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無奈地說:“他畢竟是兒臣兄長,兒臣也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他要給兒臣,兒臣出了力,未必還不要報酬,那不是傻嗎?”

朱元璋微微點頭:“是該要。不過你要少了。不值得。”

朱柏哭笑不得:“他火燒眉毛了,兒臣還討價還價,好像有點趁火打劫,是不是也不太合適呢。”

朱元璋說:“你的計劃很好,就是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咱。你要怎麼說服咱不治鄧知秋和鄧愈的罪。咱覺得,也有一種可能,是朱樉和鄧愈知道咱會派人探聽朱樉的一舉一動,才故意安排了鄧哻說那些話。”

多疑!

這不就是多疑嗎?

從老朱派人出去,到鄧哻跟朱樉說那些話,才不過短短一個時辰。

鄧愈要怎麼未卜先知從戰場上飛回來告訴鄧哻這些事?

朱樉也沒有這個機會。

朱柏嘻嘻一笑:“父皇賞了鄧愈大人那麼多良田,還有宅子,俸祿,他哪裡需要費勁來掙這仨瓜倆棗。二哥就更加了,以後他坐擁一個藩國,這點東西,真沒被他放在眼裡。”

朱元璋眯眼:“呵呵,你不要花言巧語為他們開脫。為什麼咱一殺就要殺全家,那是因為不管親疏遠近,都有管教勸阻的責任。不然不管親人犯了多大的罪,一句不知情就撇清關係了,這世間哪裡還有公道可言。”

朱柏行禮:“父皇英明。若要說他沒有約束好家人也沒錯。可是鄧大人長年在外征戰,鞭長莫及,想管也沒那個精力。”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以鄧大人的地位,要是想給鄧哻弄個高點的職位,應該很容易。是不是鄧大人就看出來他這個兄弟心術不正,不適合居高位,所以才一直不管他呢?”

朱元璋垂眼不說話了。

外面忽然響起朱樉的哭聲:“父皇,求您治兒臣的罪吧。兒臣沒有管教好姻親,如今鄧哻犯下大罪,兒臣才知道。”

剛才聽二虎報告朱柏跟朱樉密謀捨車保帥,來用苦肉計,這會就看到朱樉真來依計行事,老朱覺得格外滑稽。

他齜了齜牙,指著外面:“嘖嘖,你瞧瞧你這個逆子,又把你一個兄長給忽悠了。”

朱柏嘻嘻一笑:“父皇。大明邊疆尚未穩固,正是用人之時。為這點小事,傷一個開疆闢土重臣的心,著實不妥。”

朱元璋摸著下巴不說話。

朱柏又說:“而且,我那二哥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這個鄧知秋就是他的心頭肉,要是生生割了,二哥悲痛欲絕,搞不好會把氣撒在秦王妃頭上,王保保那邊就更不好招降了。二哥可能還因此不去就藩,就算去就藩也無心治理,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像是有人在耳邊重重敲了一下鑼,朱元璋猛然醒悟:對了,對了。劉神棍“好心”跟他報告這件事的目的在這裡。好險!差點上當。

朱標也忙說:“牽連鄧愈大人和鄧側妃著實沒必要。”

王保保太能打。越早招降王保保越好,不能招降也要拖到他接位以後再暴雷。

鄧愈更是一員猛將,他死了或者被罷官對大明江山都沒好處。

朱柏說:“而且四哥馬上就要成婚了,殺太多人,對他也不好……”

朱元璋點頭,望向朱標和朱柏:“你們說說看,這個事要怎麼處理好。”

這是他今日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而且這一次這兩人沒了甩鍋裝糊塗的理由了。

朱標說:“若是不想牽連其他人,宜速戰速決。”

朱柏皺眉:“要麼不抓。要抓的話,就要一網打盡。直接動手怕打草驚蛇。最好先查明白,不然怕他們狗急跳牆。”

朱元璋微微點頭:“這一上午,咱已經查明白了,主要就是西城守衛,應天府衙和西城兵馬司只是裝聾作啞,並未參與。”

朱柏暗暗倒吸冷氣:親軍都尉的本事果然不是蓋的。這麼快就查明白了。

朱柏臉上的驚愕讓老朱覺得有幾分好笑和得意,嘴角抽了抽:“其實要查也容易,就是那天在茶樓上那幾個人和他們的手下。咱最討厭被矇在鼓裡的感覺了。你差點被擄走。咱肯定要查清楚,”

朱柏拱手:“父皇英明。”

朱元璋:“少拍馬屁,你就不能消停點?隔三差五就要嚇你親爹一下。”

朱樉還在外面乾嚎:“父皇,兒臣不孝。兒臣無能……”

朱標也忍俊不禁。

朱柏也哭笑不得:演技浮誇,用力過猛。

朱元璋皺眉:“把這臭小子叫進來。多大的人了,哭得娘們兮兮的,咱聽得腦瓜子疼。”

朱樉進來就跪下了,還悄悄拿眼睛去瞥朱柏。

朱柏飛快地點了點頭。

朱樉就放心了,然後又要繼續哭。

朱元璋:“停停停。朱柏給你出的餿主意,咱已經知道了,別演了。”

朱樉立刻就停了,不知所措。

朱元璋說:“不過,你十二弟說服了咱。咱不打算追究鄧知秋和鄧愈的罪責了。這一次,就殺鄧哻一個。”

朱樉鬆了一口氣,伏在地上:“謝父皇。”

朱元璋說:“不過,有句話,咱要在這裡跟你說清楚。這是咱最後一次原諒鄧知秋。不管是她還是鄧家人若是再犯什麼錯。或者你因為她做出什麼荒唐事來。咱絕不會再輕饒她。”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一字一頓,殺氣騰騰。

聽得朱樉寒毛都豎起來了。

朱樉忙伏在地上:“兒臣知道了。兒臣定好好約束她。”

因為覺得虧欠鄧知秋,他總是想方設法補償她。這一次,才覺得是有點太慣著她和她家人了。

二虎進來稟報:“皇上,刑部尚書,應天府尹,西城兵馬司都指揮來了。”

朱元璋點頭:“讓他們都進來吧。”

他們要討論怎麼抓人的事了。

朱柏不感興趣,也不想惹麻煩,所以拿眼角瞥門,琢磨著要怎麼溜出去。

朱元璋看透了朱柏的心思,對他招手:“來來來,站到咱的身邊來。”

朱柏只能過去一臉生無可戀地立著。

朱元璋說:“從今日起,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治安,增設司吏與典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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