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泥鰍點頭,楚凌雲安排任務的時候,經常有人說類似的話,但完全能夠讓他放心的只有泥鰍一個。

其他人身上多少有那麼點擔心。

“去吧”

楚凌雲微笑回道,泥鰍辦事最靠譜,前期鋪墊了那麼多,如今已經把徐遠飛逼到了絕境,輪到泥鰍上場來給他做最後的終結。

特訓不需要泥鰍操心,他在這邊一樣。

暫時先讓楚原去負責。

有楚原在,戰情組的那幫小子不敢有任何意見,楚原一樣能收拾他們。

重慶,機場。

沈漢文剛來沒幾天,之前是賈昌國和餘華強來接他,今天則是他帶著賈昌國來接泥鰍。

沈漢文沒想到組長會把泥鰍給派來。

泥鰍和他們關係是近,但名義上並不是督查室的人,沈漢文很清楚,泥鰍比他聰明,辦事能力更強。

他適合打打殺殺,真正謀略上的事他比不過泥鰍。

泥鰍來了更好,這次的任務肯定能夠完成。

賈昌國心裡更是平靜。

本就是超出他能力的事,主任派別人過來屬於正常,真把所有擔子壓在他的身上,他就要反思自己做了什麼大錯事,讓主任用這個方式來懲罰他。

“泥鰍。”

見泥鰍下飛機,沈漢文立刻招手,泥鰍快步走下來,沈漢文則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兩人十幾年的交情,感情很深。

之前他是想過和泥鰍競爭,把泥鰍比下去,不過後來想明白了,在腦子這一塊上他天生不如泥鰍,怎麼比都沒用。

泥鰍就是比他強。

他心服口服。

都是在為組長做事,既然泥鰍比他更聰明,那些費腦子的事就交給他,自己則負責行動。

這樣兩人才能更好的互補和配合。

“漢文。”

泥鰍同樣很熱情,兩位老戰友終於再次一起合作,他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好幾年。

“回去說。”

沈漢文拉著泥鰍的胳膊上車,遠處則是保密局的人,他們拿著相機拍下照片,還有人去打電話彙報。

監獄的事出了後,徐遠飛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命人對督查室進行監視,包括陳子州的人,不管誰離開,一律跟蹤監視,督查室任何人出去的時候,他們要帶上相機隨時拍照。

督查室的人做過什麼,和什麼人接觸,必須查的清清楚楚。

徐遠飛不敢抓人,但監視則沒問題,沈漢文早就發現了,懶得管他。

不過是東施效顰,督查室的人可是一直在監視徐遠飛,現在徐遠飛反過來監視他們,僅僅是擴大了範圍而已。

隨便監視,沈漢文不怕。

“尾巴不少啊。”

車上,泥鰍往後面看了看,隨即笑道。

沈漢文搖頭:“不過是他們臨死前的瘋狂,組長讓你來,是不是要對徐遠飛下手了?”

“沒錯。”

“能直接抓人嗎?”

沈漢文精神一震,他最喜歡的還是行動,給他授權,別看保密局人不少,他一樣敢抓。

督查室的人是不夠,但重慶又不是隻有督查室,找駐軍幫忙,分分鐘就把他們抓起來,誰敢反抗就地槍斃。

就看保密局有多少不怕死的人。

“暫時不行。”

泥鰍搖頭,徐遠飛不是一般的人,沒有老頭子的命令無法直接抓人,否則對組長以後的行事不利,除非組長打算現在徹底離開,不留在果黨,否則必須考慮老頭子的想法。

現在老頭子指望著徐遠飛幹髒活,這個時候不可能動他。

“既然你來了,這些頭疼事我就不去想了,需要我做什麼聽你的安排。”

沈漢文有自知之明,就算不能直接抓人,泥鰍來了,徐遠飛肯定要完蛋,泥鰍行動能力確實差,和自己完全沒辦法比,但論起智慧,他是僅次於組長的人。

“你之前做的不錯,組長表揚了你,接下來看我的吧。”

泥鰍微笑點頭,年紀大了後,沈漢文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爭強好勝,他們倆好好配合,發揮出的作用絕對高過一加一等於二。

“組長怎麼表揚的我?”

說起這個,沈漢文立刻來了興趣,咧嘴問道,泥鰍看著他忍不住暗暗搖頭,沈漢文級別不低,他和鄭廣濤一起晉級,如今和自己一樣,沒想到像個孩子一樣,聽到表揚樂呵呵的問。

不過他能理解,若是組長表揚了自己,他肯定也會問,但不會問的這麼直白。

老頭子的表揚他們不在乎,就是想聽組長對他們的肯定。

這就是戰情組出來人的心態。

“組長說,漢文成長了,這次活幹的漂亮……”

泥鰍添油加醋,說的沈漢文屁顛屁顛的樂著,若不是在車上,恐怕能跳起舞來。

回到督查室,泥鰍將所有人召集過來開會。

他不是督查室的人,卻理所應當的坐在了首位,沈漢文和賈昌國則在他兩側。

很明顯,接下來這邊的工作將由他進行主導。

陳子州那邊只來個連長參會,他們的任務是保護督查室的安全,不過問具體的策略,他就是帶個耳朵,不會發言。

別看這個連長級別不高,但卻是陳子州身邊的人。

他是陳子州在戰場上救下來計程車兵,當時缺藥,他的傷勢又很重,而且磺胺無效,需要新藥救命,陳子州毫不猶豫給他調來了新藥,讓他活了下來。

之後他做過陳子州身邊的警衛隊員,後來慢慢晉升到了連長。

他和泥鰍沈漢文一樣,心中只有自己的長官。

這次楚凌雲求助,陳子州特意把他派了過來,避免被別人收買。

保密局,徐遠飛早已接到了手下的電話,知道督查室這邊又來了人,而且派去監視的人認出了泥鰍的身份。

泥鰍之前在軍統就是個小名人,楚凌雲的頭號心腹。

抗戰勝利後又是福建站站長,位高權重。

得知泥鰍來到重慶,徐遠飛手腳冰涼。

他有很不好的預感,楚凌雲很快就要對他下手,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級別高,一個比一個厲害。

連趙三都被楚凌雲派了過來。

沈漢文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那麼緊張,他畢竟是齊利民的心腹,對楚凌雲身邊的人瞭解很多,沈漢文在保密局並不亮眼,他能力一般,倒是敢打敢殺,行動上是個好手。

但他沒有主持一方工作的能力。

楚凌雲也是知道這點,當初就沒有讓他去做主官,一直在行動處輔佐朱青,做副處長。

趙三則不一樣。

戰情組那麼多人,局長忌憚的不多,包括上海的王躍民他都不怎麼在乎,唯獨福建站的泥鰍最讓局長在意。

局長曾經說過,楚凌雲身邊三個心腹,沈漢文是狼,但要成群才能起到威懾,只有他一個的話,那就是孤狼,不用在意。

楚原在齊利民那邊的定位是犬,最忠實的犬,而且是最兇猛的那種。

看起來不起眼,咬起人來卻能致命。

誰若是忽視或者輕視了他,絕對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以楚凌雲無論到哪都會帶著楚原,甚至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給了他。

最後則是趙三,他就是一頭狡猾的狐狸。

戰鬥力比不過狼和犬,可論起狡猾程度,前兩者加一起也比不過他,趙三非常圓滑,泥鰍的外號絕對沒有起錯,而且趙三詭計多端,是楚凌雲身邊最聰明的一個。

齊利民甚至研究過趙三。

從武漢站開始,趙三便果斷投靠當時並不起眼的楚凌雲,而且從不犯錯,沈漢文和楚原的任務都出過狀況,甚至楚凌雲自己辦的案子也有過失敗。

比如武漢抓捕杜鵑,南京設卡抓人的時候,都沒能成功。

但趙三卻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楚凌雲離開軍統後,局長一直想對趙三下手,卻根本找不到機會,福建站更是被趙三經營成鐵桶一塊,局長佈置的廈門情報組更是被趙三直接端掉。

可以說,趙三是楚凌雲身邊最危險的一個。

趙三都出動了,徐遠飛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他必須想辦法自救,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會被趙三抓走,或者直接處死。

局長對楚凌雲的評價極高,心狠手辣,又極為聰明。

很多人都被楚凌雲的表面所欺騙,以為他為人不錯,善於交際,事實上楚凌雲的心比任何人都黑。

在上海潛伏的時候,阿部對他多好,幫了他多大的忙?

可以說沒有阿部,就沒有當時的石原亨。

結果呢,阿部一輩子辛苦積攢的財富全部被楚凌雲搶走,人更是被活活坑死。

國內這邊則是戴老闆,當時誰不知道戴老闆對楚凌雲的態度?

結果呢,戴老闆剛死,屍骨未寒,楚凌雲便果斷下手,把戴老闆的大部分財富全部搶走。

當初齊利民告訴徐遠飛真相的時候,徐遠飛根本都不敢相信。

連他都不敢信,更何況其他的人?

楚凌雲做事屬於有十足把握,一擊必中的那種,趙三則是楚凌雲身邊最好的執行人,如今趙三到了重慶,徐遠飛豈能不慌?

他的預感沒錯,末日即將來臨,不過是隻屬於他的末日。

泥鰍這邊開會,徐遠飛則在考慮應對策略。

他明白自己指望不了齊利民,況且齊利民現在已經不在意他的死活,就是想讓他死的有價值,先把任務完成,最近正在逼迫他殺人。

此時的他總算明白梁宇為什麼不殺人了。

殺了人,自己就要完蛋,誰願意?

可惜他是一廂情願,他的情況和梁宇完全不同,共同點是都在被齊利民逼迫。

徐遠飛眼中漸漸有了狠光。

搶先下手?

先把趙三,沈漢文和督查室的人全抓了,還有謝子齊和朱青,這些人在他的手上,楚凌雲再想動他就要考慮失去這些人的後果。

他在重慶的力量比督查室強的多,就算督查室身邊有陳木土的人保護,他一樣有辦法抓住這些人。

人是陳子州派來的,但陳子州是陳木土的侄子,不管是徐遠飛還是齊利民,都把這些人當做陳木土的人。

可是抓人後怎麼辦?

特別是抓了陳木土的人,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這輩子別想再回去,況且抓了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完全能夠保命。

“全都該死。”

徐遠飛突然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左想右想,他現在就是死局,解不開的死局。

齊利民救不了他,更是放棄了他,楚凌雲則緊追不捨,連趙三都派了過來,接下來肯定要他的命。

時間早晚而已。

抓人不行,抓人同樣是死,況且他沒有完全的把握,這屬於下策。

那麼中策是什麼,上策又是什麼?

徐遠飛冥思苦想。

……

督查室,泥鰍正在交代。

“組長說了,要防止齊利民狗急跳牆,特意給了我幾封信,賈處長,一會你以組長的名義和他們聯絡,約好時間,我去上門。”

泥鰍向來重視安全,楚凌雲更不會讓他們這麼多人冒險。

軍中早已有了安排。

泥鰍很清楚,徐遠飛是個狠人,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有極大的可能對他們下手。

“是。”

賈昌國立刻應道,泥鰍則看向沈漢文:“第三監獄已經被你們攻破,徐遠飛對第三監獄進行了大調整,這是我們的機會,繼續買通他們的人,問他們想不想活,若是想死不用管他們,想活的,聽我們的話,保他們無事。”

第三監獄出事後,徐遠飛殺掉了監獄的好多管理層,看似震懾住了手下,實際上卻讓保密局的人對他更離心。

督查室現在屬於強勢的一方,不傻的人都明白誰能保住他們的命。

想活命,就投靠過來。

否則不用徐遠飛下手,他們一樣能要這些人的命。

這是逼迫他們站隊選擇。

“是。”

沈漢文同樣領命。

“餘華強不在,電訊處的人聽我命令,現在開始,加大發報頻率,這是幾個加密密碼本,用這裡面的密碼發報,不僅給廣州,還要給臺灣那邊發,每天發報不少於三十次。”

泥鰍看向督查室電訊處的人。

“趙處長,我們發什麼內容?”

電訊處在這邊最高階別的是一名科長,小心問道。

“隨便,想發什麼發什麼,內容多一點就行。”

泥鰍搖頭,發什麼不重要,他這是要給徐遠飛製造心理壓力,發的越多,徐遠飛便會越懷疑,認為是要對他動手了。

徐遠飛不動,泥鰍的下一步計劃就無法進行。

這就是沒有老頭子支援的弊端,若是老頭子同意,早就把徐遠飛抓了起來,哪還會讓他繼續蹦躂。

“是。”

電訊處的人領命,隨便發簡單,不就是多發點內容嗎,對著報紙發唄,內容多的是。

“李連長,你們的人全部待命,我這次帶來的東西中有些你們需要的東西,現在開始,這裡除督查室的人之外,任何人不準入內,違反者格殺勿論。”

泥鰍看向陳子州的人,這幾趟他們過來都帶了一些東西,包括地雷,手榴彈重機槍等武器。

迫擊炮沒有,不過泥鰍見了那幾位將軍後便會有。

陳子州的人是正規軍計程車兵,有充足的武器彈藥,只要徐遠飛調不來飛機大炮進行轟炸,靠保密局那點人根本強攻不進來。

“是。”

李連長領命,只要有武器,他有信心攔住三倍以上的敵人。

若是保密局來進攻,五倍都行,這是武器相當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的武器更好,十倍的敵人他也不擔心。

這段時間他可沒閒著,這裡修建了不少工事,不管誰來強攻都要磕掉他們的大牙。

“好,散會。”

泥鰍起身,這些是他表面的佈置,若是隻針對徐遠飛,這些佈置足夠了,他有的是辦法逼迫徐遠飛做傻事,但這次最主要的任務是救人。

救下被關押在所有監獄的人。

這是真正的目的。

想完成這個任務需要點手段,不能蠻幹。

賈昌國以督查室的名義,去和幾位將軍聯絡,他們的電話已被監聽,不過泥鰍毫不在意,讓賈昌國實話實說。

告訴他們,是主任派人送來了東西,想和他們見面。

願意見的泥鰍就去,不願意見的則算。

現在不是必須求他們辦事,楚凌雲手中一樣掌握著不少人脈,而且隨著果黨不斷敗退,楚凌雲的作用越發明顯。

果黨失敗後,這些人總要考慮自己的後路。

去香港,楚凌雲在香港影響力不小,楚氏公司是香港排的著的大公司,和香港高層關係極好,和那些銀行家更是穿一條褲子。

貸款之後,楚氏公司徹底融入進香港,成為裡面一員。

想在香港過上安穩的日子,要問楚凌雲同不同意。

去美國更不用說,現在誰不知道,老頭子需要靠他來維護和凱特門之間的關係,更何況楚凌雲自身在美國便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除非去歐洲。

但楚凌雲在歐洲一樣有人,人家下手早,和歐洲的銀行家走的很近,哪個大銀行沒有楚凌雲的高額貸款?

當初楚凌雲大量貸款的好處,再次體現了出來。

不僅多了自己快速發展的資金,還維護了那麼多關係。

誰能想到,借錢竟然借成了大爺。

至於臺灣,看楚凌雲和老頭子還有大公子的關係就能知道,李將軍下來後,沒人能再動搖老頭子的地位,去臺灣更不能得罪楚凌雲。

賈昌國的電話打過去後,沒一人反對,全都表示歡迎,甚至幾個人還要派人上門來接泥鰍。

有人上門來接更好,不過泥鰍出門的時候還是帶了不少護衛,保證安全。

泥鰍怕死,向來以安全為主。

此時的徐遠飛正在電話局。

他讓手下專門監聽督查室的電話,賈昌國一開始打他便收到了訊息,匆忙趕來,打電話的時候他沒聽到,但有錄音。

賈昌國打了五個電話,全是軍中將領。

別說五個人,任何一個都能把他吃的渣都不剩。

還沒聽完錄音,徐遠飛便手腳冰涼,電話裡什麼都沒說,僅僅說楚凌雲給他們帶了禮物,專門讓趙三去送,問他們有沒有時間。

送什麼禮物,需要趙三親自過去?

一般的禮物隨便派個人去不行嗎?

趙三過去那是簡單的送禮,不,是去拿刀子,來要他的命。

楚凌雲一旦和軍中聯手,殺他易如反掌。

哪怕沒有命令,殺死他老頭子難道還讓楚凌雲償命不成?

徐遠飛很清楚,別說是他,楚凌雲殺了齊利民,老頭子也不可能讓他償命,最多更加忌憚而已。

將軍們或許因為齊利民的身份,不敢幫楚凌雲這麼做,否則相當於造反,會讓老頭子解除他們的兵權。

但他算什麼?

徐遠飛體驗到了那種孤獨的無助感。

壞訊息不止這一個。

接下來兩天,泥鰍天天出門,和這些將軍打的火熱,還有督查室的電臺,這幾天發報頻率突然增加,不過他們發的電報沒有破譯,不知道發的什麼內容。

督查室的人甚至公開和第三監獄的人接觸,想要收買他們,徐遠飛迫不得已多派人去盯著。

可派出去的人他就能完全放心,不被督查室的人給拉攏走?

徐遠飛明白自己就是顆棄子,想活命沒有任何可能。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可惜卻無法做什麼。

第三天晚上,徐遠飛突然喊來心腹。

進來的手下嚇了一跳,徐遠飛此時兩眼通紅,樣子說不出的憔悴。

“通知他們,準備動手。”

徐遠飛緩緩說道,左右都是死,他不會讓楚凌雲好過,這把刀他不想做也得做。

做了之後他立刻跑路,跑回保密局,讓齊利民想辦法送他出國,美國香港去不了,他去瑞士等其他國家,總之,能逃過性命就行。

“是。”

手下剛領命,門外突然進來了個人,徐遠飛臉上露出怒色,他還沒罵人,進來的人便慌張的彙報:“區長,督查室的人來了,趙三親自帶人來的,跟著好多士兵,至少幾百人。”

“什麼?”

徐遠飛猛站起來,這就要對他下手了?

“馬上去做,還有你,立刻出去擋住他們。”

徐遠飛立刻對心腹下令,他則拿出衝鋒槍,感覺一把衝鋒槍不保險,又把手槍收入腰間。

他不會束以待斃。

“區長,趙三說,他是來救你性命的,希望和你談一談。”

手下剛出去沒多久便跑了回來,徐遠飛再次一愣,趙三什麼意思,救他的命?

“你告訴趙三,讓他自己一個人進來,否則我不和他談。”

想了下,徐遠飛命令道,手下跑出去沒多久又回來:“區長,趙三說他和你在門口談,他不信任您,還說如果要動手,剛才就可以強攻,我們擋不住。”

徐遠飛臉上陰沉不定,過了會緩緩點頭:“好,我出去。”

他不信任趙三,能理解趙三的顧慮。

趙三說的沒錯,他們那麼多人強攻,自己這邊守不住,人家都帶兵上門了,他現在哪還敢賭對方什麼都不敢做。

帶著槍,徐遠飛來到保密局院子門口。

趙三果然在那,門口此時全是軍車,車頂更是架著機槍。

“徐區長,好久不見。”

泥鰍笑呵呵的打著招呼,徐遠飛很警惕,手中始終拿著槍,但槍口沒有抬起。

“你想說什麼?”

泥鰍則擺擺手:“我今天是來找你談,不是打打殺殺,不如這樣,你放下槍,我們一起到中間來,有些話不方便被別人聽到。”

“你放心,我不帶槍,你可以讓你的人過來檢查,不過你要敢有異動,我保證你會死在我前面。”

徐遠飛直直的瞪著泥鰍,過了會緩緩點頭:“可以。”

他知道泥鰍的情況,聰明是聰明,但沒有什麼實戰能力,若是沈漢文他或許不敢過去,可面對泥鰍依然膽小的話,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徐遠飛的人很快過來檢查,泥鰍也讓這邊的人去檢查徐遠飛。

兩人確定對方沒有帶武器,一起走到了中間。

沈漢文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已經讓槍法好的人做了準備,徐遠飛有任何異動,直接斃了他。

這一切其實是泥鰍自作主張,並不是組長的安排。

有些事泥鰍可以做,楚凌雲卻不方便直接下令,遊戲規則便是如此。

“你說能救我的命,楚凌雲願意放過我?”

徐遠飛首先問道,泥鰍輕輕點頭:“你在保密局算是個人物,但在我們組長眼裡什麼都不是。”

見徐遠飛露出怒色,泥鰍繼續笑道:“先別生氣,我僅是闡述事實。”

兩人就這麼站著面對面,輕聲交談。

徐遠飛沉默,這樣的話很傷人,可他不得不承認,他和楚凌雲相比差的確實很遠,人家對付他也是針對局長,他並不是真正的目標。

“我承認你說的對。”

“實話告訴你,我們組長要的是齊利民的命,而不是你,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保證你能活下去。”

泥鰍繼續說道,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現在,給徐遠飛足夠的壓力,方便他的談判。

泥鰍始終明白一點,組長真正的目的就不是徐遠飛,徐遠飛死活不重要,甚至不是齊利民,關鍵是那些人。

組長要的是救人。

別人看不明白,真以為組長是故意針對齊利民,他心裡卻是門清。

“怎麼配合?”徐遠飛主動問。

“把人放了。”

“不可能,放了人,不用你們動手,局長就饒不了我。”

徐遠飛立刻搖頭,他是絕路,放人是死,殺人也是死,所以之前才不斷罵人,齊利民和楚凌雲相鬥,結果死的卻是他,他比竇娥都冤。

“齊利民自身難保,他不是我們組長的對手。”

泥鰍對他的反應絲毫沒有意外,笑著說道,徐遠飛則看著他,等待他下面的話。

“你怎麼那麼笨?”

過了會,泥鰍嘆道,他話說的這麼明顯,徐遠飛竟然沒明白他的意思,果真是個笨蛋,高估了他。

“趙處長,還請您明說。”事關自己小命,徐遠飛不得不低頭。

“你把人放了,讓齊利民在委員長那丟分,以我們組長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齊利民拉下來,我們組長針對你幹嘛,你和我們戰情組沒什麼仇怨,一切都是齊利民做的。”

“是他打壓我們戰情組的人,是他處處和我們組長為敵,之前讓我們組長去延州親自刺探情報,想害死組長,我們組長沒和他一般見識,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他逼死梁宇觸犯了組長的底線,組長要為梁宇報仇,齊利民必須死。”

“他死之前,你在哪不能躲著?”

泥鰍說完,徐遠飛終於露出恍然,這是讓他違背齊利民的命令,放人後自己先躲起來。

等楚凌雲收拾完齊利民,他便可以重新出來,到時候不會再有人想要他的命。

想想確實有道理,他和戰情組無冤無仇,沒對戰情組任何人做過什麼,更沒有針對過楚凌雲。

所有的事都是齊利民做的,關他什麼事?

“我怎麼能相信你們不會食言?”

徐遠飛心動了,泥鰍則露出了笑容,心動就行,攻心之戰是泥鰍的特長,只要徐遠飛心動,這次他就逃不掉。

“你現在沒有選擇,實話告訴你,組長準備讓大公子去幫他找委員長,把你們的任務交給督查室,你覺得委員長會反對嗎?”

徐遠飛明白,委員長確實不會反對,甚至巴不得楚凌雲這麼做,督查室真要了這個任務,委員長不會有任何猶豫就會同意。

“這才是我這次來的目的,救不了人那就由我們來殺,總之,不能讓齊利民如願。”

泥鰍淡淡說道,這些話自然是謊言,他們不可能殺人,但把任務要過來確實是計劃中的一環,屬於下策中的下策。

泥鰍肯定不會執行這種方案。

“好好考慮下吧,你這樣的小人物,我們組長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心思,這次讓我來就是要徹底解決這件事,賭一把相信我們,還是相信齊利民,你自己選擇。”

說完泥鰍便轉身離開,徐遠飛沒有阻止他。

徐遠飛在思考,相信泥鰍的話,還是繼續相信齊利民。

想到這裡他便心煩,怎麼相信齊利民,他已經是個棄子。

“等等,你回來。”

見泥鰍走遠,徐遠飛終於開口,泥鰍背對著他,臉上卻露出濃濃的笑意。

事情成了。

“考慮清楚了?”

“我的家人怎麼辦?”徐遠飛再次問道。

“組長擔保他們無事,陳將軍在那邊,你覺得誰能傷的了他們?”

徐遠飛的問題在泥鰍意料之中,徐遠飛的家人都在臺灣,他能活下來,肯定會考慮家人被齊利民報復的事。

“好,我需要楚主任的親自承諾,不好……”

徐遠飛臉色猛的一變,剛才只顧得談判保命,他忘記自己下過了命令。

泥鰍的笑容瞬間僵硬。

不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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