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打起來了。

因為讓夜溪他們如此走掉,妖族的臉就不要撿了。

但沒打多久。

因為空空大師和明禪聯手把銀髮男妖給擋住了。

空空大師說銀髮男妖:“罪孽深重,不知悔改。”

說話時空空大師的表情很嚴厲,嚴厲得很嚇人,像要變身怒目金剛。

明禪沒變臉,但對著銀髮男妖佛光不要錢似的照。

那聖潔的白光裡帶著金色,照在銀髮男妖身上,雖然他沒疼得齜牙咧嘴,但看得見的都知道他不好受。

彷彿很忌憚,銀髮男妖往後退不動了,看著繪鈺真人的眼睛陰沉沉的。

空空大師和明禪跟著去了合歡宗營地。

進了屋子,繪鈺真人一踉蹌,哇的吐了口血,臉色唰一白,白的嚇人。

就這樣,也沒把懷抱鬆開。

心晏真人沒好氣瞪眼:“都到自己家了,還有人要害蕪卉不成?”

把他胳膊扒開,把人抱過來,看一眼,心酸不已。

跟著進屋裡來的眾真人打量了好幾眼才認出來,大驚,真的是蕪卉!

可眼前這人——

青絲枯槁,紅顏凋零,蒼白瘦弱皮包骨的巴掌臉上,一雙眼睛大得突兀,那茫然睜著的眼睛似沒有焦距,只有無邊的恐懼和…恨。

昇平真人似乎很驚嚇:“你,你…怎麼…”

繪鈺真人虛弱開口:“我的丹藥全用光了,誰給我些?”

眾人給他塞手裡:“多吃些。”

繪鈺真人心裡一愣,又一暖。

夜溪問:“有沒有什麼丹讓這女的吃了能立即長點兒肉啊,看著可瘮人。”

眾人:“...”

夜溪:“算了,我來吧。”

拐出去,找個沒人的角落把廚小二放出來。

“弄些吃的,越快越好。”

廚小二笑:“才做好,姐給你。”

一碗香噴噴的腦花,上頭還漂著幾點綠。

夜溪沒接,示意廚小二跟她走。

進屋,指著被心晏真人放在椅子裡半坐半靠的女人。

“餵給她。”

廚小二嚇一跳,這是哪裡來的災民?是修士吧?能把自己餓成這樣也是一種本事。

心晏真人接過去,坐在蕪卉身前,要喂。

蕪卉呆呆,勺子碰到嘴唇也不知道張嘴。

心晏真人心一酸,扭頭看夜溪:“是不是吃些清粥比較好?”

“哪那麼麻煩。”夜溪看多了形形色色的喪屍,眼前這個還沒瘦成骷髏頭的女人引不起她的憐惜,上前一手拿過心晏真人手裡的勺子,一手捏住女子兩腮一捏,女人嘴開啟,一勺腦花就投了進去,下巴一抬,啪嘰嚥下了。

心晏真人舉著碗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她不反抗,夜溪把勺子塞給心晏真人,直接端碗咕嚕咕嚕灌了進去。

心晏真人眼抽抽,等她灌完,忙拿帕子給蕪卉擦嘴。

夜溪開始八卦:“這女的誰啊?繪鈺真人的老相好?”

心晏真人瞪她:“等會兒再說。”

這時,空空大師上前來:“這位女施主驚了魂,不如讓我們來為她安魂。”

這是要念經了。

心晏真人巴不得呢。

“空空大師,明禪小師傅,你們這邊請。”

把蕪卉抱到裡頭房間裡,放在塌上讓她躺好,蓋上薄被。

空空大師和明禪在她腦袋一方盤地而坐,拿出木魚開始唸經。

心晏真人出來,跟眾人圍住了繪鈺真人。

“怎麼回事?”

繪鈺真人此時看著臉色好了些,儀容也整理過了。

聽得人問,他張了張嘴,痛恨道:“蕪卉她…被做了爐鼎。”

爐鼎啊。

大家對視,一致表達出憤慨,但其實心裡沒什麼稀奇。

合歡宗女子被擄走,下場一般都是爐鼎,也不拘合歡宗,別的女修落入惡人手裡也是這個下場。

不過想想當年蕪卉怎樣離開的宗門,還有她當時說過的話,眾人不免替她嗟嘆,痴心女子負心漢。

就聽繪鈺真人咬牙切齒:“是…母鼎。”

母鼎?

什麼?

眾人大驚,出離憤怒。

夜溪在群裡提問:“母鼎是什麼?”

吞天一嘆:“專門用來孕育子嗣,不,看她身形根本沒到育那一步,只是懷孕。用含有先天之氣的胎兒煉丹提升修為。”

夜溪方:“那個男妖?你意思是,那個男妖豢養了蕪卉專門讓她懷孕用胎兒煉丹?”

吞天:“是。而且,含有自己血脈的胎兒才有大益。”

夜溪默,說銀髮男妖是畜生都是讚美他。

這種變態必須弄死。

低階喪屍渾噩無意識不說,凡是清醒了意識的高階喪屍對著自己的血脈都下不了嘴,哪怕那個時候他的記憶並未恢復呢。

眾人紛紛沉默,良久,有人問他:“以後…怎麼辦?”

繪鈺真人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夜溪冷眼瞧著,誰也不說話,就開口了:“別以後了,那個銀髮男妖肯定不會放人。”

繪鈺真人道:“我一定要帶蕪卉走。”

夜溪哎喲哎喲笑起來:“那你怎麼沒殺了那男妖?”

繪鈺真人一堵。

夜溪又道:“你身受重傷,可那男妖人家乾乾淨淨的,你打不過他不說,我瞧著他抓你就是貓戲耗子。”

繪鈺真人悶悶,暗道,也不全是戲弄吧,自己可是用了秘法快帶人逃出妖域了才被他發現。

夜溪又又道:“這會兒英雄救美了,早幹嘛去了?若是你早早的把人拿下讓她下不了你的床,還有那男妖什麼事兒?”

繪鈺真人瞪眼。

夜溪挑眉:“我說的不對?”

心晏真人扶額:“夜溪,蕪卉是繪鈺真人的親妹妹。”

夜溪一呆:“啊,你看好自己妹妹還能被人拐走?”

心晏真人嘆息:“是蕪卉自己要求脫離師門的。”

夜溪:“那也是做兄長的沒盡到看顧的責任。”

總之,就是你的錯。

繪鈺真人:“是,是我的錯。”

心晏真人不由安慰:“怎麼是你的錯?當初蕪卉鬧著要走可是與你斷絕關係的。她還——”

“心晏!不要再說。”繪鈺真人臉上掛不住,懊惱又沉痛。

心晏真人看向夜溪:“她還出手重傷了繪鈺。”

繪鈺真人:“...”

“他竟然沒反抗。”

“...”

夜溪點頭:“明白了,熊孩子春心萌動不聽家人的話一心跟著不良人走拋家舍業。”

心晏真人:“對。”

夜溪:“然後粉身碎骨蠟炬成灰掉進了火坑爬不上來還不知道如今有沒有悔改呢吧。”

心晏真人:“人醒了問問。”

夜溪就嘆氣。

心晏真人問:“嘆什麼?”

夜溪就道:“女孩子嬌柔又脆弱,我們要好好保護我們的女弟子。”

心晏真人很吃驚,掃視眾人,看到他們一樣的吃驚。

“你竟能說出這話來。”

夜溪:“...所以,有些事情要改改。”

“嗯?”

“從今日起,所有弟子的訓練加十倍,力要讓我們的女孩子比別人家的男孩子強。”

眾人懵,十倍?姑娘你不知道你家師兄已經把宗門裡的孩子們折騰的日夜哭啼了吧?

“再加條門規,合歡宗所有弟子只有娶沒有嫁,讓他們入贅。”

眾人:“...”

可以有,只是,誰家男人願意嫁進來?

夜溪攤手:“所以加緊訓練和修行啊,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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