從始至終都以為眼前之人不過是區區一個少將軍。

現在看來。

自己大錯特錯!

“張天良!”

就在此時。

贏祁猛然間高呼一聲。

本就被嚇得通體發寒的張天良聞聽此言。

頓時間,身上汗毛紛紛豎立。

撲通一聲便是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贏祁靜靜地看著對方。

一言不發。

許久過後方才大手一揮。

身後的梁少寶當即派人將張元景與張元武二人給帶了上來。

此時此刻。

當二人看到跪在地上的泗水郡郡守與泗水郡郡尉之時。

滿臉的疑惑之色。

他們自然是認得薛壯與韓仁義。

在他們二人的眼中。

無論是薛壯還是韓仁義。

都是泗水郡的權力巔峰。

如今就是這樣兩位在泗水郡作威作福、無人敢招惹的存在。

此刻竟是跪在地上。

不停地磕頭。

這完完全全讓他們想不清楚因果。

“張元景。”

“張元武。”

“你們二人不是想要讓泗水郡這兩位救你們一命嗎?”

“現在你認為。”

“你們還有幾分活頭?”

贏祁目光看向張元景與張元武。

出聲詢問道。

隨著他話語落下。

張元景率先反應過來。

沒有絲毫的猶豫。

撲通一聲就是跪了下去。

求饒聲響起。

“少......少將軍......”

不等他話語說完。

只見贏祁緩緩彎下腰來。

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之上。

輕聲說道:“我不管你們張家在泗水郡當中有著多大的能耐。”

“今日我在此告訴你們一件事。”

“你們張家的本事再大。”

“終究大不過律法!”

一語落下。

便是能夠看到張元景的頭上已經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贏祁。

從始至終。

他都不曾想明白對方的身份。

為何能夠讓一郡郡守都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緩緩從門外走入。

乃是一位年歲極長的拄拐老者。

此人頭髮花白,牙齒泛黃,身上卻是一襲華服,滿臉的冷峻之色。

在其身側跟隨著的乃是一眾泗水郡駐軍將士。

“張老!”

就在此時。

泗水郡郡尉韓仁義驚呼一聲。

隨著他驚呼聲響起。

只見薛壯也是抬起頭來。

當其看到這位拄拐的張家老人以後。

臉上的愁容在此刻一掃而空。

“張老!”

“您可算是來了!”

薛壯雖為一郡郡守。

但是在其眼中。

眼前這位拄拐老者的地位顯然要高於自己。

畢竟自己之所以能夠坐上如今這個位置。

還是要多虧了此人上下打點。

“薛大人。”

“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些。”

“老夫縱使是臥榻鼾睡,都被吵醒。”

“如今滿城風雨。”

“老夫若是再不來的話。”

“我張家怕是要斷了後啊!”

拄拐老人冷哼一聲。

言語之中帶著些許不怒自威。

此刻。

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張天良猛然間躥起身來。

屁顛屁顛地來到拄拐老者的身側。

恭聲道:“老祖宗。”

後者微微點頭。

隨即怒目道:“天良,老夫是不是與你說過。”

“你可以碌碌無為,但是我張家必須有後。”

“如今有人想要我張家後輩子孫之性命。”

“當如何?”

張天良聞言。

欲言又止。

若是放在平日裡,他自然是不會如此卑躬屈膝。

但是此刻面對眼前的贏祁。

他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見到張天良許久未曾說話。

這位拄拐老人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對方。

隨即對著贏祁大聲道:“這位少將軍。”

“老夫雖不知道我張家的這兩個孩子如何招惹了你。”

“但是老夫在此先對你賠個不是。”

“只是今日老夫既然來了。”

“還請閣下賣老夫一個小小的薄面。”

“日後在朝堂之上,老夫也可助少將軍走的遠些。”

當其話語出口。

韓仁義的雙目瞪得老大。

剛要出口提醒這位張家老人,卻是被贏祁一個眼神給制止。

而一旁的李白更是心領神會。

手中三尺長劍已經抵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小聲提醒道:“有些話語,還請韓郡尉莫要多言。”

“言多必失。”

在李白的眼中。

所謂的言多必失。

就是說多了,那麼自己的性命就會失去。

贏祁此時滿臉笑意地看著眼前的張家老人。

出聲詢問道:“薄面?”

“還未請教名諱。”

聽著贏祁的話語。

只見那位張家老人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衫。

沉聲道:“老夫張寶瓶。”

“曾在大秦戍邊軍伍之中擔任副將一職,而後經商微微起色。”

“與如今朝中的諸位重臣皆是至交好友。”

“說不定與少將軍的長輩也熟識。”

張寶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在他的眼中。

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少將軍罷了。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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