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瑪的警報在校園內響起,言靈戒律解除。

冰窖外,學生會和獅心會的學員們凝重以待,裝備部提供的各種改造武器已經準備就緒。

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施坦因都已經到場。

學院居然被敵人潛入,而且還是進的冰窖,這是史無前例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路明非從冰窖中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手臂開裂,模樣十分的悽慘,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別讓敵人跑了,快追!”

路明非大喊,神色焦急,隨便指了一個方向。

於是,凱撒和楚子航相視一眼,便各自領人著去搜查。

“師兄,怎麼回事呀?你沒事吧?嚴不嚴重?”

夏彌從獅心會人群中小跑過來,關心的問道。

她吃驚的看著路明非手上的傷,“不要緊吧?我幫你包紮一下,我學過相關的傷勢處理.”

夏彌說著,就從一旁的醫務人員手裡接過醫療箱,拿起一瓶醫用酒精,拉過路明非開裂的手,根本不讓路明非有拒絕的機會,二話不說就把醫用酒精整瓶倒在了路明非受傷的手上,清理起傷口來。

嘶!路明非倒抽了一口冷氣。

酒精灌在傷口上,那種劇痛,那種酸爽,讓路明非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你好狠啊!”

路明非咬著牙低聲說道。

夏彌明明是在報復!可在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的目光注視下,他還得配合著夏彌。

“師兄,可別這麼說,要說狠還是你自己狠吶,你都自己把自己弄傷成這樣了,我當然要配合一下你啦,演戲演全套嘛!”

夏彌小聲說道,彎彎的眉梢下,眼睛裡帶著笑意,而後故意大聲安慰道,“師兄,再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看著路明非臉上痛苦的神色,夏彌心裡一陣暢快,她可是很記仇的!......卡塞爾被入侵,這是極其嚴重的事情,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施坦因教授親自帶隊搜尋偵查。

而此刻,卡塞爾執行部裡,一場關於日本海域古龍胚胎事件的會議正在召開。

諾瑪已經重新啟動,恢復了執行。

校長昂熱和執行部部長施耐德正坐在長桌旁,在長桌的各個位置上,諾瑪把出席會議的一位位校董傳輸過來的畫面都投射到了相應的位置上。

“親愛的昂熱,最近還好嗎?”

畫面裡,一位年輕的女孩熱情的朝昂熱打招呼,“最近有沒有空過來義大利?我發現這邊新開了一家咖啡店,裡面的咖啡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品嚐一下?”

她像是一位公主,盛情的對昂熱邀約。

“洛朗小姐,我很榮幸,但最近可能沒什麼時間,你是知道的,我的學生們都很調皮,我要為他們的學業所負責.”

昂熱溫和的看向洛朗,像個慈祥的長輩。

“要敘舊你們可以私下聊.”

加圖索家的代表弗羅斯特不耐煩的出聲道,“這可是校董會議!我們每一位校董的時間都很寶貴的,大半夜的昂熱你在搞什麼鬼?非要這麼晚開會?”

“還有,這不是校董會議麼?昂熱,你解釋一下,你旁邊怎麼會有外人?”

弗羅斯特盯著昂熱,很不客氣。

他早就看昂熱不爽了,甚至在校董會上,他們都不乏針鋒相對。

弗羅斯特甚至還彈劾過昂熱,想要把昂熱撤下去。

只不過,他們在沒有找到能夠代替昂熱的人選之前,是根本沒法動昂熱的。

因為昂熱就是秘黨的門面,是秘黨在外的代表。

秘黨需要一個光鮮且強勢的混血種代表和領袖,昂熱無疑是唯一的人選。

只不過,這個秘黨的代表並不完美,因為他不聽話,無法有效的執行秘黨的意志!“哦?”

昂熱抬眼,淡淡的瞧了弗羅斯特一眼,對著在座的各位校董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卡塞爾執行部的部長.”

昂熱的語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們沒有印象,那麼十年前的格陵蘭事件,你們總歸有印象吧?”

“而施耐德,就是當年格陵蘭的倖存者.”

施耐德沙啞的聲音也是在此刻響了起來,“也是多虧了各位校董,不然我都無法體會隨身帶著輸氣瓶活著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真心希望當年做決策的各位校董也能夠有機會體驗一下啊.”

施耐德黑色的面罩下,像是藏著一條毒蛇在裡面,讓他的目光看起來陰冷無比。

整個會議安靜了一下,顯然有些校董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弗羅斯特臉色難看,他看著昂熱說道,“說正事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一位位校董也是看向了昂熱。

“日本海域發現了古龍的卵,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經知道.”

昂熱把手裡的雪茄湮滅,“我準備重新展開‘龍淵計劃’,派遣學院的優秀專員們前往日本,把那枚還處於胚胎狀態的古龍給殺死.”

“學院準備充分了嗎?可別重蹈覆轍,重演十年前的格陵蘭事件.”

一位年老的校董開口說道。

聞言,昂熱嗤笑了一聲,眼神裡滿是諷刺,“你們也會擔心是否準備充分麼?十年前不是你們催促的麼,信誓旦旦說了做萬全準備,結果呢?”

“我反對.”

弗羅斯特開口。

“怎麼,加圖索家族不願意?”

昂熱皺了一下眉頭,“你們加圖索家不應該是最支撐的嗎?”

十年前,催得最緊的就是加圖索家。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弗羅斯特說道,“我們不能再冒冒失失,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不能拿學生們的生命去冒險!”

“十年前已經錯了一次,我不想再錯第二次!”

這句話從弗羅斯特嘴裡說出來,讓眾人都很是意外。

昂熱搖了搖頭,“計劃已經落實,我之所以召開這個會議,只是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知道有這個事情.”

“前往日本的專員已經選好,隨時準備出發.”

“卡塞爾的每一名學生,都是我們秘黨的寶貴財富,昂熱,你不能未經過校董會的允許而擅作主張!卡塞爾不是你一個人的卡塞爾,卡塞爾是校董會的卡塞爾!”

弗羅斯特大聲呵斥。

“哦,那麼現在表決吧.”

昂熱也不囉嗦,“同意‘龍淵計劃’的請舉手.”

說完,昂熱自己率先把手舉了起來。

第二個舉手的是伊麗莎白·洛朗,對此,校董們並不意外,因為洛朗和昂熱的關係,似乎並不一般。

緊接著,又是兩位校董相繼舉手。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在意的,是古龍的胚胎,是胚胎下的龍族遺產。

如果能夠得到古龍的胚胎,即便是被殺死的胚胎,那無疑也是最珍貴的財富,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

“四票對三票,‘龍淵計劃’透過.”

昂熱說道。

這次出席校董會的只有六名校董,加上昂熱自己的一票,已經是四票。

聞言,弗羅斯特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道,“昂熱!”

昂熱抬頭,語氣輕鬆的說道,“弗羅斯特,這麼激動做什麼?希望你沒有心臟病,不然以後開個會你都要心臟病復發,要是沒來得及救治那可就太遺憾了.”

弗羅斯特深吸了一口,他深知已經不能改變計劃了,只是神情嚴肅的說道,“我不管你怎麼搞,也不管你是什麼‘龍淵計劃’,總之,這一次的日本之行,凱撒不能去!”

“加圖索家需要凱撒,他未來註定是要接手加圖索家的,他是加圖索家的唯一繼承人,他絕不能出現危險!上一次的三峽,你沒通知加圖索家凱撒已經去了,這一次,你難道還想把加圖索家未來的主人置身在危險之中嗎?!”

昂熱只是平靜的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弗羅斯特,淡淡的說道,“上一次我可是沒有把凱撒列入專員名單中的,是他自己跑到三峽去的,我總不能把他綁起來吧?”

“這不,他都成功的殺死了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可是屠龍英雄,你們加圖索不應該以此為驕傲嗎?而我更沒有理由阻止他了不是嗎?”

“當然,如果加圖索家要求,我把他從專員的名單中撤出來就是了,只是,我無法保證他會不會自己跑到日本去,如果你們加圖索家的未來少主自己跑過去了,可別怪在我頭上.”

“你讓凱撒過來,我和他親自交流!”

弗羅斯特陰沉著臉。

“你是想讓凱撒祝福你這個叔叔還沒進棺材麼?”

昂熱說道,“不過,可能需要你自己聯絡凱撒了,他現在應該正帶著學生會的人滿學院的去追擊潛入卡塞爾的敵人.”

“你應該知道的,你的侄子是多麼的調皮,視學院校規於無物,風紀委曼施坦因教授為此多次上訴校董會,對凱撒進行投訴,他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弗羅斯特陰沉著一張臉很是氣結。

他知道這樣似乎對昂熱沒用,重新坐了下來,冷冷的盯著昂熱,“凱撒那邊我會想辦法,同時,中國那邊傳來訊息,他們不想讓一個叫陳墨瞳的參與進去.”

“有趣,兩位屠了青銅與火之王的專員不參與進去麼?”

昂熱盯著弗羅斯特。

“這是陳家的意思,我是替陳家傳話.”

弗羅斯特說道,“不是還有獅心會楚子航麼?聽說他殺了一條二代種?這一屆不是還出了個s級學生?有這些人在,足夠了.”

昂熱深深的看了弗羅斯特一眼,“把他們從專員名單上移除可以,但其餘的事情,我可不管.”

隨著昂熱起身,諾瑪切斷了通訊。

施耐德看向昂熱,“你說這次會不會又是一次‘太子’的陷阱?”

“我們沒得選,不是嗎?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要去一趟.”

昂熱說道。

“日本的水很深,日本分部並不會聽從我們的指揮.”

施耐德說道。

“這一次,我會親自過去.”

昂熱踏出會議室。

後面,施耐德看著昂熱的背影,問道,“是因為古龍胚胎?你要親手殺了他麼?”

昂熱沒用回答施耐德,他的背影像是刀鋒般銳利。

昂熱前腳剛剛離開,芬格爾後腳就踏入了會議室。

施耐德看著這個留級了四年的學生,沒有說話。

......路明非的手臂被夏彌包紮得像個巨大的粽子。

他回到宿舍,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只感覺一陣心累。

他的傷勢看起來很可怕,很慘烈,其實並不嚴重,畢竟是他自己弄的,他心裡有分寸。

只是,他沒想到夏彌的報復心這麼強!不過想到冰窖裡沒有查到自己的身世,路明非多少有點遺憾。

想來也是,既然學校把他的許可權列為s級,就不可能把過於重要的資訊全部記錄在諾瑪的資料庫中。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的s級許可權還不夠,無法讓諾瑪調取出來。

但他還是從諾瑪的資料庫中知道了一點訊息。

他的媽媽喬薇妮,其實是從事龍類基因研究工作的。

之所以被學院除名,很可能是和她投身入了末日派的有關。

這相當於和卡塞爾的意志相沖突,幾乎等於背叛卡塞爾。

卡塞爾對於末日派的態度,也是並不友好,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查詢著他們的蹤跡。

就在路明非思索著的時候,空氣一陣扭曲,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宿舍裡。

“你怎麼來了?”

路明非猛地坐起來,等他看清來人後,忍不住的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潛入卡塞爾很危險麼?”

穿著黑色忍者服的酒德麻衣抱著胸,大大咧咧靠在牆邊,“又不是第一次潛入了,不過你們防護系統也提升太多了吧?我才潛入,你們就開始搜捕我了?”

“可我應該沒有暴露才對啊.”

路明非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搜捕的不是你,是另一個,她潛入冰窖被我碰上了,打了起來.”

“那條小母龍麼?”

酒德麻衣有些驚訝,“制服她沒有?”

“你當龍王那麼好制服的?”

路明非黑著一張臉。

“喲,受傷了呀,要不要姐姐給你看看?”

酒德麻衣在路明非身邊坐下,抓起他粽子一樣的手臂,滿是好奇,“這包得也太醜了吧?卡塞爾的醫療水平有待提高啊.”

“有什麼事情需要你潛入卡塞爾?”

路明非問道。

“薯片妞需要你在日本執行局和卡塞爾之前,把日本海域下古龍的卵給挖出來.”

酒德麻衣說道。

“這麼急?”

路明非有些吃驚。

“根據推測,那枚古龍的卵應該是吸收了康斯坦丁的血所以提前被發現了,你應該知道,吸收了一位初代種的血這意味著什麼.”

酒德麻衣說道,“現在,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無法判斷日本海域下那枚古龍胚胎的狀態.”

“一切的事情都可能發生鉅變!”

酒德麻衣對著路明非說道。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路明非的神情也凝重了下來,他甚至日本的事情不僅僅是一枚古龍的卵那麼簡單。

“現在!”

酒德麻衣起身。

這個時候,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

芬格爾走了進來,然後就看到了酒德麻衣和路明非。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像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說道,“不好意思,走錯門了,學姐,你們繼續.”

說完,芬格爾退了出去,還很禮貌的幫路明非關上了門。

這師弟,玩的開啊,連學姐都往宿舍帶!還cos忍者!路明非見狀,頓時無奈,他知道芬格爾他孃的肯定有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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