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華正接到自己老伴的電話，頓時皺起眉頭，很明顯這婆娘賊心不死，強行要把小方和倩倩撮合成一對，而且還把兒媳婦給叫來，這是準備過來看人的。
“發什麼瘋！”
“你還真打算把這兩人湊到一起？”
於華正沒好氣地說道：“亂牽線...一個可是前途無量的物理學家，一個而是前途灰暗的數學家，你...你這不是把小方往火坑裡推嗎？”
說完，義正言辭地道：“反正我不同意！”
頃刻間，電話那頭的王大媽炸怒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個死老頭子...有你這麼講自己的孫女嗎？我們家倩倩怎麼就前途灰暗了？數學海歸女博士與江大數學系教授，雙重頭銜...到你眼裡就那麼不堪？”
“你錯了！”
“不是博士與教授的頭銜不堪，而是數學不堪！”
於華正嚴肅地說道：“還有...別看小方現在只是個實習研究員，我敢斷定...十年之內他必成為咱們國家的院士，咱們走著瞧吧.”
王大媽也懶得跟他較勁，惱怒地道：“我不管，反正小方和倩倩都是科學家，我覺得兩人很搭配.”
“你又錯了！”
“數學不屬於自然科學.”
於華正一本正經地道。
“死！老！頭！”
“以後別吃飯了，去吃米糠得了！”
王大媽氣得直接撂下電話。
嘟嘟嘟，座機聽筒裡傳來一陣盲音，於華正雖然內心有點忌憚，不過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放回電話...抬起腦袋瞥了眼坐在前面的方晧，剛想開口說話，結果...方晧的手機響了。
“喂？”
“王大媽...”方晧看到是王大媽的號碼，急忙就給接通了。
“小方呀...忙不忙？”
王大媽笑盈盈地詢問道。
“還...還行吧.”
方晧看了眼於華正，剛才他聽到整個過程，大概可以猜到是什麼事情，小聲地詢問道：“王大媽...您...您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大媽有點想你，晚上到大媽家吃飯.”
王大媽笑道：“沒問題吧？”
“吃飯啊？”
方晧朝著面前的於華正使了使眼色，徵求他的意見，結果就看到小老頭衝自己搖了搖腦袋，意識是別去。
然而這把方晧給愁壞了，一邊是自己的領導，一邊是領導的老婆，這到底聽誰的？稍加思索，冷靜分析...最終方晧做出了選擇，他選擇站在領導的老婆身邊，沒辦法...別看小老頭平時耀武揚威的，其實他在家裡的地位不是很高，屬於妻管嚴的型別。
“哦...”“我會來的.”
方晧回答道：“王大媽...我先結束通話了，於老要我修改一份檔案，下午等著急用.”
“好好好.”
“工作要緊，王大媽就不打擾你了.”
得到答覆的王大媽，言語中透露出一絲喜悅，接著道：“晚上別遲到.”
“嗯！”
隨後，兩人便結束通話通話，此時的方晧收起自己的手機，抬起腦袋瞅了眼小老頭，抿了抿嘴，說道：“於老...放心吧，我會挺住的！”
“......”“哎...”於華正嘆了口氣，他並沒有責怪方晧，老婆子對方晧的喜愛程度是有目共睹的，而小方又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上進青年，他怎麼會忍心拒絕老婆子的邀請。
若是以前，還能睜隻眼閉隻眼，當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不投身到數學領域就行，但現在...發現小方的身上可是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物理天賦，屬於物理領域中的天才中的天才...這怎麼能允許他被數學給汙染。
“小方呀！”
“還記得我們曾經發過的誓言嗎？”
於華正問道。
“記得...”“那你說說看.”
“我與數學不共戴天！”
......下午五點，方晧和於華正提前離開了單位，而小老頭的家就在學校的不遠處，走路大概二十分鐘，兩人走在路上，聊著關於自發迴旋電子排序的全新問題。
“一般來說在電子尺度邊界上，較強的密度梯度可引發電子的有限回轉半徑效應，進而在密度較低的一側產生迴旋異性電子分佈.”
方晧說著分佈函式的機制，到這停頓了下，接著道：“於老...如果在強電場加速電子，會不會產生全新的分佈機制？”
“強電場加速電子？全新的分佈機制？”
於老皺起眉頭，呢喃地道：“在物理界倒是沒有提出類似的想法.”
話落，嚴肅地衝方晧道：“等自發迴旋電子排序的課題解決後，你把這個想法寫成方案給我，然後我提交上去.”
“啊？”
“我就隨便說說的...”方晧尷尬地說道：“您可別當真了.”
“科學嘛，就是要大膽設想，然後小心求證.”
於老擺了擺手，一臉傲氣地道：“再說你這麼年輕，有什麼好慫的？”
不得不說，有時候於老真的挺霸氣的，或許這就是老一輩科學家的精神吧。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又相互探討了下關於弦論的看法，得出的結論也是驚人一致...對這種無法得到檢驗的理論，暫時沒有任何的興趣，或許在未來的某天...弦論得到驗證，才會重新去審視它。
沒一會兒，兩人便到小區的大門，隨後又一路走到某棟居民樓前，此時的方晧和於華正注意到邊上那輛特別的奧迪。
“哎...你先上去吧.”
於老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看看你王大媽的臉色怎麼樣，要是眉開眼笑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哦.”
“知道了.”
方晧點點頭，獨自一人上樓，很快到了所在的樓層。
叮咚~叮咚~按了兩下門鈴，片許後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位中年婦女，長相和於倩倩有著五分相似，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方晧時，眼神中閃過一抹光亮，滿臉笑容地說道：“你就是小方吧？”
方晧愣了下，略顯迷茫地瞧著她，雖然心裡猜到是誰，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小聲地詢問道：“您是...於教授的母親？”
“哎呦！”
“什麼於教授...這也太見外了.”
“以後就叫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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