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小半個時辰後,柴火鮮魚已經架起,吉也這才將整件事情說與幾人聽。

這事情說來有點兒長,還要從十二年前講起。

當年大戰過後,吉也就來到吳國,一到此地,就開始進行情報收集工作。

一次偶然,他跟蹤到玉清宗幾個弟子來到靈西鎮,當時的靈西鎮可比現在熱鬧的多,而客棧的生意也不像現在這樣蕭條。

當時老漢的妻女都還活著,幫著料理客棧生意,而那時老漢的性格,也不像現在這般尖銳。

那幾個玉清弟子明顯就是奔著那家客棧去的。

在進去之後,這些人將客棧內所有客人都驅趕出去,最後才對老漢說,門中有位長老看中他家閨女,要帶回去收為門下。

被玉清長老收歸門下,這放在尋常人家定是件大喜事兒,可這老漢夫妻當時並不樂意,可那些人連威脅帶哄騙,最後那女孩終於妥協,跟著那幾名弟子去了靈谷山。

當時吉也看來,那女孩根本就是凡人一個,且不說能不能凝聚氣旋,就是真的資質不錯,也已經過了修煉最佳年紀,他堂堂玉清長老又怎會無緣無故來帶她回宗?帶著這些疑問,吉也開始調查那客棧來歷,在一番明察暗訪後,得知這老漢姓古,名修緣,其先祖,於五百年前移居此地,而這造成其家破人亡的起因,正是其先祖古道芳!居傳聞,這位古修緣這位先祖來自中洲,出自中洲第一煉器世家古家。

當年不知何故,被驅逐家族,後為躲避仇家才遠赴神洲,來到靈西鎮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地兒隱居,可不巧的是,他剛到靈西鎮不過兩年,他那位大仇家就追了過來,古道芳未免家人被自己拖累,在那位仇敵找上門前將其引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而其子女當時年紀尚小,這一身本事也沒能傳下一二。

之後百十年,這位煉器宗師的後人徹底融入到這片土地當中,成了當地名門望族,可惜他這些後人越來越不成器,在經歷數代後,偌大家族也開始走向沒落,其族人,也為了生計紛紛離開靈西鎮,流散到其它地方各自為生。

直到到了百年前,古道芳的後人只剩老漢祖父一家人還住在靈西鎮,而其先祖上曾出自中洲第一煉器世家之事,偶然傳進玉清一位擅長煉器的長老耳中。

玉清那位長老曾一番明察暗訪後,證實此事為真,據他推算,古道芳當時煉器水平,已經初窺煉器宗師門檻。

那位擅長煉器的玉清長老,不相信古道芳會一點兒東西沒留下,屢次潛入古家宅院中,查詢有無當年遺留之物。

可古道芳失蹤已經四百年,其宅院早不知翻蓋多少次,當年縱有東西留下,也不知都流落到何方。

可那位玉清長老就是不死心,在近乎一年瘋狂查詢後,還真讓他找到古道芳當初留下的物件兒。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處古井吧?”

胡野問道。

“不錯,就是那東西!那古井就是當年古道芳的隨手之作.”

吉也回答完,繼續講述下去。

自從見識古井上那奇異龍雕後,這名煉器長老徹底被古家獨特手法征服,對尋找其遺物就更加上心。

可他又找了許久,也沒能在那所宅院找出古道芳留下的其它東西,要不是怕古家這事兒驚動宗門,他老早就將古家人抓回去挨個拷問!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玉清那位煉器長老所行倒是瞞過自己宗門,可卻被其它勢力眼線窺出了苗頭,本來這也沒什麼,在這靈谷山就數玉清一家獨大,那些勢力就是知道也不會去觸這個黴頭,可偏巧就有一方勢力,與這位長老結過仇,見其對古家之事特別上心後,竟喪心病狂將古家老宅焚燒一空。

那場大火將古修緣親人都燒死了,只有他一人因為外出,逃過一劫。

聞訊匆匆趕回來古修緣大哭三日,後來在鄰里的幫助下,典當了一些隨身之物,才在老宅遺址上另起一座土坯宅院,也就數現在的客棧。

那位玉清長老在之後不久,就感悟到元神契機,只好將此事暫且放下,另自己弟子心腹暗中監視古修緣,而他自己則正式閉關,準備嘗試衝擊元神境。

他這一閉關就是二十年之久,可能是古家之事成了他心病,到最後他也沒能突破元神境界,只得再次出山,前往古家查探。

這一查探,自是知曉當初的古宅已經不在,古家唯一後人古修緣,也已娶妻生女。

玉清長老不甘心,又遣人查訪流落在外的古家族人,可這麼多年過去,還能找到與靈西鎮古家有關聯的人,真沒幾個。

在遍尋不果後,他把主意打到古修緣之女身上。

之後的事兒就剛好被吉也遇到,而在花偌大代價查出事情來龍去脈後,吉也就開始醞釀一個針對玉清宗的計劃。

“難道那古老漢一家子都是被你害死的?”

胡野問道。

“五主子,這事兒可跟小人沒關係,那母女二人都是死在玉清長老手中,所以古老漢才會對修士格外憎恨!”

吉也滿臉委屈。

“後來呢?古家事又怎麼能算計到玉清頭上?”

胡野再次追問。

“小人雖不才,可這些年也幫主子在吳國也建立一點兒勢力,在我的人刻意吐露下,許多勢力都知道玉清宗在圖謀一件寶物,至於是什麼,也只有他們行動時才能知曉.”

“當日主子給我傳信時,小人就知道機會來了!玉清即將行動的訊息一放出去,果然那些小勢力都聞風趕來,不過靈谷山下,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搶不過玉清宗人,而小人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親眼見證玉清弟子將寶物帶走,而後在讓那些人失蹤!”

“玉清那些人修為都不弱,靈西鎮又離玉清宗如此之近,哪能說失蹤就失蹤!”

“若是那些人真是玉清宗人當然沒有可能,可若他們不是玉清的人呢?”

“你是說......”胡野心中一動,對吉也此人,又有了些新的看法。

“正如五主子所想,搶走卷軸的,都是咱們的人!”

“難道當時住店不是玉清宗人?”

胡野詫異地看向二人。

小狐兒只管烹製烤魚,壓根就沒有參與進來的意思。

吉也則露出個意味難明的微笑:“當日住進來的確實是玉清宗人,不過搶走卷軸的,卻不是他們!”

“那他們哪去了?”

“死了,在入夜不久就死了.”

“你做的?”

“小人可沒那本事.”

“那難道是......你?”

胡野疑惑的目光落到小狐兒身上,然而下一秒,卻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怎麼可能!小妹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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