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嘩啦啦的下,下雨天人睡得最是沉穩。

地猶氏的族長在狂笑聚會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然而在自己屋子門口,突然看到了一個披著稻草披風的“怪人”正在把自己的門閂拔掉,地猶氏族長愣了一下,頓時大驚失色!有小偷!“哪裡來的怪....”但這句話還沒有喊出來,地猶氏族長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咚的一聲,然後只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流血了,緊跟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直到大半天之後,躺在雨地裡的族長才被他們族人發現。

而這個時候.......“遭賊啦!”

地猶氏巫師一隻眼睛烏青烏腫,氣的渾身發抖:“你們,你們這幫廢物,昨天晚上被人打了都不知道,我的新斧子怎麼沒了!我的兵器呢!”

我那加十五的傳說級神器呢!幾個部族高層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並且很是摸不著頭腦。

“巫,你別激動,我們初步估計,部族是進了一個小偷,而且這個小偷很厲害.....”地猶氏巫師猛地把自己的老斧頭抽出來,激動的手都在抖,眼看著就要對著這個高層的臉上劈過去。

“巫,消消氣,消消氣....”“巫,算了算了....”幾個地猶氏族人立刻攔住他,生怕那一哆嗦,一記“飛斧之言”就劈了出去。

在決定征討赤方氏之前,居然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小偷路過了自己部族,地猶氏的巫真的是表示要瘋了,那可是打造了好久才弄出來的神兵啊,就這麼沒了!“有刺客!”

————南丘,赤方氏。

妘載正對著大羿順回來的這柄金色神器發呆。

大羿好像每次去其他地方偵查,都能順手帶點什麼回來,上次去侔洪氏,直接就把對方的神給偷了回來,這次去地猶氏倒是沒偷神,不過帶了些挺好的東西。

最亮眼的就是這柄斧子。

“我拿著也不趁手啊.....”這斧子實在是太大了,妘載自己的是短斧,或者說鉞更貼切一點,侔洪氏倒是用的是大斧,而地猶氏這柄....有一說一,這純粹是為了顯擺吧?你以為擱這打遊戲呢,斧頭比人都大。

“他說什麼,憑自己手中一把黃金開山斧,定教什麼赤方,洵山之流有來無回....”妘載聽到這話差點噴飯。

上古陳涉之後,是上古馬超,現在連上古邢道榮都來了。

這萬一是真打起來,打著打著,也是真怕對面來一句“說出吾名,嚇汝一跳”啊!“啊,這個事情反正是比較嚴肅的,天壁山那邊勞動力比較多啊,幾萬人是有的,建議火攻哈.....”大羿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並且“特地”表示:“人多眼雜,我不好動手殺了他們的頭頭,找不到機會,所以只能偷點東西回來....”妘蒙就和見鬼一樣的看著自己這睜眼說瞎話的老師。

但大羿表示,這一切都是為了考驗妘載,至於戰爭什麼的,讓他放心,跟著自己漲漲見識就行了,這算是什麼大戰,兩萬人的村鎮級鬥毆而已,自己罩得住。

當然這些話都是私下裡說的。

但妘蒙還是感覺很緊張,畢竟他們是參與過與龍滌氏的大戰的,赤方氏的少年們年紀雖小,但當時都有在戰場上出力,龍滌氏兇狠,地猶氏難道就不兇狠了嗎?可以說,妘蒙已經把準備入侵他們家園的地猶氏,當成了第二個龍滌氏。

“我覺得這不是兒戲.”

在離開妘載的巫師小屋後,妘蒙跟著大羿的後面,突然認真的說了這句話。

大羿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您是中原的大英雄,您也根本看不上地猶氏這種傢伙,但我們卻不一樣,龍滌氏毀滅了我們的家園,我們被迫離開故土,來到這裡.”

“現在地猶氏又想拿走我們的一切,我們又怎麼能把這種事情當成玩笑來看呢?”

妘蒙是很認真的說這些話,大羿轉過身來,對著這個少年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對,為了保護家園而戰鬥的人,是最努力與最勇武的.”

“但你有一點錯了.”

大羿糾正道:“地猶氏的人口足足有一萬八千,你們赤方氏不過只有一千人而已,假設沒有徹河的事情,沒有洵山的庇護,沒有我們的到來,面對地猶氏的戰鬥,是僅僅憑藉死戰和勇武就能打贏的嗎?”

妘蒙抿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羿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有的時候,要開動腦筋,蠻幹打不贏的,就要智取,我帶你去探路,我不在乎那些哨人,但我一直在關注你的建議,如果是你自己去,你會怎麼做呢?是用弓箭射死那幾個首領嗎?如果失手了,會怎麼樣呢?”

“妘蒙啊,記好了,在戰鬥的時候,尤其是哨人,一定是把‘死’也列入計劃之中的,但我想說的是,哨人必須要活下來,因為訊息,是很重要的東西.”

“我相信載,他一定能有正確的辦法應對,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覺得並不出乎於載的預料.”

————“山伯之野的附近,是南丘與地猶氏之間交界的區域,這之間有很多樹林和空曠的小野地,小土包,以及小山頭.....”妘載在第二天就來到了山伯之野,騎著石牛,在這附近勘察起地形來。

以弱勝強的必要因素,就是地形,以及依靠自然的能力。

其中最有效的,莫過於水攻與火攻。

妘載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踮起腳尖,努力向更南方眺望。

火攻的話,如果有油很好,沒有的話,把對方包圍再燒也可以,但是就怕南方突然下雨,雖然說入秋之後,雨水漸少,但這裡的天氣幾乎無常,誰也說不準,要是來個火燒上方谷的烏龍事件,那不是糟了?入秋之後,水汽漸少,但這裡靠近嶺南,天氣反常的很,南方的水,和北方的水可不同。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崖之間不辯牛馬。

妘載走了這片地方,發現因為南方的大雨,導致水位上升了。

水...火....山.....先水攻,再火攻....突然的潮溼氣流;迅速升高的水位,並伴隨水體變渾的情況;輕微的轟鳴聲。

山洪!妘載看著那遠方那幾個裹挾在一起,並不高,但佔地很廣,且綿延彎曲的,土壤溼潤覆蓋植被的低矮山群,於是計上心來。

“誒,我只是一個地質工作者而已,我也不是推辭,怎麼就....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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