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仍是在陶哥的地府中,陶哥仍不在,四兄弟的日常除了修煉就是修煉,無趣的很,但很利於修行。

“陶哥回來過一趟的,在姐姐姐夫回去後。我的媽呀,姐你不知道他那個樣子喲,跟個鬼似的。”夜炎手舞足蹈:“黑眼圈大黃臉,長吁短嘆,跟那些害相思死的那些鬼一樣一樣的。”

“回來跟我們說了一大通聽不懂的話,讓我們繼續給他看著家就走了,找了門路又下去了。”

夜溪咂舌:“真去追求孟婆了?”

“是啊,說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嘖嘖,多深的仇吶。

八完卦,夜溪打聽鳳參如今在哪兒,她得去復仇。

四兄弟一直關注著呢,立即報了地址,夜溪便要下去,四兄弟要求一塊,於是一起偷渡了下去。

這次小石頭很積極,不是那鳥孫子,他也不會恐慌一場。

凡界,鳳參的轉世,一俊公子,正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袍,倒不是成親迎娶,而是中了探花,志得意滿的享受眾人的鮮花手絹呢。

夜丹:“他會被賜婚,但公主已有心上人,他也有心上人,這婚不成,他被貶,後頭才知道他心上人就是公主,再求回來,以後還是花好月圓的結局。”

夜溪砸吧嘴:“是要他得來不易更加珍惜吧。”

“那當然了,每一世都讓他深愛深深愛,甚至還給他安排了好幾個十世情緣,看他回去還能不能眼裡心裡只有那一個。”夜明道。

夜溪看眼下頭興奮的圍觀群眾,略一思考,決定給這位探花郎的曲折人生再添傳奇一筆。

眾目睽睽,一身白衣靈氣飄飄的女子從天而降,臉覆白紗,只露一雙秋水妙目,憂傷自憐的望著馬上人,徐徐而落,離地三尺定住,潔白繁複的裙邊如花綻放,無風飄動。

眾人驚呆。

鬼——啊呸,當然不是鬼,大太陽頭頂上明晃晃的,這姑娘有影子。

這是仙女吧?還是——妖精?

夜溪手指動了動,幾絲白白的雲氣繚繞開來。

仙女,必須的仙女!

凝滯的群眾猛然狂熱,嘴裡叫著仙女神仙,不少人開始下跪膜拜。

夜溪想,本王當得起你們一跪,以槐王的身份。

想說點兒引人想入非非的話,但明知道這傢伙是差點兒害死自己的癟犢子,說不出來,那便做戲吧。

痴痴的看著馬上呆住的人,一眼,兩眼,三眼,停,訣別的閉上眼睛。

這時候,能有一滴淚再好不過了,但,哭不出來。

然後眾人膜拜中,白衣飄飄的仙女緩緩升空,灑下一片花瓣,引得無數人接,瀟灑離去。

等等,小仙女瀟的什麼灑,要優雅,要曼妙。

等確定沒人看得見了,白衣小仙女鬆了口氣,刷的變回黑衣夜王,隱身回去看。

人群正激動於那花瓣的奇妙,一碰觸便消融掉,似融化進身體,緊接著身體一暖,陳年積痾都沒有了呢。

“神仙啊,天女散花啊,一定是神仙啊——”

四兄弟:“姐,你用靈氣了。”

“嗯,一丟丟,凡人身軀承受有限。我還擔著槐王的名頭呢,雖然不是在這方界,但好事偶爾做做挺好。況且,我這不是給他添美名嗎,之後拒婚也有個好理由不是?”

再之後找到心上人了,今日這事也是一根拔不去的刺,讓你們好好的虐戀情深。

說,你何時何地仙女入的夢?

我沒有,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你無理取鬧。

你無情無義。

哦吼吼,果然看敵人演某種劇就一點兒不覺得辣眼了呢。

人群裡已經在八卦兮兮,探花郎與神女不得不說的故事。

夜溪稍微等了等,看他傻呆呆的遊街,進宮,抗旨,被罵,回家,被罵,被罵,被罵...終於夜深人靜一個人,被關起來了。

隱身過去,麻袋都不用套,打了個七葷八素沒臉見人。

切,這樣的不肖子,罵有什麼意思,還得打。

走了,回神界了。

“姐,其實你可以弄死他的,咱們再安排轉世便是。”

“弄死一個凡人的殼子,糊弄自己好玩呀。對了,我問你們,怎麼地府還插了一手。”

四兄弟都不是編內人員,沒那個分量說動神界地府幫自己出氣,這是有什麼內幕嗎?

四兄弟道:“我們也知道此事不對,但去問過,沒人解答。”

“上次下凡姐姐說過,你的魂魄用生魂鏈纏了足三遭,地府的大人物親自上手。”

“肯定是那時候被盯上了,但上頭也沒露什麼風聲來。”

“上頭突然讓我們去辦鳳參,我們也琢磨不透,姐說他們是善意還是另有圖謀呀?”

夜溪道:“我跟他們又不熟,哪來的無中生有的善意。除非他們閒得,拿我拿這事兒當個玩樂,不然便是有圖謀了。可我一個進了地府只能遊逛勉強算是的生魂,有什麼可圖謀的?”

四兄弟;“我們再留意吧。”

夜溪:“你們不會要等到陶哥回來吧?孟婆可不好追。反正鬼影都沒得一個,不然跟我回去。”

四兄弟拒絕,鳳參的事還沒完呢,再說了,他們留下便是跟神界地府有直接關係,這條路不能斷。

夜溪便一個人回去,臨走前叮囑:“務務必必讓他愛得深沉。”

鳳屠和焜滅的慘事,不都是那倆人以愛的名義進行的嗎,她倒是要看看,和那麼多別人都愛得死去活來的鳳參回來還怎麼繼續愛他老婆。是把輪迴當過眼雲煙不在意,還是裝不在意。而他老婆知道後又是否能不在意。

如果兩人都能真正的不在意,她就——挖個坑,把倆人一起埋了。

提到那個女的,那麼重要的一人,直接兇手,她還從沒見過呢。

與小石頭道:去雷州。

明慈澄在那裡,他說了,那個女人在那裡佛前悔過。

悔過?

夜溪眼睛閃過譏誚,她真會認為自己有錯?

雷州,小石頭循著明慈澄與夜溪的關係將人直接送到他面前。

眼前突然出現一人,儘管是最親密的家人,明慈澄也被嚇得差點兒從蓮花上掉水裡去。

夜溪扶住他,盯著他光溜溜的腦袋看。

明慈澄尷尬:“姐,正好你來,幫我把頭髮帶回去吧。”

倒是不奇怪他家夜姐怎麼出現的如此措不及防。他家夜姐從來神出鬼沒。

夜溪一手摸上去,狠狠搓了兩把。

“還能長出來嗎?我瞅著髮根都沒了?”

明慈澄嘿嘿傻笑:“做事要專心,我既然做了和尚那便要做一輩子的和尚,留著髮根沒用。”

夜溪撇撇嘴:“萬一哪天你遇著真愛了呢?”

不待他開口,自己回答了:“也是,既然是真愛,管頭禿不禿呢。再說,我家澄兒禿頭也好看。”

明慈澄便笑得更傻了。

夜溪問他:“怎麼坐在蓮花上?燻屁股呢?”

“...”

果然是熟悉的他家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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