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大補啊。”茶爺笑容滿面：“如果你們拿了給我，我可以分你們些肉。”
夜溪笑了笑，眼神冰涼：“盯上它的人不少吧。”
“呃——還行，畢竟窮奇肉好吃。”
夜溪恨不得呸他一臉，個老頭子壞的很，這是要自己幾個去跟上神界的所有神族去搶？
“不接。”
“你考慮考慮，畢竟，如果你們把那禍害給除了的話，他們倆，可就有了衣錦還鄉的正當理由。”
這個夜溪不能不考慮。
無歸譏諷開口：“人老成精不要皮了嗎？窮奇是那麼好斬殺的？”
茶爺瞪眼：“你家裡那些人殺窮奇跟割菜一般。”
“殺窮奇跟割菜一般的人有幾個？他們多大？我們多大？”
“你去求援他們還會拒絕不成？”
“我才不要！”
夜溪狐疑看向茶爺：“你是不是龍族鳳族找來的托兒，千方百計想讓他們自己回去？”
唰唰——無歸鳳屠跟著瞪眼。
“咳，不過是從中說合一下而已。”
夜溪氣笑：“好啊，吃我的鹽焗，還挖我的牆腳，當我是泥巴捏的不成？”
茶爺道：“小丫頭別胡亂說話，怎麼一開口就把自己和婆家擺在對立的位置上呢。”
夜溪黑線，你婆家！
鳳屠忽然一笑：“我上門。”
茶爺一愣：“你，你你——”
無歸桀桀：“我也上門。”
茶爺：“...”
夜溪：“別鬧。就我們這關係，是那等膚淺的男女之約可比的？”
茶爺：“...”
越來越搞不懂如今的年輕人了。
鳳屠又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不然你收我當師弟，師門不比家族地位低。”
無歸一想：“甚好。”
茶爺鬍子抽抽，自己可是來說合的，怎麼越說把人說得越遠了呢？
這時夜溪問他：“龍族鳳族很稀罕他們嗎？兩個自小流落在外沒歸屬感的不肖兒孫而已，不回去也沒什麼吧？”
無歸鳳屠：...怎麼就不肖了？
茶爺十分鄙視她：“你當神族血脈是隨隨便便的嗎？沒歸屬感？你問問他們真的沒？”
夜溪不用看，當然不會沒有，兩人都有心結呢。
想了想：“這樣，老爺子，當初有點兒誤會，談不上誰對誰錯。我們也不是那等傲嬌彆扭的孩子，要我們主動過去沒問題，也是我們應當應分的。”
茶爺滿意的笑，這孩子，還是有青出於藍的地方的。
“你們怎麼說？”
無歸鳳屠各自沉吟。
吞天火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自覺的緊張。
半天——
鳳屠：“回去啊，憑什麼不回去啊。”
茶爺就笑。
“等我爹孃回來我就回去。”
茶爺笑容一滯。
鳳屠自言自語：“現在回去幹嘛？都是些沒相干的人...”
茶爺牙疼，怎麼就沒相干了？你老子的老子跟你不相干？
又聽那一個道：“行，回吧，不過得先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就出現在修真界。先把這個說清楚。”
茶爺更牙疼了。
“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無歸自嘲：“再被封一次？”
“亂想什麼呢，別把下頭那些腌臢事往你自己個兒家頭上套。”
“那就告訴我唄。”
夜溪肅然，盯著茶爺的眼：“我們有知情權。”
“你知什麼知，別跟著人家摻和別人家的家事。”
“我上門。”無歸鳳屠異口同聲。
茶爺頭疼，為那兩家。
這兩個小崽子，知不知道上門是什麼意思？
兩人真實內心：反正夜溪這邊什麼都是她說了算，上門好啊，沒人管啊。
為了自由，名聲算得什麼。
茶爺乾脆道：“我不知道。”
無歸便聳了聳肩。
夜溪替他問：“無歸的父母——”
無歸後背有些僵。
茶爺掃他一眼，看他裝淡定的模樣，心裡一嗤：“我可不摻和別人的家事。”
那便是不能說，或者不好說。
夜溪點頭：“行。那這事就說到這，您老給兩邊帶個話，我們主動回去，手頭上事兒一做完就回。再說回那窮奇。”
若他們對上窮奇真的全無把握，壞心眼兒的老頭兒也不會提這個。
“盯上那窮奇的人是不少。”茶爺看他們一眼：“不過窮奇不是那麼好抓的，尤其是它進了——星淵。”
什麼鬼？
夜溪吞天和火寶一齊看向無歸鳳屠，求解釋。
無歸皺緊了眉頭：“既然跑去了星淵，何必再追。”
鳳屠給他們解釋：“是散落在神界範圍內的虛空，真正的虛空。好比神界是地，宇宙是海，星淵就是陸地上的海眼。”
夜溪恍然：“那還追什麼？魚入大海正好。”
茶爺搖頭：“也有可能跑出來再作惡。”
夜溪覺得這單買賣沒法賺：“星淵連著虛空宇宙，找都不好找，這筆買賣，我們不做。”
茶爺卻笑了，笑得夜溪後脖子發毛。
“這筆買賣，你最好做。”
“也只有你能做。”
“對你有莫大好處。”
夜溪抿緊了嘴。
“說一千道一萬，那隻窮奇跑到神界作亂，是你師傅埋的禍根。”
夜溪臉不紅心不跳：“不要開玩笑，我師傅一個小小仙人沒那個能耐。”
茶爺白她一眼，不認就不認，該說的還是要說。
“你師父，把人家婆娘給宰了吃了，人家現下是來尋仇的。”
“從南跑到北，從西跑到東，那窮奇把神界掀翻了傷人無數就是要把你師傅掘出來。”
夜溪冷漠臉，關我何事。
“你猜，那些傷了的，死了的，會把賬記在誰頭上？”
夜溪繼續冷漠。
茶爺又道：“讓它繼續作惡下去——嘖嘖，這賬可就還不清了。”
夜溪一聲輕笑：“關我什麼事？便是問到我臉上來，我也能把他們呸回去，誰讓他們沒本事。”
“當然。”夜溪攤手：“我更沒本事。他們都奈何不得，我又能怎樣？”
無歸附和：“區區一隻窮奇，誰家裡沒個人物出手收拾了。”
誰家沒個老東西了。
懷疑的盯著他：“你有陰謀。”
茶爺呸他：“什麼都要我們老傢伙出面，你們這些小崽子還能成長起來？神界不完了？”
這倒是。
夜溪玩味說到：“您老這是逼我成長起來呢？我還得謝謝您吶？”
茶爺鄭重搖頭：“我就是想吃窮奇肉。你死不了的。”
夜溪神色淡淡。
茶爺又道：“別人找不到，你能找到。”
夜溪心累，真想把竹子提出來好好打一頓。
當然，她不會是打的那一個。
此時，茶爺又道：“我能知道你，別人未必不會。躲著沒意義。想自在，就要比人強。”
夜溪抬眼：“一處我能滿意的修煉聖地，窮奇的一根翅膀一條腿。”
茶爺瞪眼吹鬍子：“成交。”
夜溪微微一笑，明顯這壞老頭子纏上他們了，不答應怕不要來一出碰瓷。
答應了罷了，有句話他說得對，她得比人強。
無歸伸手：“地圖，詳盡的星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