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聽聞方晧的這番話，微微地愣了下，他甚至覺得這是在開玩笑，可再看看遞到自己面前的這份檔案，感覺又不像是在開玩笑，下意識接過這份檔案，隨手翻閱了下。
一時間，茫然的表情被震驚所替代，楊教授看到的是一行行計算的過程，幾乎佔據所有的頁面。
“這...”“這...”楊教授抬起腦袋，迷茫中帶著些許的期待，小心翼翼地問道：“第一原理性的結果？”
方晧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其實您和您的團隊並沒有計算錯誤，但唯一的問題出在電荷分佈上，我重新計算了這方面的內容，然後用最基礎的物理量匯出結果.”
說到這，停頓了片許，接著說道：“內容大概是六頁...其中五頁都是電荷分佈，剩下一頁是第一原理性的計算過程和結果，至於對不對...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為我都是用筆和紙算的，待會兒您還是用實驗室的超算進行復算吧.”
此時此刻，楊教授徹底折服了，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見到過聽到過，最為荒誕離奇的事情，竟然用筆和紙就算出超算都無法算出來的結果，先不說最後的結果對不對，僅憑這點就令人歎為觀止。
關鍵...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自己和自己團隊的成員，在這個問題上消耗幾個月的時間，可他一天一夜就搞定了，簡直就是離了大譜。
楊教授往後翻閱了幾張，看到每頁都是密密麻麻的計算過程，一時間他的頭皮有點發麻，隨即合上檔案，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就去復算.”
話落，楊教授滿臉誠懇地道：“小方...辛苦你了.”
“也還行.”
“就是有點困，想補個覺.”
方晧笑著說道：“楊教授您也別和我道謝了，快去復算吧，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儘快來找我.”
這番話聽得楊教授甚是感動，雖然他沒有講明白具體用了多少時間，但可以肯定...他一晚沒閤眼，瞧他臉上這疲憊的樣子和濃重的黑眼圈。
“好好好.”
“累了一天一夜...你快去休息，那我先走了.”
楊教授隨後拿著這份剛到手的檔案，急匆匆地前往實驗室。
......楊教授拿著這份檔案來到實驗室，此時實驗室裡已經有兩三個人，隨即招呼這幾人跟他走進了機房。
“快快快！”
“把這份檔案上面的數值，輸入到我們的程式裡.”
楊教授將手裡的這份檔案遞給一位助理研究員，嚴肅地說道：“千萬要仔細，別出什麼差錯.”
接過手的助理研究員愣了下，下意識地翻開瞅了眼，這裡面全是計算過程...抬起頭好奇地詢問道：“楊老...這是？”
“這是方晧替我們計算的第一原理性的結果.”
楊教授認真地道：“他修改了我們的電荷分佈，現在我們要用他的這份資料，進行一次系統性的復算.”
剎那間，機房裡三個助理研究員不由倒吸涼氣，眉宇間盡是驚恐之色。
不...不會吧？這居然是第一原理性的結果？用筆算的？“這...這怎麼可能？”
“我們用超算都無法算出的結果，他...他用筆和紙就算出來了？還...還修改了我們的電荷分佈？”
其中一位助理研究員一臉詫異地道：“而且我們的電荷分佈也沒有問題呀...這...這...”“是啊！”
“我們一開始也想到了電荷分佈，但並沒有找到什麼錯誤.”
另外一位助理研究員急忙說道：“再說這電荷分佈，僅靠筆算有點困難吧？”
面對自己團隊成員們的各種質疑聲，楊教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實他內心深處也是有所懷疑，畢竟方晧的這一系列操作看起來...就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是難以置信。
一天一夜的時間，僅用紙和筆就解決了這個問題，聽起來就像是在做夢，而且他說是電荷分佈上面出現了錯誤，這電荷分佈怎麼可能出現錯誤，在這個問題上可是反反覆覆研究六七回，不可能出現錯誤的。
“楊老？”
“您...您什麼時候找他的？”
拿著那份檔案的研究員問道。
楊教授抿了抿嘴，淡然地說道：“昨天早上.”
聽到這個時間後，在場的三人驚到下巴差點掉下來。
昨天早上？他就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看著成員們個個面露驚恐的表情，楊教授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先幹正事，不管方晧計算東西的對不對，死馬就當活馬醫.”
聽到自己的老闆都這麼講了，在場的幾個助理研究員只能乖乖幹事，默默地將這份檔案裡的資料輸入到計算機中。
系統性的復算需要很長的時間，不過好在這個期間不用做什麼，只要靜靜的等待結果就行，當然...這種情況只發生在老闆離開的時候，現在老闆就在身邊。
三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可心裡早就不耐煩了，對這三人來言...其實根本不需要復算，用後腦勺想想都能知道，結果肯定是錯誤的。
的確...方晧是個天才，他僅憑一己之力就解決於老的那個課題，但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只靠紙和筆就解決老闆所遇到的問題。
要是放在一百年前還有可能，沒有超級計算機的幫助，那些理論物理學家用紙筆計算，就可以解決大部分的難題，可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用那麼復古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漸漸地...機房裡的人越來越多了，團隊的成員們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紛紛跑來看熱鬧，其實就想是看方晧出醜，畢竟當曾經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輩，突然成為無法被超越的巨星，他最後得到的並不是讚揚，而是漫無止境的敵視。
“結果出來了！”
不知誰喊了聲，瞬間驚動到在場的所有人，其中包括楊教授。
看著螢幕上的這個結果，每個人的表情都開始扭曲變形。
這一刻，所有人彷彿看到了奇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