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來的大人物不喜歡自己的治水方法,當然也可能是妘載說的比較直接,不過在妘載思考之後,認為自己可能是關於說共工的那方面觸怒了歡兜。

歡兜在記載中,與共工走的比較近,後來被定為四罪,放逐出去,很可能就是因為參與了,或者間接幫助了共工進行叛亂。

“大首領看來不喜歡我的法子.”

妘載對洵山氏的大巫師表示歉意,而大巫師則是擺擺手,示意沒有事情。

“人總是有不同意見,中原深受水患之害,有些急功近利,也是理所當然.”

大巫師並不想了解中原內部的各種勾心鬥角,因為這和南方無關,而妘載現在只是作為南方部族的,一個擅長治理水道的巫師,來回應中原大人物的詢問而已。

大人物滿意也好,不滿意也罷,對於南方來說,都沒有太大影響。

地方不必考慮中央的不滿,只要不造反,不亂搞土地改革,亦或是割地為王到處鬧事,那麼中原基本都是放任自流。

部族時代,中央對於地方的管控力並不高,而且地方也多是聯盟自治,名義上臣服於中原罷了,像是東夷,每年都有幾個部族首領跳出來造反,然後被中原,或者東夷內部自己搞定,結果商丘、壽丘的生意買賣還不是照做?打完了還是要恰飯的,這都沒有太大影響的。

但是妘載萬萬沒想到,很快有一個小孩子跟著自己,等到歡兜幾個人去檢視要塞的時候,洵山氏大巫師特意把妘載向後頭推了推,而丹朱瞟了一眼,給了一個眼神。

於是妘載就落後了一步,至於歡兜他們,則是在因為妘載之前的事情,有些小爭執。

主要問題,是晏龍覺得歡兜這種話說的太過於武斷,共工確實是老弄堰塞湖,但妘載說共工不理解山野地脈,以及水流的流勢走向,在晏龍看來,也有一定的道理。

而他們之前並沒有聽見文命的那句罵人嘀咕。

不然恐怕文命他老爹又要頭大了。

共工想要把崇伯鯀弄走,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是誰?”

妘載微微向前傾下身子,文命今年才十二歲,個子只到妘載胸口,而妘載到了今年,帝陶唐六十七年,已經是十七歲了。

這個年紀,完全是部族中的成年戰士了。

“我是有崇氏部落的戰士.”

文命深吸口氣,儘量保持嚴肅,但是因為太過年幼,所以看起來顯得有點滑稽。

小孩子裝模作樣的當大人,也只是裝模作樣而已。

但是妘載想到有崇氏,剛要問他姓甚名誰,文命便給了妘載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是姒文命!”

妘載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這你阿母的就是大禹?!臥槽,金色傳說!好吧,長得其實挺好看的,一表人才,一看就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恐怖如斯般的人物....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妘載有些傻了,問道:“你找我有什麼貴幹?”

文命認真道:“我想聽你之前說的上策!你不是還沒有說嗎!”

不不不,你完全不需要聽我說,因為對於我們地質勘探,尤其是水利方面的人來說你才是應該拜拜的祖宗。

妘載很想這麼說,但是現在貌似自己要比大禹年紀大一些。

“這....現在講?”

妘載看到文命的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不由忽然心中一動,問道:“行吧,但是,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文命嗯嗯的點頭。

妘載:“還是之前的堰塞湖問題,你對於我的方法,以及中原大首領所說的,共工氏的辦法,都有什麼意見嗎?”

提到這個,文命便有些一臉不屑。

小小的孩子臉上全都是鄙視,張口就道:“共工就是個扛大包的.”

這話好熟悉啊!妘載覺得好像有人和自己說過,誰誰誰說過這個話....在前面帶路去要塞的丹朱打了個噴嚏。

“我當時就說,共工的方法有問題,但他不僅不採納,還罵我,還嘲笑我,還把我的簡給燒了,還罵我父!”

文命說到這裡就很委屈,也很生氣,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小小的年紀,埋下對於共工的恨,當然,這源自於小孩子的驕傲被一個大人無情拍碎而後產生的惡意.....畢竟是個人,基本上都不會重視一個當時只有十歲的孩子提的提議。

妘載心道,要是自己不知道他是大禹,不知道大禹小時候玩泥巴的過程中,發現了水流疏導以及水脈走向的關鍵性,恐怕把自己放在共工的位置上,自己也會做出和共工一樣的事情。

廢話,老子治了千年的水,還沒有你個毛頭小子明白,一把年紀不都活到狗身上了?“我之前聽你講,講共工不能掌握下游民眾的居住情況,不能掌握山野的形勢走向,不能掌握水流的動向與脈絡,對於堤壩的加固也是錯誤的,都覺得,你說的對啊!”

文命張開手,做出大大誇張的動作,似乎在想努力表現他的激動。

“很好,那麼你的意思?”

妘載開始詢問。

文命撓了撓頭:“水正常和我說,要了解水的走向,瞭解水的脾氣,才能瞭解如何治水,這是有崇氏治水的方針.”

“我覺得,你的中策說的很對,但是加固堤壩,也不能完全阻止水患,災難的源頭沒有治理,一直在中游攔截,是不可以的.”

“共工說要在整個大河進行攔截,分佈數個堤壩,要能開合的,那是另外的話,但是堰塞湖,卻也有和共工的計劃,相通的地方....”“蓄水是絕對不能蓄水的,必須要自然洩水,要讓水順著我的意思走,但是怎麼洩....”文命看著妘載,斟酌了一下,認真的道:“要‘因地制宜’!”

說著,似乎還怕妘載不知道自己搗鼓出來的這個詞彙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道:“就是說,就是說.....”妘載接過話茬:“.....嗯,因為土地的不同而採用不同的辦法,是這個意思.”

文命一愣,隨後歡喜起來,連連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又有多困難?”

文命眨了眨眼,抿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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