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的海水把迪裡雅斯特號搖晃得失去平衡,而且還有很多的東西在外面的海水中拍擊著迪裡雅斯特號,把迪裡雅斯特號拍得嘭嘭作響,像是下一刻就要散架了一般。

透過玻璃看去,只見一隻只的屍守附著在迪裡雅斯特號深潛器的外壁上,朝著裡面張牙舞爪。

楚子航和凱撒已經醒了過來。

他們相對坐著,臉上的表情陰沉冷漠,各自無言。

“等會外面這群東西留給我.”

凱撒壓抑著殺意讓自己儘量顯得平靜。

楚子航抬頭看了他一眼,握緊了村雨,“不行.”

“日本這群該死的混蛋!”

凱撒低吼了一聲,雙眼中充滿了憤怒。

日本分部這群傢伙,明明知道深海之下是什麼,下潛之前居然沒有告訴他們!現在,只有他和楚子航兩人在迪裡雅斯特號裡,凱撒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讓驕傲的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居然讓一個新生留在了深海引爆核彈。

這本該是他這個組長該做的事情。

楚子航看了一眼夏彌之前坐的位置,默默的擦拭著刀身,眼神低斂下來。

他明明說過,會盡量讓她上來的啊......嘭。

迪裡雅斯特號浮出海面,擱淺在一處淺灘。

凱撒開啟艙門就是一刀朝著外面的屍守砍去,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

楚子航躍起,村雨從一頭屍守的頭上劈落,直接把它劈成了兩半。

只是片刻,這片淺灘就零落了一堆的血肉。

楚子航和凱撒癱坐在地上,兩個人的心情都是難以言喻的低沉。

“這是我的錯.”

凱撒說道,“我不是一個及格的組長.”

“是我沒有攔住她.”

楚子航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那個女孩,會有這麼大的勇氣和膽量。

她明明看起來是他們三人之中最膽小的那個,也是最柔弱的那個。

可偏偏,最後是她留在了深海,是她把他們兩人塞進了迪裡雅斯特號。

無論是凱撒還是楚子航,心中都有著深深的自責。

這種無力感,讓他們感到深深的挫敗。

他們可是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啊!“喂,我說你們兩個,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搭把手?”

在楚子航和凱撒兩人陷入自責中時,一道虛弱到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海礁上傳來。

“你們再這麼不管不顧,我可就真的要死啦!”

聽著熟悉的聲音,凱撒和楚子航連忙站起,朝著那處礁石群看去。

只見一個女孩面無血色的躺在嶙峋的礁石上,她身上的齊格林器具都已經破碎。

此刻她正朝著楚子航和凱撒看來,吃力的招手。

......清冷的月輝照在冰封的海面上,更顯冷寂。

在這冰封之地的中央,繪梨衣正蹲著,用她手中櫻紅色的刀敲著冰面。

因為裡面冰凍著一條她沒看過的魚。

她的動作有些笨拙,她長長的眼睫毛上帶上了點點的冰晶。

被冰封的海面已經融化了很多,可是她還沒找到那個人。

“哎呀,這是誰家的姑娘啊,怎麼這麼笨.”

有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繪梨衣起身回頭看去,只見路明非全身溼漉漉的,手裡還抓著兩條肥碩的魚。

那兩條魚還在他的手上使勁的蹦躂。

此刻的路明非樣子看起來傻極了,像只落湯雞,讓她想到了以前經常被她按進水裡的小黃鴨。

看著這個模樣的路明非,繪梨衣眨了眨眼睛,她眼睫毛上的冰晶就散開了。

噗嗤。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的冷意消散了,像是春風般溫暖。

哦,錯了,這根本就不是春風,而是死亡之風。

她笑了起來,笑出了聲音,於是空氣之中灰色的氣流憑空乍現,帶著凜冽的殺機。

只不過,這些死亡的風刃剛一出現,繪梨衣就連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眼睛巴巴的盯著路明非。

“繪梨衣有在等你哦.”

她拿著本子寫道。

“知道啦,帶你烤魚.”

路明非笑道。

他清理完魚的內臟,然後拿過繪梨衣的櫻色太刀把兩條魚竄了起來。

路明非就在冰面上蹲了下來,言靈釋放,他的前方,就升起了一堆火焰。

繪梨衣見狀,挨著他蹲在一起。

火焰把冰面融化,她就伸手點向冰面,然後那處融化的冰面又重新凝結。

“我不想吃魚呀,我們翹家吧?”

繪梨衣在本子上寫道,“我想去玩.”

寫完,她期待的看著路明非。

“想去哪裡玩?”

路明非問道。

“海的那邊!”

繪梨衣朝著大海的指去。

見狀,路明非眉頭忍不住一跳。

你是真敢玩兒啊,他敢這麼做,源稚生非得帶著蛇岐八家的人漂洋過海來砍他。

似乎為了不讓路明非為難,她繼續寫道,“去哪裡都可以啦,我不想呆在小房子裡,我要和路君一起!”

“那這魚怎麼辦?”

路明非看著已經烤焦的魚問道。

繪梨衣寫道,“留給哥哥吃吧.”

然後,她就寫了一行字,把那一頁紙撕了下來,用櫻色的長劍釘在冰面上。

那張紙的大概意思就是,“哥哥,我要出去玩啦,這兩條魚給你吃吧.”

路明非默默的嘆了口氣,“我先說好啊,玩可以,但是不要亂跑,知道嗎?”

繪梨衣連連點頭,眼神期待。

“魔方帶了嗎?”

路明非問。

“帶啦!”

繪梨衣寫道,然後從口袋裡把魔方拿了出來。

隨後,她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掏著口袋,從口袋裡找出了一張照片。

她把照片遞給路明非。

路明非接過,那是一張他們在東京高尾山的時候,初陽升起時,他們坐在懸崖邊上的畫面。

“繪梨衣還有很多好看的照片!”

繪梨衣寫道,“但是繪梨衣不知道怎麼給你,繪梨衣就帶在身上.”

這個女孩,此刻她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生動,喜悅之情似乎要溢位來一般。

她等了路明非好久,她還以為路明非不會來了。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舉起的本子,心中觸動。

他輕輕的揉了揉繪梨衣的腦袋,起身說道,“走!”

“我們去哪裡?”

繪梨衣寫道。

“去玩刺激的,賭博!”

路明非說道。

“賭博?那是什麼?”

“就是賺錢.”

“路君很缺錢嗎?繪梨衣有很多哦!”

女孩緊緊的跟在男孩身邊,不時的舉起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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