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昏庸的舉動,使得不少人為之色變。

而且又有了妲己的陷害,眼下眾臣都知道,沈大夫可能要危險了。

但自己明明知曉,卻根本無力阻止。

絕望在瞬間開始蔓延。

群臣中,風紀慢慢露出滿意的笑容,就連步伐都走的趾高氣昂起來。

如今比干也好,夏招等人也好,終究鬥不過妲己。

哪怕爾等再佔據大義,再如何死柬,恐怕也根本改變不了沈信將要身死的結局。

私自捉拿北伯侯,得罪妲己,這將是他一生中做的最錯的決定。

風紀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若非這大好機會,他又怎麼揚眉吐氣,怎能還會重新受到陛下重視。

自己應該好好的感謝他啊。

於是風紀想到這裡腳步越加的快,恨不得立即踏出九間殿,帶人去捉拿沈信。

費仲尤渾二人跟在身後,更是笑容滿面,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多一個人幫忙,對付沈信的勝算就大一些。

這等人自然值得拉攏。

於是費仲追上風紀,朝他拱手。

“風大夫,你今日在朝堂上正義出言,讓我等深感崇敬.”

“今晚略備薄宴,我與尤兄在府中靜等著大夫與崇侯的大駕光臨.”

費仲說完眯著眼睛,臉上快笑出了褶子。

風紀見狀則是皺了皺眉頭,眼前這兩人他可是知道的,完全是無利不起早。

如今邀請他赴宴,恐怕不安好心。

但看兩人的親近之意,卻又不好貿然得罪。

只好開口道:“費大夫說笑了,紀哪裡比的上兩位大夫這種心腹之臣呢,只不過蒙陛下恩典而已.”

“今日更是奉陛下之命要尋那沈信,救援北伯侯,至於晚宴怕是無緣趕上.”

風紀小心的應付,絲毫不敢怠慢,眼前這位可不好惹,心眼小,貪財如命,笑面虎。

在殷商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這兩人,說不定哪天就在背後捅你一刀,害得你家破人亡。

殊不見那蘇護,姜王后之事乎?這可全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費仲擺擺手。

“風大夫過謙了.”

“這沈信如今鬧出了這等大事,不僅得罪了娘娘,還得罪了諸侯,真的是罪該萬死.”

“風大夫此舉乃是為國家,為忠臣正名.”

“還請定要賞臉光臨.”

風紀聽後皺了皺眉,眼見對方一臉盛情,也不想特意得罪。

於是便笑著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既然費大夫相請,那在下定…定…”說著說著,風紀的聲音便戛然而止,更接下來是猛的抬起手,指著前方。

彷彿被髮術定身了般,瞬間愣在了原地。

“風大夫?”

費仲見到風紀停下腳步,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底不免有些不滿。

自己正跟著他說話呢,哪怕遇到了什麼大事也不該如此震驚,絲毫沒有一點做為奸臣的修養。

於是不爽的輕輕推了風紀一下,但看著對方茫然的身影后。

費仲皺起眉頭。

立刻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他趕忙隨著風紀的目光朝午門外望去。

呼!費仲眼中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此人一身錦袍,立馬橫刀,衣衫隨風飄而動,眼中帶著凜凜殺氣,使得四周莫名有些冰冷。

而在他身後,上百名精銳騎兵正押著兩道憤怒的身影,正朝午門而來。

“沈信!”

風紀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下意識便喊了出來。

但片刻後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不僅被紂王器重,還有眾臣支援,瞬間就湧起很大底氣,猛的開口喝道:“沈信,你居然還敢強闖午門?難不成想要意圖謀反?”

“爾等還不速速放了北伯侯,下馬受降,進宮請罪.”

風紀怒視著他,臉色鐵青一片,如今這熟悉的場面,簡直勾起了他心中最不好的回憶。

尤其是風紀,自己可載倒在沈信手中兩次,整整兩次。

每一次都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一想到自己被那醫師救醒的模樣。

簡直是不堪回憶。

而見到午門之內有不少大臣走出後,崇侯虎父子面上漸漸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自從沈信進了朝歌城後,兩人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而今又見到如此眾多大臣,更加肆無忌憚,崇應彪不屑的掃了眼四周,直接開口高聲喊道。

“幾位大夫,還請稟告陛下,這沈信惡賊要叛逆謀反,還曾勾結西岐,攻打北崇,應速速拿下.”

他說完眼中帶著張狂,看向沈信也露出了殘忍。

聽父親說,這沈信在朝歌豎敵頗多,眼前這風紀更是其死敵,如今這等情形下他還敢動他父子二人?尤其崇應彪更見到人群中數名與北崇交情深厚的官員,此刻正暗中傳來支援,更感到無需再有顧及。

“崇侯,賢侄勿要擔憂,陛下已經下令命我與你二人做主,若是有何冤屈,還請速速報來.”

風紀開始還在想著如何陷害,怎麼給沈信羅列罪名。

但如今看著前方,卻是異常的滿意。

沈信這簡直就是在找死,而且是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找死。

你當這午門是你家廁所?想帶兵來就帶兵來。

如今有了理由,風紀肯定要抓住機會,不能輕易放過沈信。

他將目光移動到沈大夫的身上,配合身後的皇城與禁軍,瞬間就給眾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風紀此刻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身後的皇城禁軍,神色十分憤怒。

“沈信,你難道要造反不成?”

沈大夫環顧群臣,正要開口。

但卻被李靖果斷攔住了,制止住了沈大夫的找死行為。

沈大夫可以不在乎風紀,但是身旁的眾人卻不能不在乎,謀反可是天大的罪過啊,萬萬不能就此承認。

“不是,不是,諸位同僚誤會了,沈大夫只是一時衝動.”

“我們都是忠臣,怎麼可能會造反呢!”

李靖跟在身旁,眼見氣氛開始膠著,趕忙搶在沈信說話之前替他解釋。

生怕一不小心沈大夫被眼前之人打成亂賊。

李靖說完心中有些高興,自己又救了沈大夫一命。

唉,大夫不用謝,這都是我該做的。

沈大夫:我謝謝你!!!而聽到李靖的話,風紀眼中有些失望,原以為你沈信挺有膽量,但如今到了皇城下竟然就慫了。

這也忒讓人體會不到復仇的快感了吧,不禁搖了搖頭。

而不遠處見到如此的場面,崇侯虎也終於開口。

“沈信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就是不知,一會到了殿前我們的沈大夫還是否能如此硬氣.”

“真以為破了那西岐,有了軍功,就可以在朝歌為所欲為了嗎?”

崇侯虎嗤笑一聲,眼神陰冷。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可以動我,還用什麼罪名動我?”

風紀聽後同樣點了點頭,目光略過沈信,開口道:“北伯侯還請安心,陛下已經下令,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崇侯一個交代.”

聞言崇侯虎露出笑容:“只要大夫能救出侯虎,懲治沈信這個惡賊,本侯定有厚禮相贈,讓大夫滿意.”

風紀同樣笑著,與崇侯虎對視一眼,給了其一個放心的神色,安慰起來。

“放心,有這眾大臣在,有陛下在,有這滿城禁軍在,沈信惡賊根本不敢動侯爺您一根毫毛.”

“說不定這就是他最後的死期.”

“哈哈哈!”

風紀與崇侯虎對視一眼,開始大笑起來。

言罷,將目光都集中在眼前這橫刀立馬的年輕人身上,冷冷的看著他的反應。

沈大夫沒有在乎對方的笑意,而是慢慢抬起頭。

“今日我來午門,不是在朝堂上徵求爾等的意見.”

“而是在通知你們.”

沈信緩緩道。

“貪官汙吏,殘害百姓,罪大惡極者.”

“該死!”

沈大夫說完,四周毫無預兆的颳起一陣狂風。

風紀等人見狀瞬間臉色大變,眉頭更是皺起。

反而是出生牛犢不怕虎的崇應彪開始了哈哈大笑。

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只聽他陰冷的開口笑道:“你敢殺人?你居然敢在午門外殺人?”

“這簡直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狂妄,我從見過如此狂妄之人.”

笑著笑著,崇應彪笑不出來了。

因為下一秒他只覺得眼前忽然漆黑,整個人彷彿如同被髮瘋的巨獸,撞到一般,強大的力氣將他震出老遠。

“撲通!”

一聲。

煙塵濺起。

崇應彪重重跌落在地,胸口更是開始劇烈的疼痛。

“你……你!”

崇應彪憤怒的大喊著,他想出口怒罵,但是沈大夫已經飛身下馬,一腳又狠狠踏在了他的胸口。

瞬間,他整個人口中的話被憋了回去。

崇應彪此刻更是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絲毫不敢大口呼氣,因為胸口的肋骨至少被砸斷了數根。

他有些不敢置信,更沒想到沈信說下手便下手,而且還這樣的狠,而且還是在午門。

“我便狂妄了,你又待如何?”

沈大夫繼續開口了。

遠處的眾臣見到這一幕,瞬間齊齊倒吸口冷氣,導致今年的東海,海水又上漲了幾分。

崇應彪不甘心,他將目標轉向了午門,他不信沒人能治的了沈信,治的了這該死的傢伙。

這裡可是午門,皇城腳下。

但他剛將目光轉了過去,就愕然愣住了。

他發現所有人都在齊刷刷的後退,尤其那滿朝的群臣,這些人平日裡囂張跋扈,一個個傲氣沖天,恨不得將自己的官威擺在臉上的朝臣。

如今他們竟然被一名小小的司天臺中大夫給鎮住了。

這不由得讓人有些驚訝。

此刻人群中只有風紀沒動,他仍自堅強的站在那裡。

但是當他看向身後,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費仲尤渾竟早已經躲到了人後,此刻還在悄悄後退。

靠!真丟奸臣的臉。

風紀忍不住暗罵一聲。

感受到兩人的靠不住,風紀只好自己去面對沈信。

當他再次看向沈大夫以及其身後的那百名騎兵時。

有些驚訝因為在他們眼中,風紀看到了,崇拜,震驚以及無比的信任,甚至還有著快意。

但就是沒有一絲懼怕。

這一點嚇了他一跳,風紀立即忍不住色厲內斂高聲道:“皇城禁軍聽令,沈信要意圖謀反,還不速速出手,將其捉拿.”

他此刻說實話也有些慌張,但是這可是皇城啊,是有禁軍的。

城內的禁軍聽到呼喊,整齊的圍了上來,午門上瞬間槍戟林立,旗幟翻滾。

甚至還有著不少武道高手的氣息夾雜在其中。

感受到這些肅殺的氣息,風紀這才算是心安起來,整個人彷彿擁有著無窮的底氣。

就連崇應彪也看到了希望,眼中狠毒之色瘋狂湧現,只等著禁軍殺到,然後將眼前的沈信碎屍萬段。

風紀此刻更是穩如老狗,充滿了自信,他一抖袖袍,然後瀟灑的揮手。

“城中禁軍,快速速將此賊拿下,交與陛下發落,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風紀自信的期待下一秒沈信血濺當成場,或者跪下來向自己求饒的場面,忍不住心中開始激動。

但現實卻是,一陣清風吹過,禁軍們一動未動。

???風紀瞬間傻眼了,感覺不可置信。

他再一次試圖著揮手,但禁軍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場面很寂靜,風紀很尷尬。

嘎嘎嘎!一群烏鴉好像緩緩在他的頭頂飛過。

風紀忍不住大怒。

“爾等難道也要造反嗎?還不速速出手!”

這時禁軍統領走上前高聲道:“陛下有令,讓我等不用緊張,沒有命令,不得亂動.”

風紀震驚了。

“陛下!陛下為何會下這種命令?”

不過下一秒他明白了,這一定是陛下設計好的,他已經猜到沈信會如此大逆不道。

但根本沒有將其放在眼裡,而是將這當成了一個考驗,考驗自己解決麻煩的能力。

嗯,一定是這樣。

陛下定是如此深謀遠慮,更對自己無比信任。

但是……這個沈信真的敢動手啊。

不過就算如此,風紀咬著牙,並沒有怕,他不信這沈信真的敢殺人。

但就在這時,沈大夫抬起腳步,手中還拎著一柄長刀。

慢慢的走向眾臣,口中道。

“聽說你們很勇?想要阻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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