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打的辛苦,那邊的荊祀與胡野幾人也不輕鬆。

短短几息時間,他們幾人就被已經被石蟲逼退進異果海內百丈開外,沒有小狐兒和牛鐵柱擋在前面,他們幾乎是被那些石蟲追著跑。

半空中的戰鬥愈發激烈,無人留意到通道那邊發生的改變。

從通道、縫隙中湧進來魔氣越來越多,而小狐兒等人卻疲於應對面前的合道高手,對這潛伏在蟲潮中的魔氣根本毫無所覺。

被魔氣侵體的石蟲越來越多,但凡被魔氣侵體的石蟲均爬在地上,仿若沉睡了般一動不動。

湧過來的石蟲越來越少,荊祀幾人也由最開始被石蟲追著跑的境地,逐漸變成了相持不下。

戰鬥,明明激烈無比,可這通向外界的道路卻安靜的可怕,當圍攻荊祀等人的那一波石蟲也漸漸失去活力時,眾人才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這石蟲......難道都冬眠了??視線,順著蟲潮延展到遠處,那綿延數十里的石蟲明明一動不動,可眾人依舊忍不住頭皮發麻。

“怎麼個情況?怎麼忽然都不動了??”

胡野一臉懵逼。

“不動還不好?難不成你很喜歡被蟲子追的到處跑?”

小青縮了縮脖子小心說道。

“不對......”荊祀眉頭皺成一團,那狐疑的目光不時向遠處眺望。

某一時刻,當他的視線瞟到群蟲中間那若隱若現的淡黑色絲線時,他的瞳孔猛然緊縮,那嘴裡的舌頭忍不住開始打轉兒:“魔,魔,魔......魔氣!!!”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而且還結結巴巴,可就是這一句話出口,就如一刻炸雷投入湖水般,掀起了一連串連鎖反應。

一直潛藏行跡的魔氣乍然暴起,那之前一直靜止不動的石蟲也如發了瘋似的不停抖動,而更讓眾人心頭一顫的是,那佈滿石蟲的道路盡頭,不知何時多出了百十道身影!陣陣咔嚓聲此起彼伏,連打的熱火朝天的小狐兒等人亦不時分出目光,投向那聲響盡頭......隨著蟲殼皸裂的縫隙中,一隻只剛毛密佈的步足探出來將皸裂的蟲殼用力一扯,那頭生怪角周身佈滿倒刺的魔蟲從廢棄蟲殼中鑽了出來!望著下方變異魔蟲不斷破殼而出,五人再也沒心思打下去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回落到地面上。

匆匆給牛鐵柱打了個眼色,二人一邊與那三名合道修士拉開距離,一邊悄悄向後退去,直退到荊祀身前三丈左右,才袖袍一擺將幾人收進燭龍界中。

魔蟲,不斷破殼而出,而那些已然適應這副新身體的魔蟲們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尋著氣味兒向小狐兒這邊爬來,與此同時,一陣尖銳哨聲突然響起,隨著哨聲響起,那本在慢慢爬行的魔蟲如同打了雞血般,發出陣陣怪叫向小狐兒所在方位衝了上來!魔蟲的速度快,那些驅使魔蟲的魔修速度更快!不過呼吸間,百十名身著鐵甲的魔修就已逼近幾人十里範圍。

敵我雙方同時暴退!小狐兒在退後的途中,腰間的白螺已然被其握在掌中。

眼角餘光掃見小狐兒掌中那白螺,黑袍老七眼皮一跳,雙腿不聽使喚地向旁邊挪去,而這工夫,他身邊那兩名幫手已然將身上最強的寶物祭了出來。

魔物鋪天蓋地,那些最先完成蛻變的魔蟲震翅高飛,以僅次於魔修的速度俯衝直下!兇戾的魔兵紛紛出鞘,那兩件仙寶和小狐兒已然呈半激發狀態,就在這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一清麗女聲卻突兀傳來!“都給本座住手!”

這聲音如珠落玉盤,明明不大,卻極具震懾力,聲音落下同時,不光是那百十道身影,連變態魔蟲都紛紛止住身形,滿眼疑惑望向那聲音響起的方向。

不光這些魔蟲疑惑,連小狐兒也眉頭微蹙,一眨不眨地盯向那遠處......“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嘀咕間,蟲群中傳來一陣躁動,那遮天蔽日的蟲群竟自動向兩側分開,而那些身著鐵鎧的魔修們則迅速分立兩側,而後齊刷刷半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尊主!”

恭迎聲中,一身著黑色軟鎧的女子騎著一頭魔獸,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女子懷抱一把七絃琴,上半張臉皆藏在一鏤空面具下,那裸露出的雙眸滿是異彩,一眨不眨地盯向小狐兒。

“當日一別,不知故人經年安好?”

聲音輕柔悅耳,落到小狐兒耳中卻讓她渾身不自在。

“我當是誰有這麼大排場,原來竟是你這魔女!”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日這女子親手將風月白打進無間深淵,如今竟還有臉自稱‘故人’,還真是可笑的緊!“大膽!竟敢對吾尊主無禮,找死不成......”“滾下去!”

那名呵斥小狐兒的魔修話還未說完,就被這黑鎧女子隔空的一巴掌抽翻在地。

“下人無禮,讓離姑娘見笑了.”

被小狐兒連敲帶損,黑鎧女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催動坐騎笑盈盈向小狐兒走來。

見這女子向自己這邊走來,小狐兒的手掌輕輕搭在鞭柄上,而這工夫,一直沒吭聲的牛鐵柱卻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聲傳音道:“你不是這女子對手,不要輕舉妄動.”

“打不過又如何?”

小狐兒瞥了牛鐵柱一眼傳音道:“這魔女有備而來,你就算同她低三下四,她也絕不會放任我們離開.”

說話工夫,黑鎧女子已經從數十里外來到小狐兒身前百丈。

仇人已到面前,小狐兒強壓下心中衝到,先掃了眼那周圍那些魔蟲,而後才將目光停留在黑鎧女子身上。

“呵呵......別扯這些沒有的了,你費這麼大勁兒跑這來,該不會只為同我‘敘舊’吧?”

感受到小狐兒目光中的嘲諷,黑鎧女子眼神微黯,誘人的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笑容。

“唉......”女子幽幽一嘆:“如果我說當日之事並非我本意......你會信嗎?”

“呵呵......你覺得的呢?”

小狐兒眼中的嘲諷更濃。

明明是殺人無數的魔頭,卻愣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還真當自己是那些雄性動物只長下半身不長腦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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