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無奈地說:“你不是不能,而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習和鍛鍊。我能走到今天,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吃了多少虧嗎?我的聰明都是從摔跤,流血裡領悟或是跟前輩學到的。你有這個虛心和決心嗎?”

李景隆:“打仗我可能不行,可是管官牙局有何難?我已經旁觀朱柏管理官牙局一個月了。”

李文忠苦笑看著他:“一個月,你就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果然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你現在有一點小聰明都用在歪門邪道,算計自己人上面了。”

那些牙長跟著朱柏幾年,手把手教,還有無數試錯的機會,現在都搞成這個樣子。

李景隆還沒有半點虛心學習的樣子……

李景隆有些惱羞成怒了,大叫著:“父親,我也不用你幫我,你就好好看著我超過朱柏。”

李文忠眯眼:“我就問你,你到底去不去向你叔請辭?”

李景隆覺得父親是昏了頭了,只能隨便找了個藉口:“叔已經當著舅公的面任命我了,怎麼還能辭掉。”

李文忠頹然坐了回去,許久才說:“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要是闖了禍,不要連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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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級官牙局最快的一天,最遲的七八天都收到了公文。

牙長們傻了。

當時商量搞牙行的時候,可沒想到朝廷會這樣改變規則。

只能去跟合作的府衙商量,如何應對。

府衙都是一句話:“自己解決。”

他們該賺的錢肯定不會讓出來。

再說了,現在牙行執行良好了,牙長們也沒有用了,被辭了就辭了。

他們巴不得換個自己的親信來管牙行。

牙長們氣得不行,可是又沒辦法。

現在沒人給他們撐腰了。

更別說他們還自己作死,挖官牙局的牆角。

就算朱柏在也不會給他們撐腰,只會讓他們死得更難看。

牙長們知道自己最後的利用價值,就是還當官牙局的牙長。

要是連這個都沒有了,肯定會被府衙踢開。

以後出了什麼事,也是被拿來當替罪羊的。

這個時候,各個牙長的智慧就顯示出來了。

有些人聰明的,把人從牙行撤回來,把官牙局的牙錢降低。

立刻有一部分客戶回流。

還有人想到了挪用官銀莊的法子。

可是官銀莊的銀子也是定期盤點,存銀量不能低於朱柏規定的量。

而且存銀的人,隨時會取走。

那就只有壓著本該交給官銀莊的銀子不交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

知府們的行動,都有人在後面暗暗指使,那就是胡惟庸。

胡惟庸冷眼旁觀牙長們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計劃,把原本屬於官牙局的客商都讓了出來,十分得意。

那些知府們收的銀子,自然也有他的一份。

特別是這會兒,一部分牙長們為了自救想出把原本該交付官銀莊的銀子拖延不交的辦法後,他覺得時機到了。

這會兒他叫人悄悄放出話去:朱柏不在,官牙局不行了。官銀莊要倒閉了。

大家快去把存在官銀莊的錢取出來吧。

這幾個月因為朱柏不在,軍糧也沒有人籌備。

戶部的茹太素又有意拖延,官牙局也沒有之前配合,所以籌來籌去只籌到了三成。

眼看秋冬要來,不盡快把下半年的軍糧早些起運,再運就更麻煩。

老朱和朱標一商量,先用國庫的銀子買軍糧運過去。

等秋糧收上來,再補回國庫。

老朱說:“去官銀莊銀庫支銀子吧。”

朱標搖頭:“不可。上次父皇想超額支取銀子,就引發了大亂。如今十二弟不在,就更不能冒險了。”

他們原本都想著只要朱柏不在,官銀莊的銀子就隨便他們用。

可是現在朱柏真的不在了,他們反而不敢動了。

因為現在出了亂子沒有人再幫他們挽回了。

老朱:“那就只支取本來這個月就該交國庫的。”

上交國庫的利潤本來被朱柏調整為一季度一結算。

如今夏季已經過了一個月,先結算一個月的也不算透支。

朱標說:“這樣應該沒問題。”

於是他便帶人去官銀莊的庫房了。

還沒到庫房,就聽見官銀莊那邊人聲鼎沸,喧鬧不堪。

他拐了個彎,結果被官銀莊前面黑壓壓的人給嚇壞了。

這裡至少有半個應天城的人吧。

這是怎麼了?

官銀莊的掌櫃站在櫃檯上大聲說:“各位客官不要慌。官銀莊的銀子很充裕。只是我們首領為了防止出現踩踏,所以每天只准放出來那麼多銀子。今天的已經領完了。各位請回吧,明天再來。”

下面有人叫:“放屁,昨天你就是這麼說的。一天你們到底放多少銀子出來,給個數。”

“就是。我們存的時候,你們可沒說一天只准存那麼多,怎麼取的時候要限制我們。”

“官銀莊就是沒錢了。湘王一不在,你們就挪用了。”

“就是,把我們的銀子還給我們!!”

掌櫃說:“各位不要激動,容本人去請示一下首領,再來回復。”

掌櫃忙下來進去了。

衛兵們緊張到不行。

他們只有幾十個人,這裡足足有一千多人,能把他們踩成肉泥。

再說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他們真的要兵戈相向嗎?

朱標的護衛低聲說:“殿下,切莫讓他們發現你在這裡,趕緊進去吧。”

腦海裡浮現出那一次搶走朱柏的災民瘋狂貪婪的臉,朱標也背後發涼,忙進去了官牙局。

李景隆在上面罵人:“沒用的東西,本官說一百兩,那一天就只能讓他們取一百兩。銀子都被取完了,官牙局和官銀莊還玩個屁啊。”

掌櫃說:“可是人家來取的是自己存的錢,本來就不是官牙局的。您要不出去看看,自己跟他們說吧。要是再不讓他們去,小人怕是會引發譁變。到時不僅僅是大人有危險,整個應天城和皇宮都危險。最後皇上怪罪下來,不也是大人的責任嗎。”

李景隆:“放屁,本官有什麼責任。官銀莊不都是你在管嗎?”

掌櫃一拱手:“那行,既然大人要小人管,小人就讓人放開給客人們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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