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頭不好？墳地裡栽的？
跟她不是絕配？！
夜溪果決：“挖！”
挖也得先找到風樹不是。可惜，等他們跟著空空出了風陣也沒能找到一株風樹。
夜溪不甘心：“一定又是別有洞天。”
空空在前頭彷彿進入空靈的境界，對外界充耳不聞，急速前進。
夜溪只能先追上她。
無歸：“就在這裡跑不了，回頭我們再來挖。”
也只能如此。
最前方，閉著雙眼的空空腳尖一點落在一片水面上，忽然停下。
夜溪也猛然一停，嘭，金鋒撞了上來，哎喲一聲，是廚小二貼在了金鋒背上。
夜溪抬手示意他們安靜，小心走到空空前面，只見她眉心微微皺著，黑密的睫毛覆下只露窄窄一線，看不到裡面的光芒。
再聽呼吸，清淺而綿長，這是——睡著了？
夜溪皺著眉觀察四周，發現來時路明明應該是一片樹林再望去卻只是水面，只能望見百米的水面，再遠是一片黑，看不透，精神力也探不透。
心生警惕。她很確定方才經過的樹林是真實的，可面前突然充斥整個視野的水也是真的。但分明他們離開地面到水面上不應該超過十米。
金鋒和廚小二也發現了，兩人睜大眼睛四處望，尋找來時的樹林。
夜溪悶悶：“又是空間疊加？”
無歸：“這個不一樣，是空間碎片。”
什麼鬼？
“不足以形成一個小世界，也算不上是秘境，環境單一的空間碎片。感覺像是——”
吞天接過無歸的話：“陪葬品。”
哈？
吞天：“在仙界，芥子空間很常見，仙人坐化，空間不留給後人怎麼辦？陪葬。這就是了。”
無歸：“這是水系的芥子空間。不過你也別抱期望，收來也沒什麼用，不如去仙界弄個新的。”
吞天也道：“是，這裡除了水並沒感覺到什麼，裡頭靈氣也一般。用不了多少年頭這碎片就徹底消失了。”
火寶插嘴：“你們說，仙人的芥子空間裡會不會有五行精靈？”
“有啊，仙人最喜歡抓精靈在空間裡養了。”
被嚇了一跳的火寶瞪吞天：“你少唬人，我可厲害著呢。誰能抓住我！”
吞天慢悠悠道：“所以，精靈是高階貨，很受仙人大能歡迎，因為認主一個精靈，空間就能被打理的蒸蒸日上，仙界有一種職業，就叫精靈獵人。”
火寶沉默了。
夜溪給了吞天一指頭，用精神力擁抱火寶：“別害怕，姐姐不會讓你被抓走的。”
火寶抬起頭，哪有一點兒害怕悲慼之容，深紅的瞳孔裡火焰升騰，兩隻小拳頭一握。
“我要把所有讓精靈當奴隸的人都變成我的奴隸！”
“好！好志氣！姐姐支援你！”
必須的支援，好不容易孩子有了人生第一個理想，必須的頂！
吞天嘩啦潑涼水：“你太低階，沒資格當別人的主人。”
騰的一聲，火寶身上直冒火，嚷嚷：“我不是還小嗎？我要是有你這個歲數，我早是仙界老大了。”
哪個歲數啊？
吞天被噎的不說話了，只在心裡呸呸呸，還仙界老大？忘了無歸說過嘛，你們五行精靈到了神界也不過是一盤菜。
夜溪：“是不是一家人？是不是？吞天？無歸？”
兩隻只能說：“是。”
“既然是一家人，那家人的夢想就是我們的夢想，家人的目標就是我們的目標。我們要為我們的家人——火寶，他的夢想，他的目標，添磚加瓦！”
兩隻心裡同時想，你這是添油加醋吧。
但嘴上還得附和：“對，你說的都對。”
這附和可沒有一絲違心，主要是眾人早有一致的大目標，送無歸回歸神界。等無歸到了神界站穩腳跟，隨便讓火寶到哪個仙界當老大，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火寶星星眼，感動的不行：“夜溪，我最愛你了，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不是礙著有外人在，噬妖藤不能狂化，非得把這小崽子吸乾不可。
空空還在靜立，黑色髮絲無聲飛揚，忽然睜開雙眼，夜溪正對上兩點暗金色。
這是…？
動了，勢如流星。
夜溪只得一手拉上一個再去追。
方才，空空眼裡並沒有她，是被什麼吸引住全部心神了嗎？
夜溪很想侵入她的識海檢視她識海里的封印狀態。
但空空此時意識脫離了現實，進入一種玄妙狀態，識海是一點兒碰不得的。
只能跟隨。
一腳踏出，身後的無邊水面變成綠地。
星子散落在天上。
竟是到了夜晚嗎？
該不是又是什麼碎片吧。
“不是，空間碎片怎麼可能有星辰在？不是幻境，到了幻影森林中心了。”
幻影森林的中心是什麼？
只是一片一覽無遺的草地，草地並不大，草叢才沒過膝蓋，點點小花搖曳在草葉間。
空空立在草地正中央，又閉上了眼，氣息悠長。
應該不會再跑了，夜溪扔下兩人漫步。
金鋒坐在草地上，雙手按了按，扭頭看去，大喜：“月影草？得來全不費功夫，趕緊收。”
廚小二躺在草叢裡，臉色很難看，捂著胃部，氣息奄奄的哼哼：“月影草根本不好吃，佐料也做不得，我才不要。”
實在不想動彈。
金鋒瞪他，翻了個身，找淡藍色小花的月影草挖。
夜溪走來走去，沒多會兒就把整個草地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
“還以為會有什麼大妖住在這裡。森林裡，山脈裡，不都有妖獸嗎。”
一路走來，這幻影森林根本就沒有大隻的妖獸，應該是這裡磁場太混亂，不利於高階生命體。
什麼也沒有。
不過，這塊草地禁神識，她的精神力也不是很好用，除了探探地表上的東西，竟不能探入地下。
無歸：“我能感應到，這裡埋藏的屍骨最多，死氣很重，煞氣也濃，但被封在地底了。”
“有封印？”
無歸：“不像是人為的，倒像是地底運動自然形成。”
“你連這個都能感應？封印還能天然形成？”
“並不稀奇。整個幻影森林的地下應該有特殊的礦藏，像吸魂石那種，不然不能被用作群葬之地。要知道屍骨附有殘念很容易興風作浪，而屍骨其實也有用途。有的種族喜歡死後銷燬肉體，有的種族卻是喜歡集聚族人的屍骨，用某些秘法，能為種族做到某些事情。對這樣的種族來說，群葬地的選擇必要慎之又慎。比如說，有吸魂石的地方，可以從屍骨中吸取出陰力來，因為吸魂石有拘束魂魄的作用，也算是天然的封印了。”
夜溪點頭：“不知道這裡地下埋著什麼。”
好奇歸好奇，什麼事都可以往後放一放，眼前，空空要緊。
正想著空空，空空動了，噗通半跪在地上，伸出手，竟徒手挖起坑來。
夜溪過去彎腰一看，好嘛，眼睛半睜不睜，夢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