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鹿身的蠱雕都懵了,但懵逼之後反應過來,便是四股俱顫,駭無獸色!那剛剛什麼玩意飛過去了?!我那麼大一個同族呢?這個鹿雕精頓時就要跑,然而突然之間,一種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恐懼感,瞬間就佔滿了蠱雕的心頭!大羿的弓箭保持著半拉的狀態,他看到那隻蠱雕慌慌張張跑到了一處山洪衝擊不到的高地,居然此時四蹄跪下,對著這片山洪爆發的山區開始不住磕頭。

“在求饒?”

大羿覺得有點意思。

但是更有意思的還沒結束。

這隻蠱雕不斷把頭轉向一個方向,似乎在告訴山上的“射手”,那個地方,那片洪區下面有大傢伙,別射我,我是好獸!而也正是同時,永不服輸的山都神扒開泥沙,冒著差點被淹死的風險又頂著洪水站起來了!【區區山洪!你們以為勞資是什.....!】山都神一轉頭,毛臉一抹,正好看到遠處小丘上,蠱雕向山上磕頭,又向自己這裡“指引靶子”的行為!臥槽!【說好的猴與雕之間基本的信任呢!】你這個內鬼!山都神自知大事不妙,事已至此,還不如隨著山洪一起被沖走呢!【你以為勞資是什麼人啊!啊勞資死了!】山都神噗通一聲摔倒在洪水中,這一次沒有再站起來,順著大洪水直接被沖走了。

大羿看的都有些懵了,而天昏地暗之中,那隻蠱雕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但緊跟著,第二根箭羽應聲而至!這隻蠱雕直接被從腦袋貫穿,地裂山崩之後,整個巨獸被釘死在地上!大水瞬間就沒過崩塌的丘陵,將這隻蠱雕的屍體給徹底吞沒!這些傢伙的本事,都和當初的,也就是最開始差一步晉升地獸的老烏龜水平差不多,但是體型上和破壞力上是老烏龜有優勢。

不過現在,三隻蠱雕,一隻自由落體不知道摔沒摔死,剩下兩隻都被大羿的箭給釘死了!猴子請來的救兵?猴子請來的逗比吧!大羿想到妘載說過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抱怨話,不由得搖了搖頭。

即使是自己不出手,這幾隻蠱雕也不能對赤方氏造成過大傷害,也就是那隻會飛的比較麻煩一些,不過好在,那柄金閃閃的開山大斧,倒是不負所望的厲害。

“但如果日後,被載知道了我的身份,讓他覺得我在關鍵時刻不動手,害死了他的族人,恐怕又會怨恨我的吧.”

大羿如此說著,又不免嘆了口氣。

妘載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總是奇奇怪怪的,讓人聽不太明白。

“咕子.”

大羿忽然抓了抓胸口的小雞,咕子的眼睛持續放光,而大羿摸了摸那柄弓箭。

咕子完全不認識這柄弓,心中毫無波動,甚至還在那柄彤弓上啄了兩下。

大羿也不免失笑了。

傻不愣登的金烏,新生之後,不再為惡,只是養成了雞....倒也顯得十分奇怪了吧。

————大水與大風持續了很久,赤方氏的人開始擔心部族內部的情況,好在出來的時候,妘載已經因為擔心,而特地提醒過族人們,要把房子加固一下,至於睡木棚子的,現在木棚子估計已經飛了吧.....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抬頭看,因為你可能會看到你家的房子在天上飛.....糧倉倒是沒問題,是大土臺夯的,又用木板罩了一層,堅固耐用的很。

大雨開始逐漸轉小,風也開始消停,但這僅僅是吼天氏給南方的一場小禮物。

雖然用山洪衝滅地猶氏的作戰,成功度超出了預期,但是同樣,接下來,南方要面對的,則是吼天氏的真身!也就是南方秋季,製造大雨與洪水的真正霸主之一!秋季強颱風!這次的大臺風,大略預計,再結合以往的南方風雨表,應當會在秋季末尾的時候到來!赤方氏族人們從山的背風背水處離開,因為用石膽提前製作了避難區,所以不必擔心水流的衝擊以及山洪的爆發,只不過,在趕到下面的時候,遠處咋咋呼呼來了一大批人。

是三山四野和常豐,菖蒲,乃至於柴桑山的援軍!“大載!”

這個聲音,肯定是黃堪山無疑,也只有這個老暴脾氣會這樣稱呼妘載,而菁華氏的戰士們押著一個狼狽的老漢子過來,這個傢伙渾身上下都是血和泥巴,嘴裡也是一股土腥味。

妘載自然是先大力感謝各個部族的巫師遠道而來進行增援,然而各個部族的巫師都表示這實在是擔當不起!“我們都看到了!赤方氏的巫,沒想到你居然有溝通古之風伯的力量!”

“是啊是啊!山洪來救,不淹你們的民眾,反而直接把地猶氏人全部淹沒,這不是神助是什麼!”

巢由氏的巫在看到了爆發山洪,大風,以及聽到了妘載那聲很細微模糊的喊叫,他順著風的流向努力辨認出其中的一些話,不由得倒吸了數口冷氣!原來這所謂的“吼天氏”,居然聽命於赤方氏!於是大家都以為,妘載是真的有往古天神相助,這吼天氏怕不是和“雷澤氏”一樣,都是指的南方的往古大神!沒想到妘載還有這般跟腳!那看來,這地猶氏是吃棗藥丸啊!妘載有些懵,眼看這個情況越來越不對勁,妘載連忙開口解釋。

“我在之前,已經進行了許多天的天象和水文的監測觀察,而且還從侔洪氏處借來了很多東西.....”經過妘載的解釋,大傢伙都是面面相覷。

用人的角度,來觀看天的執行軌跡?而且還這麼準確?這....扯淡的吧!但是因為妘載有勘察地質,並且修復兩河的事情在前,諸多巫師頓時也就心思活絡了起來!他們看著妘載,目光之中神采奕奕!就像是在看著“太昊氏”的“大風雨表”一樣!巫師們頓時七嘴八舌的開始吵吵起來,而妘載被吵吵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他們突然激動的意思。

合著是想要請自己當天氣預報主持人呢!不過這倒是讓妘載起了個建設簡易氣象臺的想法....“好了,都等等再說!”

黃堪山拉開好幾個巫師,這時候大家也恢復冷靜,而那個披頭散髮的老巫師被帶過來,黃堪山大笑道:“他說他是地猶氏的‘巫’!”

“我是地猶氏的巫!我身份尊貴,你們豈能讓這種下級戰士看押我!”

老漢巫師頓時憤怒的喊叫起來,但是這裡人多勢眾,他又不敢亂來,而且雙手被捆得結結實實,幾乎是五花大綁,什麼龜甲縛.....倒是妘載忽然神情一震,在詢問了看押那老漢巫師的幾個戰士,有沒有叫“卡某蘿蔔”的之後,妘載有些失望的看向老巫師,說道:“啥巫啊就巫,你們的神不是都被沖走了嗎!你這巫師都變成階下囚了還好意思說!”

老漢巫師臉色頓時難看之極:“神之過非地猶戰之罪!赤方依靠山洪地利也不算厲害!我地猶氏自有族情在此,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妘載嘆了一聲:“說點正事,來,我給你松.....”老漢巫哼了一聲:“鬆綁!”

妘載啪的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老巫師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的鼻血飛濺!“給你鬆鬆筋骨!還鬆綁!來兩個人,再給他捆兩道!你大爺的,我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你二話不說還想來襲殺我們,我還給你鬆綁?你爹姓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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