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沒有那麼貪婪,漫天要價,宰人之後還嫌下刀不夠狠,強買強賣讓柳昭容將剩下的藥材全部買走,或許他們真的能過上一些稍微比較好的生活,柳昭容也不會窮追猛打。

不過現在麼……無論以後發生神馬事情,可真是不能怪她了。

柳昭容暗中施了一個輕微的迷障之法,讓尾隨而來的十來個年輕人跟錯路。

將那些藥材扔進仙府,畢竟是用十三張迷惑符籙換來的,丟了可惜。

做完這些,她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若是不出她所料,今晚店鋪那邊,恐怕會上演更加熱鬧的好戲。

至於這些村民,等哪天她有閒心了,再過來看好戲。

柳昭容走後,每戶人家都派出一到兩名代表齊聚村長家裡,等待著接下來的分錢活動。

他們用熾烈的目光看著村長,好像他現在是一座移動的金山銀山……呵呵,事實上,帶著一萬三千兩鉅款的村長,還真是一座銀山。

“謝家侄兒,你說說,這筆錢到底怎麼分……”一萬三千兩啊,他們辛辛苦苦勞作一年,能不能掙回一二兩銀子都是個問題。

若是趕上時節好了,也許能有三四兩,若是時節不好了,一年到頭能圖個溫飽便是不錯。

哪裡還能攢下錢?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村民,比村長還小上一歲,卻是他的長輩。

農村結婚都早,而且各種親戚關係非常緊密,輩分也亂。

有的時候,即使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也得喊一個剛出生的小娃娃一聲“太叔叔”。

在農村,年齡不是一切,還是輩分重要。

村長抽了口煙,說實在的,他現在想想自己口袋裡十三張銀票都要分出去,心裡別提多麼心疼了,簡直是在挖他的心臟啊。

但他是村長,要以身作則,不能表露出任何不該有的表情。

於是乎,他只能用抽菸來表達鬱悶了,“我們村子裡一共有三十七戶,你們每家每戶都將這人數報一下,到時候一起算……”

最後還是按照人頭來分,所以說,哪戶人家生的孩子多,那可真是賺大發了。

“等等,你們家全是女娃娃啊……這不算這不算……”那個喊村長“謝家侄兒”的男人指著旁邊那家人,他們家一共十個人,兩個健在的老人,他和他媳婦,底下六個孩子,其中有五個是閨女兒。

農村普遍認為女娃娃是賠錢貨,哪裡有資格分父母的錢?更加沒有資格分村子裡的錢!不過他這話並沒有得到大部分人認可。

因為村裡很多人家家裡都有女兒,他們要將閨女養大成人,準備嫁妝,這些都需要錢。

再說了,就是因為閨女是賠錢貨,才更要有資格。

不然的話,他們拿神馬給這些閨女攢嫁妝?

其實在這個村子,嫁閨女並不是賠錢的,相反,還能為自己家掙錢。

周圍幾個村子,就唯獨這個村子的女娃娃多,其他村子大多都是男娃娃,而且同姓不婚,這些男娃娃長大之後想要娶著媳婦,自然要出不少的彩禮錢。

在這樣的情況下,女方家庭要價可狠了。

說是用這些彩禮聘禮錢給自家閨女添嫁妝,到時候成婚好看一些,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暗中私扣大半。

於是乎,旁邊有些村子的人都說這個村子的人都是靠“賣女兒”養家……仔細想想,到真是有這麼幾分意思。

爭吵大半天,那些有閨女的人家終於成功捍衛自家閨女的“利益”,也算是一個人頭了。

期間還有一些別的波瀾,像是有戶人家的媳婦懷孕了,她男人多報了兩個名額。

別人質問他,他很理直氣壯地說自家媳婦懷的是雙胎,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孩子啊!

其他人也想效仿,可奈何自家媳婦肚子不爭氣,現在沒懷娃娃。

那些有媳婦早生一步的也後悔,他們甚至埋怨無辜的媳婦和孩子,那麼早出生作甚麼?在肚子裡多待一兩個月,他就能多報幾個名額了,到時候直接說三胎四胎……

演變到最後,甚至有人悄悄將已經嫁人的閨女都算上……

一番折騰,一個只有三十七戶人家的小村子,報上來的人頭統計一下,竟然有兩百九十七人!也就是說,每戶人家平均人數高達八人!大多人都有暗中“作弊”,自然明白這人數是如何來的,為了自己的利益,皆是默不作聲。

村長讓住在村子裡的落魄夫子算了算,每個人頭都能分到四十三兩七百文左右。

“每人都拿四十兩,剩下來的錢都拿來買樹苗或者修建學堂,給娃娃讀書.”

村長直接拍板。

雖然有村民暗中嘀咕這個村長不老實,但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若是惹火了村長,他一氣之下將那人的戶籍踢出這村子,那就分不到一文錢了。

可是,每個人頭拿四十兩,剩下的錢也有一千一百多兩……買樹苗和建學堂真的需要一千一百多兩?眾人心中帶著疑問,連帶看村長的眼光也發生變化。

好像這樣看著,就能看出他是不是想要獨吞剩下來的錢……

“明天,每戶人家都抽出兩個人,一起去小鎮的錢莊換錢,到時候大家再在這裡,將錢分一分.”

村長用煙槍頭敲了敲桌角,繼續吸了一大口,“就這樣,大家先回去睡著吧.”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人有心情睡覺?他們現在很興奮,家裡就要有錢了。

與此同時也擔心,若是自己不小心睡了,這個村長帶著錢舉家逃了,那該如何?

平時和睦信任別人的氣氛一去不回,大家看誰都覺得有問題。

那個拿著錢的人,他們平時尊重的村長更是被懷疑的不二物件。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當真是一夜未眠,乾巴巴等天亮。

卻說那頭,柳昭容用更加迅捷的速度回到店鋪。

仙識一掃,發現店中之人都各做各的事情,史三石還陪著小傢伙玩遊戲,並沒有發生任何外人踢場的事情。

不過等再晚一些,恐怕各種魑魅魍魎都要輪番上場了。

白日裡生意那樣火爆,那些同行和競爭對手若說不眼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一些眼紅法器和丹藥的人,也會挑選在半夜動手……

想一想,還真是熱鬧非凡呢。

“娘~~~”柳昭容一出現,她家兒子就樂呵呵地跑過來,不過這次沒有撲向她,而是興奮地向她高舉雙手說道,“娘,你看這個……這個好看嗎……”

柳昭容一看,一雙小手黑乎乎的,還散發著墨香味,展開高舉的白紙上是一副墨梅畫像,仔細看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不過,如果那些花瓣上的指紋不是那麼清楚,也許會更好。

而且樹底下那兩條一高一低的樹墩兒也很形象啊,不錯不錯……很有畫畫家的天賦。

“煜兒畫的?”

柳昭容摸摸他仰著的小腦袋,讚揚道,“畫的真是非常不錯呢.”

小傢伙點點頭,心中滿意極了,用帶著自豪的口吻說道,“這是石爺爺教我畫的,你看,像不像石爺爺說的梅花樹?很漂亮吧……娘,以後帶我去看梅花樹好不好?就像是這張畫一樣,拉著手,一起去看……”

聽石爺爺說,梅花有好多顏色的,開在雪地裡漂亮死了。

他想想都覺得有些小激動呢。

“好啊,等梅花開了,就帶煜兒去看.”

雪景梅花,即使只是最平常的梅花,也是美不勝收。

不過……柳昭容覺得自家兒子有句話說的有些問題……像這張畫一樣?

柳昭容將目光凝聚在那兩棵殘留樹枝交叉在一起的樹墩……不會這一高一低的樹墩就是他們母子吧?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柳昭容自欺欺人地想著。

在兒子熱情的要求下,她打算將這幅畫裝裱起來,掛在大堂的顯眼處。

史三石聽到她的打算,不由得為店鋪的形象默哀一句。

這位前輩難道不知道嗎,店中掛著的書畫,是判斷這家店鋪老闆審美學識的重要指標?

不過他也瞭解柳昭容有多麼疼愛這個孩子,自然不會蠢得上去找不自在。

“看你小手髒的,來,娘帶你去洗手,然後洗個香噴噴的澡,最後上床睡覺~~~怎麼樣?”

這個時代的人們睡覺都特早,小孩子更應該早起早睡身體才好。

她記得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到晚上七點左右就想念自己的床了。

“可是我還想畫畫,那個……還木有吃飯……”小傢伙羞窘了,他害怕娘會認為他不學無術……這個詞的意思他不是很明白,但以前常聽村子裡的夫子暗中唾棄那些整天不幹活的人。

想來也能用在這個時候……

“呃?”

柳昭容微微錯愕,將目光投向史三石。

都這個時候了,為何還不吃晚飯?按照一般習慣,差不多酉時初就該吃飯了……現在都要酉時二刻了……

“小公子說要等夫人一起用膳.”

史三石之前被小傢伙纏得沒辦法,才想出教他徒手用墨水畫畫,為的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啊,“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端上來麼?”

ps:感謝[好菇涼橫起走]童鞋(曉諾童鞋)的打賞,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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