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修臉上沒有大的表情,但卻“嗯”了一聲。

但是在經過門口,後方一個把頭髮染成金色的少年,雙臂環胸,靠在牆上,美容精緻,表情惡劣的一語道破。

“演技真好。”

盛嘉瞥了眼周子修,再把目光落在盛嬌陽臉上,下巴高傲的抬起。

“姐,你說你無不無聊。這個家顯然已經容不下你了,你還三番兩次的來這裡找存在感,之前是自己演,現在更是帶著姐夫一起。”

嘴裡是喊著她“姐”,可是眼神語氣,卻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

周子修只是看向他,很快又把目光落向旁邊盛嬌陽。

嬌陽聽到這裡,微笑著走到盛嘉面前:“姐姐回孃家,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難道小嘉不歡迎我?”

盛嘉不吃她那一套,眼神移開,嘴裡哼了一聲。

“別演了,裝的我們好像是一副姐弟情深的樣子,你自己覺得惡不噁心。還整天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裝出一副很幸福的模樣,你累不累呀?既然不幸,表情就該越悲慘越好。”

越悲慘越好?

嬌陽聽後又笑了一下,可是接下來卻走到他面前的牆上,面對著他,臉上笑容一點點收回來,變得面無表情。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表達出來的情緒陰冷又晦暗。

是這樣嗎?

盛嘉愣住,一下子怔在原地。

嬌陽卻把身子抬起來,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有些得意的彎起。

嗤,小孩。

看著嬌陽帶著姐夫輕飄飄離去的身影,盛嘉氣的啐了一口。

耍他,騙人!

餐桌上,嬌陽帶著周子修十分自覺的坐到了主位上,非常盡職盡責的與他扮演者一對恩愛夫妻。

卻不知道某個女人,只是趁機報復。

“子修,多吃點蝦仁,我知道你愛吃這個。”嬌陽笑眯眯的用公筷夾進他碗裡。

周子修嘴角扯了扯,她怎麼知道自己海鮮過敏的?

但是剛才都鬧了那麼大一出...

周子修把她夾過來的筷子按住:“老婆,你工作忙,還是你吃吧。”

“不,老公,你工作更忙,當然是你吃。”

嬌陽又把向自己移過來的筷子移過去。

“不,你吃。”

“你吃。”

兩雙筷子夾著一塊可憐的蝦仁,在半空裡移來移去。一邊是表面笑眯眯其實暗藏禍心的盛嬌陽,另一邊是表面冷冰冰其實暗潮洶湧的周子修。

盛家旁邊的一眾家僕眼睜睜看著那塊蝦仁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看他們夫妻倆這幅謙讓的模樣,看來小姐嫁給了周女婿,過得確實挺不錯的。

只有盛嘉坐在對面,手裡拿著刀叉,一邊死死盯著兩人,一邊狠命的切著盤子裡的牛排,好像自己切的不是牛排而是某個女人。

他還在對剛才自己在門口,被她嚇到的事情耿耿於懷。

敢騙他,現在還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小到大盛嬌陽幹什麼不讓著他,現在都敢騎到他頭上來了。

盛父一個偏頭,正好看到兒子看過來惡狠狠的眼神,嚇了一跳。

“小嘉,你看什麼呢?”

盛嘉沒有回答他,直直的看向盛嬌陽的方向,嘴角惡劣的勾著:“姐,我怎麼感覺,姐夫他好像不太愛吃這個呢,你們真是夫妻嗎?”

嬌陽連看也沒看他一眼,手裡的筷子往後面一鬆,蝦仁掉到了地上。

周子修愣了一秒,看著她微笑著偏頭:“陳媽,打掃一下,麻煩了。”

“好嘞。”保姆慈愛的笑。

其實整個盛家,除了盛老夫人和她的心腹,別的人都是對嬌陽很是尊敬的。他們也都明白,如今撐起整個盛家的人是誰,少年年紀還小隻有十六歲,盛父性格懦弱,一輩子被他母親打壓著,根本成不了事。

剩下一個盛老夫人,也已經年歲已高,又弄不清楚狀況,一邊得著自己孫女經營公司得來的好處,一邊又不滿自己孫女,想要扶持自己寶貝的孫子上位,還總擔心孫女胳膊肘往外拐,覺得孫女是外人,以後會把他們一家人趕出盛家,對她充滿敵意。

這樣的差別對待...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將心中的惡念,轉嫁到“無辜”的弟弟身上呀。

嬌陽微笑著,將目光轉向盛嘉,嘴角彎起。

況且,他怎麼算是無辜的人呢,他可是既得利益者呀,一邊享受著奶奶的縱容溺愛,一邊又享受著自己親姐姐的容忍退讓,不是生活的特別開心嗎?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不像原主,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揹負起整個集團的責任,面對外面的刀光劍影,還要忍受家人的質疑與謾罵。

盛嘉注意到她的眼神,剛才她無視他的話,心裡面正存著氣呢。

“幹嘛,你看什麼看?姐,別以為你現在嫁了人,有了靠山你就可以高人一等,在盛家,永遠是我說了算!”

盛父瞪他一眼:“你說什麼呢,她是你姐。”

盛父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在他眼裡看來,小輩忤逆長輩那叫大逆不道,小兒子頂撞女兒,就跟女兒剛才頂撞盛老夫人一樣過分。就是在這樣的理念下,父親去世後,他才會無奈的被母親打壓這麼多年,身上早已沒了最初的氣性。

“她才不是我姐。”

盛嘉翻了個白眼,故意氣她:“我奶奶可是和我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是我還叫她一聲姐,她現在和我們家可沒什麼關係。”

“小嘉,你...”盛父氣急,又不知道該罵他什麼好,只能把目光轉向嬌陽。

“嬌陽,你奶奶她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這個意思還用他說?

盛嘉得意洋洋的抬著腦袋,仔細去看她的反應。

周子修也看向她。

然而嬌陽表情淡定,把肉乾嚥進嘴裡,收回目光,說了一句:“臉上妝太濃了,回去卸了。男孩子家畫什麼眼線。”

她剛才就想說了,這妝都和紀南的有的一拼,總讓她忍不住想到趙天曼酒吧裡那些身體工作者,走出去有辱盛家的形象。還是說當代小年輕的審美就是這樣?

盛嘉想也不想的反駁:“要你管!”

惱羞成怒:“真把自己當姐了。”

嬌陽吃完,淡定的擦嘴:“我本來就是你姐。”

盛嘉:……

他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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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瘋子的自述

渡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