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青銅戰矛破開限制,劃出一道長虹。

噗嗤!青銅戰矛刺穿破軍的胸膛,狠狠將其釘在地上。

“啊!!”

破軍痛的大叫起來。

青銅戰矛帶著鎮壓之力,猶如蛟龍趴在身上,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你到底是誰!!”

破軍望著憑空出現的人影,心中驚駭至極。

對方修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出手之狠辣,角度之清奇,是他遠遠不能比擬的。

而且,他第一次見有人鎮壓自己的破軍殺意。

破軍殺意乃是殺業的實質化,似實非實,似虛非虛。

他驚駭之下連自己的處境都忘記了。

“黑山山主,你又是誰?”

陸謙緩緩從魔霧走出,千丈金氣收回。

身後跟著朦朧陰影,長著狗頭的道士、牛頭馬面,還有猙獰恐怖的夜叉魔面。

銀白月光穿透重重烏雲,照射在道人蒼白的臉上,氣氛陰森恐怖,猶如黃泉妖道。

“我是誰?不關你的事.”

破軍冷哼道,血色罡氣湧動,絲毫撼動不了青銅戰矛。

“原來是個硬漢,不知大刑伺候之下,嘴巴是否還硬.”

陸謙打出數道金氣,化成鐐銬將其鎖住。

“你試試,爺爺比你想的還硬.”

破軍索性不反抗,反抗也逃離不了此人的手掌心。

陸謙沒有說話,袖子中飛出一道白風。

白骨劫針吸收精血無數,如今變得越發細小,質地更加凝實。

三寸陰風之中,含有三萬劫針。

中招之人,受到的痛苦是凌遲的數十倍。

此人能力不俗,想必是有備而來。

若不是太陰金瞳能看到方圓百里地氣變化。

說不定真讓此人成功渾水摸魚了。

“啊!!!”

山巔傳來一陣陣慘叫。

黑山不遠處。

太史忽然睜開雙目,朱唇輕啟,驚呼道:“不好,破軍出事了.”

嘩啦!“大人,我去救他.”

貪狼身影驟然出現身後。

“你小心一點,必要時候可以把人殺了,不必急著打探訊息.”

太史說道。

黑山主人果然有鬼,本來破軍此行在太史的計算中是兇中帶吉。

誰想搖身一變就是大凶之兆了。

不管此人和將來的大變數有沒有關係。

至少在未來也是個不小的變數。

“好!”

貪狼表面淡定,內心急切。

他和破軍是同胞兄弟,共同修行兩百年,感情深厚無比。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太史顫抖聲音再次響起。

“不用了,破軍他……”太史滿臉不敢置信,“破軍他死了.”

“什麼?我不信,破軍怎麼可能死在這種小地方……”貪狼雙目赤紅,北斗殺破狼神光沖天而起,洞府地面漸漸裂開。

“冷靜,此人變數頗多,別忘了我們的任務!”

太史內心有些後悔,本以為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結果栽了一個大跟斗,損失一員虎將。

黑山山主既然這般短的時間內殺掉破軍,意味著此人實力可能跟貪狼差不多。

先找到大變數,以後再回來報仇也不遲。

聽到太史這一番理智的分析,貪狼才冷靜下來。

他們從小被人灌輸大局觀,以人族大勢為主,忍下仇恨倒也容易。

貪狼深深望著黑山方向,說:“暫且先饒你一命,改日再取你狗頭.”

黑山之上。

陸謙望著破軍的屍體,心中很是無奈。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有秘法,稍不注意漏了點破綻,立即被他抓住機會自盡了。

臨死之前還把壺天布袋毀掉。

幸虧陸謙反應及時,抓住了一部分東西。

否則就要隨著儲物空間破碎,流放不知名的空間去了。

陸謙掌上多了兩個紫青卷軸。

以玉為骨,以冰蠶絹布為卷,金絲綁住卷軸。

外表塗抹金漆,漆黑符墨刻畫出複雜圖案。

中央五個大字:山兮鬼神驚。

另一個卷軸樣式差不多,寫著六個字:火兮萬物燼。

握在手中,一股磅礴氣勢撲面而來。

山脈厚重和火焰熾熱的能量,若是開啟卷軸,力量全部釋放開來,恐怕陸謙少不得一陣灰頭土臉。

“法籙玉軸,還有這東西.”

陸謙奇怪道。

法籙玉軸與普通符籙有一定區別。

玉軸可以將同一種或者好幾種符籙,刻在其上增加威力。

而符籙則不能。

幸虧他沒有打敗敵人之前打嘴炮的習慣,一旦讓此人釋放卷軸。

他肯定死不了,方圓數里辛苦建立的基業恐怕付諸流水。

此物倒是不錯,以後用來陰一下敵人,可惜沒能找出此人真實身份。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走著瞧吧.”

陸謙微微一笑,身影緩緩消失。

他還要進行罡煞合一。

忘情水上隱隱帶了一絲黃泉奈何神光。

剛才此人殺意被鎮壓,也是奈何神光所為。

不僅如此,剛才戰鬥中的速度比往常快兩倍。

陸謙上前拔出青銅長矛。

此物是青銅異種蛟龍的肋骨製成,材料品質不錯,打上禁制容易。

戰矛帶有純種蛟龍之威,和玄金劍嚢一樣是個不錯的法器。

時間過得很快,罡煞合一的進度緩慢增加。

另一邊,太史兩人探訪各地,找尋天象推演中的變數。

不過,天機彷彿被一層東西蒙住一般,始終差了一點什麼東西。

幾個月時間沒有任何進展。

“大人,要不先去報仇,然後回司天臺觀星?.”

貪狼現在依然還記得仇恨。

“不用,我十分確定就在這附近,可能時間未到.”

太史說道。

天機包括天時地利人和,地利人和皆有,那便是時機未到。

“放心,破軍之仇,我們一定報.”

太史內心憤恨,渾然忘了是他們擅闖民宅在先。

司天臺的人總是以蒼天為自己任,覺得自己一言一行代表著天道,忽略他人意志。

雖然司天臺歷史悠久,各派與其關係不錯,甚至還承了他們的情,但大部分都是敬而遠之。

七月十二日。

陸謙從打坐中醒來,頭頂兩團罡煞靠得越來越近。

距離不到一丈,邊緣出已誕生黃色神光。

譁!陰神帶出一道黃光,突破音速,消失在天邊。

通天河邊,河面終年薄霧籠罩。

河水漆黑,底下彷彿有某種千年異獸潛行,陰森恐怖。

陸謙走到河水邊緣,擺放法壇,點燃香火。

“雲上人間,天水迢迢;敢請精靈,隊杖迎遙……”陸謙緩緩唸誦咒語。

此乃召喚過水民的儀式。

人生地不熟,不知具體地點,陸謙覺得讓專業的人帶路比較好。

譁!漆黑船隻破水而出。

燭火熄滅,陰霧頓起。

此陰霧遮不住如今陸謙的視線。

船寬十步,船頭跳下來頭戴斗笠的白髮老頭。

老頭臉頰長著魚腮,如野獸一般吞食著祭品。

良久,煙霧散去。

“過船費三百法錢.”

老頭笑道。

“怎麼是你?”

陸謙驚奇道,這不就是當初來永珍島遇到的艄公朱鬣。

過水民那麼多,兩次都遇到此人。

“你是……”朱鬣凝視一會,忽的恍然大悟,“你是魚龍?”

朱鬣接待的人不少,留下深刻印象的沒有幾個。

其中包括陸謙,當初在船上憤而殺人,時至今日依然記憶猶新。

“原來是故人,不知閣下到哪去?”

朱鬣暗中打量,內心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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