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是裡頭的東西在啄食的聲音，六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很快，被啄出的小洞裡伸出一個小腦袋，兩隻小眼睛咕嚕一下，對準蕭寶寶。
“細細——”
蕭寶寶樂開花：“小寶寶。”
夜溪咳嗽。
小腦袋一下收回去，似是懼怕。
蕭寶寶不滿：“你別嚇著它。”
夜溪不樂意了，指著蕭寶寶鼻子尖：“說好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蕭寶寶嘿嘿：“一直都是。”
呃，他說過這句話嗎？不過這也是事實啊。
夜溪撒潑：“你要它還是要我？”
蕭寶寶黑線，跟個小崽子比你可真出息，還有這話說的——果然是沒開情竅啊。
“你你你。”
夜溪伸手：“證明。”
“什麼？”
“證明我比它重要。把它給我。”
不對，這腔調有些混蛋了。
蕭寶寶眼一眯一瞪：“好呀，你就是想吃它！”
把蛋搶到手裡，怒斥：“你怎麼忍心，這是你大侄兒！”
夜溪呵呵，她有個狗外甥，有個球外甥，如今又多了個——等等，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讓它出來。”
蕭寶寶一捂：“你要是敢吃它，我就死給你看！”
看戲的魯瑪無語，兄弟，你究竟是什麼地位。
夜溪眼珠一轉：“只要它不惹我，我就不吃它。”
蕭寶寶冷笑：“雞蛋挑骨頭你最擅長，發誓，除非我死，你就不吃它。還有你們幾個劊子手，都給我發誓。”
今個兒是吃不成了。
夜溪不耐煩揮手：“我發誓，只要你不死，我就不吃它，前提，它沒有對你不利。”
誓言什麼的，對她根本沒效力。
蕭寶寶一時沒想起這茬兒，瞪三小隻：“你們。”
無歸冷笑：“再嘰歪，我就讓你眼睜睜看著我把他拔毛下湯。”
讓本神龍給你發誓？你以為你是誰？
蕭寶寶一咳，當沒發生這一段，捧著蛋溫柔小意：“小寶寶，快些出來吧。”
感受到主人的安慰和自身的安全，裡頭小東西又開始啄食，一點一點吃著比紙薄的殼。
漸漸，眾人看清它的模樣。
“這…”魯瑪遲疑：“是不是水中的生靈？”
不怪他懷疑，小東西圓腦袋下頭是圓身子，毛茸茸兩個小圓球拼成的，確認過了，沒有爪子翅膀或四肢尾巴。
夜溪暗想，難道是還沒發育完就被催生出來的副作用？
魯瑪繼續道：“看樣子，倒是有些像我們深海里的雲海葵。”
可雲海葵的眼睛比它大，也沒尖嘴巴。
蕭寶寶呆，怎麼連只腳都沒有呢？
夜溪提示：“師兄，你問問它。”
如夢初醒，蕭寶寶閉上眼，以心感受這奇怪的小東西。
小東西啄食的動作停了下，“細細”叫了聲，低頭又啄了起來，灰白的毛一顫一顫，自帶光暈，倒也好看。
蕭寶寶睜開眼：“它說，它就是這個樣子，長大了會長出翅膀的。”
翅膀？這是隻鳥？
夜溪猛的出手，揪住小東西肚皮朝天，在灰白色並不濃密的毛裡翻來翻去，連個翅膀根都沒找到。
“師兄，它沒屁眼。”
蕭寶寶：“...”
魯瑪：“...”
三小隻：“...”
“該不是還有貔貅的血統吧？”夜溪拎著小肚皮晃啊晃。
蕭寶寶心疼死了，忙搶過來：“它還沒吃完呢，你別折騰它，肚子疼怎麼辦？”
夜溪瞪大眼：“師兄，你不疼我了。”
蕭寶寶無力，可不可以不要降低你的身份隨便跟個啥爭寵啊。
夜溪又道：“它都沒屁眼你還讓它吃。我來看看會不會積食。”
精神力探去，哎呀一聲，驚奇：“竟看不透小肚皮。”
蕭寶寶一愣，也試著去探，果然探不進去。
叫魯瑪：“你試試。”
魯瑪拒絕：“萬一它是個女孩子呢？”
我們鮫族可是非常有禮貌絕不會衝突女孩子的，當然，敵人不分男女。
夜溪一拍額頭：“對哦，它是男是女？”
蕭寶寶又用心問了問，呵呵，它自己都不知道。
“長大些就該看出來了。”
蛋殼已經被吃光，並未見小東西有絲毫變化。
“那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夜溪默了半天：“給它取個名字吧。”
蕭寶寶一時想不出，問她：“你覺得叫什麼好？”
“呵，還用問，就叫灰團吧。”
多形象啊。
“...你都取好了還問我？”
“畢竟是師兄你的寵物。”
“就灰團吧，好聽又貼切，叫著也親熱。”
魯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心提醒：“據說鳥族剛出殼的模樣與長大後的樣子絲毫不一樣。”
現在又灰又團，不代表以後也灰團啊，真要這麼…平易近人的名字喊到老嗎？
蕭寶寶道：“等它以後長大了再取個大名。”
魯瑪笑笑，並沒覺得蕭寶寶多心疼小東西。
嗯，能護著它不被吃就不錯了。
蕭寶寶和魯瑪繼續去辦事，帶走了灰團，夜溪主動攬下鋪子重建的工作。
並不難，原本的鋪子就是從海里拖出來的沒用的海螺殼修飾而成，再去拖一隻便是。貨物自然有之前被他們放假出去玩的店員補。
等蕭寶寶回來，帶著夜溪去傳送陣。
“師兄，魯瑪找你什麼事啊？”
“就是說皇天界的事。”蕭寶寶臉色淡淡：“畢竟咱們倉禹掛號莪桑，附屬於莪桑，因此，真發生點啥莪桑面子上也不好看。魯瑪說，若那些人做的過分了，他們不會坐視不理，倉禹的安全他們是一定要護的。但——”
夜溪：“還得他們做得過分？”
“這一點沒什麼，仙人要臉，咱們也是正經仙界。問題出在廚女和廚家的身上。畢竟廚女是倉禹土生土長飛昇上去的，倉禹廚家弟子又那麼多，若他們打著家事的幌子，也沒危及到倉禹，出於仙界聯盟守約，他們便不好插手了。”
還有仙界聯盟守約？
他們很閒都不用修煉的嗎？
“還有傳送陣的事情也不好說。又不是敵對的雙方，仙界不缺有下界飛昇來的人飛黃騰達了回饋故土修傳送陣的事，也不缺仙界間為了友好往來開闢傳送通道的事，而且，廚女能拿廚家做藉口，廚家又有那麼一大片屬於他們自己的地。只要皇天界樂意，把傳送陣落在廚家土地上，就沒人能說個不行。”
夜溪冷笑：“咱們回去，把廚家滅了，看還有廚家的地。”
這脾氣喲。
蕭寶寶忙勸：“你便是殺光廚家，廚女更能打著報仇的旗號來。還是從源頭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想法把那娘們兒殺了。
蕭寶寶琢磨開了，廚女再怎麼八面玲瓏也不可能沒得罪過人。尤其她給別人提供利益勢必要得罪另外的別人。
夜溪提醒一句：“廚女跟名家關係很不好。”
“嗯？為何？”
“不知道。但名家因為廚女都不進望臺了。”
蕭寶寶眨眼，怎麼感覺是名家怯了似的？
夜溪又道：“名家的貨不賣望臺。”
這就是看不上了。
“我著人打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