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馬族長,你真厲害…”

宇智波族地的烤肉店的包房裡,帶土憋的小臉通紅,才對著範馬說著這麼一句話來。

帶土有些緊張,既是因為他對於範馬的從小的崇拜,又是由於他看到了範馬爆殺自來也的一幕,在生物的本能上,有些畏懼。

“嗯?我哪裡厲害了…帶土,好好努力,你是真正的天才。”

範馬好笑的拍了拍帶土的頭,夾給了一大快子烤肉,鼓勵道:“多吃些,你的身體,還是有些太瘦弱了…”

帶土嘿嘿一笑,本想展示自己已然小有規模的肱二頭肌,但看到了範馬的小臂的圍度,還是乖乖地吃了起來。

「真粗啊…範馬族長的小臂,怕是比要趕上我的大腿了…」

水門不滿的咳嗽了一聲,抱怨道:“範馬哥,不要老誇獎帶土,這小子,可是容易翹尾巴的…”

“什麼?黃毛扉間,你這是嫉妒本大爺的天賦,還有範馬族長對我的愛護!”

有著範馬在身旁坐著,帶土迅速的找回了“反骨仔”的狀態,大聲的說出了水門最不喜歡的宇智波一族給他起的外號。

“哈?黃毛扉間…那好,你這個邪惡的宇智波,我會好好教訓你的。”

水門眼中閃爍著名為“迫害”的光芒,和煦的笑了起來,“你要多吃一點,下午的體術訓練,可是很累的…”

聞言,帶土的脖子明顯的一縮,似乎是想起來自己被練的哇哇大吐的時候,卻還是在範馬面前強行和水門犟嘴道:“來吧,帶土大爺,可不會屈服於區區的訓練的!”

範馬哈哈一笑,雙手一邊一個摟住了帶土和水門,打著圓場,道:“好了,快吃飯吧!”

看著狼吞虎嚥大口吃肉的帶土,範馬悶了一杯烈酒,暗自感嘆道:“天才這個詞,對於你,帶土,可都是小瞧的形容了…”

在忍界摸爬滾打接近三十年,範馬經歷過的敵人與宇智波無數,而在他認識的忍者裡,卻從未有如同原時空帶土一樣的存在。

肉身能幾乎無傷的承接柱間細胞,還能順利的使出木遁。

而要知道,那可是在帶土重傷之時接受的移植,屬於是被動與柱間細胞融合,難度更甚。

卡卡西被劃了一刀,怒開雙勾玉、琳死去,直接跳過了卡住許多精英宇智波一輩子的三勾玉,躍升為萬花筒,與巔峰水門交戰。

為了幫琳復仇,控制住四代水影,進行了變本加厲的「血霧之裡」,打斷了這個村子的傳承,讓許多年後的霧隱甚至只能以長十郎這種普通的上忍,來擔當水影。

除了腦子不好,容易走極端以外,帶土的天賦,可是讓作為因陀羅轉世的左助能夠落淚的。

畢竟這一位,可是全族被滅,才勉強湊齊了三個勾玉的“天才”。

“小南,你的忍術,開發的很不錯。過幾日,可以來我家,讓久辛奈和一起研究未來的發展。”

水門擦了擦嘴,從兜裡拿出了一張小南製作的起爆符,遞給了範馬,解釋道:“小南的這個忍術,可以歸類於秘術,但我更認為是一種特殊的血繼限界,與封印術結合,具有能將操控紙張,以及將其轉化為起爆符的能力,很有戰略價值。”

範馬端詳著起爆符,在其中心之處,有著一股異樣的查克拉以及獨特的封印結構。

小南的起爆符,範馬之前就曾算過,以忍界的製造能力以及購買力,累死一百個角都也攢不夠那麼多。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小南自身製造的。

至於那巨量查克拉的來源,或許是長門、或許是外道魔像中的尾獸,但一定不來自於小南自身。

畢竟,六千億張起爆符,不可能是小南一個個手搓出來的,要是那樣的話,骨瘦如柴的就不是長門了,就是小南了…

小南乖巧的點點頭,起身給範馬、水門、帶土依次倒滿茶水,“我的構想是,能不能和久辛奈姐姐學習進攻性封印術,目前我的術式,紙張還是隻能承載單一的起爆符,進攻方式有些單一了…”

“如果能搭載功能性的封印術,我想,我應該在戰場上會很有用的。”

小南的想法,在範馬看來,是可行的。

紙張,向來是封印術除了人體之外的最好載體。

封火法印、四象封印、甚至是裡·四象封印術,如果稍加改良,都能在紙張上進行催動。

如果小南能做到這一步,那麼即便沒有自我創造封印卷軸的能力,憑藉著久辛奈作為她的倉儲,也會成為一個可以應對各種情形的全面強者。

範馬點點頭,讚歎道:“小南,好想法。看來,帶土還需努力,不然只能吃軟飯了?”

聞言,帶土倒是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事的,作為水門老師的徒弟,這不是應該學會的嗎…”

“哈哈哈…”

範馬爽朗的大笑了起來,目前的帶土,和水門似乎形成了亦師亦友的良好關係。

不只是師徒,更有著一絲原時空中與卡卡西的感覺。

“範馬族長,您怎麼不吃啊?”似乎是為了躲避水門要殺死人的目光,帶土狗腿的將烤好的牛肉夾到了範馬面前,隱秘的對著水門做了一個鬼臉。

範馬笑了起來,豎起一根手指,從指尖之處迸發出了一道強烈的九尾查克拉。

但只是一瞬,隨後而來的黑煙又兇殘的將其捕捉住,與其交融在了一起,拖回到了範馬體內。

“這個,就是我的飯…”

帶土面色一滯,嚥了咽口水,“範馬哥…你的意思是,你吃九尾?”

範馬點點頭,感嘆道:“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將其都吃下啊…”

聞言,就連水門的怪異的看了範馬一眼,“吃光九尾”這種事,也只有範馬哥會去幹吧?

看到帶土的神色,範馬突然起了一個念頭,現在的帶土,如果知曉了無限月讀,會有什麼想法呢?

在充滿人文關懷的宇智波一族中成長起來的帶土,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範馬面目逐漸嚴肅了起來,指節輕輕的敲打著桌子,盯著帶土,輕聲說道:

“帶土…我作為族長,要向你這個宇智波年輕一代的俊傑,徵求一件事的意見。”

見狀,帶土坐的筆直,小臉繃的緊緊的,認真的回應道:“您請說。”

“在咱們宇智波的南賀神社的地底下,我發現了一塊石碑,似乎是六道仙人留下的,上面記載了能讓忍界永久和平的方法。”

範馬環視四周,緩緩地說道。

“六道仙人嗎…?!”

“讓忍界永久和平的方法?”

這兩個詞,所含的重量實在是太大了。

六道仙人,是在忍界被傳頌千年的仙人,在忍者的內心中,其位置類似於另一個時空的“道祖”、“上帝”。

而讓忍界和平,則是埋藏在所有忍者內心中的心願。

自六道仙人時代,忍者就一直在戰火中燃燒著摸爬滾打,只有在千手柱間建立了“一國一村”制度後,才讓忍界享受了幾十年的和平。

幾人之中,就連水門都坐直了身板,認真的傾聽著範馬接下來的話語。

“石碑上所說,如果將九隻尾獸收集起來,用秘術將其結合,能形成一隻恐怖的怪物。”

“透過那隻操控怪物,可以使得宇智波童力暴漲,將被稱之為「無限月讀」的幻術投射到月亮之上,以其作為媒介,讓全世界的人都陷入此幻術之中。”

“而中了無限月讀的人,會進入夢境中,自己的一切願望得以實現。雖然這些人會因此死去,但也得到了美好的一生。這樣的話,就從而在根源處消滅了戰爭,以此來得到永久的和平。”

“你覺得,這個術,怎麼樣?”

範馬饒有興趣的盯著帶土,臉上帶有一絲期待的神色,等待著他的回答。

帶土目瞪口呆的盯著範馬,眨了眨眼睛,“這…這個術…”

而一旁的水門雖然配合的繃著臉,一副有些心動的樣子,但是在內心裡暗自搖了搖頭,好笑道:“範馬哥…真是的,連我的徒弟都要測試心性嗎?”

“嗯?你覺得如何,帶土,我要聽實話,你大膽的說。”範馬的雙眼閃爍出了一絲幽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帶土,一副對“無限月讀”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次詢問,似乎是等待著他的贊同。

帶土低下了頭,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不敢與範馬目光對視,心中卻在瘋狂的思索著對策。

「完了…完了…範馬族長,他犯病了!這可怎麼辦,宇智波一族的血脈啊,真是的!」

帶土與水門廝混了很久,對於宇智波一族的歷史,從水門那裡知道了很多。

水門曾和他講過,宇智波一族,大多數忍者都有著偏執的性格,而隨著力量越強,偏執程度就會越甚。

比如,當年橫壓忍界的宇智波斑,明明與初代火影攜手創造了木葉,為火之國乃至於忍界帶來了和平。

但在不久後,卻作為創村人之一,不但拋棄了宇智波一族,並且選擇回村與初代火影進行死戰,導致自己死亡,初代火影也重傷,以至於爆發了第一次忍界大戰。

而在宇智波一族長大的帶土,清楚地知道,水門所言非虛。

無論是富嶽、鐵火、亦或者八代,在開眼以後,神態與行為方式,都會比之前張狂幾分,變得桀驁起來,整個人也更情緒化。

而在目前的宇智波一族,水門正是充當著這個“殺威棒”的角色,幫助這些宇智波及早的清醒過來,掌控自身的力量,不至於迷失在童力之中。

「但,要是範馬族長陷入了偏執,究竟誰能打醒他啊?水門老師,算了吧,他也會就和那個自來也一個水平,普通上忍罷了!」

帶土斜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水門,暗罵道:“這個奸賊,只會順著範馬哥說話!”

「綱手大人呢?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好像也不行…」

帶土想到了綱手,但又想到了綱手主動的搬進了宇智波族地的樣子,否決了這個想法。

人家連百年的矛盾都不顧,直接嫁了過來,就這種性格,怎麼能勸戒範馬哥呢?

「偌大的宇智波一族,竟然無一人,能站出來說話嗎!」

帶土焦急的過著腦海中的人名,剎那、富嶽、鐵火、八代,甚至都想到了油女志黑,卻悲哀的發現,似乎沒有人能主動站出來勸戒範馬。

「那麼,只有我上了!為了宇智波一族,我必須說話了!」

帶土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抬起頭,緩緩地說道:“範馬族長,我認為,無限月讀是錯誤的。這塊石碑,可能是被某些人篡改了,絕非六道仙人留下的真跡!”

範馬氣勢一凝,雙眼眯起,給帶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那麼,為什麼?說出你的理由。”

帶土不顧額頭上滴下的冷汗,迅速的組織著語言,字斟句酌的說道;“無限月讀…這種術式,聽起來似乎很美好,但其實無非就是將忍界的人全部殺死。”

“至於在幻術中完成了一生的願望什麼的,這只是一種安慰的說辭,實質上還是將忍界的忍者們屠殺了。”

“怎麼實現和平,老實說,範馬族長,我並不知道。但我確信,肯定不是這種以讓所有人用生命去做白日夢的形式,去完成的。

“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帶土越說越順,在桌底下握住了小南的手,似乎只要握住了這隻手,他就擁有著無限的勇氣。

範馬感知著帶土的情緒,有著緊張、害怕、以及那十分強烈的真誠。

範馬沉吟著,似乎是被帶土的話打動了,轉而又問道:“那麼,帶土。如果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小南、水門,亦或者是哪個對你來講很重要的人去世了。你會,想發動這個忍術嗎?”

“據石碑記載…在無限月讀中,夢境與真實世界一般無二,那樣的話,你就能再次見到他們了。”

帶土沒有猶豫,剛要說話,就面色一滯。

範馬的雙眼迸射出強大的童力,將失去小南的場景對映在他的腦海之中。

空洞、無助、悲傷…

不會再有人為他擦汗、做飯,給他精心準備便當、不會再有人那麼懂他的喜怒哀樂,陪伴他的成長與青春…

在幻術的世界裡,帶土永遠的失去了小南…

“啊啊啊…!”

片刻過後,帶土彷彿夢魔一般,從幻術中掙脫開來,瘋狂的掃視著四周。

而只有看到小南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溺水之人得到了氧氣一般。

“現在,再告訴我你的選擇,帶土。”

“如果像幻術空間那樣,你會選擇,發動無限月讀嗎?”

這一次,帶土明顯的猶豫了。

如果真的失去了小南,帶土確信,他會想盡辦法再見小南一面的。

但思索了片刻,帶土的眼神再一次堅定了起來,盯著範馬,卻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講起了小南的故事。

“範馬族長,小南,曾和我講過,她的童年時的故事…”

“三天只能吃兩頓飯、身上只有從垃圾堆找了的衣服、還要提防流浪忍者來拐賣她,十分辛苦…”

“但即便這樣,小南仍舊頑強的活了下來。而最終,她也等到了範馬族長你來拯救她,把她帶到了宇智波一族中,過上了好生活。”

“小南曾對我說,努力地活著,對明天充滿希望,是一個人最寶貴的財富。”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把整個世界的人都拖到了無限月讀中,再次見到了小南,小南會怎麼看我?”

“大概,就不會喜歡我了吧?”

“所以,如果我失去了小南,我會竭盡全力的讓她復活,但不會以毀滅忍界為代價,只是為了找尋一個虛幻的泡影…”

帶土言辭堅定,直視著範馬的雙眼,以土下座的姿態跪在榻榻米上,大聲說道:

“所以,範馬族長,無限月讀,我拒絕!

聞言,範馬笑了起來,感嘆道:“看來,小南對你的影響,還是很深的…”

站起身,範馬將帶土扶了起來,摸了摸他的刺蝟頭,認真的說道:“好,那就聽你的。”

“我吃尾獸的事情,有一部分,也是源於此。”

“徹底的幹掉這些尾獸,既能成為我的營養,又能從根本消除這個術式。”

“所以,帶土,不必擔心,我也反對這個石碑上記載的內容,已經將其改正了。”

範馬想到了被自己塗改的石碑,不禁笑了起來。

他確信,如果有一天黑絕還有機會看到那塊石碑,一定會被氣到腦溢血的。

聽到了範馬的表態,帶土明顯的放鬆了下來,拍了拍胸口,“我就說嘛…範馬族長,應該不會像族人那樣犯病…”

“哈哈哈哈…”

範馬的笑聲略有一絲尷尬,他沒想到,帶土是在害怕自己犯了“宇智波偏執病”,這可真是兩極反轉了。

“不過,帶土,你還要記住,忍界是無情的,但家族是有情的。如果遇到了問題,記得第一時間來找的是自己人。”

“像自來也那種傷勢,在咱這不算問題。即便是起死回生,我也有辦法。”

範馬看著帶土,補充道。

帶土迷湖的點點頭,答應道:“放心吧,範馬族長…我還沒有那麼傻,碰到事當然要找咱們自家人…”

一旁的水門目光閃爍,「範馬哥…竟然如此看重帶土嗎?親自下場測試他…」

“好了,去訓練吧,帶土。水門,可是已然迫不及待的要操練你了…”

帶土苦著臉,唉聲嘆氣的站了起來,吐槽道:“又到了和邪惡閃光過招的時間了…”

範馬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畫了一塊大餅,“好好幹,打敗水門,下一任宇智波族長,就是你的了!”

“什麼?!那我豈不是肯定…”帶土雙眼圓瞪,強行吞回了後半句話,火急火燎的拉著水門,“別吃了別吃了…訓練了…”

水門滿臉黑線,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小子…”

而在木葉的另一側,氣氛卻是一片死寂。

卡卡西、阿斯瑪、並足雷同、夕日紅、野原琳…

五個人宛如難民一樣,站在旗木朔茂面前,一言不發。

旗木朔茂頭疼的看著低氣壓的這幾個忍校學生,搖了搖頭。

「好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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