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些修士再傻,也瞧出他們與自家殿下有著不淺糾葛,如此情況,倒讓他們有些無措,不知該不該動手拿下幾人。
兩名護住風月白身前的老者伸手接下玉牌,見其不過是塊兒普通身份玉牌,便交與風月白。
再見舊物,曾經的點滴紛湧而出,風月白輕輕撫摸著上面雕刻的煙霞二字,孔洞的眸子中終於湧現出一抹情緒。
“吉......也?”
“你是煙霞哪峰弟子?”
吉也:“......”“哼哼!我你不識得,牛前輩你不認得,現在連吉也都不記得,你這個大豬蹄子還真夠可以的啊!”
小青冷笑連連。
荊祀瞅瞅幾人滿頭霧水。
牛鐵柱掃了眼風月白雙眸心中若有所思。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之際,一道灰色影子從荊祀腰間飄出,緊接著,江清遠的聲音突兀響起。
“不知風師弟可還記得在下?可還記得煙雨江畔紅葉林?”
“你是......”風月白泛起波瀾,面前這些人他很熟悉,可就是記不起在哪見過,而對方所說是煙雨江畔紅葉林,正是當初在神洲大陸歷練時,所拜入宗門的居所。
他不記得這些人,可他記得煙霞宗,記得自己的師父叫駱眉,記得煙霞宗主烈明陽。
“諸位可是來自煙霞宗?”
“明知故問!”
小青恨恨道。
風月白眉頭輕蹙,此時雪兒剛去,他無心與這妖植計較,倒是煙霞的人大老找到聖皇城來,到底為何?“這位......師兄,萬里迢迢來到聖洲,可是煙霞遇到了什麼困難?若如此,月白曾為煙霞子弟定不會袖手旁觀,縱是月白無法親往,也定會遣人前去相幫.”
聞聽風月白如此一說,小青、吉也心頭怒火更盛,江清遠則長嘆一聲,道了句‘難怪如此’,而他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卻讓風月白心頭巨震。
“難怪那丫頭如此傷情,你連我是誰都不記得,想必也不記得與她的點滴......”“師兄說的她......是誰?”
風月白眉頭緊蹙,一雙星眸滿是困惑。
“呵呵......”江清遠露出一抹苦笑:“既以忘卻,就且當從不相識吧,以後千雪與你再無牽連,我江清遠......也再無你這位師弟!”
兩個名字如同兩道閃電從風月白腦中劃過。
“千雪......江清遠......將清遠......千雪......”風月白眼中滿是迷茫,反覆將這兩個名字唸叨幾遍後,他的雙眸猛然亮起。
“千雪,雪兒!千雪就是雪兒......千雪就是雪兒!”
風月白鬍亂推開前面保護他的人,衝著江清遠大喊道:“千雪就是雪兒對不對!”
“殿下留步,這些人來的蹊蹺,殿下不得不防......”兩名通玄修士一左一右攔住風月白,阻止其繼續向前。
“讓開!”
風月白的目光陡然炙熱起來,一道元氣匹練打出,將二人震退開來,此時的他心中只兒與這幾人的關係,雪兒不是還活著,哪裡還會顧及這兩名通玄修士的臉面。
“師兄,千雪兒是雪兒,千雪就是雪兒對不對?”
掙脫出來的風月白全無防備,徑直衝到江清遠跟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那目光既炙熱又畏懼,生怕對方告訴他千雪不是雪兒。
江清遠神色複雜,雙臂微微一震將風月白的掌中震開,而後輕輕撫了撫衣袖很是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
“雪兒如何千雪又如何?”
“你既已忘了她她叫什麼又與你有何干系?”
“她在哪?雪兒在哪!她沒死是不是?她的元神逃出去了是不是?”
風月白欣喜若狂,眼角剎那溼潤起來。
他就知道她不會死,他就知道她會沒事......“哼!好個無情無義的死人臉,姐姐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
一記碧綠重拳從旁竄出,直接轟向風月白臉頰。
這一次,護體光膜剛一出現,立刻被風月白壓制下去。
雪兒差一點兒因自己而死,這記拳頭合該他受。
小青的一拳沒有任何留手,直接擊打在他的下頜上。
風月白蹬蹬蹬倒退十餘步,才將這記重拳接下來。
“小崽子休得無禮!”
一大幫近衛呼啦啦衝了上來,卻被風月白的一記眼神給攔了下來。
“都給我退下!”
“殿下......”蘇忍狠狠剜了小青一眼,而後將目光停留在風月白身上。
“帶他們退下吧,這是我與雪兒之間的事情,你們誰也不許插手.”
風月白吩咐完,抬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抬眸再次看向對面。
“雪兒在哪?”
“姐姐在哪與你無關!”
一記又一記重拳襲來,風月白不閃不避任由小青發洩著心中怒氣。
蘇忍等人看的眼珠子都紅了,可主子早有吩咐,身為僕從他們不能違逆主子命令。
良久,小青終於打累了,牛鐵柱等人心中的怒火也消的差不多了,荊祀才出言將小青喚回來。
儘管他不知道這人與主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看在他誠心悔過的份兒上,自己也該出手幫他一幫。
“小青,夠了,既然話以說清,咱們也該走了.”
荊祀說完,抬眸看向牛鐵柱傳音道:“大人,過猶不及,他們人多勢眾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牛鐵柱頷首,目光越過小青直接落到風月白身上。
“不管你記不記得,她的家人終歸因為你而死,若你還心存愧疚,那麼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她,她是妖你是人,人妖相戀本就有違天道,執著下去,只會徒增煩惱.”
牛鐵柱嘆息一聲,眼眸再次落到小狐兒曾經的肉身上。
“你的雪兒......已經死了......”“荊祀,咱們走吧.”
言罷,牛鐵柱將小青、吉也、江清遠三人送回燭龍界,同荊祀一起轉身離去。
“等等!”
風月白飛身上前將二人攔住,滿臉乞求道:“孩子,孩子呢?你們可有見過雪兒的孩子?”
對於風月白乞求,牛鐵柱選擇視而不見,直接越過他向大陣外飄去。
倒是荊祀心有不忍,在離去的瞬間偷偷傳音道:“主子歸來時只有一縷幽魂,身邊並沒有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