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後,烏鴉女士。一位非常隱秘的神祇。

多數書籍上對她的描述都語焉不詳,甚至很多學者都在懷疑是否真的存在這樣一位女神。

按照書上的描述,鴉後曾經是一位精靈術士,她曾經試圖利用人民對自己的崇拜讓自己登神。

但並不是被人崇拜就能當神,鴉後還需要神力和神格。

而且區區弱等神力是不能滿足鴉後的,她自大的認為,既然要晉升神祇,就要當強大神力。

為此,她如惡魔般掠奪了無數的靈魂,用它們為材料打造一座橋樑,試圖橫跨靈魂長河從虛空與其他神祇的神域中獲得神力。

但她在完成這一切之前,她失敗了。

因為被上古精靈們稱之為大災害的災難來了。

狂暴的波動一瞬間摧毀了還未成型的靈魂長橋,以及上古精靈的一切。

鴉後在靈魂長橋崩潰的最後一刻用僅存的力量保護了她的子民,帶著一批上古精靈來到陰影位面避難。

這些難民,就是現在的影靈。

之前說過,不能玩弄靈魂,哪怕最褻瀆的死靈魔法書上都會用加粗加大的紅色字型警告,這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而傲慢的上古精靈當然不會理會這些,鴉後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她的存在必將消亡,這不是單純的死亡,而是完全抹除她存在的一切資訊,不會有人記得她,她作為精靈時的一切成就也將煙消雲散,甚至就連她自己的記憶,都已經開始逐漸消失。

但鴉後是非常強韌的精靈,她在徹底消失之前,找到了維持自己的辦法。

她用奪來的神格和陰影位面的特性創造了一個虛無的自己,並將自己所有的記憶,儲存在這個虛無自己居住的記憶宮殿之中。

這個操作就類似於人死了,但把意識上傳到了雲端,等待時機成熟再復活,相當的賽博朋克。

真正的鴉後此時已經消亡,但她創造出來的個體卻成了神,拼盡全力保護自己的記憶不被抹除,也在拼命保護上古精靈的遺民,在陰影位面這個荒蕪的地方生存下去。

現在的鴉後,很難說她是不是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遵循真正鴉後留下來的命令而行動的機器,除了影靈之外,她不會回應任何人的祈禱,一切對她的瞭解都僅限於膽大妄為敢跑去鴉後神域的冒險者,以及陰影位面中旅行者們的口述。

學者們猜測,鴉後是一位擁有死亡神職的神祇,因為偶爾會遇到的鴉後信徒會使用死亡領域的能力。

另外,她應該還有寒冷或冬日之類的神職,據說鴉後所居住的地方是陰影位面中一個叫做來塞納的冰冷山谷,裡面除了石頭和冰塊外,就只有永不消散的暴風雪。

這些神職應該是鴉後從其他神祇那裡搶來的力量,至於是從誰哪裡奪來的,由於年代過於久遠,實在是無法記錄了。

裴仁禮對於鴉後的瞭解只有這些,甚至這些瞭解都只能說是猜測和對零散隻言片語的解讀,連最起碼的,鴉後是什麼陣營的神祇都不知道。

擁有死亡神職並不代表她就是邪惡,事實上死亡神職的神大多都是中立,比如說墳墓女士法拉茲瑪。

所以想要透過‘邪神的牧師都是狗幣,善神的牧師都是好人’這種簡單粗暴的判斷方式來判斷尹蓮娜,是不太可能的。

“魔德拉曾經是神殿的祭司,也是我的上級和老師。”

尹蓮娜澹澹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但他因為被龐大的利益所誘惑脫離了神殿,因此我受到牽連,女神奪走了我的眼睛作為懲罰,並命令我永遠追捕魔德拉,哪怕追到世界盡頭。”

“他做了什麼?”

“他蠱惑了同胞,脫離鴉後的信仰……”

“不,我的意思是……”

裴仁禮斟酌了一下措辭:

“他從神殿偷走了什麼?”

叛教者不算太罕見,善神的牧師可能墮落,邪神的牧師也可能從良,當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與信仰的神祇之間出現分歧的時候,這種情況也確實會發生。

但讓擁有聖痕,在教會中地位崇高的人追到世界盡頭,這可不是一般叛教者的待遇。

換句話說,裴仁禮覺得魔德拉應該是從鴉後的神殿裡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才讓冷冰冰如同機器一樣的鴉後暴跳如雷。

“聖物、機密、至關重要的情報等等。您可以自行想象。”

尹蓮娜不否認也不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但請你們理解,不管他做了什麼,我只要他死這一個結果,其他的都不在我的需求之中。”

然後尹蓮娜看向瓦瑞拉:

“他犯下的罪孽無法被原諒,想必聖武士小姐也會認同。”

對瓦瑞拉來說,能抓活的當然是最好的,這樣就能連魔德拉的罪證一起丟上法庭接受公正的審判,並在法律的約束下進行死刑。

但這世上不可能什麼事都能按照規矩來,如果有除掉魔德拉的機會,瓦瑞拉也會毫不猶豫的揮下武器。

“我與你們沒有衝突,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希望聯合。”

尹蓮娜重申了一下自己的主張,也就在這時候,眾人聽到一陣朦朧的轟鳴,但不等他們檢視聲音來源的方向,房間乃至整個旅館開始搖晃起來,簡陋的房樑上積攢的塵土被震的滿屋都是,腦子裡只有‘地震了’這一個念頭。

不過這震盪來得快,消失的也快,不到兩三秒就恢復了正常。

尹蓮娜依舊非常澹定,她拍掉自己袍子上的灰塵說:

“魔德拉正在用這裡的熔岩腐化魔法生物,作為商品賣給邪魔,在這裡地震是常有的事情。”

這只是個小插曲,在鍛幽城的生物早就習慣了隔三差五的地震。

裴仁禮拍拍頭髮上的灰塵說:

“如果我們合作,你能提供什麼?”

“你們需要的一切。”

尹蓮娜說道:

“我有一些線人在魔德拉身邊,有訊息指出他現在就躲在鍛幽城,我知道他的位置,以及怎麼找到他的方法。”

“但你沒有除掉他的力量?”

“很不幸,是的。魔德拉雖然已經沒有了神術,但他本身就是非常有天賦的法師,而且他被護衛重重保護。我需要你們,尤其是你。”

她蒙著黑布的眼睛彷彿正盯著裴仁禮:

“一位強大的法師和選民,我認為足以對抗魔德拉”

尹蓮娜一直認為裴仁禮是選民,這是因為她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和正常視力不一樣。

有聖痕並不代表就是選民,因為聖痕只是神祇對凡人的一種認可,也是一份禮物。而選民可能沒有聖痕(雖然大多數都有),但選民有神賜予的神力。

裴仁禮擁有墳墓女士的聖痕,而他的神力則來自漆黑之魔王,相當於是一個拼接產物。但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自然就和選民無異。

裴仁禮也懶得糾正外人的叫法,他用眼神和同伴交流了一下。

瓦瑞拉顯然是贊同合作的,不過還是得小心尹蓮娜別有所求,畢竟陰影位面還是最神秘的影靈,多少有些不能完全信任。

安娜倒是無所謂,表示裴仁禮自己決定,至於尹芙……

裴仁禮一看就明白了,立刻問道:

“對於那座高塔,你知道多少?”

“你們應該已經在城裡打聽過了吧?那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們更多。”

尹蓮娜依舊用無法分辨的語氣說道:

“但我知道,魔德拉對那座塔非常感興趣,他始終認為那裡面有神秘的魔法知識,如果你們對那座塔也感興趣的話,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請讓我聽聽理由。”

“經過十多年的努力,魔德拉已經開啟了那座塔,按照線人的情報,他只剩下最高層沒有開啟。所以最近幾年他一直住在那座塔裡,每天都在想如何開啟最高層的辦法,就連談生意,一般也都在高塔之中。”

至於為什麼沒能開啟最高層……

裴仁禮一下子就想到了尹芙手裡的黃銅鑰匙。

草,還真連上了。

“告訴我們這些,你就不怕我們撇開你,自己去那座塔嗎?”

“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如此不理智的選擇,畢竟只要你們到那座塔附近,就會立刻明白硬闖是不可能的。”

魔德拉有大量的手下,強度高不高另說,但裴仁禮也沒有強大到能真正無視人數的地步。

而且硬闖等於是打草驚蛇了。

魔德拉既然能逃過追殺,相比並不是什麼雜魚,到時候就會非常的麻煩。

“這麼說,你有辦法?”

“當然,我的線人提供了一條密道,能讓我們不引起任何注意的進入那座塔,但情報僅限於在塔的底層,繼續往上就只能靠我們自己。”

裴仁禮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魔德拉不知道你在追殺他嗎?”

“他當然知道。”

尹蓮娜指了指自己袍子邊緣鑲的金珠子:

“女神的庇護能讓我不會被發現,只要是我不想讓誰注意到我,他們哪怕站在我面前,也會忘了我是誰。”

這應該是一種強力的混淆咒,讓自己無法給別人留下記憶,所以魔德拉明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但就是無法鎖定人在哪。

“據我觀察,你們沒有牧師,而我剛好是。”

尹蓮娜的意思很明確,你們全靠聖武士的奶量可能不夠,我這個牧師加入隊伍對你們有利。

正好疑問大致也問的差不多了,裴仁禮與同伴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

“合作可以,但我們需要一個保障。”

“當然。”

尹蓮娜打了個響指,一根卷軸從半空中燃燒的藍色火焰中掉出來。

“我知道這不是我能獨自完成的任務,我一直在等待機會,直到今天。”

她把卷軸朝裴仁禮的位置推了推:

“我提前準備好了契約,你們可以確認內容,那上面已經有女神的聖徽,它一旦成立便無法被撕毀。”

這其實就是魔法契約的高階版本,負責見證的是神,雖然並不像尹蓮娜說的那樣絕對無法撕毀,但想要撕毀神力契約,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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