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官邸。

路明非坐在高崖邊上的石頭上,朝著東京方向看去。

天空陰沉沉的,有種令人壓抑的氣息,似乎在醞釀某種恐怖的風暴。

漆黑的烏雲團已經籠罩東京一週了,久久未散,且還有擴大的趨勢,就連在熱海這裡都能夠看到籠罩著東京上空的烏黑雲團。

一道道雷霆在烏雲之中翻滾,遠遠看去,就如同末日般的畫面,陰沉,黑暗,壓抑。

在這龐大的烏雲團面前,似乎所有的喧囂都失去了聲音。

整個東京的訊號都因這個氣象而遭到了嚴重的干擾。

新聞上播報說這是數百年未曾遭遇過的巨大雷暴雨,私底下甚至有流言傳出說是世界末日要來了,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甚至很多人都為了躲避這次的暴風雨,專程出國旅遊去了。

路明非隨手摺斷一根草根叼在嘴裡,安靜的躺在高崖邊上,閉上了眼睛。

海風吹起了他額前的碎髮,他開始覆盤東京的事件。

不知道為什麼,路明非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曾經路鳴澤和他說過,這裡的事情是有人引他們踏入的。

路明非問過路鳴澤幕後的人是誰,可路鳴澤卻要他四分之一條的命為代價才肯說。

只是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啊,就需要他四分之一的命麼?那個答案到底是什麼呢?需要他用這種代價來換取?他殺化身為白王的赫爾佐格也才四分之一條命而已啊。

路明非隱隱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關鍵的線索,可他捋不順。

在不遠處,酒德麻衣從蘇恩曦手中接過薯片,“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麼?”

“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只能等,等八岐大蛇出現,等赫爾佐格出現.”

蘇恩曦說道。

“你說小老闆在想些什麼呢?”

酒德麻衣看著高崖邊上的路明非,語氣難得有些嚴肅,“看他這個樣子,總讓人感到一陣難言的孤獨和壓抑.”

蘇恩曦聞言,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種事情在他身上不是很正常麼?”

“其實,沒人比他內心更壓抑了吧?”

蘇恩曦塞了一片薯片進嘴裡,淡淡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經歷的都是些什麼狗屁事情.”

“我想這個世上,很難找出一個能和他感同身受的人出來了.”

“是啊,這個世上很難再找出一個能夠理解他的人出來了.”

酒德麻衣輕聲說道。

在蘇恩曦,酒德麻衣,零,和路明非這四個人當中。

真正揹負著所有秘密,扛著所有事情默默前進的,恐怕只有路明非了吧?他一個人抗下了所有的事情。

因為經歷過,所以才懂得這條路是多麼的艱辛。

在面對那些藏在暗處的存在,他已經儘可能的做到最好了。

“可是,這場面,著實讓人心中難安啊.”

蘇恩曦躺在躺椅上,瞧著籠罩東京上空的雷雲說道。

現在的場面,可比時間倒流之前還要恐怖一些。

“能夠引動這麼強的元素亂流,真的是被那個叫風間琉璃殺掉的八岐大蛇能夠做到的嗎?“這種恐怖的元素亂流,起碼是一位初代種吧?”

諾頓說道,他是見過風間琉璃的。

諾頓承認,風間琉璃在混血種中確實很強,可比起初代種還是差了很多。

這種強度的元素亂流,根本不是二代種能夠造成的,也唯有初代種,才有這種能力。

如果八岐大蛇有初代種的實力,怎麼可能被風間琉璃殺死呢?“誰知道呢?也許只是白王聖骸引動的呢?”

蘇恩曦說道。

“可是,這種壓抑,總讓我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諾頓皺著眉頭說道。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罷了,誰又能事事都能算準呢?”

酒德麻衣說道,“而且,以我們這個陣容,沒什麼好怕的!”

......醞釀了一週多的磅礴大雨,終於像天崩一般傾瀉而下,整個東京都籠罩在了這場史無前例的大雨之中。

一道道雷霆像是粗壯的毒蛇般在雲層中翻滾,在雨幕下穿梭。

多摩川,雷鳴谷附近。

一臺臺的超級鑽機日夜不停的工作著。

這些鑽機的鑽頭,都是裝備部結合鍊金術所打造出來的東西,幾乎能夠鑿穿任何的地質。

原本多摩川這塊就是蛇岐八家在經營。

蛇岐八家早已經開始了地質研究,他們數十年前就開始尋找神的蹤跡,在十年前更是直接開始了鑽地勘測的任務。

在前不久,卡塞爾接管了這片區域,但蛇岐八家原本的人員也被留下來協助卡塞爾的鑽地勘測工作。

潑天的大雨之下,卡爾站在昂熱身邊,給昂熱撐著傘。

可是面對這種雷暴雨,傘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於是卡爾直接把傘仍在了一遍,晦氣道,“這他媽的什麼鬼天氣.”

大雨把所有人都打溼,昂熱抬頭看了一眼愈發濃郁的黑雲層,沉聲說道,“這是強烈的元素亂流所造成的氣象,不被人為所改變,也不是自然天氣.”

“神的甦醒在即,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雨水沿著昂熱的眉骨,尖鼻,臉龐,下頜滴落,他問道,“橘政宗的訊息查清楚了嗎?”

“具體不知道,他似乎是憑空出現,可以查到他第一次出現在日本的時間在1992年前後,隨後,在2000年前後,橘政宗帶著一男一女出現在蛇岐八家.”

“男的就是源稚生,居說是s級混血種,女的叫上杉繪梨衣,詳情屬於機密,暫時無法獲取太多關於她的資訊,蛇岐八家似乎把她視為武器所養起來.”

卡爾皺起了眉頭,“橘政宗這個人身上充滿了神秘,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就當上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長.”

“是因為日本的皇.”

昂熱說道。

“什麼?”

卡爾問,“日本的皇?那是什麼?”

“傳說中擁有白王血統的混血種,伊邪那岐的後裔.”

昂熱說道,“橘政宗把源稚生和上杉繪梨衣送給了蛇岐八家,藉此成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長.”

“蛇岐八家一直希望有人能夠引領他們重新走向輝煌,而擁有白王血統的源稚生和上杉繪梨衣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校長你對蛇岐八家這麼瞭解?”

卡爾吃了一驚。

“畢竟我和日本上一代的皇也算是老朋友了.”

昂熱說道,“我只是沒想到,日本還能出現擁有皇血血統的人.”

“那橘政宗到底是什麼人?”

卡爾問道,“他從哪裡找來的這兩個孩子?”

“橘政宗是從黑天鵝港跑出來的人,那兩個孩子應該就是他從黑天鵝港帶出來的.”

昂熱說道,“只有黑天鵝港,才有這種血統的孩子.”

“不是,校長,黑天鵝港又是什麼?”

卡爾一頭霧水,他發現他有點聽不懂了。

昂熱沒用回答卡爾。

黑天鵝港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

但他沒想到,他搜尋了‘列寧號’這麼久,沒想到已經被橘政宗沉入了日本海域之中。

橘政宗這麼苦心孤詣,一定在策劃著什麼。

“那個橘政宗......”卡爾張口要問。

昂熱擺了擺手,“他不叫橘政宗,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的真實身份應該叫邦達列夫.”

“邦達列夫?”

卡爾愕然。

昂熱朝著一名裝備部的干將問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進度?”

“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左右,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樣的地質,鑽頭竟然損毀了幾顆,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一樣.”

裝備部的幹員說道。

昂熱點了點頭,朝著卡爾說道,“你留在這裡,如果發現有神的蹤跡,立即彙報,我出去一趟.”

說完,昂熱轉身就走。

“你到底要幹什麼去啊?他媽的神都要甦醒了,你不在怎麼行?”

卡爾叫到。

“找日本真正的黑道至尊!”

昂熱說道。

如果他就這麼去找橘政宗,蛇岐八家那群家主根本不會信他,而且他也不確定橘政宗到底要幹什麼。

既然他們已經承認了橘政宗作為大家長,就算橘政宗沒有皇血,那也是他們選的。

能夠讓蛇岐八家那群家主聽話的,可能只有上一代真正的皇上衫越。

如果上衫越能夠出面,那麼先不管橘政宗要幹什麼,先把橘政宗從大家長的位置上擼下來再說。

......東京郊外的一處廢棄大樓上,上衫越按照提示來到樓頂。

“昂熱,你個混蛋,你就不能在電話裡直接說嗎?非要我來這裡?”

上衫越一臉怒氣,看著天台邊緣的黑影說道,“我都他媽的準備坐飛機跑路了,你讓人給我留言說我還有兒子?”

大雨磅礴,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個不停。

上衫越實在想不明白,昂熱這個老混蛋就不會到樓下躲下雨麼?說天台見就天台見?不會變通麼?不知道這鬼天氣對老年人不友好麼?上衫越罵罵咧咧的走過去,才走到中間,上衫越突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黑影已經轉過身來。

那個人根本不是昂熱。

那個人手裡正持著一架衝鋒槍,朝著上衫越咧嘴一笑,笑容森然,“蛇岐八家關東支部,影秀,見過大家長!”

影秀說完的一瞬間,他就扣動了扳機,火光亮起,槍聲被掩蓋在雷鳴之中。

關東支部此時已經倒戈向了猛鬼眾,他此次,是接到了王將的命令,要來除掉上一任大家長上衫越。

影秀其實沒見過上衫越,也不瞭解上衫越。

上一任蛇岐八家的皇還活著是他沒想到的。

影秀記得,上一任的皇當初燒了家族的神社之後就跑了,從此再也沒有任何訊息,沒想到猛鬼眾還能找到上衫越。

但影秀並不關心這個,他們從來只向強者臣服。

如果得到神,那麼他們就是最強!什麼蛇岐八家,最終都要匍匐在他們的腳下!砰!砰!砰!一梭梭子彈朝著上衫越打去,上衫越發現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躲進了牆體後面。

隨後,轟轟聲從空中響了起來。

一架直升機升到空中,重型機槍開始朝著上衫越所在的牆體打去。

在這把殺人武器密集的炮火之下,牆體都被撕開打碎!上衫越狼狽的逃進二樓,然而他就聽到了嘶嘶般的聲音不斷傳來,就像是無數的蛇在遊走。

隨後,他就看到,樓下,密密麻麻的蛇形死侍出現,朝著他撲來。

“我艹你瑪蛇岐八家.”

上衫越大罵一聲。

......源氏重工,天台。

“好了,回去吧,剩下的事情還要你及時處理.”

橘政宗對著源稚生說道。

源稚生的身後,是楚子航,凱撒,夏彌三人。

夏彌三人是因為還沒有接到校長的具體任務,所以暫時留在了源氏重工。

“老爹,你才是大家長,這裡需要你,紅井那邊不是還沒打通通向赤鬼川的通道麼,讓我過去就可以了.”

源稚生說道,“而且,紅井那邊已經儲備了巨量的水銀和鋁熱燃燒彈,只要藏骸之井一旦打通,確定神真的在那裡,我們就會把這些水銀和鋁熱燃燒彈灌進去.”

橘政宗搖了搖頭,“藏骸之井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我身為大家長,必須親臨現場才能安心,這一切,都是為了本家的榮譽,本家已經賭不起了.”

說著,橘政宗看了一眼身後的繪梨衣,“如果水銀也沒有用,我會把繪梨衣丟進去.”

“老爹,我可以代替繪梨衣.”

源稚生說道。

“繪梨衣是最強的鬼,只有她才有可能殺死神,如果她都不行,那你也不行.”

橘政宗拒絕了源稚生,“好了,就這麼決定吧.”

說著,橘政宗轉頭看向身後的繪梨衣,眼裡露出一絲哀傷,“繪梨衣,你不會怪老爹吧?是老爹沒有用.”

繪梨衣只是輕輕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情清冷。

“唉.”

橘政宗嘆了口氣,上了天台的直升機。

其後,繪梨衣看了一眼源稚生,把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手裡,然後就鑽進了直升機。

螺旋槳啟動,直升機在狂風之中升空,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

“繪梨衣給哥哥寫了什麼?”

橘政宗看著繪梨衣眯著眼睛笑道,“繪梨衣以前可不這樣哦.”

繪梨衣聞言,搖了搖頭。

橘政宗也沒有追問,只是按下了手中的紅色遙控。

這是源氏重工地下空間通道的遙控。

在源氏重工下面,他飼養了大量的死侍用來研究。

現在,這些死侍也是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橘政宗按下遙控後,看著如同末日般的東京天空,忍不住感慨道,“繪梨衣,我們將創造最偉大的奇蹟,你將與神同存!”

源氏重工下,源稚生開啟繪梨衣遞給他的紙條,微微愣了一下。

紙條上面寫著,“哥哥,不要來藏骸之井.”

繪梨衣,這是什麼意思?源稚生抬頭看向天空,只見暗紅色的頭髮在風重舞動,繪梨衣也在看著他。

就在這時,整個源氏重工突然震動了起來,像是地震一般。

然後,源稚生的耳麥中就聽到了淒厲的慘嚎聲。

那叫聲,是如此的恐怖。

“怪物,怪物啊!”

一時間,整個源氏重工沸騰了起來。

在源氏重工震動的時候,凱撒第一時間就釋放了言靈。

無數無形的鐮鼬朝著源氏重工各個方位飛去。

隨著鐮鼬反饋回來的資訊,凱撒臉色極其的難看的盯著源稚生,“你們蛇岐八家是瘋了嗎?你們都飼養了些什麼怪物?”

“你在說什麼?”

源稚生被凱撒罵的有些莫名其妙。

“死侍!”

凱撒大聲說道,“數不清的死侍,太多了,它們已經把整個源氏重工的底層都佔領了,正在朝上面湧來!”

源稚生聞言,臉色大變,接通櫻的頻道,吼道,“櫻,彙報!”

“少主,數不清的死侍從地下室湧了上來!”

櫻的聲音有些震顫,“太多了,我們圍不過來!”

源稚生和楚子航等人來到中央控制室,調出監控。

於是,源稚生等人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蛇形死侍群湧進了停車場,湧進了電梯,沿著樓梯朝上層湧來,也朝著外面游去!光是看到這一幕,就讓源稚生頭皮發麻。

“讓人把武器庫裡的武器全部搬出來,我們決不能讓一隻死侍跑出源氏重工,不能放它們逃到外面!”

源稚生渾身發冷,他不懂源氏重工哪裡來的死侍。

但現在已經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了。

“可是,我們人手不夠!”

櫻叫道。

“關門,把源氏重工所有通道都關閉,就算我們全部餵了這群東西,全部陣亡,也不允許跑出去一隻,聽到了嗎?”

源稚生吼道,連忙朝著武器庫跑去。

如果有一隻跑到外面去,源稚生不敢想象會造成多麼大的恐慌和傷亡!“我們可不是你們蛇岐八家的人啊,象龜!”

凱撒怒道,跟著源稚生跑向武器庫。

楚子航和夏彌緊跟上去。

“我沒要求你留下來,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出去的話,我不攔你!”

源稚生開啟了武器庫,源氏重工裡的人員離開抱起了一對對的武器。

重型機槍,突擊步槍,各式手雷,幾乎每樣武器都有。

“遇上你就沒有一件好事!”

凱撒把自己的沙漠之鷹插進後腰,抓起兩挺機關槍。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就這麼離開。

“象龜你的武器庫彈藥夠殺光這群東西麼?”

夏彌問道。

“彈藥要是打完還沒殺光它們,那就用刀砍.”

楚子航說道。

正如源稚生所說,他們絕不能讓一隻死侍跑出去!不然其後果,太過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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