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博聽的很認真,嶽代強說完,小心的看著他。

現在他們被抓,不知道未來和結局,心裡非常忐忑,平時身為保密局特工的囂張狂妄早就沒了任何蹤影。

“說完了?”

“長官,都說完了。”

嶽代強慌忙點頭,譚文博點頭:“仔細想想有沒有要補充的,這點很重要,你們清楚自己的情況,我認可你們的態度,但是你們若是有隱瞞,肯定算不了投誠。”

“長官,您別急,我再想想。”

嶽代強額頭冒出汗,大冷的天能冒汗,說明他緊張到了極點。

很快,他想起了一件事,快速說道:“長官,我知道副站長餘華強一些事,不知道算不算隱瞞?”

“知道就說,不說就是隱瞞。”

譚文博聲音加大,嶽代強嚇的站了起來:“是,我知道餘華強和一個情報販子聯絡過,不,是那個情報販子聯絡過餘華強,給餘華強送了錢,請他關照,那個情報販子叫林方成。”

林方成,凌伯康?

又是他。

他接觸的人不少,不知道賣了多少情報,譚文博把他的名字記下,隨口問道:“林方成聯絡餘華強做什麼?”

“他賣情報不能沒有靠山,他想靠上吳站長,不過吳站長對這些情報販子不感冒,不願意摻和他們的事,於是找上了餘華強,給餘華強送了錢。”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譚文博繼續問。

嶽代強略有些尷尬:“我是情報組長,他找過我,是我幫他推薦到餘華強那的。”

他這一說譚文博馬上明白,他同樣收了人家的錢。

“你收了多少?”

“不多,就一根金條,但是後來我給他提供過情報,他給過我兩根金條。”

這裡不是保密局,在保密局這種話打死他也不敢去說,現在是紅黨的天下,他若不說,一旦林方成被抓,供出來他,那他就是隱瞞。

本來可以算投誠,因為這點事隱瞞,他豈不是冤死。

“錢呢?”

譚文博抬起頭,他知道這些果黨的人什麼性子,要他們的錢,就相當於割他們的肉。

果然,嶽代強露出痛苦神色:“我藏起來了,您放心,我一定全部拿出來上交。”

“藏在了哪,我派人去取。”

譚文博不會讓他自己去拿,問出地方即可,然後交給林部長,請他們去起貨。

無論保密局還是黨通局,油水都不小。

他們平時特權多,能撈錢,可惜最重要的三條大魚全沒了。

黨通局的站長,保密局的站長和副站長。

若是抓到他們,能從他們那繳獲更多的金條和大洋。

組織上缺錢,特別是果黨把百姓坑的夠嗆,如今的金銀並不多,譚文博有文化,非常清楚守天下和打天下的不同。

打的時候,他們能夠靠繳獲收穫很多物資。

但守的時候,一切要靠自己。

多繳獲些金銀,便能多幫組織以後更好的穩定經濟。

“是,藏在了……”

嶽代強不敢隱瞞,把藏錢的地方說了出來,心卻在滴血,不過他恨的不是紅黨,而是吳眉峰和齊利民。

是他們內鬥,害的他們只能留在天津,保不住這些財富。

若是提前讓他們走,這些錢哪會被紅黨拿走。

“確定沒有隱瞞了?”

問完之後,譚文博又多問了句,嶽代強急忙點頭:“確定,真的沒有隱瞞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撂了,沒有一絲隱瞞。

“好,你先回去,等候通知,放心,只要你們全交代了,身上又沒事,我們不會為難你們。”

譚文博起身,主動和嶽代強握手,他這個情報組長因為特殊原因犯的事不多,沒給組織帶來什麼危害。

他是撈過一些錢,但不是喪心病狂的栽贓陷害,是人家找他辦事收取的好處費。

現在交代出來的這些不算什麼問題。

“謝謝,謝謝長官。”

嶽代強總算安了點心,譚文博又連續問了保密局其他的組長。

都交代的很清楚,而且和之前嶽代強說的差不多。

他們沒銷燬資料,全部機密資料被封存,譚文博沒去看,這些東西會送到林部長那,由專門的人去處理,他的任務是來甄別這些被抓到的特工。

然後去向林部長彙報情況。

接下來是督查室的人,督查室人不多,倒也乾脆,挑明他們的工作就是監督情報部門,不讓他們隨便作惡。

難怪保密局和黨通局的人都不敢隨意對百姓下手,最多趁辦案的時候撈點好處。

有督查室盯著,又殺過他們那麼多人,誰還敢頂風作案。

他們沒什麼背景,一旦被查出來,必死無疑。

督查室的人更沒做過壞事,他們接到命令,主動投降,所有資料和裝備都在,倒是黨通局,站長臨走之前下令銷燬了不少機密檔案。

那個站長被抓後,肯定要被審判。

警備司令部的偵緝處就沒那麼幸運,他們的人犯事比較多,一開始不敢承認,譚文博隨便問問便發現了貓膩。

不交代就能逃過去?

沒那個可能,天津城內知道他們做過壞事的人不少,發動群眾,很快就能問出所有一切。

不過那樣太費時間,譚文博見他們自己不交代,馬上改變策略。

讓他們交代別人的問題,可以減輕自己的問題,甚至可以直接釋放。

結果倒好,他們互相攀咬,沒一個人清白。

自己不交代,別人交代出來,他們結果更慘,甚至算不了主動,以後肯定要被嚴肅處理。

“林部長,這是我的調查結果。”

晚上,譚文博去見了林部長,把自己問的口供和他所瞭解的情況,一五一十上報。

“文博,辛苦了。”

林部長給譚文博倒水,譚文博沒意外,他在紅黨的時間不短,知道這裡人人平等,長官給下屬倒水是常態,他自己也經常這麼幹。

“林部長,以前我不知道這個督查室,還別說,他們的存在間接幫助了不少百姓。”

譚文博笑著說道,黨通局和保密局什麼德行,譚文博比任何人都清楚,天津這邊沒像偵緝處那樣做的太過,就是因為督查室的監督。

“一丘之貉而已,他們都是在爭權奪利,督查室的情況你可能不瞭解,他們的主任叫楚凌雲,是果黨那邊的能人,能量不小。”

林部長冷哼了聲,楚凌雲的身份是絕密,除了柯公和胡公沒人知道。

林部長不清楚,自然不會說楚凌雲的好話。

“也是,我今天問的時候,好幾個人都說起過他,靠著倒賣磺胺起家,大發國難財,然後在美國建廠,據說新藥就是他的,賣的那麼貴,不知道賺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萬惡的資本家。”

譚文博點頭,林部長笑道:“你知道的還是不夠,他不僅是資本家,還和常建豐關係極好,是常建豐最信任的人,另外他還帶人在黨通局和保密局查過我們的同志,致使幾名同志遇害,還有撤離的同志,保密局天津站之前的行動組長馮涯就是我們的人,被他們所害。”

馮涯的身份是柯公承認,幫楚凌雲打掩護。

他承認了,沒人懷疑。

“還有這些事?”

譚文博愣了下,事實上他知道楚凌雲,那時候楚凌雲在軍事情報處辦了不少案子,已經小有名氣。

他們被關後則瞭解不多。

“有,不止。”

林部長點頭:“據說他和凱特門的關係極好,連常校長也不敢隨便對他做什麼,甚至他和孔家的孔三令直接對上過,孔三令不得不暫避鋒芒,常建豐上海打虎,打到了孔三令的身上,顏面無存,最後是楚凌雲強行幫常建豐挽回最後的顏面,逼迫孔三令平價賣貨。”

林部長負責情報,知道的確實不少。

他們抓了果黨那麼多人,不乏有一些大官,一問便能問出這些東西。

督查室是果黨重要部門,關於他們的情報,林部長肯定是要問的清清楚楚。

“他能壓住孔三令?”

譚文博是真的震驚了,他在果黨呆過,知道孔三令是誰,明白他的能量,楚凌雲當初不過和他一樣,是軍事情報處的一名組長,竟然能讓孔三令低頭?

“沒錯,絕不可小視此人。”林部長點頭。

譚文博則笑了:“林部長,咱無需長他人志氣,他再厲害有什麼用,一個人而已,等我們打下南京,活捉了他便是。”

“哈哈,你說的沒錯,打下南京,不僅是他,保密局的齊利民,黨通局的葉峰,都要活捉。”

林部長大笑,說歸說,他自己明白,活捉這些人的可能性不大。

人家有腿會跑,南京一旦守不住,肯定不會留在城內等死。

這些都是果黨的大人物,肯定有辦法離開。

“林部長,我先回去了,那邊還有任務,有事您隨時叫我。”

譚文博起身,他自己的部隊還在忙乎,這次是特意帶人過來幫林部長的忙。

林部長這邊人少,專業的人不多,特別是瞭解果黨特務的專業人士更少,譚文博自身便是特務出身,手下還有以前的特工,做這些最合適。

“好,多謝了,我送你。”

林部長起身,和譚文博熱情握手,把譚文博送到外面,譚文博帶著手下連夜離開。

天津城內,搜查持續。

有些果軍的逃兵可能潛入了百姓家中,威脅著百姓安全,每家每戶都要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地方,確保不遺漏任何一個逃兵。

還有其他需要找的人,比如保密局名單上的潛伏特工,還有譚文博特意提過的林方成,也就是凌伯康。

譚文博並不知道,凌伯康沒在天津城內。

當初他看到事情不妙,早早帶著家人逃了出去,他跑出去的時間比較早,如今已經到了廣州。

想抓到他,暫時是沒有任何可能。

凌伯康被人坑過,又做了那麼多年的情報生意,非常機靈,他之前本就是性子謹慎的人,寧可少賺錢,也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他是賣給紅黨不少情報,但他同樣知道,自己是收了錢,而且收的很貴。

被紅黨抓到後,這些家業肯定保不住。

時間慢慢走過,天津解放後沒幾天,傅將軍終於同意接受改編。

北平和平解放。

訊息傳出,老頭子沒有砸東西,他把一份檔案交了出去。

很快,一條爆炸性新聞在南京首先傳開,比北平傅將軍投降接受改編還要讓人震撼。

老頭子主動辭職,要求回老家修養。

這個新聞瞬間傳遍全世界。

李將軍這邊過來的人絡繹不絕,李將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終於得償所願,把姓常的趕了下來,接下來他抓緊機會和談,只要和談成功,他便有機會對常校長下手,進而取代常校長。

美國,凱特門和自己的幕僚開了香檳。

該死的常校長終於下臺,讓他出了這口惡氣,他馬上籤署援助,故意讓常校長難堪。

南京,大公子來到楚凌雲家中。

“凌雲,我現在去機場,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師兄,我就不去了,南京現在是多事之秋,督查室離不開我。”

“好吧,有空來看我。”

大公子失望點頭,老頭子要立刻回去,不打算留在南京,實行以退為進,接下來看李將軍的笑話。

他走的很急,飛機已經安排好。

“放心,有空我一定去。”

楚凌雲回道,老頭子終於第三次下野,也是他最後一次。

這次下野,伴隨的是他們全面潰敗。

下午四點他們便出發離開,各部門還處於震撼之中,特別是和老頭子有直接關係的部門。

比如保密局。

齊利民是老頭子的人,只忠心於老頭子一人,老頭子能走,他卻走不了。

“確定了嗎,委座已經離開?”

保密局,齊利民正在問徐遠飛,徐遠飛點頭:“確定,飛機已經起飛了。”

齊利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頭子真走了,他怎麼辦?

李將軍上位後,不可能會信任他,肯定要對他下手。

更不用說他和李將軍的關係並不和睦,之前沒少告過李將軍的狀,抓過他們不少人。

人家現在上位,能饒的了他?

老頭子突然辭職,走的時候沒告訴他一聲,留下他單獨來面對李將軍,他小胳膊小腿,沒有老頭子庇佑,哪是李將軍的對手。

齊利民心裡發苦。

黨通局的葉峰還好,他背後是二陳,二陳能幫他和李將軍周旋。

至於督查室,楚凌雲本就和李將軍有交情,人家欠著他面子,根本不會對督查室做什麼。

再說了,李將軍能上位是美國人的支援,他傻了才去針對楚凌雲?

恐怕拉攏還來不及。

數了一圈,他最倒黴。

“局座,我們怎麼辦?”

徐遠飛小心問道,齊利民猛抬頭,呵斥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本來他和楚凌雲的三年之約馬上就要到期,還想著到時候先把謝子齊換下來,再去換朱青和沈漢文,現在倒好,弄不好他要先下臺。

徐遠飛沒敢再說話。

齊利民和老頭子走的太近,本來這不是壞事,老頭子一直大權在握,誰能想他突然辭職,並且回了老家。

自古以來,做情報的沒了主子支援,有幾個落了好下場?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將軍肯定會對齊利民下手。

他是齊利民的人,齊利民一倒,他好不到哪去。

“回去,準備禮物。”

齊利民突然起身,徐遠飛愕然,急急勸道:“局座,就算委座下野,咱們也不能去投靠李將軍啊,那就成了叛徒,李將軍就算接納了您,事後肯定會清算……”

“住口,我什麼時候說去投靠李將軍了?”

齊利民喝罵道,他又不傻,現在投靠早就晚了,人家不會要他,一旦靠上去讓老頭子知道,到時候他兩邊不是人,死的更快。

“那您是?”

“把家裡的好古董全找出來,我要去請楚凌雲,他能護住我。”

齊利民臉上現出絲痛苦,楚凌雲胃口很大,吳眉峰的事他聽說了,所有的收藏品全部拿出來換命。

他這次和保命差不多,拿的東西不能少。

不過幸好楚凌雲還有這個愛好,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麼去找人家,直接送錢,人家比他多的太多,哪會看上他那麼一點。

沒看楚凌雲根本沒問吳眉峰要錢。

“找楚凌雲?”

徐遠飛愣在了那,局長還真是能屈能伸,如今他和楚凌雲的關係有多僵誰不知道?

這個時候竟然能厚著臉皮上門。

“你不懂,我們屬於政見不同,並沒有多大的私怨,我這個位置上和他所處的位置,必然會有矛盾。”

齊利民輕聲嘆道,這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你要知道,戴老闆沒出事之前,我們關係很好,我幫過他不少忙。”

齊利民再次說道,似乎給自己提信心。

“您說的是,我們現在回去。”

徐遠飛不敢反駁,低頭應道,他知道局長說的對,戴老闆沒有出事之前,局長和楚凌雲關係確實不差。

齊利民在林石的事上,曾經主動幫過忙。

特別是楚凌雲,能從武漢調到總部,是局長當年的推薦,這個情分誰也抹不掉。

但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齊利民回到家裡,翻找自己的收藏品。

他喜愛字畫,名字畫不少,其他的不多,楚凌雲喜歡的很廣泛,是古玩都喜歡。

字數之中,他抽出了幾個精品,每拿出一件臉上的皮肉便跳一下,他可是體會到吳眉峰當初是什麼感受。

除了字畫,其他的瓷器,金銀器,精美的青銅器,玉器等等,又挑出了不少。

裝了兩車,備好禮單,齊利民換了身衣服,帶著徐遠飛匆匆趕往楚凌雲的家中。

天色已黑,現在是下班時間,督查室沒任務不會加班,楚凌雲不喜歡外出,這個時間肯定在家。

到了地方,齊利民親自到門前。

“齊局長,你來做什麼?”

門口的護衛看到齊利民,立刻摸向腰間的手槍,他們是督查室護衛,認識齊利民。

“麻煩通報一聲,我是來拜見楚主任,帶了一點薄禮,這是禮單。”

齊利民是求人辦事,態度放的極低,先把禮單送上。

護衛狐疑的看著他,很快喊來其他人,由他們去通報。

他就是普通的護衛,沒資格拒絕。

沒多久,裡面的人跑了出來。

“齊局長,我們主任答應見您,不過只能您一個人。”

“好,沒問題。”

齊利民一口答應,看來禮單起了作用。

想到這裡他心臟再次一痛,那可是他多年珍藏的好寶貝啊。

都說楚凌雲廉潔,從不貪,自掏腰包給督查室建小金庫,讓督查室的人日子過的極好。

那是這些人不懂。

楚凌雲比任何人都貪,只是不貪那些小錢罷了。

真送多了,哪次他不收?

不主動,楚凌雲直接要,你敢不給?

吳眉峰就是例子。

欺世盜名的傢伙。

“齊局長,不好意思,例行檢查。”

進到房間的時候,兩名護衛攔住了他,說的客氣,其實就是搜身。

齊利民眼皮子跳了跳,他去老頭子那都不用搜身,到這要搜?

有多久沒人敢搜過他的身?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齊利民臉上露出笑容,輕輕點頭:“應該的,麻煩你們了。”

他身上沒帶任何武器,不怕搜身。

護衛卻不敢馬虎,雖說齊利民不敢在這裡動手,可他和主任關係畢竟很僵,所有可能的危險,他們必須提前預防,這是他們的職責。

換成督查室的人來,自然不會搜身。

或者林石他們也不用,甚至謝子齊,朱青這些保密局的人,來了都是直接放行。

齊利民是例外。

搜查結束,護衛把齊利民帶到了書房。

“齊局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楚凌雲在門口等著,齊利民臉皮再次跳了下,知道他來,沒有主動在門口接他,書房等著,還說什麼有失遠迎?

虛偽至極。

可惜他是來求人辦事,所有的不快都要藏在心裡,必須忍。

“你客氣了,冒昧打擾,是我不好。”

客氣說話誰不會說,說了又不要錢,楚凌雲想聽,他可以說出更多讓楚凌雲高興的話,只要對方願意幫他就行。

“齊局長,請坐。”

楚凌雲招呼他坐下,傭人送來了茶水。

“凌雲,其實我們不應該這樣,想當年我們關係多好,一起輔佐戴老闆,軍統從無到有,最後成為世界著名的情報部門。”

齊利民嘆道,開始打感情牌。

不可否認,戴老闆沒死之前他們配合確實好,但戴老闆一死,齊利民被權欲衝昏了頭腦,一心把楚凌雲擠出去。

“我們是好兄弟,十幾年的交情,以後可以永遠做好朋友。”

齊利民繼續說,楚凌雲笑而不語,一直沒有說話。

“凌雲,委座突然辭職,你知道我這邊的情況,李將軍不會放過我,你幫兄弟我一把?”

醞釀的差不多,齊利民表明來意。

“齊局長,其實你完全是傭人自擾。”

楚凌雲微笑搖頭,齊利民愕然:“何出此言?”

“委座是退,回老家休息,並不是什麼都不管,你是他的人,沒有任何理由,李將軍不可能對你下手,他需要考慮委座的想法。”

“可他萬一找到對我下手的理由呢?”

齊利民快速問道,他最擔心的其實是楚凌雲,否則不會那麼快先到楚凌雲這。

知道他罪證最多的就是楚凌雲。

李將軍並不清楚他所做過的事,但是楚凌雲清清楚楚,如果楚凌雲和李將軍聯手,他馬上就要完蛋。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底氣,楚凌雲說的那些他明白,一旦這麼做了,相當於和老頭子翻臉,楚凌雲是聰明人,不會這麼做。

不會做,和不能做是兩個概念。

他對楚凌雲是真怕了,楚凌雲手段太多,完全可以撇清自己,讓李將軍拿到他的證據下手,他不敢等,第一時間便來了楚凌雲這裡,用他的收藏品保命。

“我知道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和大公子這種關係,不會做這種事。”

楚凌雲搖頭,那些證據搞不死他,齊利民是自己害怕,別以為老頭子是白痴,他精明的很。

他的愚蠢是在戰術指揮,真在政治上小看他,那會死的很慘。

能幾下几上,牢牢把持權力數十年,最終還讓兒子接班的人,不是笨蛋。

楚凌雲相信,老頭子雖然離開,但他肯定佈置了後手。

“凌雲,多謝了。”

齊利民抱拳道謝,有了楚凌雲的承諾,他心放下一半,這次來的目的也達成了一半。

“無需客氣,不過接下來你還是低調點,李將軍不能直接拿下你,但肯定會針對。”

“我明白,這段時間我會夾著尾巴做人,但真有事的時候,還希望你能拉兄弟一把。”

齊利民苦笑,他和老頭子關係太近,不被針對才怪。

“再說吧。”

楚凌雲含糊回道,手上拿起禮單翻看了幾下,隨即放下。

齊利民愣了愣,馬上明白,楚凌雲是嫌他的禮輕,這些只夠讓楚凌雲不針對他,不會在關鍵時刻救他。

兩車的好東西啊,楚凌雲竟然還嫌不夠,難道想讓他像吳眉峰那樣,把所有的好東西全部送來。

不可能。

“凌雲,你喜歡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弄來。”

咬了咬牙,齊利民加大籌碼,等於告訴楚凌雲,你想要我什麼東西明說,我馬上給你。

“齊局長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的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只不過他要的更多,齊利民猜的沒錯,他就是想要所有。

現在不是提的時候,齊利民故意讓他說什麼東西,就是不想把所有東西送來。

籌碼不夠,等齊利民急的時候再說。

“好吧,是我誤會了,以後有麻煩恐怕免不了過來打擾你。”

齊利民起身,楚凌雲不願意說,他沒辦法強求,眼下至少讓楚凌雲不聯合李將軍一起對他下手,他的小命保住了一半。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沒關係,我這裡隨時歡迎你。”

楚凌雲起身送客,齊利民臉皮抽了抽,來一次送那麼多,他可不想再來,多來幾次,他家底都要被掏光。

“局座,怎麼樣了?”

徐遠飛一直在外面等著,齊利民上車後立刻問道。

“他不願意幫忙。”

齊利民嘆道,徐遠飛一愣,隨即怒道:“他不願意幫忙為什麼還收東西,您還送他那麼多好東西,都搬進去了,我去要回來。”

“回來。”

見徐遠飛要下車,齊利民一把拉住他。

“你個笨蛋,他不願意幫忙,但是答應不對我下手,如果他和李將軍聯手,你我都要完蛋。”

不說清楚不行,徐遠飛太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徐遠飛一怔,終於明白了局長的真實用意。

感情送這麼多東西,就是請人家手下留情?

不過話說回來,楚凌雲真和李將軍聯手,他們確實要完,絕對擋不住。

偏偏楚凌雲和李將軍有關係,而且關係不錯。

真不知道楚凌雲是怎麼做到的,他可是大公子的鐵桿,是老頭子的人,竟然和老頭子的敵人走在一起,老頭子還從來不怪他。

簡直是奇蹟。

“回去吧。”

齊利民看出他想什麼,楚凌雲佈局早,當初誰能看出來,他給軍方大佬提供磺胺會造成今天這種情況?

那時候是戰時,楚凌雲給他們磺胺,老頭子不可能反對,也無法反對。

他們是戰爭時期留下的交情,戰後老頭子和李將軍再不和,和楚凌雲無關。

楚凌雲若是一般人,老頭子可以強行下令讓他遠離李將軍,不再和李將軍來往。

很可惜,楚凌雲不是一般人,老頭子只能拉攏,而不是強行下令。

這就是人到了一定境界,有了身份和地位,可以超然的緣故。

“是。”

徐遠飛吩咐司機開車,楚凌雲在窗戶那看他們車子離開,轉身拿起了電話。

“華強,明天早上你帶幾名專家過來,把一些東西送到我的倉庫去。”

齊利民送來的都是好東西,不能放在家裡,他的倉庫是特意建造,非常牢固,而且重兵把守,裡面佈置的更完善,保證這些寶貝在裡面不會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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