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當他放屁,壓根就不理,騎上山坡,下了馬,極目遠眺。

遠處果然有河,蜿蜒而過,像一條黑色的蛇無聲無息地遊弋在草原上。

白色的鷺鷥掠過水麵優雅地沒入河邊的草地裡。

他深吸了一口青草香,躺下枕頭望著天。

天空碧藍如海,長絨棉一般雲朵慢悠悠地飄著,不著痕跡地變化著形狀,跟地上慢悠悠移動吃草的羊群相映成趣。

這才叫假期嘛。

朱柏被晚春暖洋洋的太陽,曬得昏昏欲睡,閉上眼。

七號跑累了,過來趴在朱柏身邊。

王託託也下了馬,解了雁翎刀,坐在他不遠處。

王託託明顯想跟朱柏搭話,卻不好意思。

朱柏閉著眼懶洋洋地說:“有什麼想問就問,別吞吞吐吐。”

王託託紅了臉,結結巴巴:“誰想問你,我就好奇你是怎麼讓馬兒跟著你出來。”

朱柏看了他一樣:“手心抹上鹽粒啊。你不是蒙古人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王託託:“我雖然是蒙古族,可是我小時候也不需要放羊,還不都怪你爹,佔了我們大元的大都,把我們趕了出來。”

朱柏冷笑看著他:“歷史好好學一學,那片地方本來就世世代代是漢人生活居住的地方。是你們先侵略我們,佔了我們的家園。我們只是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王託託跳起來:“放屁。誰有本事誰就能得到,叫什麼侵略。”

朱柏:“喲喲喲,瞧瞧你這副樣子。你還真是雙標狗不要臉呢。你們蒙古人在中原屠城,殺人放火,甚至吃人都沒錯。憑什麼漢族人把你們趕出去就有錯了。蒙古人天生就是遊牧民族,佔了中原又不會經營,搞得民不聊生,二十年不到就被趕跑了。這叫什麼你知道嗎,這叫鳩佔鵲巢,不得民心,多行不義必自斃。”

雖然聽不懂“雙標狗”是什麼意思。

但肯定不是好話!!

“我打死你。”

王託託喉嚨裡發出憤怒的獅子一般的咆哮聲,朝朱柏撲了上來。

朱柏現在躺著,他居高臨下,地勢有利。

而且他身形比朱柏高大不少,只要騎在朱柏身上,朱柏壓根就掙脫不出來。

他就能按著朱柏打個滿臉花。

朱柏壓根卻沒打算起來,直接伸腳一蹬,狠狠踹在王託託肚子上。

王託託痛得滾到一邊,抱著肚子半天都不出聲。

朱柏起來,拍乾淨身上的草葉,慢悠悠走過去,把雁翎刀一腳踢開,踩著他的胸口,陰森森地說:“要不是小爺還想在草原上多玩幾天,現在就弄死你。”

王託託被鎮住了,大氣不敢出,瞪著朱柏。

朱柏:“立刻馬上跟我道歉!!”

王託託梗著脖子:“你有種就殺了我,我絕不會跟你個漢人雜種道歉。”

朱柏扳著他的大拇指往後一拉。

王託託立刻疼得滿臉冷汗,卻死死咬著唇不肯求饒。

七號忽然狂吠起來。

朱柏鬆了王託託,直起身一看。

遠處十幾個灰色的細長身影在悄悄靠近。

“草,有狼,而且還是狼群。”

他算了算,他們在這個營地待了六七天了。

按草原牧民的話,草原的狼找獵物是“橫風三日,頂風三日,順風三日”。

狼群會現橫著風向的方向上搜尋氣味,聞到風中有適合的獵物氣味後,就頂著風,向氣味來源的方向追蹤。

也就是說,這些狼至少五六天前就聞到羊群的味道了。

王託託爬起來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氣:“這麼多,我們兩個人也打不過。”

朱柏問:“我的手銃呢?”

王託託眼睛瞟來瞟去,不敢看朱柏。

朱柏咬牙說:“特麼的,你現在還怕我跑嗎,你又不會用手銃,趕緊給我。不然等下我們兩都得死在這裡。”

狼群已經很近了。

朱柏能聞到隨風飄來的狼群特有的腥臭味。

七號已經咆哮著衝出去了。

朱柏伸手:“快,如果你還想活命,想保住羊群的話,就把弓箭也給我。”

王託託一咬牙,把那手銃從懷裡掏了出來遞給朱柏。

朱柏:臥槽,原來你隨身攜帶啊。難怪我找不到。

他檢查了一下手銃裡面的彈藥。

王託託這會兒才後悔和害怕,往後連退幾步:完了。剛才被他花言巧語欺騙。

這會兒他要是給我一槍。我就只能躺在這裡喂狼了。

朱柏沒理他,背上弓箭,跳上馬,一夾馬肚子,追著七號身後而去。

那些狼沒想到還有人敢衝過來,還有一隻這麼兇的狗,停下來,愣在那裡。

狼王個頭足足比其他狼大了一倍,它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齜著牙朝朱柏靠過來。

那腥臭味讓人心驚膽戰。

馬兒不安地後退,揚起蹄子去踢狼王。

狼王靈巧躲開,卻不進攻。

朱柏注意到有幾條在狼王悄悄往旁邊跑了,看來是想從後面偷襲朱柏的馬。

狼王這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呵呵,這畜生還挺聰明的。

朱柏冷笑。

王託託從愣神中驚醒,也跳上馬,趕上來,揮舞著雁翎刀,彎腰砍朱柏身後的狼。

朱柏舉起手銃,對著狼王就是一槍。

“轟!!”

那聲音震耳欲聾。

狼王胸口鮮血如注,應聲而倒,嚎叫著在地上翻滾。

血腥味合著硝煙的味道瀰漫開來。

其他狼嚇得狂吠著,夾著尾巴,四散逃開。

就連王託託都嚇得不由自主調轉馬頭想跑。

“跑穩了。”朱柏對馬兒說,然後鬆開韁繩,夾緊馬背半蹲著,從背後拿過弓箭,張弓搭箭,微微右側,凝神瞄準。

“嗖”射中了一條。

王託託大聲喝彩:“好!!”

朱柏再抽箭,再射,又中。

如此一箭一條,一連射殺了四五條。

見其他的狼已經跑到了射程以外,他才勒馬停下,目送那些灰色的身影消失在綠油油的隨風起伏的草裡。

“哇,你太強了。我以前看低你了。難怪我阿布會那麼在意你。”王託託靠過來,一邊驚歎,一邊上上下下打量朱柏。

騎射運動中的活物是很難的,因為幾乎沒有時間瞄準。

“嗯。”朱柏悶聲應了,轉頭目光灼灼盯住王託託,“今天我算是救了你跟你的羊群一命,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這孩子腦子不太好,就不知道吃不吃“知恩圖報”那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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