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天石頭不知凡幾,能被單獨標註出來自然有獨特之相,捍天祖傳地圖上畫得清清楚楚,那石頭形似臥龜,顏色黑底藍帶,花紋細密如雲出山澗瀰漫不散。

這就很好找了,夜溪放出精神力很快在某處發現一巨石如龜殼,只是表面被一層厚厚的硬土覆蓋了。飛過去,掄了小八砸啊砸,巨石變小一半,露出裡頭桌子大小的黑底藍花雲紋石頭來。

就是這塊無疑了。

大龜殼,前有頭,後有尾,下頭伸出兩隻爪。

夜溪摸上龜腦袋:“大龜大龜告訴我,寶貝寶貝在哪裡?”

一陣風吹過,大龜腦袋上落了層土。

“還是要拿那孩子的血來?”夜溪如此道,隨即撇嘴:“麻煩死了,不說是吧。”

夜溪冷笑,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精神力捆著大龜心念一收。

原地就空了個大坑出來。

帶著兩隻進了小塔,大龜放在第三層。

夜溪不發一言,拿了靇煌狠狠砸下,嘭的一聲響,一道雷電鑽入,再砸,再電,再砸,再電。

兩小隻同情望著大石龜,可憐的傢伙,若你還是活的,怎麼也能把腦袋縮排去,做什麼石化的時候選個伸腦袋的造型呢?

沒錯,龜形的大石頭,原身是真真切切的一隻大烏龜。

夜溪想的很簡單,嘴硬,打,打死了她再找線索便是,休想在她面前拿架子。

就這樣接連打了幾百下,夜溪絲毫沒有力殆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力了。

估計是裡頭的東西看不到堅守有什麼希望,終於開了口。

“別打了。”

好想哭,捱打算什麼,難受的是那純正的雷電之力,這是劫雷吧,不知道靈最怕的就是雷嗎?

夜溪又打了幾下才停手:“出來。”

“我出不去。”

委屈的小聲音,聽不出來是男是女,是年幼還是年老。

吞天:“我知道了,它被封印在這隻龜體內,為的靈體不消散。”

“對對對,若是這龜殼破了我就死了,好人,求求你別砸了。”

好人。

三隻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句話。諂媚就諂媚吧,你叫我們“好人”,找死呢?

“要我們不砸也行,只要你說出來,魔祖的寶貝在哪裡。”

裡頭一陣支支吾吾,夜溪一靇煌砸過去。

“別砸別砸別砸,嗚嗚嗚,不是我不說,好人,你不是主人的繼承人,我不能說,說了我會死的。”

“那現在就砸死你。”

裡頭沒聲音了,夜溪又砸了好幾下,只聞哭泣聲,看來那靈是寧願現在死也不願晚點兒死了。

夜溪想了想:“我不要你主人的傳承,只要你主人的寶庫,你帶我們找到你主人的寶庫,就放了你。”

石頭沒動靜。

吞天:“你想好。實話告訴你,接你主人衣缽的那人來了,若是你不交待,好,我們先打砸了你,再去把那小子弄死,你主人的傳承可就永遠斷了。”

夜溪涼涼一笑:“不殺它,直接去弄死那小子,讓它主人的傳承斷在它手裡,看它良心痛不痛。”

火寶:“我們說到做到,說弄死你就弄死你,說放過你就放過你。你不如老實說了吧,免得受苦。”

石頭裡的靈左右為難,難道主人的徒弟真的來了?他們說的是那小子啊,不像作假。這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若真讓他們把好不容易盼來的那人給殺了…石頭哆嗦一下,它撐不了太久了。

不說吧,自己要死了,主人的傳承還能大白天日?說吧,萬一這些人說話不算數…

“你們發誓,發心魔誓,對魔神發誓,不碰我家主人的傳承,不然當場爛心爛肝爛肚腸,修為無法寸進,永不成神。”

誓言什麼的,呵呵。

夜溪立即舉手發誓:“我若貪圖私吞此地主人傳承,必使我再不得修仙煉魔,永不成神!”

字字鏗鏘,落地有聲。

吞天火寶面色肅然,心底卻在呵呵。

修仙煉魔,成神,真的,他們身為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發誓了,你可以說了吧。”

“那個,那個,我要跟你一起去。”

得。

有其靈必有其主,知道那魔祖為啥成不了神了,太單蠢太好騙了。

兩小隻深刻反省,遇事多琢磨,小心小心再謹慎,別一個不留神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快點兒,我還要回來等主人的命定徒弟呢。”

兩小隻扶額,真的,蠢啊。

夜溪笑,牙尖兒反射寒光,命定啊。

路上夜溪與靈套話,得知它生前乃是魔祖的一隻契約魔寵,是一隻螟蜍,不善戰鬥,天賦神通是編織幻陣。魔祖飛昇時,它幫不上忙反而留了一命,魔祖自知渡劫失敗時日無多,留下小洞天,與它解了契約,將它封印在一隻九階玄龜殼裡,就為了將來收徒弟。

夜溪套著話:“你家主人怎不去投胎?奪舍也可以呀。”

螟蜍的聲音帶著哭腔:“主人的神魂被雷劫劈散了根基,用最後一點兒修為才勉強多活了幾日,根本不可能再投胎,何談奪舍。”

夜溪嘖嘖:“多大的雷啊,連神魂的根本都劈散了?”

“哇,誰知道怎麼那麼倒黴啊,明明主人飛昇前親眼觀看過別人飛昇的,主人對扛過成神劫有十足把握。可到了我們,嗚——竟遇到了萬年不一遇的淨世雷劫。淨世啊,裡頭全是淨化魔力的雷電之力,哪個魔祖敵得住啊。”

三隻只能表示同情,送它一聲太倒黴。淨世淨世,這名字一聽就是懲惡揚善的,事實上也沒錯,每一次淨世雷劫一出現,絕對能把一方空間由陰轉陽,甚至把魔界變仙界。

這樣的雷電之力全劈在一個魔祖身上,呵呵,還能苟延殘喘著安排好身後事,真的,神界欠您一個神位啊。

夜溪眼珠子一轉,深沉道:“也許,是因為你主人只是一個炮灰呢。”

螟蜍:“什麼?什麼炮灰?我主人很厲害,便是沖天炮也傷不到他分毫。”

“呵呵,先讓我家小夥伴告訴你炮灰是什麼意思。”

得,兩小隻知道這位又在挑事兒了,樂意配合。

吞天:“炮灰,是一種致力於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神聖存在。”

火寶:“就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場空最後啥都給了別人的傻帽。”

螟蜍:“什麼意思?”

夜溪微笑,徐徐善誘:“你主人的東西都給了誰?”

螟蜍:“誰也沒給呀,就在——”小洞天裡呀。

“那——以後會給誰?”

螟蜍傻傻:“不知道啊。”

溫柔的聲音似海浪輕撫:“你留在這裡等誰呀?”

“等我主人的命定徒弟啊,我主人讓我等他出現,要我輔佐他,把小洞天——”

好像明白了什麼,但,還有些不明白。

“我主人,和他的徒弟,是一家人啊,我們是一家人,我主人的徒弟怎麼會害我主人呢?”

畢竟主人身死好些萬年了。

溫柔的聲音一浪打一浪:“你主人要你一定要輔佐他徒弟成神吧。”

“是啊,我主人沒做到的事情他徒弟一定要做到。主人徒弟是來完成主人心願的。”

溫柔的聲音:“你主人的東西全給別人,別人成神,再念你主人一聲好。”

龜殼裡的螟蜍有些發傻,好像就是這樣,但,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呵呵呵~”

低沉笑聲猶如深水升起氣泡,咕嚕咕嚕。

“小青蛙呀,左右閒著也是閒著,姐姐給你講故事呀,講個霸主旭日升,炮灰腳下踩的故事,再給你講個炮灰反攻撥亂反正的故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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