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不帶你回去。”
忽然一句話，石破天驚。
夜溪望向他，有些埋怨，早說啊，浪費她感情。
鳳屠眯了眼，事情不可能簡單。
“只要告訴我，她的來歷。”
手指頭仍是指著夜溪。
鳳屠仍舊不做思考：“我跟你回去。”
“...”
忽然有種被賴上的感覺，咳，好吧，這是自家的孩子，他突然而至為的就是帶他走。可眼下不著急，自家的人跑不了，他對這個奇怪的女孩子很好奇。
鳳屠道：“我是鳳凰，當然要回族裡，憑什麼憑白給你解惑？”
誰也不比誰沒腦子，空手套白狼不要想得太美。
“...你對我有怨。”
鳳屠一時沒說話，但也沒有爆發憤怒，眼神平靜生不出怨恨，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以前有過，但現在沒有了。不管當初你是為了什麼，事情都已過去，我不在意了。”
“哦？聽著是跟我斷絕了關係的意思？”
“斷不了，你是鳳凰，我也是。”
除了同族的身份外，他們還有什麼情分？
“還是對我有怨。”
“隨你怎麼想嘍。”鳳屠微微聳了肩，是真的不在意的樣子。
高冷男人看著因他細微動作微微一蕩的幽藍衣角，有些恍惚，似乎憶起什麼。
“當年——”
這是要說當年原委？
鳳屠表示自己可以聽一聽，你想說我就聽，你不說，我就不聽。
大概不喜歡他的態度，高冷男子閉了嘴，第三次指了指夜溪。
“異數。”
被叫破身份，三人都很淡定，夜溪還笑了笑。
“是啊，我是異數。”
在修真界的時候都被認出是異數呢，被真正的神看破有什麼稀奇？
不過，要補充說明。
“我已經被天地認可了的，現在不算是了。”
“你究竟什麼出身？”
夜溪想了想：“原本是人來著，後來遇到變故，感染了什麼東西...變成這樣了。”
高冷男子站起來，椅子在他身後消失。
三人戒備的往後退了步。
“我走了，你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不要汙了鳳凰之名。”
說完就不見了！
就走了？！
夜溪迷茫：“他這是什麼意思？”
無歸：“他究竟是你什麼人？”
鳳屠呵呵笑了聲：“反正不是我爹。”
“不是你爹？”夜溪拔高了聲音：“難道是你娘？”
鳳屠黑線：“...是跟我血緣很近的人，大約是...爺爺？”
夜溪哈哈：“是他封印的你？”
“嗯，八九不離十了。”
“那——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是你爺爺封印的你？你爹你娘呢？”
鳳屠頓了下，隨即淡漠：“能把親骨肉交給別人，要麼死了，要麼不在意唄。如果是死了，我回去幹嘛？如果不在意，我回去幹嘛？”
“我覺得我被拋棄的可能性更大，即便是父母都沒了我是孤兒，他當爺爺的但凡對我看重也不會把我封印了還人情。”
“所以，回不回去的，我不在乎。”
話才落地，空氣中多了一個人。
剛走掉的那一個。
“我是你爺爺。”
鳳屠：“...”
無歸夜溪：“...”
這樣一句話，讓人怎麼接？
鳳屠深吸一口氣：“爺爺好。”
夜溪：“爺爺好。”
一捅無歸後腰。
無歸無奈，哼哼：“爺爺好。”
鳳爺爺：“...”
並不想多收兩個幹孫子。
夜溪：孫女，我是孫女。
鳳爺爺定睛看著鳳屠：“你爹孃沒死。”
鳳屠回覆：“哦。”
鳳爺爺：“當年...因為某些原因，你爹孃去了戰場，至今未歸。戰場艱難，你無法進入。”
鳳屠：“...哦。”
幹孫女大著膽子問：“請問爺爺，為啥把鳳屠蛋封印在下界？是要保鮮等鳳阿爹鳳阿孃回來親自孵？”
當然不是！
只是個引子，引得鳳爺爺說出來。
鳳爺爺沉默了會兒，道：“等你回來，再與你說。”
又走了。
所以這次真走了？
夜溪想試試。
“老~”
算了，爺爺都喊過了，算是自家長輩了，不好不敬。
“唉，該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她就想知道，她家寶寶有沒有暴露。
鳳屠：“看他神情，不是沒留意到，就是不在乎。”
夜溪：“可到底給個準信啊。假如是不在乎，那就是知道師兄，哦不，是知道末始的事情。咱還能打聽打聽。”
無歸：“蕭寶寶又不是全然不知，咱們再打聽便是了。”
夜溪便嘆氣：“唉，他說，跟神龍鳳凰關係好不了。”
無歸哼一聲：“那樣的下場，他能跟誰關係好？”
夜溪眼一橫，嘲弄道：“是是是，我們跟誰關係都不好，可比不得你們。”
鳳屠無奈：“我可沒說什麼呀，我跟你關係好。”
無歸呸他一口，再道：“我說的是末始，不是蕭寶寶。”
放蕭寶寶出來：“師兄，方才你有什麼感覺嗎？”
鳳爺爺太厲害，夜溪沒敢把空間開啟讓蕭寶寶窺視。
所以蕭寶寶一臉茫然：“什麼感覺都沒有。來了什麼人？”
“鳳屠他爺爺。”
“...這非正式第一面就把人得罪了啊。”蕭寶寶嘆了聲，他之前還想過，一定要順著無歸鳳屠把神龍鳳凰兩族巴結的死死的，讓夜溪結結實實抱上兩根金大腿。
夜溪：“早得罪死了。”
“啊？”
兩人還沒來得及交流太多，索性坐下來各自說各自。
蕭寶寶埋怨無歸鳳屠：“太粗暴了，達成目的不一定非要翻臉吧。”
夜溪則不可思議的驚呼：“空空牛掰了哈，把爹孃給改造了。”
無歸鳳屠白蕭寶寶，就不信換你到了那種境地不殊死反抗的。
蕭寶寶：“那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我家溪兒都把你們送回來了，一個個不回家故意的吧？”
無歸：“呵，回呀，先找著家再說。”
鳳屠：“就那樣回去有何臉面？我要風風光光，就算不能風光，也要他們正眼看我。”
上次那兩個什麼態度，求他們呢？哼，可想而知回去能是什麼待遇，他們迴歸不過是出於血脈天性，可不是上門求人辦事的。
想到這，鳳屠更堅定了：“不回！除非我有那個能力在鳳凰神族佔得一席之地。”
無歸也道：“沒有話語權堅決不回，最起碼，不看別人臉色。”
蕭寶寶笑他們幼稚：“我若是你們這般‘寧死不屈’，連合歡宗都走不出來。”
該低頭的時候低頭，該彎腰的時候彎腰。說句不好聽的，這兩個，看著多高風亮節呢，其實還不是仗著祖宗給的好身份才一路順遂至今？都是沒吃過什麼苦沒被現實磋磨過的小祖宗，人家臉色冷了些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呵，真正的委屈能讓你們叫出來？
聽出被鄙夷了，鳳屠笑得有些危險。
無歸冷聲：“是，你多厲害，做了那麼多年生意了，掙得神珠幾何？”
蕭寶寶一堵，他發現，不止末始討厭神龍，他也討厭！
“神珠算什麼，走，師妹，師兄這就給你拔龍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