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性格缺陷趙枝:???她那句“我做了我們一起吃”就卡在了喉嚨裡。

她瞪著那扇緊閉的門不敢置信。

她完全沒有想到韓東塬的性格竟然會是這麼惡劣。

......她是聽了不少傳聞,可不管傳聞中他脾氣有多差,漂亮的姑娘受優待多了,下意識裡總會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她站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再也沒有心情做什麼早餐,低著腦袋又把掛麵和醬菜拿回宿舍去了。

回去宿舍揪著昨晚買的早就硬了的饅頭塞了幾口,真是越塞心越堵。

不過目光落到這才一個多星期明顯紅腫粗糙的手上,情緒又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拿帕子抹了抹手,拿雪花膏慢慢搽了,再拿了小鏡子仔細照了照,塗了口脂,整了整頭髮,放下鏡子嘆了口氣,這才開啟抽屜,拿了一沓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她又去了最東邊那個宿舍。

深吸了口氣,跟自己說“我是為了更好的工作,為了幫助廠子發展”,做好了表情,敲了敲門。

“進來.”

裡面的聲音道。

雖然淡但趙枝竟然聽出了裡面的一絲柔和。

跟之前廚房時那句“不能”完全不一樣。

她來不及細想,推門進去,裡面坐在炕上的人也抬起了頭。

韓東塬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韓知青.”

趙枝關上門,喚了一聲。

韓東塬面色可見的冷了下來。

“出去.”

他道。

“韓知青?”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趙枝還是被他這出人意料的兩個字嚇了一跳,隨即臉“騰”得一下就紅了起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認為自己是來找他搭訕爬床......什麼的嗎?她剛想開口爭辯兩句,韓東塬卻是已經直接從炕桌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門口,拉開了大門,也不管外面灌著冷風直接走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對著裡面道:“請出來說話吧.”

語氣淡漠,倒談不上多麼嚴厲。

趙枝卻是又想起來早上他那句冷冰冰的“不能”。

她心道,總算知道為啥這人明明長得,長得那麼好卻傳出凶神惡煞,人憎鬼厭的名聲。

這樣自大的性子誰受得了?誰受得了......她立即想起人家理都不理她,卻還追著這人下鄉的程檸......程檸怎麼忍得了,追著這樣不把自己當回事的人跑?她咬了咬唇,道:“韓知青,恐怕你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來找你談工作的事,外面風大,也不方便談.”

韓東塬淡道:“這是男知青宿舍,有工作的事要談就去堂屋說吧.”

這年頭,年輕男女單獨在屋子裡說話,有心人造點謠或做點手腳,就能讓你惹一身腥。

他不怕麻煩,不過也沒興趣沾惹這種麻煩。

他說著話,一轉頭就看到院門開啟了,外面跨進來一個人影,是那丫頭,手上竟然捧著個菜籃子,遠遠看過去,那菜籃子竟然還冒著熱氣。

韓東塬看到程檸,程檸也看到了韓東塬。

她看到他,剛擠了一個笑容出來準備跟他笑著打個招呼,然後就看到他後面宿舍竟然還走出來了個姑娘......是趙枝。

程檸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韓東塬原先還有些懊惱,看到她突然瞪圓的眼睛,莫名又有些好笑,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扯了扯,轉頭就徑直往堂屋去了。

院子太小。

程檸就杵在院子門口,趙枝一出宿舍門察覺到什麼,一轉頭自然也就看見了她。

趙枝心頭一緊,瞬間有些心虛不安,但很快就調整過來,她心虛什麼?她是正兒八經的找韓東塬談工作,程檸又不是韓東塬的誰,她有什麼必要心虛?想到這她就挺直了脊背,還衝程檸點了點頭,就跟著韓東塬去堂屋了。

程檸:......!!!****且不說程檸站在門口灌著冷風是啥反應,韓東塬跟趙枝已經先後進了堂屋。

趙枝迎著程檸的目光,穿過走廊走向堂屋時,身體裡竟然生出了一股詭異的快感。

這快感讓她的脊背越來越直,步子也越來越輕快。

只不過這快感在走進堂屋,看到坐在那裡,手上還握著把刻刀把玩著的韓東塬時立時又消失殆盡。

她忍著雜七雜八的情緒,正了正神色,道:“韓知青,我是過來想問你成立廠子,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我以前語文成績一直很好,讀書的時候就經常寫文稿,曾經在報紙上發表過很多篇文章.”

說著她就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韓東塬。

韓東塬目光往桌上示意了一下,趙枝只能忍著氣把東西放到桌上,道:“這是我的一些文稿,以前發表在報紙上的文章。

還有,我還學過書法,如果需要題字什麼的,我也可以做,如果你需要寫一些往來信函,我也能幫忙.”

韓東塬伸手翻了翻桌上的那沓東西。

有謄寫的兩張毛筆字,一沓剪報,竟然還有一些揭露人罪行的大字報......韓東塬有些一言難盡。

他把東西放回桌上,就聽趙枝道:“我們大隊成立廠子,做產品只是第一步,想要賣出去肯定還要宣傳,我可以幫忙寫宣傳稿,做我們的產品介紹,還有......其實我爸媽以前都做文教工作,我媽更是在報社上班,在北城那邊認識的人多,我可以幫忙寫稿子,在報紙上刊登,我們知識青年下鄉是如何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和農民攜手共同建設農村的,這樣我們廠子的產品必然會得到很好的宣傳,只要做出了產品就不愁沒有銷路.”

的確是很有想法。

宣傳一下怕是會有不少記者湧過來。

可惜韓東塬卻對這個沒什麼興趣。

他就是嫌天天種地煩,瞅著村民們守著大把東西卻飯都吃不上,搞了個賺錢的玩意兒而已。

對上報紙接受各路記者的採訪再說上一些慷慨激昂的話沒半點興趣。

趙枝看韓東塬淡淡的,咬了咬牙,再接再厲道:“這樣的話,我們大隊的知青以後肯定能被評為先進,說不定就能拿到推薦大學的名額......韓知青,你這樣厲害,對我們大隊的貢獻這樣大,如果能上大學,將來前程肯定十分遠大!”

韓東塬:“......沒興趣.”

他抬眼往外面看了一眼。

院子裡空蕩蕩的,已經沒了什麼人影。

他握上刻刀,垂眼道:“好,我知道了。

我們竹木製品廠還在籌備階段,後面各個崗位會陸續安排,趙知青說的我瞭解了,會根據情況考慮的,趙知青等候安排吧.”

他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出了門口又往西邊的宿舍看了一眼,這才施施然慢慢走回了宿舍。

趙枝愣愣的,也不知道他是答應了自己還是沒答應。

****另一邊程檸在自己宿舍裡瞅著菜籃子裡一大海碗的面發愁。

不管韓東塬性子怎麼惡劣,可架不住他長得好,再加上那股子凌厲囂張勁,從小到大往他身邊湊的女孩子都沒少過。

程檸依稀記得前世活著的自己看他那樣是不屑的,通常“哼”一聲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要是有姑娘家不長眼找她幫忙遞個禮物糖果卡片什麼的,她都是直接不客氣地送上一句“自己送”,然後掉頭就走。

誰愛管他的那些桃花啊?可這個趙枝不成啊。

對了,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韓東塬被重判十年時,二姐韓一梅看著趙枝簡直像是要吃了她。

因為如果不是趙枝哭哭啼啼地跟公安說那小偷曾經輕薄過她,跟公安反反覆覆說“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東塬哥也不會錯手殺人”,那韓東塬是為了保護公社財產才動的手,性質完全不一樣。

更何況後來她還又嫁給了顧競文,然後顧競文在韓東塬出獄之後,還有臉處處針對他。

這樣的爛桃花怎麼樣也得掐掉啊。

她嘆了口氣,聽到隔壁傳來開門關門聲,知道應該是趙枝回去宿舍了,認命的站起了聲,一手託著一手拎著菜籃子出了門,去了韓東塬宿舍找他。

到了門口她敲了敲門。

裡面問:“誰?”

程檸搖頭,讓自己平心靜氣,道:“是我,程檸.”

門從裡邊開啟了。

“進來吧.”

韓東塬懶洋洋道。

說著話又坐回炕桌前面去了,轉頭看她還站在門口,示意了一下對面,道:“找我幹嘛,坐下吧.”

程檸把手上的籃子放到炕桌上,從裡面把面拿出來放桌上,筷子放碗上,再把籃子放一旁的地上,這才在他對面坐下了。

是一碗細面。

裡面放著菌菇,有幾塊醬肉,還蓋了一個煎蛋,撒了綠油油的蔥花。

雖然放了一段時間了,但還有些熱氣,散發出一陣濃濃的讓人抗拒不了的香氣。

原來先前她籃子裡放的是這玩意。

“哪來的?”

韓東塬問。

“早上去週三嬸子家借她家的灶臺煮的,”程檸道,“我沒用過這種灶臺,嫌生火麻煩,就去週三嬸子家煮了,反正就煮個面.”

“吃吧,可惜涼了點,不然還能更香點.”

這句話卻是稍稍帶了些情緒在裡頭了。

韓東塬的手動了動。

他覺得他應該讓她離自己遠點。

可這面也太香了些吧?他是有多久沒吃過這麼豐富的面了?這天寒地凍的,一大清早,能吃碗這樣的面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再說了,他在這裡的苦日子拜誰所賜啊?不就是吃碗麵嗎?他最終投降,伸手拿了筷子把碗扒拉得近了點,悶頭吃起來。

“你吃慢點.”

她柔聲道。

對著他,只要他不出聲說話,看他這樣低頭默默一個人吃飯......就像曾經幾十年做過的那樣。

這總是會讓她的心裡無比酸澀,然後軟下來。

韓東塬抬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溫柔的如秋水般的眼睛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捏了一下。

他握著筷子的手一下子捏緊,眼睛猛地垂了下去。

媽的。

他低咒一聲。

這誰能受得了?沒事長成這樣禍害人嗎?就算是不待見她,但韓東塬也從不否認這丫頭長了一張惹事的臉。

對,從小到大給他惹了多少事?!簡直煩死他了!他心裡惱怒著,吃著面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最後吃完,對面的人伸過手來,似是要收拾碗筷,他撥開她的手,懶洋洋道:“天冷,一會兒我去洗.”

程檸:......她本來也沒打算幫忙洗好吧。

這天寒地凍的,她是打算對他好一點,卻也沒打算對他這麼好~“沒說幫你洗,我放一邊去,一會兒我找你說事,放這裡礙事.”

免得放炕桌上一片狼藉礙事。

她說著就又伸手把他吃剩下的碗筷拿去了後面靠門的桌上。

這回他沒再阻止她,慢慢看著她放完又坐回炕桌前,問道:“你找我還有別的事?”

沒別的事我就專門給你送碗麵來吃?程檸覺得她看著對面這人幾十年,但很多時候還是不太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說話的腦回路。

好像每句話都是為了嗆人似的。

她道:“嗯,我是過來想問你製品廠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今天倒是挺熱鬧,個個都要來幫忙。

他看著她,嘲笑道:“怎麼,受不了大隊裡的活了?不是要死要活非要下鄉嗎?這就受不了了?”

他已經收到他爸和老太太的信,說她是因為對他內疚,才堅持要下鄉。

都是為了他,所以請他務必照顧好她。

程檸瞪他,誰是因為受不了大隊裡的活才過來找他的?這麼狗的脾氣,難怪上輩子注孤生!簡直是再有錢也彌補不了的性格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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