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粗魯的韓哥韓東塬同意了紀暘所有的建房建議,程檸很高興。

下午的時候特地找了許冬梅一起包了一頓酸菜蘑菇餃,酸菜還是用油渣尖椒炒過的,特別惹味,吃了簡直不想停。

程檸端了滿滿一大碗給韓東塬。

廖盛看見了直接蹭過來,程檸沒介意,韓東塬卻是一把把他拍開,在廖盛暴怒之前才勉勉強強分給了他一小碗。

廖盛罵:“沒人性.”

韓東塬直接伸手要把那碗端回去,廖盛忙端到一邊吃去了。

程檸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打鬧。

這樣歡快的時候偏偏又想到前世。

想到前世韓東塬失去了一條胳膊,廖盛再也沒能回來,韓東塬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

她的眼睛和鼻子又一下子發酸,轉頭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沒能失態。

她吸了吸鼻子,揚了一個笑出來,衝那兩個吃著餃子的人道:“東塬哥,廖盛哥,等廠房建了,咱們自己再起一個小院子好不好,四個小房間,一個飯廳,四個小房間你們兩一人一間,我再找一個女同志一人一間,我們自己出錢起,不過得看有沒有人樂意.”

畢竟是自己出錢。

聽起來很好。

廖盛:“檸檸妹子,你可真會過日子,可也真費錢啊.”

程檸就笑。

這裡起個房子還叫費錢?土坯磚自己曬的,木料山上砍得,村民們更是隻需要給工分就成。

想想前世韓東塬他自己一個人住的那一棟大房子,空蕩蕩的簡直讓人瘮得慌。

不過再不費錢也架不住攤子鋪得大,用錢的地方多,精打細算還是很重要的,還有趕緊把產品賣出去更重要。

紀暘工作效率很高。

不用兩天,第二天下午圖紙,預算,還有工期,需要的人手都算了出來。

韓東塬就叫了程檸還有徐建國一起去了堂屋開會。

專業人員還是不一樣。

紀暘的圖紙,預算和工期都做得十分清晰完整。

圖紙基本沒做什麼改動,只是照著韓東塬的意思在宿舍旁邊又起了一個四房的小院子。

那個由韓東塬自己出錢。

計劃三十個村民幫忙,工期從做土坯磚到上樑上房頂只需要一個半月。

廠子那邊過去幾個月前期處理的木材有很多剩餘,足夠維持一個半月,這樣都不需要廠子那邊主體生產和後期處理的工人過來幫忙,就做前期處理的村民和大隊裡其他空閒的村民一起過來就行了。

三十個村民一個半月,滿工分算的話一個村民一個月三十斤粗糧,三十個村民也就是一千四百五十斤粗糧,他從外面收購糧票大約也就一百三十塊錢的樣子,再加上材料和其他一些費用,還有額外補貼一些糧食給村民,但那樣最多也就差不多兩百多塊錢的樣子。

這都是因為村民們的工分便宜。

韓東塬直接拎了圖紙和工期去找大隊長和大隊書記去了。

大隊長韓有福和大隊書記周樸槐看到圖紙眼睛立時就放光了。

“東塬,咱們大隊裡可沒錢.”

韓有福搓著手。

“我知道,”韓東塬道,“這是我們蓋的廠房和工人的宿舍,會從廠子賬務裡支出.”

周樸槐忍不住道:“可是東塬啊,你們這一兩個月,除了賣了一批砧板和小方凳,只有出項沒有進項的,這,這麼大攤子支出來,真行嗎?”

韓東塬看了一眼周樸槐,道:“我之前從城裡帶過來的那幾個收音機,還有程知青過來時家裡給她的錢和糧票,全都貼在裡面了。

不過廠子裡已經生產出了一批貨,把建廠房和宿舍的這個事安排好,過兩天我就會回一趟北城,看有沒有廠子收我們的貨。

所以廠子這邊建廠房也好,運作也好,我們會撐住,不過這地,還是需要大隊給審批.”

大隊裡當然沒意見。

這塊說實話原先就是荒地,都不用經公社蓋章,大隊裡同意就可以用了。

不過韓東塬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拿著大隊的批地書,去了公社找徐書記蓋章。

除了批地書,他還拿了一套新鮮出爐的廚具餐具。

這是上次路過公社時應下徐書記的。

徐書記看到他遞過來的批地書,仔細看了看廠房圖紙,沒有直接蓋章,而是又拿了他帶過來的一整套廚具餐具,一件一件的仔細看,看完了直接就嘆道:“我原先就想著你們最多做出些跟咱們供銷社那邊賣出來的差不多的東西,卻沒想到,你們這技術......”他搖了搖頭。

說不驚訝絕不可能。

他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公社書記對下面的大隊都再清楚不過,上韓大隊的村民根本就沒一個精通木工活的。

這請了一個木工師傅過去不過才一個月不到,竟然就能做出這樣的產品出來,也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他又仔細問了韓東塬一些廠子現狀的事,然後像是斟酌了一會兒,突然道:“東塬,你有沒有想過,直接把廠子開到公社這邊來.”

韓東塬聽到徐書記的話一點也沒有驚訝。

從他每次經過公社,或者需要公社蓋個什麼章,借個電話打電話回北城,徐書記都會熱情找他說說話,處處行便利他就知道了。

徐書記道:“東塬,我知道上韓大隊是你老家,你跟你爸都對那裡有感情,想拉拔一下那裡,讓村民們好過起來,不過說實話,從建廠子建設農村做貢獻的角度來說,在公社這邊開廠子肯定比在深山老林裡開廠子要便利上許多,不管是交通還是資訊的便利來說,都是上韓大隊比不上的.”

送個貨連拖拉機都開不進山裡,要靠牛車。

有什麼事電話電報都不通。

這些都是硬傷。

韓東塬笑了一下,道:“書記,咱們都這麼熟了,其實我有話也就直說了。

公社這邊要是想開廠子,恐怕是有我沒我都差不多,我也就是認識幾個師傅,因為以前是在傢俱廠上班,認識幾個人,能試著把東西賣出去,但這些其實沒有我,公社自己也能做到.”

這也是為什麼徐書記對他熱情是熱情,但他支稜了這麼久,徐書記也沒真正開口邀請他的原因。

徐書記不過也是在觀望著。

徐書記伸手拍了拍韓東塬,笑道:“你這是小看你自己,還是忽悠我呢?”

韓東塬就笑著不出聲。

徐書記就笑罵了一句“你小子”,然後道:“我想將你調上來是真的,不過你要是不肯,我就想著,不如你就給我們公社做個顧問,反正我是觀察了,你們廠子那邊也差不多都折騰起來了,人也都培養起來了,你就過來幫幫我,幫我們也把廠子給弄起來.”

“不過我跟你們大隊不一樣,我是打算直接做傢俱廠,我這裡倒是也能請到一些木匠,”他說著又拿了一個放在桌上的勺子摸了摸,笑道,“不過不管是技術還是式樣,跟你這個比,肯定是差遠了。

所以我想著,要是你不肯直接調到公社來,等我們開了廠子,能不能也把姚師傅借給我們教教工人.”

姚師傅是教基礎技術的,但這些廚具餐具的式樣卻都是程檸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韓東塬卻不願徐書記盯上程檸。

他道:“沒問題。

不過姚師傅的工資是跟北城木工師傅的工資水平發的,書記你們到時候借用姚師傅,可得由公社這邊來發他的工資.”

徐書記拍韓東塬的肩膀,笑道:“你小子,難不成我還能賴著讓你們給他發工資不成?我們公社是窮,卻做不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那到時候你還不是見著我就繞道走?”

韓東塬就笑了一下。

心道,這不說清楚,將來可就很難說了。

他又道:“還有這式樣的事,其實姚師傅只負責教技術,我們的廚具餐具,都是我們自己收集了全國各地傢俱廠餐具廠子的產品,進行設計的,你們要想傢俱做得好看,恐怕也要自己下工夫才成.”

徐書記的眼睛亮了亮。

他道:“你們的產品,主要都是程知青設計的?”

上次程檸過來,徐書記聽說過她是辦公室主任,管廠子財務和產品設計的,這些天上韓大隊大隊書記周樸槐也有上來過公社開會,他們也會聊上一聊。

韓東塬倒是沒想到徐書記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沒否認也沒承認,道:“我們大家一起設計的,不過程知青是家裡託給我的人,我去哪裡她就得跟著去哪,你想單獨調她來公社,那是不可能的.”

他怎麼可能讓程檸一個人調到公社來,那不是一直羊落入了狼群?還是隻傻不拉幾一點對人不設防的傻子羊。

徐書記被酸得喲。

“成吧,”徐書記擺手,道,“你要是想過來的話,那就把你們兩個,不,你們大隊裡的知青,能用得上的熟手,你想把他們都帶著跟你一起調過來,都成.”

說完也並不為難韓東塬,徑直拿了大章在韓東塬之前遞給他的批地書和廠房設計圖紙上“咔嚓”“咔嚓”分別蓋上了幾個大紅章。

放人離開之前徐書記讓韓東塬留下那套廚具和餐具,道:“這套產品就留下吧,下次再多帶些套過來,放在咱們公社供銷社和食堂裡賣一賣,這一套就放在公社,有人過來開會時我就給你介紹介紹,看能不能也賣到其他公社或者縣裡去。

雖說你在北城有渠道,能多點渠道賣總是好的吧?”

當然是好的。

韓東塬謝過徐書記,就留下了那套廚具和餐具離開了。

韓東塬離開之後徐書記叫了薛主任進了自己辦公室,給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木頭廚具和餐具。

薛主任一看到東西眼睛就亮了亮。

他伸手拿過去,摸了又摸,道:“這,這就是韓東塬他們那個竹木製品廠做出來的?想不到,可真是想不到啊.”

他們原本想著就是拿木頭做些木頭鏟子碗,這在他們大山裡有啥出奇的?可真沒想到,他們這請了師傅才折騰了一個月,竟然就能折騰出這麼漂亮的東西來。

“失策啊,”他喃喃道,“這可真是失策啊,早知道這樣,咱們應該花大勁把他弄到公社來的.”

他知道徐書記。

雖然一直都對韓東塬和他要辦的廠子表達了興趣,卻也沒有動真格地請他來公社。

如果徐書記真用了心,一個下去深山的知青,哪裡會有請不來公社的?“現在也不遲,”徐書記笑著擺了擺手,道,“不過我找你不止是給你看這個,我是想讓你幫我下去他們大隊看看.”

他說著就把目光又頭到桌上的廚具上,道,“我以前只覺得韓東塬這小子是個人才,現在看他們廠子能做出這樣的產品來,就發現,他們那裡怕是不止是韓東塬一個人才。

喏,你看,”他伸手摸了摸一隻碗,道,“就一隻木頭碗,他們就能把這碗做得渾圓可愛,看著哪兒哪兒都舒服,這可不只是技術的事,我聽韓東塬說,他們這所有的東西,都是上次那小姑娘,程知青做出來的。

他們這辦廠子,產品都做出來了,咱們公社也應該意思一下,準備一些東西,去祝賀一下他們,順便你就幫我打聽打聽他們廠子,具體怎麼分工怎麼運作的,尤其這產品的設計,是不是真是程知青那小姑娘設計的。

你過去問這些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大大方方的問就成了,韓東塬那小子,就是個不喜歡拘束對進咱們公社沒什麼野心,這方面倒是完全沒什麼私心.”

薛主任應下回去準備一些禮物不提。

且說韓東塬。

他做事一向利落,拿了蓋了章的批地書和廠房設計圖紙回了大隊,直接就叫了徐建國姚師傅紀暘幾個人開會。

把具體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後又帶著紀暘去找了大隊長,安排村民第二天就開工挖土壓土坯磚的壓土坯磚,打地基的打地基。

兩天之後就帶了幾套產品,帶著廖盛和程檸一起回北城了。

從公社到火車站那一程還是坐的公社的拖拉機。

老司機還是那個一個多月前從火車站載著程檸那一幫知青下鄉的老司機。

老司機看到程檸,樂呵呵道:“這位知青同志,我記得你,跟著上一批知青才來咱們這的嘛,”很難沒印象,當初程檸那大軍大衣雪地靴,可真是太顯眼了。

“你這回穿得可利落.”

沒遮沒掩的,哪怕只是普通的勞動服,那白雪雪的模樣都特別招人眼。

這麼些年城裡的知青來了不知道多少批,長得好看的很多,但好看成這樣的也少見。

尤其是同行的韓東塬和廖盛都扛了個大麻袋,大半年的山裡種地生活曬的跟炭的,雖然帥也是帥的,卻越發襯得程檸雪肌玉膚,眉眼如畫了。

程檸笑,道:“天氣暖和了嘛.”

不用穿得厚。

老司機就笑了,他是想起來上次那批知青坐拖拉機上被凍得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模樣,只有面前這位女知青跳下車時還機靈得很。

他又笑道:“你這才來一個來月,這就回城了?”

那邊韓東塬和廖盛已經上了車。

兩人把大麻袋放到了最裡面。

韓東塬示意了一下程檸,程檸攀著鐵框爬了上去,也不嫌地髒,就在麻袋旁就地坐下了,廖盛坐到了她對面,韓東塬就挨著她坐在了最外面。

程檸衝韓東塬笑了一下,轉頭就衝還在下面的老司機道:“嗯,跟我哥回城探親.”

“哎喲,韓知青是你哥呢?那敢情好,”老司機笑道,“那你這娃有福氣,難怪這下鄉一個多月怎麼還這麼笑眯眯,一點苦也沒吃似的,不像別得知青,下來三天那就蔫了,臉也糙了,你這還跟城裡剛來似的,原來是你哥照顧著的呢.”

韓東塬經常出入公社,也常坐拖拉機去縣裡什麼的,早跟老司機很熟。

他當然知道這小子是個有本事的。

程檸就“呵呵”笑。

轉頭再看一眼韓東塬,樣子竟是頗有些得意,韓東塬忍耐的別過臉去,後來實在嫌棄她跳得慌,頭都沒轉,伸手按著她的臉直接把她往裡面按了按,道:“再吵把你扔下去.”

動作真是粗魯得可以。

不僅動作粗魯,他的手比程檸的小臉還大,這半年的下鄉生活,手上滿是繭子,剛剛一路揹著麻袋,更是手都沒洗,程檸被他大力按下,臉和鼻子還有後腦勺都疼,那叫一個氣得喲,一把推開他,轉身靠在麻袋上,再不理他。

韓東塬心跳得有些快,不過覺得世界可總算是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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