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無情無緒,恍惚不安?”

方聽到這個訊息沈大夫便立即感覺不對,趙公明乃是大羅金仙,早已練成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脫質成仙,超凡入聖。

怎麼可能如普通人一般,有如此情緒?這等情形沈大夫肯定是不信的,遂連忙與白天君親自往趙公明處觀看,方走進營帳,身旁眾仙立即迎了上來,並扶出趙公明。

十天君感慨不已,萬萬沒想到,趙公明竟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如此意外情況,明明看著已經糊塗,但任憑大家怎麼查探,也沒有查出任何的異樣。

就在此時,眼見大夫到來,趙公明撥開眾人,晃晃悠悠的走過近前,並十分自信的開口道:“沈大夫,些許小事,何須您親來,貧道無有任何事,只可能前日與燃燈一戰,心有疲憊,休息幾日便可好轉.”

接著他又撫了撫額頭,有些恍惚的道:“大夫勿急,待貧道休息好精神,來日吾定與你親自去往西岐交換趙江道友,此事必成.”

說罷,趙公明慢慢走向床榻,搖搖頭,毫無預兆,竟然在眾人面前直接呼呼大睡起來,一時間鼾聲如雷,響徹營帳。

沈大夫見到這一幕,無須觀察,瞬間便明白了。

趙公明此刻乃是被西岐暗算,而且定是那陸壓道人的“釘頭七箭書”,唯有此寶才能讓趙公明這等大羅金仙沒有絲毫察覺,並中下暗算而不自知。

要知道原本的封神中,趙公明最後的結果便也是死於此書之下。

不過這釘頭七箭書雖然強悍,連大羅金仙都可以拜死,但施展的條件也十分的苛刻。

一,那就是非有大氣運人不能施展,否則必有因果糾纏,被氣運反噬。

二,則是殺人太費時間,足足需要二十一日之久,中間極易生變。

就比如,當初姜子牙使釘頭七支箭的書拜趙公明之時,便被聞仲的占卜術發現了。

聞仲察覺此術漏洞,便差趙公明兩個徒弟,陳九宮、姚少思,去西岐劫取箭書回來。

而結果這書寫趙公明名字的箭書還真被他們搶了過去。

只是很可惜兩人遇到楊戩巧變成聞仲,被騙走了箭書,才導致最後功虧一簣。

如果楊戩沒有騙過箭書,陸壓也不可能殺死趙公明。

此術與當初姚天君在落魄陣中扎草人,拜走姜子牙魂魄的原理相差不多。

姚天君拜了姜子牙同樣二十一天。

姜子牙當時已經奄奄一息。

三魂七魄去了二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

後來,是赤精子來到落魄陣,搶走了上面有姜子牙名諱和生辰的草人,才救了他。

這些法寶用起來,目的性太強了,只能暗中害人,被發現會讓別人有所防備。

沈大夫望著眼前酣睡不已的趙公明,默默的嘆了口氣,顯然對方此刻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異樣。

而且如今才過去四五天,術法僅僅剛剛開始,還有意識。

只是不多,變的糊塗了而已。

“沈大夫,怎麼感覺您心事重重的?”

“難不成發現了什麼?”

秦完沉默片刻,一邊望著趙公明,一邊觀察沈大夫表情詫異的問道。

沈大夫來到趙公明面前,擺擺手,突然嘆了口氣,完全想不通一件事。

那就是這封神中,不想死的人沒有一個能逃的掉,幾乎必死無疑,而想死的呢,就比如自己,偏偏怎麼死到還死不掉。

不公平,簡直是不公平。

我想要死啊,可怎麼才能死呢?其實沈大夫如今對趙公明心中是說不出的羨慕,他羨慕趙公明可以隨時身死,真的好想代替對方被陸壓射死。

但是,偏偏西岐那群王八蛋沒有選他,而選擇了趙公明!我特瑪,混蛋陸壓,這明明是不把本大夫放在眼裡,在他心中顯然是認為趙公明比自己更加對西岐有著威脅。

……不過好像確實趙公明比自己更另西岐忌憚……“唉!”

沈大夫嘆了口氣,面對秦完的詢問緩緩的開口:“倒是有些想法,不知諸位可有察覺,公明道友眼下的情況,與那中了落魄陣的狀態相差不多.”

“都乃渾渾噩噩不能理事,極為像是被人用秘術暗算!”

沈大夫緩緩開口,他自然不能明著告訴眾人,說趙公明是中了陸壓道人的釘頭七箭書。

但引出方向,提點一下卻沒有任何問題。

秦完等十天君聽罷沈大夫,果然一時間若有所思。

又見趙公明昏亂,不知軍務,只是睡臥。

嘗聞鼻息之聲,又察覺不對,古云“神仙不寢”,乃是清淨六根,如何今日只是昏睡!立刻有了警覺。

且說姜子牙拜掉了趙公明元神散而不歸。

但神仙以元神為主,遊八極,任逍遙,今一旦被子牙拜去。

不覺昏沉,只是要睡。

秦完心下甚是著忙。

自思:“恐怕沈大夫說的沒錯,眼下如此情況必有凶兆!”

見公明鼻息仍自如雷,忙用手將其推醒,焦急不安的道:“道兄,你乃仙體,為何只是酣睡?”

趙公明還有些迷茫,只是下意識答道:“眾位何出此言?我正與沈大夫商談,何曾鼾睡?”

見趙公明如此神魂顛倒,十天君立即明白過來,連忙轉身朝沈大夫道:“大夫,恐你猜想的沒錯,據我等觀趙道兄光景,不是好事,想是有人暗算他,待吾等取金錢卜上一卦,便知何故.”

沈大夫自然點頭:“此言有理.”

說罷秦完便忙排香案,親自拈香,搜求八卦。

半晌之後,秦完大驚失色,忍不住高呼:“諸位道友,大事不好,那陸壓道人用釘頭七箭書,在西岐山要射殺趙道兄,這將如何是好?”

身旁的王天君連忙開口:“既是陸壓如此,吾輩須立即派往大軍往西岐山,搶了他的書來,方能解得此厄.”

秦完沉思片刻微微搖頭:“不可。

那西岐既有此意,必有準備.”

“趙道兄無法出戰,少了一份勝算,吾等只可暗行,不可明取。

若是明取,反為不利.”

說罷,又趕忙朝遠處的趙公明問道:“道兄,你有何說?”

趙公明不解的開口:“諸位道友發生了何事?”

秦完嘆了口氣:“原來陸壓道人將釘頭七箭書射你,才使得道友神識不清.”

趙公明聞得此言,大驚失色:“該死的西岐小人,設計不成,又來暗算!”

“實乃無恥之徒!無恥之徒!”

趙公明這一會神魂飄蕩,心亂如麻,一聲高呼竟想不出任何辦法。

身旁秦完果斷安慰道:“不必道兄著急,今晚吾等便派人借土遁暗往岐山,搶了此書來,大事方才可定.”

“往岐山奪書?”

沈大夫一愣。

秦完點點頭:“沒錯,事不宜遲,吾等準備謀劃前往岐山奪取釘頭七箭書來救公明道友,否則任由西岐如此拜下去,恐怕拖延日久,定會遭得禍患.”

“好!這個方法好,聽君一席話,豁然開朗,沒想到最簡單的方法竟差點錯過了!”

沈大夫感覺自己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方才他還在為陸壓不用釘頭七箭書拜他感到煩惱呢。

如今一下子就想通了,高階的食材往往採用最簡單的烹飪方法,他不拜我,完全我可以去尋他啊。

西岐如今知曉殷商實力,防範必定異常嚴密,不肯輕易放鬆。

若是自己能代替陳九公,姚少思親自去西岐搶回釘頭七箭書,那麼豈不是一個大好的身宕機會。

而且想想他如果把釘頭七箭書搶回殷商來,不用說趙公明自然得救。

哪怕是搶不回來,若是自己身死西岐,那便是直接成聖。

老子都成聖人了,難道還怕救不了區區趙公明?我去,這樣算來無論我壓單壓雙,自己贏麻了啊。

這波完全屬於自己莊家通吃!沈大夫想到這裡,立刻激動起來,毫不猶豫的站出,拍了拍秦完的肩膀口中跟著高喝道:“救公明道友吾輩義不容辭!放心,本大夫必定不負諸位道友所託,哪怕身死在西岐,也要為其搶回釘頭七箭書!”

十天君:“……”十天君眾人聽到這話忽然愣在原地,大家都沒想到沈大夫竟然會如此激動。

比身受深受釘頭七箭書詛咒的趙公明還激動。

但是……我們只是暫時提出這個計劃,完全還沒確定人選,更沒有讓您參與的意思……趙公明如此聽罷,擔憂的心情更是再一次跳了起來,他急忙朝沈大夫的方向開口勸阻道:“沈大夫,此事當萬分慎重,並且危險十足,無論情況如何,您萬不可為貧道去往西岐赴險!”

趙公明知道沈大夫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可以為旁人拋卻生死的好人。

寧可自己身死,他根本也不想連累對方。

所以聽到沈大夫要親自前往西岐立刻開始阻止。

“諸位道友,哪怕公明今日身死西岐,也只能說是在下福緣淺薄,不能成就正果.”

“無論發生什麼,都萬萬不可讓大夫為吾赴險,切記,切記.”

說罷將目光望向十天君,緊緊抓住秦完的手,無比凝重的再次囑咐道。

“貧道如今唯一的要求,便是請諸位道友看護好沈大夫!”

“放心吧.”

秦完點了點頭。

眼見眾仙贊同,趙公明高呼一聲,又臥倒在榻,沉沉睡去。

而秦完更是按照趙公明的吩咐,無比嚴肅的開口:“沈大夫勿須擔憂,此事交於吾等!”

眼見對方沒有帶自己去的意思,沈大夫立刻就急了,這怎麼行。

剛準備據理力爭,用言語說服十天君。

突然,就在這時,帳外竟傳來無數聲呼喝,有士卒來報:“西岐點兵聚將,欲要再闖十絕陣!”

眾仙心中一驚,暗道西岐來的好巧,更是把沈大夫要說的話硬生生憋回口中。

“烈焰陣”主白天君此刻早就對西岐的表現不滿,臉色發黑冷聲高呼道:“西岐暗中害吾趙道兄,如今還敢上前挑釁,便將‘烈焰陣’去會那闡教門人.”

“必讓他有個分說!”

說罷轉身出營,走入“烈焰陣”內。

沈大夫與秦完等人在身後同樣氣憤,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援。

當然,沈大夫氣憤的點,與十天君的卻並不相同。

十天君想的是,這邊西岐剛剛暗下黑手,就再次前來挑釁,屬實有些不要顏面。

欺人太甚!而沈大夫想的則是,老子剛剛差點就混進前往劫書的隊伍中,但是你卻來搗亂,打斷。

屬實有些不要顏面,欺人太甚!當然要出去教訓教訓對方,這點眾人果斷同樣達成了共識。

……十絕陣外,鐘聲響處,白天君乘鹿大呼於篷下。

燃燈同眾道人早在篷下排班,看樣子已經等待多時。

白天君還未站定便已經不滿的大喝:“玉虛教下,爾等無恥至極,混蛋至極!”

“不僅不守承諾,無恥暗襲商營,又曾設下埋伏,以交換人質為名,謀害沈大夫,如今更是施展陰損歹毒咒術,咒害公明道友!”

“如此一樁樁,一件件天怒人怨神惡之事,都是爾等所為,醜惡嘴臉天下皆知!”

白天君手指前方,把西岐眾將說的羞愧難當,更有甚者低頭不言,闡教金仙各個憤怒,目欲噴火,想要殺他而後快。

唯有燃燈道人聽到白天君如此喝罵,非得但不怒,反而還嘴角微笑,擺著手,口中淡淡的道:“道友所言差矣!”

“我等可並未夜襲商營,只是聽聞公明道友親來殷商相助,久聞大名,想要一睹絕世神采,所以便不請自來,結交一番.”

“而交換人質,則是你殷商圖謀不軌,欲以沈信為餌,埋伏西岐,貧道只是看清楚了你們的把戲,所以才有所計劃.”

說罷,朝前一指。

“可就算爾等無恥,吾等西岐也以德報怨,善待人質,那趙江道友可是好好的在西岐營中,並未受到任何迫害.”

“至於咒害趙公明?”

“呵呵,白道友,功法可以亂修,但話不可以亂說,你有何證據說我西岐做過如此小人之事?”

“吾等闡教弟子,向來乃道德之仙,世人公認,反倒爾等截教,溼生卵化之輩不窮,左道妖人無數,恐是道友在以己之心度人?”

燃燈道人短短几句話,便已經顛倒黑白,順便把所有一切的罪責全部丟給殷商,而他自己則像是受了苦難壓迫的白蓮花。

好一派得道之士的模樣!“你……你……無恥至極!無恥至極!”

白天君本就怒火攻心,這般對話哪裡是燃燈道人的對手,最後只能拜敗下陣來,氣的他憤憤不平。

大叫一聲:“你闡教,誰來會吾此陣?”

燃燈呵呵冷笑,環顧左右,見無一人答應,目光在拿月大王以及曹寶的身上停留片刻,隨後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拿日道友報仇雪恨之時,正在此刻,還請你前去破陣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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