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等啊等,終於等來明禪。

“給,你的。”

夜溪用兩隻手捧著,三枚琥珀佛珠裡封著晶瑩魔核,滿滿一捧。

恍然:“有幾枚魔核就有幾個分身嗎?”

“應該是這樣。”明禪只覺慶幸:“你抓住的那隻隱身分身裡有一枚。”

夜溪當即把其中透明的一枚用手心託了託。

明禪點頭:“另外兩枚是在另一個小殭屍裡發現的,之前分成兩個又合成一個的。”

夜溪點頭,又託了託另兩枚,這兩枚有淡淡黑色。

明禪又道:“我們還在它腦部發現一個小小的胚形,略硬,不過它被我們絞殺,胚形也隨著煙消雲散了。”

夜溪:“可惜了。”

“…你要現在吃還是——”

“現在吃。”

到嘴的鴨子不嚥下讓它飛嗎?

明禪取下佛珠,看著夜溪把三枚魔核一起丟進嘴裡,嘎嘣嘎嘣嘎嘣,出神。

呼——爽——

夜溪砸吧著嘴,問明禪:“看什麼?呆半天了。”

明禪思索著開口:“若是用你的牙煉成——”

嘭——

被一腳踹了出去。

小和尚淡定站穩了,拍了拍大腿,走回來,實誠道:“你的牙太厲害了。”

夜溪白他:“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放肆了啊。”

明禪一笑。

“對了,方才,小殭屍給我留遺言了。”

頓時,明禪一肅。

“別那麼緊張。兩句遺言而已。第一句,它不該死那麼早。”

明禪一怔,皺眉冷道:“它屠殺數百萬生靈還不該死?等著它將倉禹界生靈全殺光嗎?”

夜溪笑了笑,這話背後估計是若沒有自己插手,小殭屍還要吃更多人的意思。

“第二句就有意思了,與你有關。”

嗯?

“它說,它知道它會死在你的手上。”

明禪又是一怔,久久,低聲道:“其實,我也有此預感。”

夜溪揮揮手:“這也沒什麼,夙敵相見總會有些感應。”

就像當初蕭寶寶第一次見到水真真,侍妾滿園的他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好男人,但對上水真真,第一次見面,還不知道她是誰,不由自主就偏幫她了。這就是命。

“說來,在我吃下小殭屍才算它徹底死了吧,或者,至少也是你們把小殭屍的身體毀掉的時候。”

明禪看著她。

夜溪笑笑:“所以,才把小殭屍封印在寶瓶裡,還好生生活著的時候,上頭那麼著急給你功德做什麼?還是以那樣一副尿~急的模樣。”

“…”

感覺腦袋突然之間很不舒服。

明禪靜了好一會兒,深呼吸,再深呼吸。

咬牙:“我怎麼知道!”

“唔,那沒空多琢磨琢磨。”

又一個深呼吸。

明禪道:“我也是來告辭的,人魔小殭屍事已了,我們要回去了,而且,還要去一趟鬼修之地尋找師伯。之前與玲瓏閣買訊息,他們說鬼修之地時時變幻,根本繪不出地圖,這倒是與我們知道的相符。只是,我也購買師伯被困之地的線索,但他們也說繪不出。”

夜溪目光一閃:“你是說,有問題?”

明禪肯定點頭:“我們自有手段找到師伯。身為天下第一的訊息樓子,玲瓏閣竟然沒有,太讓人不能相信了。”

“你擔心空行大師有危險?”

“是。近幾年鬼修的行為越來越猖狂,明顯在醞釀著什麼。”

夜溪想到自己遇到的鬼圈,提醒:“一定要小心。”

明禪點頭,看著她笑:“你給我彼岸花,我會慢慢煉成佛寶。”

夜溪不在意揮手:“隨你。”

“以後還有不想要的功德儘可都給我。”明禪嘻嘻笑出聲。

夜溪笑罵一聲,作勢踹他。

人魔小殭屍已經徹底消滅,魔域立即請水真真和卓焻動身,估計是那位魔尊大圓滿憋不住了。

所有人都去往魔域,只有大和尚們逆行。

好一番告別。

蕭寶寶攔著明禪再三囑託:“若是發現鬼修之地有什麼不對,立即告訴我。”

送走大和尚們,眾人浩浩蕩蕩往魔域去,路上,玉和奕也過來說他那邊的訊息。

“說什麼我要的資訊太籠統,他們怎麼可能查盡所有鬼修還清楚他們的真實修為,問我想要哪個的,我就說你們知道的我都要。變了臉,問我是不是找茬兒的,還挑釁我隱世家族。蕭兄你分析分析,他們是不是做賊心虛?”

蕭寶寶一笑:“買鬼王的訊息。”

“我說了,可玲瓏閣說,鬼修之地他們也進不得,沒有,鬼王,更是沒法接近。”

蕭寶寶冷笑:“那它還敢稱天下第一。”

“不過,他們還多說一句,說鬼修之地有異動,提醒我不要輕易涉足。”

蕭寶寶:“這就有意思了,這是怕你去呢,還是以退為進勾著你去呢?”

玉和奕搖搖頭:“不管他什麼意圖,我已經打定主意,找到先天石精後有時間的話我就去鬼修之地一行。鬼修之地啊鬼修之地,當真勾起我的興趣了。”

蕭寶寶見他兩眼閃光猶如看見獵物雀躍模樣,便只道:“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提。”

玉和奕先謝謝他,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能幹的蕭寶寶值得他以平等處之。

進了魔域之後,分成兩個方向。一個是去永魔之城看熱鬧,一個是去進階魔帝的地方看熱鬧。

魔族擔心引出不周山會有一番惡戰,因此選了一處魔氣充沛又地廣人稀的地域,離得永魔之城很遠。

萬重浚玉和奕自然要跟著卓焻水真真走,靖陽門主想跟著夜溪,但他是有任務在身的,跟其他大能一起拿下不周山,因此,只得派了朝辰跟著。

“從頭到尾給我錄仔細了,少一個畫面你就不要回來了。”

朝辰倒說不上更想去哪邊,他只是想看打架,哪邊都少不了一場惡戰,既然師傅發話了,那他就跟上蕭寶寶好了。

沒了夜溪同行,無論是卓焻還是水真真都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到得永魔城外,高聳入雲的城牆上垂著兩道布條,城門左右一邊掛著一條,上頭碩大的字型血光閃閃,離著十幾裡都能看清。

左邊一條:殺月遙!

右邊一條:宰塗蘭!

這麼明晃晃的打臉,氣得月遙真人渾身顫抖,不用說,是那個叫令凰的老女人掛的。

“我也要掛!幫我想個詞,要更狠的!”

小輩們不知該如何勸阻,這是魔城,人家的地盤,就算你想出來了寫出來了,人家就讓掛了?

空空看夜溪。

蕭寶寶看夜溪。

金鋒廚小二看夜溪。

紅線真人看夜溪。

絮冉真人看…他老婆。

夜溪無語,看我作甚?

眾人擠眼,只有你的話師尊才能聽兩句。

夜溪想想便道:“這麼幼稚的手段我們不與她計較。等把令凰殺了,把她腦袋掛在竹竿上,在魔域轉一圈。”

廚小二不由道:“魔族怎麼肯?”

夜溪目光在他身上一轉:“當然不肯,所以我們在前頭跑他們在後面追,看他們能不能追上嘍。”

口頭逞什麼英雄,擂臺上見真章。

“不行,這口氣我必須現在出。”

隨你怎麼說,反正師尊我現在就要出氣。

好吧,你是師尊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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