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是簡單的粥類，當兩人吃過午飯後，於倩倩便把方晧送回了幸福公寓，原本打算將他丟在公交車站，但考慮到這個傢伙大病初癒，最終還是將他丟在大門口。
“謝謝...”方晧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正要準備下車之際，突然回過頭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於倩倩，滿臉真誠地說道。
聽聞他這句飽含深意的感謝，於倩倩抿了抿嘴，頭也不轉地說道：“不客氣，麻煩你回去之後把費用給我結算清楚，我也不多收你的錢，醫藥費加油費，一共四百三十塊.”
“哎呀...”“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我應該曬被子了.”
話音一落，就聽到清脆的關車門聲。
於倩倩坐在駕駛位上不由愣了下，詫異地轉過腦袋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快瘋了...感情他真把我當做免費的工具人了，這呼來喚去的...就在這時，放在杯架裡的手機響起一道微信提示音，拿起一看是他發來的轉賬。
於倩倩並沒有去收這筆轉賬，只是看了一眼後，又把手機給放回原處，輕輕地踩了腳油門，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的清晨，方晧和往常一樣來到自己所在的單位，儘管是大病初癒的狀態，但精神面貌依舊良好，只是吃不下太多的東西，僅僅兩個饅頭和一碗粥便已經頂腹。
“小方？”
“聽說你昨天發燒了啊？”
鄭江河端著自己的餐盤，找到坐在犄角旮旯處的方晧，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
方晧點點腦袋，無奈地說道：“凍著了.”
“你這身子...”“不是我說你，也太虛了吧？”
鄭江河沒好氣地道：“你應該補補了，可別到時候有女朋友了，讓人家活守寡.”
“什麼和什麼呀.”
“我生病怎麼跟身子虛扯上關係了？”
方晧翻了翻白眼：“搞得我好像腎虛嚴重.”
說完，方晧四處張望了下餐廳，略顯茫然地問道：“今天人怎麼那麼少？”
“忙著篡改自己的研究資料唄，忙到吃早飯的時間都快沒了.”
鄭江河聳了聳肩，面無表情地道：“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有通知來了，要肅查被撤稿這件事情，同時還要嚴查咱們研究所的研究內容.”
關於這件事情，方晧早就有了預料，但沒想到會發展的那麼快，不過仔細想想也應該如此，畢竟這件事情在網上發酵的厲害，都快上各大入口網站與短影片的熱搜了。
“對了.”
“一科室的徐楠知道嗎？”
鄭江河忽然問道。
“不知道...他怎麼了？”
方晧滿臉好奇。
“他不是以訪問學者的身份出國了嘛，然後在國外就放棄了這個‘訪問學者’的身份，自動從咱們研究所脫離.”
鄭江河說道：“不準備回國了，上個月把老婆孩子也全部接走了.”
“哦...”方晧隨口應了聲，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太正常不過，每年有多少人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尤其在科院裡工作的普通研究員，關鍵這樣的趨勢正在逐漸擴大，當然這並不能說明那些人的思想有什麼問題。
畢竟...年薪十來萬的副研究員，是抵擋不住外企百萬年薪的誘惑。
與鄭江河告別後，方晧回到自己的雜物間，儘管眼前的世界很複雜，但夢想依舊要前進，收起那些腦海裡的雜念，把尚未解決的那個問題重新拿出來，繼續努力破解。
也許是因為休息了半天的原因，方晧隱約間快要找到區域性解的存在唯一性，隨後他用兩個小時的時間，證明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哎...”“怎麼這麼難啊？”
方晧癱死在椅子上，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這也不能怪他如此頹廢，換誰平白無故浪費兩個小時的生命，證明出自己錯的離譜，都會面向崩潰的。
“按理說這半線性拋物的確存在區域性唯一解，怎麼到我這裡就不行了？”
方晧緊鎖眉頭，輕聲地咕嘟道：“是因為結構問題嗎？”
這時，突然手機響起一道微信提示音，拿起看了看...結果是轉賬退款通知。
“呃？”
“怎麼沒收錢？”
方晧遲疑了下，默默地給某人發了條訊息。
方晧：你怎麼不收錢？很快，某位女博士發來了回覆。
於倩倩：存著...於倩倩：話說年利率多少啊？方晧滿臉黑線，還想要利息...沒問你要保管費就很不錯了。
正要和她好好理論時，手機螢幕被切到了語音通話介面，頭像就是那個數學女博士。
“喂？”
“有事嗎？”
方晧沒好氣地詢問道。
“你是不是在單位了？”
於倩倩的聲音近乎冰冷，聽不出什麼感情。
“那當然了，請假要扣錢的.”
方晧隨口說道。
話落，於倩倩沉默許久，無奈地說道：“算了...我才懶得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一時間，通話陷入了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
“那個...”“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上班沒問題的.”
方晧抿了抿嘴，接著道：“正好我又遇到一個問題，話說這半線性拋物的確存在區域性唯一解...為什麼解決你那個區域性解的存在唯一性時就出現狀況？”
“呃？”
“讓我想想...”頃刻間，又陷入沉默中，許久後...於倩倩才開口道。
“也許跟結構有關係，在繼承多項式的性質後，會使得任意附近值被正則結構中的有限個元逼近，從而導致方程的解都不可能是函式.”
於倩倩認真地道：“我是這樣認為的.”
“噢...”方晧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的想法倒是和自己想到的差不多。
“唉...”“嗯？”
“昨天晚上，我聽到我媽跟我奶奶在通話，似乎是讓你明晚到我家來吃飯.”
於倩倩輕聲地說道。
方晧並沒有在意，隨口說道：“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找個理由不來.”
聽到他說不來，於倩倩忽然有股莫名其妙的難受徘徊在內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按理說他不來吃飯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但自己似乎並不希望是這樣。
“要不...”“要不你還是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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