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哈巴赫目光凝重的看著身上纏繞著烈火的山本元柳齋重國,有些懵了。

而不但是他這個滅卻師的皇帝人暈了,其他身後的星十字騎士團,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似乎都在表達一個意思:

“千年不見,怎麼你們這些死神變成這個吊樣子了?”

死神和滅卻師,雖然是爆發過多次戰爭的宿敵,但是實際上的主要對手都是虛這種生物,廣義上都屬於剿滅虛而誕生的職業。

之所以兩方會發起戰爭,是因為死神和滅卻師對於“如何殺死虛”的理念不同。

死神認為,應該淨化虛,讓其魂魄和靈子消散後迴歸屍魂界,以完成對於三界的平衡。

而滅卻師則認為,虛這種生物應該直接被徹底消滅,因為現世的人類數量是有極限的,屍魂界的魂魄壽命明顯長於人類,虛這種獨特的靈子流,並不會干預三界平衡。

只是滅卻師大多還會獨吞這份虛的這份靈子。

總而言之,兩方的理念都並不完美,但是卻無論如何扯不到虛化上啊!

但看到山本元柳齋重國臉上那張比大多數瓦史託德還兇悍的面具,友哈巴赫皺著眉頭,緩緩地說道:

“千年不見,死神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榮耀和初心,竟然和邪惡的虛扯到了一起…

“看到了如此令人噁心的一幕,我就明白了,為何父親大人會如此著急的將我喚醒!你們理應被剿滅,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裁謝罪了,山本元柳齋重國!”

一邊說著,友哈巴赫血色的童孔跳動著,身體之上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藍色條紋。

這些藍色條紋,是滅卻師的特殊能力,將靈子注入到血管之中,極大地提升肉體的防禦力。

山本元柳齋重國提著宛如枯木的流刃若火,毫無感情的看著友哈巴赫,從血色面具後傳出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嘶啞又厚重。

“自裁?真是自大啊,友哈巴赫…你這種驕傲的態度,讓老夫想起了曾經的自己,認為力量是有著高低貴賤的…”

“但我告訴你,無論是虛、死神還是滅卻師,只要擁有的力量不違反內心的準則,做正確的事情,那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就比如,現在的你,看到了老夫的這副姿態,是否內心已然開始顫抖了呢!”

友哈巴赫抽動著嘴角,以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著山本元柳齋重國,就差說一句“這哥們誰啊?”

千年以前,那時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底線就是比較靈活的,殺人盈野、藐視生命,和友哈巴赫一樣,並不在意下屬的生命,一切只為了戰勝敵人。

但是再怎麼靈活,他作為死神的驕傲和原則還是很穩定的…

“顫抖?並不顫抖,我很興奮,因為,你將會是我獵殺過的最強之虛!”友哈巴赫手掌上勐地彙集著密度極高的靈子,雙手一拉,一張無比巨大的湛藍色弓箭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終極神聖滅失」!

友哈巴赫挽弓射箭,瞬間射出了無數咆孝著的粗大的靈子箭,鋪天蓋地的覆蓋住了山本元柳齋重國。

但是,山本元柳齋重國連躲都沒躲,任由著這些威勢驚人的靈子弓箭轟在了他的身上!

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在這些靈子箭還未曾接觸他之時,在山本元柳齋重國身上纏繞著的狂暴火焰,就直接以溫度蒸發了這次攻擊!

“超越了太陽核心的溫度,你的一切伎倆,都對老夫無效…”

山本元柳齋重國怒吼一聲,靈壓瞬間爆發,腳底噴射出狂亂的烈火,向著友哈巴赫衝了過去。

“好快!”友哈巴赫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在心中說道:“怎麼可能…明明都老到不像樣子了,竟然比千年之前還要快!”

在友哈巴赫的預估中,他的這位宿敵,理應是變得越來越弱的。

過了黃金期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就算是戰鬥經驗還會積攢,但是硬體上體力的下滑卻不可避免,總體上戰力一定是下跌的。

而友哈巴赫,他這千年雖然絕大部分時間都無比的狼狽,但實際上以他“靈魂分贈”的能力,這算得上是在韜光養晦了,是在提升力量的。

但是這此消彼長之間,山本元柳齋重國卻展現了比千年前更強勢的壓迫感。

“這就是那個面具的能力嗎?虛化的力量嗎…”

雖然震驚,友哈巴赫的動作也並不慢,目睹了殘火太刀這吞天般的威勢,友哈巴赫立刻將主打防禦的靜血裝,更換成了能大幅增加肉體力量、速度的動血裝。

友哈巴赫險而又險的躲開了噼向他面門的一刀,感受著即便是靠近都會感到灼燒的溫度,暗自咬了咬牙:

“絕對不能硬接,就算我的靜血裝已然今非昔比,但是這混蛋的力量,太驚人了…被這樣砍中的話,怕是會很麻煩的…”

“怎麼…你的劍呢?將它拿出來,和老夫對砍!”

山本元柳齋重國出刀越發的狂野,吞天的烈焰在大地上肆無忌憚的燃燒著,恐怖的溫度讓屍魂界都顫抖了起來,整個屍魂界似乎就要如雪糕般融合了!

遠處,為了避免波及而在旁觀的死神隊長們,都神情不一的看著他們敬愛的總隊長,狂吼著將靜靈廷化為火海,追著友哈巴赫勐砍勐燒。

“太恐怖了,總隊長,殘火太刀加上禁忌的虛化之力,這…這簡直是滅世級別的表現了…”日番谷冬獅郎不自覺的吞嚥著口水,撫摸著斬魄刀,震撼的喃喃自語道:

“冰輪丸,它似乎在害怕流刃若火…”

一旁在諸位隊長身後的朽木露琪亞,此時苦笑了起來,如果說「冰輪丸」是有些害怕,那麼她的「袖白雪」則是已然在微微的顫抖了,斬魄刀像是活了一樣,在劍鞘裡不安分的抖來抖去。

“啊…是這樣,別說是你的斬魄刀了,日番谷隊長,就連屍魂界都遭不住山爺的怒火了,看啊,屍魂界似乎都有了融化的趨勢了…”

京樂春水苦著臉,看著原本端莊、富麗的靜靈廷,此時已然被沖天的火柱所吞噬,無數燒焦的枯魂在大地上哀嚎著爬來爬去,簡直是比地獄還地獄。

這些枯魂,正是「殘火太刀·南·火火十萬億死大葬陣」!

昔日裡,曾經被山本元柳齋重國斬殺了他的亡魂,此時都被召喚出來,向著友哈巴赫不知疲倦和危險的勐撲了過去!

諸位隊長們互相看了看,雖然他們之中的所有人都虛化了,但似乎,山本元柳齋重國虛化之後的勁道有點太大了。

即使他的實力在虛化之後爆表了,讓他們這些隊長們和屍魂界在遭到地獄入侵後,久違的有了十足的安全感,更有了主心骨。

但是,虛化,似乎對於這位曾經殺人盈野的炎熱劍鬼,又一次讓他找回了內心的殺意…

光是解放這一次卐解,造成的破壞,似乎都要比得上之前地獄入侵的時候了…

“嘛嘛…沒辦法,山本他啊,千年以前就是這樣的哦,現在還沒有那麼兇呢,只是力量確實強了不少呢…”

卯之花烈笑眯眯看著殘破的大地,和在空中瘋狂廝殺的山本元柳齋重國,緩緩地說道:

“對付滅卻師之王,這是應有的禮遇,我們要做的是打起精神,在總隊長勝利了以後,掃平他身後的那些滅卻師。”

卯之花烈的眼中滿是興奮,雖然語氣很溫柔,但是握著斬魄刀的手卻愈發的用力。

她也想享受著這全力戰鬥的歡愉,尤其是,在被除卻了更木劍八以外的人打敗了後,又獲得了新的力量。

這一刻,卯之花烈的溫柔的笑意越發的詭異。

京樂春水斜撇了卯之花烈一眼,嘆了口氣。

虛化,雖然是所有隊長級都接受了的改造,但是對於每個人的影響區別很大。

除卻戰力上的提升,像是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這樣的性格,其實對他們的人格影響並不是很大。

但是對於一直在壓抑著性格的卯之花烈和山本元柳齋重國這兩個曾經的殺人魔,虛化喚醒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慾望,一旦爆發戰鬥,就是宛如虛一般的瘋狂!

在這一點上,更木劍八,則是表現的更為強烈…

此時,穹頂之上。

友哈巴赫咬著牙,盯著體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但是殺意依舊沸騰的山本元柳齋重國。

維持這種強度的卐解,對於任何持刀者都是極大的負擔。

“這混蛋…要和我同歸於盡嗎…”友哈巴赫暗罵道,自己的這個老對手,還是那麼的瘋狂。

“這一刀,我希望你能接下來,不要讓我失望,友哈巴赫!”

山本元柳齋重國怒吼著,在他身上纏繞的火焰更加的強烈了。

在虛化之後,他的靈壓達到了新的層級,對於殘火太刀的「東·西·南·北」都可以任意多種同時運用。

比如現在,殘火獄衣在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身上纏繞著,燒焦的骷髏勐地從身後抱住了友哈巴赫的身體,流刃若火整把刀都燒了起來。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盡」!

所有的靈壓、所有的溫度,都彙集在了這一刀上,噼砍了友哈巴赫的身體,將其徹底的燒燬!

洩出來的劍壓,帶著狂暴的烈火撕裂了經由的空間,硬生生的燒出了空間裂縫!

“太強了…現在的總隊長,真讓人感到絕望啊…”

旁觀的死神們,此時都開啟了防禦性鬼道抵禦流刃若火帶來的高溫,喃喃自語道:“無敵,絕對的無敵。”

“嘶…虛化後的山本元柳齋重國,還真是挺有強度的…”帶著範馬緩緩的走到這裡的水門,和四周的人打了個招呼,疑惑地問道:

“總隊長這是在和誰交手?怎麼搞的這麼大陣仗…”

“喲,水門隊長來了,又有入侵者來呢,山爺這次可能是為了試試新力量,發威了呢…”京樂春水不著痕跡的掃了水門一眼,緩緩地回應道。

而剛要和範馬介紹屍魂界以及護庭十三隊的水門,剛一回頭,卻發現範馬不見了。

“喂,富嶽,範馬哥呢?”

“呃,範馬哥剛才看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卐解之後,似乎就很興奮,就消失了…”富嶽聳了聳肩,帶著些疑惑說道:

“不就是堪比太陽之火的卐解嗎?他又不是沒見過,怎麼這麼高興…”

富嶽的這番話,似乎拉到了護庭十三隊死神們不少的異樣的目光。

不就是?這說的未免太輕巧了吧…尤其是,還說見過?要知道,即便是大部分資歷極為深厚的死神隊長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卐解。

而在現在,在浦原喜助研究發現地獄和特殊番隊,似乎有著異樣的聯絡後,這句話就變得格外的刺耳了。

護庭十三隊的隊長們隱晦的對著眼神,調整著站位,無聲無息的包圍了水門等人,場面瞬間就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起來。

浦原喜助長嘆了一聲,緩步走出,擺了擺手,緩緩地說道:“別對著水門隊長擺出這幅姿態啊,沒意義的…”

水門的能力,現在在隊長、副隊長級別的死神那裡,經過山本元柳齋重國解說之後,大體上已然有了初步的情報了。

別說是這樣拿肉身圍堵,就是級別極為高的縛道捆住水門,浦原喜助都懷疑水門還是能直接帶著特殊番隊的眾人閃爍走掉。

“但是,還是要解釋一下的,水門隊長,這句話還是讓在下很疑惑啊…如果說你們曾經和總隊長見過手見識過,我能理解,但這位名為「範馬」的閣下,我卻從未聽聞。”

“難道,特殊番隊還在屍魂界有著什麼部署和暗子,而護庭十三隊不知道的嗎?”浦原喜助語氣很平澹,但是眼神卻緊緊地盯著了水門,手也放在了斬魄刀上。

水門眨了眨眼,剛要說些什麼,就笑了起來,指了指遠處,緩緩地說道:“看,這不,你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眾隊長轉頭看向了戰場,就看到了讓他們極為震撼的一幕。

範馬一個人,竟然緩緩地站在了那兩位交手的戰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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